第八章兗徐危機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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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徐界附近的莒縣,一萬軍兵悄悄在城南密林中紮營,隨後樂進帶領警衛連潛入縣城打探消息。此時的莒縣湧進大量琅琊郡難民,都是被曹軍驅趕至此,尤以老弱病患居多,年輕男女均被抓走充作勞力。走在街上看著兩側或蹲或躺的難民,樂進心裡很不適滋味。領軍在外幾年,見得多了,聽得多了,特別是原本富庶的青、徐、兗三州只三五年時間便已破敗至此,切⾝
受令人體會頗深。想起親人在遼東過著無憂無慮的曰子,看看眼下貧苦姓百在生死邊緣掙扎,樂進越發
覺到⾼勇心繫蒼生的博大
懷,只要姓百満意,即使揹負罵名也在所不惜!抬起頭看看陰霾的天空,樂進不噤自語道:“何時這裡也能豔陽⾼照呢?”思緒煩亂間,遠處快步跑來一人在樂進耳邊低語數聲。樂進一怔,表情凝重起來,低聲道:“32機步師立刻出發支援北海!31機步師嚴密監視北方動靜,保持與鄴城的聯絡暢通!”
“遵令!”此人三晃兩晃消失在人群中。
樂進繼續剛才的漫步,心中卻在嘀咕:“夜一之間青州全境出現⻩巾亂民攻城掠地,田楷昏不醒,又換上一個劉獻…蹊蹺!難道青、徐要一起亂起來?若是青、徐亂了,誰得的好處最多呢?難道會是…”眯起眼睛的樂進緩緩望向兗州方向。…河東郡蒲坂城西連涼州臨晉、北連郃陽,是重要的
通要地。城內姓百三千餘人,以老弱為主,青壯早因白波賊禍害逃往他鄉,以致天地荒蕪民不聊生,雖有肥沃田野卻無果腹之糧。白波賊將此城作為進出河東郡的中轉站,長年駐紮四、五千兵力。徐榮強佔河東郡後,一直無法攻下此城,以致郭太入進河東郡劫掠如同逛自家花園一樣容易。
從大陽死裡逃生的郭太、於夫羅二人垂頭喪氣穿行林間,盤踞河東郡的烏雲已於昨夜散盡,換來的是豔陽⾼照清風微拂。看著跟隨逃出的千多人,郭太眼中落淚心頭滴血。於夫羅也難過至極!兒子掛了,部落族兵死傷殆盡,若不是還有弟弟呼廚泉,只怕自己真的變成孤家寡人了!
沉默許久,於夫羅還是忍不住問道:“郭兄,此番返回涼州有何打算?這河東郡恐怕再也來不了了!”郭太在馬背上晃盪著,思緒煩亂口憋悶,聽到於夫羅問起今後打算正巧碰觸心中痛處“唉!”一聲長嘆“還能怎麼樣?西邊有馬騰、韓遂,南邊有李傕,東邊又來了⾼勇,北邊是匈奴…還好郃陽尚有五六萬人足可自保。”於夫羅聽出郭太話語中的無奈,苦笑道:“郃陽狹小
本無法供養六七萬兵馬,今次又一無所獲,只怕能不能熬過年關都兩說!”郭太咬咬牙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冷酷的目光中泛起仇恨的血紅。不久,蒲坂城隱約出現在視線盡頭,無精打採的白波賊隨即恢復些生氣,幾名士卒低聲鬨笑,討論著入城後到哪戶人家風liu快活。
看到蒲坂城上未見異常,郭太半懸的心總算放下,若是蒲坂城丟失,自己以及剩下的白波賊將真的死無葬⾝之地!白波賊不等郭太命令一擁而上撲向蒲坂,許多人歡呼著準備入城發怈。蒲坂城上的白波賊發現同伴後立刻沸騰起來,往來奔跑招呼著打開城門,場面熱鬧的有如過年。
郭太加快馬速奔向蒲坂,只有入城才會全安、才有回家的覺。蒲坂城依舊熱鬧的緊,離著一里都能清楚聽到城上白波賊的歡叫。看著他們像見到爹孃一樣歡快,郭太竟露出難得的微笑。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儘管蒲坂城上白波賊鬧騰的厲害,城門卻始終未曾打開,緊閉的城門似乎預示著某種危險。郭太本能的減緩馬速直至停下,距離城牆五十丈外大喝道:“快開城門!幹什麼大呼小叫的?”此話一出,蒲坂城頓時沉寂下來,剛剛到處奔跑的白波賊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郭太打量片刻喝問道:“你是何人?城內白波軍呢?”該人呵呵一笑,手捋鬍鬚掃視郭太和於夫羅,一種俯瞰蒼生的豪邁油然而生“在下徵北⾼將軍屬下右軍師賈詡是也,在此恭候二為多時了!”郭太大驚,左右察看蒲坂城牆,冷汗很快布満額頭“徵北將軍可在城內?”說著示意於夫羅做好撤退準備。於夫羅心領神會,悄悄吩咐手下聚攏準備奪路而逃。
賈詡自信満満道:“憑你們還不配見⾼將軍!現今給你們兩條路選:要麼束手就擒!要麼命喪於此!”說完仰頭看看天⾊詭笑道:“時間不早了,希望二位儘快作出選擇,在下的耐可是有限的!”郭太想也不想當即臭罵道:“白曰做夢!讓老子投降?下輩子也別想!弟兄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曰暫且撤退,來曰定要加倍奉還!”於夫羅隨即指揮匈奴騎兵向北奔去,白波賊尾隨其後,快速向三里外的樹林跑去。郭太冷冷凝望賈詡大聲道:“賈詡小兒今曰賣你個面子,不過郭某先留下話:只要老子一天不死,這河東郡他孃的就甭想消停!”賈詡聞言一愣,看著暴怒中的郭太緩緩抬起右手,而後握拳向其伸出中指並自語道:“主公說這招罵人最管用,怎麼不見郭太有反應?算了,還是弩箭來的實惠!傳令:開始進攻!”城牆後立即站起一名黑甲號手用力吹響號角“嗚——嗚——”號響傳遍四野…
蒲坂東城突然站起一排黑甲士兵,手中強弩斜舉向天,沒有任何命令與徵兆,一片弩箭飛出,直撲向北逃竄的白波賊。其後,該排士兵立即蹲下,第二排士兵站起繼續
出弩箭!與此同時,緊閉的東門大開,步兵快速衝出結陣殺向白波賊,標槍、刀砍
迫白波賊速加向北奔逃。
此時郭太已如驚弓之鳥,從第一聲號角響起,他即知賈詡早有準備,不敢多做耽擱,帶領兵馬與於夫羅一起急速向北奔去,至少在郃陽東岸、蒲坂連通汾陰的官道附近還有一座小渡口,從那裡仍可渡河,且此去路途平坦,沒有任何險阻。
賈詡看著煙塵滾滾中郭太逐漸遠去的背影冷笑幾聲,轉⾝走下城牆。
末路狂奔!這是唯一形容郭太、於夫羅現實處境的詞彙,匈奴騎兵保護著兩位主將急速飛奔,將依靠雙腳趕路的白波賊丟下老遠。這些白波賊也不敢做片刻停留,扔下甲冑、刀劍等一切重物撒開兩條腿飛跑。上次夜戰,他們徹底領教了騎兵的厲害,恐怖的影響至今在記憶中徘徊。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郭太再也看不到任何追得上的步卒了,雖然於心不忍,可與自己的命比較起來,一切皆可拋棄。或許天應人意,郭太心中對落後的白波賊說抱歉的時候,他們正在遭受滅頂之災,兩千龍騎兵守株待兔,將疲憊已極的白波賊反覆躪蹂直至全軍覆沒。而慘死前的白波賊無不咒罵郭太忘恩負義,於是因果報應輪到郭太頭上…
“嗚——”驚魂未定的郭太耳邊再次響起令人⽑骨悚然的號聲,本能的循聲望去,只見官道東側草木中殺出數千黑甲騎兵,裝扮與大陽混戰的趙雲所率騎兵一模一樣…當然,一模一樣的還有鋪天蓋地的箭雨暴,無處躲閃的郭太⾝中數箭滾落馬下,與隨後而來的馬蹄作垂死掙扎時仍不忘大聲詛咒⾼勇不得好死,只不過聲音淹沒在匈奴兵的呼嚎之中,上天沒有聽到而已。
與郭太一樣,於夫羅的好運似乎也在今天結束。面對一倍於己的騎兵突襲,他做到了首領所能做到的一切——指揮拼殺奮力突圍,然而上天似乎不希望殺孽過重的他離開河東郡,於是他也很快追趕郭太去了…
戰鬥於天黑前結束,不遠處的河水依舊奔騰不息,昭示著世界萬物自有其運轉規律,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張遼行進在南下蒲坂的官道上,眺望⻩河西岸,夕陽下萬物昏⻩,河水泛起燦爛金⾊…
“張將軍,我們什麼時候進攻匈奴和烏桓啊?老在這邊打轉真沒意思,還不如跟烏桓拼殺來的慡快!”張遼一拳擊在其口笑罵道:“老老實實當你的營長的了!別整天想著有的沒的?烏桓、匈奴遲早要打,不過也要等周邊平定了!”營長
著
口嘿嘿笑道:“成!等打烏桓的時候張將軍一定要叫上我們33龍騎師…”網bsp;歡
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