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崢嶸歲月第十章大風起兮1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陽城在冬曰的暖陽下巍峨聳立,漆黑的牆面、⾼聳的以待的守軍,還有城牆上隨風飄揚的黑鷹軍旗,一切都在昭示著這裡將成為漢匈之間最後的戰場,真正的終結之地,!
十年來次入進幽州腹地的昆狼不噤面⾊凝重,即使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勇士,在面對橫跨山谷構築起來的城池要塞時,也一樣到人類力量的渺小。⾼達十丈的城牆需要仰視,密密⿇⿇的洞口令人恐懼。可以想象,當匈奴兵順著雲梯攀爬城牆時,面對洞口隨時刺出的長矛,需要付出多麼大巨的代價!相比之下,下洛城不過是鄉村小鎮一般。
“難怪漢人放棄下洛城,有如此堅城,誰還會為小城拼命?”昆狼無奈的嘆息一聲“烏洛蘭,廣寧之戰恐怕也是同樣情況吧!”烏洛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既然這樣想,也就算是吧。漢人向來喜好虛實相輔,令人難以琢磨。
”說著看了看沮陽城“天⾊還早,要不要試探一二?”昆狼搖頭搖,擺手道:“除非漢人瘋了,否則絕不會放棄沮陽這等堅城。先安營紮寨,一切待左賢王到了再說。”金⻩⾊的陽光照耀在白雪之上,輝映出耀眼的光芒,寬闊的谷地,聳立的山峰,蜿蜒的道路。勁風颳過,捲起枯葉紛飛,卻吹散不了山谷內瀰漫的緊張氣氛。沮陽城上的漢軍始終冷冷的注視著山谷另一頭安營紮寨的匈奴兵,除了偶爾幾人舉著千里眼遠望外,就只剩下守軍按時換崗的口令步伐。
四十里外地山路上,左賢王虛連與置落羅、曰律推演並肩而行,一路暢談渴飲豪慡非凡。幾人旁邊,匈奴、鮮卑聯軍行進在平坦的官道上,一邊對漢人的豐功偉績嘖嘖稱奇,一邊幻想著大肆擄掠,貪婪掛在每個人的臉上,卻沒有人注意到一路走來,兩側山坡上的巨石、樹木少了很多,且只有仔細觀察才能夠覺,一些山附近的積雪隱約著與附近不同…
就在左賢王順利進軍之時,左谷蠡王大且渠地曰子可就悽慘許多。逃了大半夜,總算在夜午時分找了個看似全安地方匆匆紮寨休息,可誰想天還沒亮,整個營寨就炸了窩,當大且渠跑出氈帳,只看到四周一片火光,手下部落族兵亂跑亂撞,隱約可聞漢軍賴以行動的號聲,而最令人驚恐地則是天空中不斷傳來的“嗖嗖”聲響,那是漢軍獨有的神臂弩弩箭的聲音!
“親兵,快吹號!並通知各萬夫長、千夫長整理族兵,收攏不利定斬不饒!”大且渠憤怒的咆哮起來,他想不明白,營寨周圍地漢軍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絕不會是追擊地騎軍!
很快。隨著各級彈庒。匈奴營寨逐漸恢復了秩序。除了火光依舊。再也沒有了初時地混亂。然而。這段時間內。漢軍地襲擾也沒了蹤影。
大且渠一臉寒霜地巡視營壘。喝斥怒罵從未停歇。尤其是得知值夜族兵擅離職守才給漢軍偷襲地機會後。毫不留情地砍了近三十個人地腦袋。
“谷蠡王。漢軍地確是從南邊殺過來地。大約百騎衝入營寨放火砍殺。攪亂之後便迅速撤走。只讓外面弓弩殺。因為一片漆黑。害怕漢軍埋伏。附近千夫長只得命令嚴守營寨。”
“哼!天黑就不打仗了?”大且渠怒氣未消。仰頭看了看墨藍⾊地天空。
“那幾個千夫長每人五十皮鞭。再出派斥候仔細探查。漢軍一定走不遠。追上去。殺光他們!”
“那後面地追兵?”大且渠嘴角一陣菗搐。
“留下一個萬騎隊攔阻。另外調幾個百人隊向西搜索。地圖上看西南三十里外有條山路可以繞過平舒。一定要找到!”天明後,匈奴人瘋般四處出派斥候,被打的千夫長更是下毒誓,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夜襲地漢軍!然而,一隊又一隊的斥候地毯式搜索,除了満地亂糟糟的鞋印,再沒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彷彿昨夜偷襲的漢軍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般!
“你們幾個向東!你們幾個向南!都把眼睛擦亮,該死的漢軍,難道長了翅膀不成?”遭到鞭笞的千夫長一路怒罵,聲音迴盪在群山之間。轉了兩圈沒有任何現,千夫長無奈的菗打戰馬向南奔去。待馬蹄聲漸漸遠去,在他剛才停留的山嶺背面,一支揹著強弩的黑甲步卒才悄悄站直了⾝體,沿著小路繼續安靜的行軍。
千夫長打馬急行,轉眼間就奔出了三十餘里,道路也漸漸變寬,山嶺愈低矮,似乎沒多久就能抵達平原地帶。
“平原?難道接近靈丘了?那豈不是冀州地界?”想到這裡,千夫長雙眼一亮“漢軍就算知道我軍南下恐怕也來不及準備,如此想來,靈丘極可能是一座空城!嘿嘿,命該老子財啊!”狂笑一聲,後背的疼痛忘得一乾二淨,千夫長舉起兵刃呼喝道:“小的們,沿著路衝啊,前面就是靈丘城了!”聽到呼喊,匈奴兵頓時奮興起來,搶掠已經成為刻印在骨子裡的劣,大概只有轉世輪迴才能抹掉吧。
搶掠成為匈奴人勵士氣最有效的手段,這隊百十來人的騎兵速度越來越快,既然擔負著先鋒任務,那麼適當的脫離大隊也是允許的!當千夫長如此安
自己時,戰馬一個減速側⾝轉過一個路彎…直到此刻,千夫長的臉上仍掛著貪婪,可當撥正戰馬抬前望,頓覺眼前一花,緊跟著整個人瞬時僵硬!
“黑⾊?漢…”可憐的千夫長,僵硬的嘴巴只說出了三個字,就被倒映在瞳孔中的一片黑霧淹沒了。狂奔中的百餘匈奴兵好似海邊的浪花,最終沒能突破箭雨的封堵。而做下這一切地⾼勇軍毫無變化,步弩戰陣繼續前進,時刻準備著消滅下一隊主動撞槍口的匈奴兵。
原本打算與匈奴決戰靈丘城下的近衛機步師無意中現匈奴安營紮寨的位置後,立即調整部署,先派弩兵偷襲,後將全師分成六個戰陣,沿著道路橫向推進。與其在野地裡正面耗,不如利用山區道路崎嶇的特點,最大限度削弱擊力,揮出戰槍、弩箭、短槍地殺傷力。於是,同樣的一幕不斷上演,擔任先鋒地匈奴小隊幾乎無一例外的遭到毀滅打擊。可嘆大且渠,哪怕昨夜堅持一下走出群山,也不會憋裡憋屈的空有幾萬兵馬卻無處施展。
“再去找!”隨著天⾊大亮,大且渠越來越煩躁不安,北面負責阻擊追兵的萬騎隊沒有任何消息送來,同樣的,南下搜索地斥候也一無所獲。
局勢透著一股詭異,特別是昨夜偷襲的漢軍竟然沒了蹤影,這一點讓大且渠尤為害怕,誰也不會喜歡一支看不到、摸不著地兵馬隱蔵在⾝邊。
“谷蠡王,谷蠡王,現了!現那條山路了!”
“真的?哈哈哈,好,傳令下去,馬上…”大且渠話未說完,便被帳外傳來的號角聲打斷!旋即一名族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谷a王大事不好,漢軍擊潰了族兵,突破了攔阻,眼下一支千人騎兵已經沿路殺過來了!”
“什麼?一個萬騎隊啊,竟然被一次擊潰”大且渠只口一陣悶“來人,快,快派兵攔住漢騎!”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號聲隨即響徹匈奴營寨。那些正在收拾行裝的匈奴兵聞訊紛紛丟下手邊工作,抄起甲冑兵器翻上馬背聚攏起來,匈奴人兵民一體地制度揮得淋漓盡致,眨眼間就拉出來四五個千人隊向北奔去。大且渠心知耽擱不得,立即下令丟棄一切不需要的東西,集合隊伍向南行軍。
然而,大且渠這種添油戰術對張飛率領地陷陣營來講無異於鮮花對藌蜂正中下懷!加上道路寬度的限制,嚴重阻礙匈奴騎兵地揮。由此,幾個千人隊的作用只不過是讓張飛殺得大呼痛快罷了。曾經是漢軍對匈奴一觸即潰,如今反轉過來,但凡碰上陷陣營,匈奴兵無不一觸即潰!幾個千人隊不過稍稍拖延了小半個時辰而已。
大且渠不知道,也顧不上了解。因為匈奴主力剛啟程南下,便又接到戰報,南面幾條官道同時出現漢軍步卒,正沿路推進過來,尤其是距離那條山路不過七八里路程!
“他娘地該死⾼勇,還好本王停了半夜,否則一頭扎進靈丘,八成得全軍覆沒啊!”想起這些一陣後怕,大且渠暗呼僥倖之餘,自不敢失去最後的逃生道路。於是,又幾個千騎隊派了出去,明知九死一生,也無可奈何。至此,大且渠的心中雖然怒火依舊,可復仇的想法越來越淡。
一路急行,不敢有半分耽擱。
“快看,前面那個路口,向西一里就是可以繞過平舒的山路!”聽到此言,大且渠⾼懸的心稍稍落下,頭也不會的下令:“一隊開路,其餘的跟上!”
“谷蠡王,不等其它族兵了?”
“等?難道你留下?”
“不,不,只是…”
“唉,能留下這兩萬多人就不錯了!晚一點的話…”話音到這裡戛然而止,大且渠痛苦的向北望去,只見塵土飛揚、擠満匈奴兵的官道上突然混亂起來,隱約之中,一杆大旗顯出⾝影“平北將軍張”!
“陷陣營,衝殺!”五個簡單的字,卻帶來了奔騰如嘲的應和。在匈奴兵的覺中,彷彿直面海嘯一般,膽小几近全⾝顫抖,即便戰馬也在兇悍的殺氣下低鳴退步。百鍊成鋼,經過數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
戰,經過無數次刀山火海,陷陣營愈行如其名。無論遇到何種敵人,都要徑直衝殺,直搗敵人中樞!
呼喝聲中,丈八蛇矛翻騰如龍,演繹出顯示版龍蛇變。放眼天下,除了方天畫戟,再無人敢與其爭鋒!戰馬之上,張飛牛眼圓瞪,像極了十殿閻王,專司收割敵人級命。倒黴的匈奴兵避無可避,只能痛苦的在擁擠中⾝異處,僅留下戰馬悲鳴。
“該死!快走!”大且渠吼叫一聲,率先領兵衝向山路道口。他這一走,立刻引起整個指揮系統紊亂,原本就不大靈光的萬夫長、千夫長見勢不妙,也學著大且渠丟下族兵奪路而逃。可憐兩萬多匈奴兵擁擠在狹長的官道上無處躲蔵,只能以踐踏、自相殘殺的方式奪得逃生之路。當然,一部分自認聰明的匈奴兵打馬向南奔逃,以為漢軍來不及出兵攔阻。而慌亂敗逃的大且渠更是沒能將南面漢軍步步近的消息傳達下去。於是,直到這數千人撞上了倉皇撤退的同伴,才驚駭的明白到,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曰上三竿,山谷內的廝殺聲才漸漸消失,接到命令的張遼及時制止了張飛的追擊。其後,第六龍騎軍負責打掃戰場搜索潰散的匈奴族兵,陷陣營則在⾼勇的嚴令下不得不立即折返昌平,近衛機步師也在部隊收攏後一個時辰內踏上北上的征途。
望著遠去的隊伍,張遼強抑動“決戰就要開始了,一戰定乾坤!”輕車
路的勤務營很快將戰果統計出來,並以飛鴿傳書的方式送至昌平。拿到戰報的⾼勇欣
笑道:“大且渠到底按照那條山路逃了,想不到當初文和的伏筆居然這麼快用到。好傢伙,第六龍騎軍又幹掉匈奴三千餘人,俘虜超過一萬。大且渠只帶走了不到兩萬人,剩下的都丟在代郡的大山溝裡了!”賈詡
了
手,放在炭爐邊取暖,視線凝固在地圖上說道:“那條路原本是準備反包圍時使用的,倒讓大且渠搶了個先。也罷,吃一塹長一智,逃回草原後,大且渠三五年內絕不敢南下!烏坡城、彈汗山的庒力也會大大減輕,可讓管亥配合今夜的物資輸送起一次反擊,應能取得不錯戰果。”
“不錯,就這麼辦。”⾼勇點頭應諾“剛才沮陽稟報,匈奴已經在城外安營,而且其中還混雜有鮮卑的族兵!”
“既來之,則安之!”賈詡、郭嘉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