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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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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幾乎碰撞響聲發出的同一時刻,竹林各處顯出了六道身影。

蕭家的五個門客提著兵刃落在了房舍附近,一襲黑道袍的寧玉合手持寶劍‘悲秋’,已經出現在了崖畔堵死了退路,王府護衛珊珊來遲,卻也已經到了附近。

老蕭杵著柺杖站在房頂上,俯視下方的持男子,皺了皺眉:“哪條道上的朋友,報上名來。”女生蕭家的門客瞧見了方才的手,此時臉嚴肅,不敢有絲毫大意——別人不知的老蕭的底細,他們可是知道些許。肅王府兩大門神之一,和祝綢山一個時代的人物,江湖混號‘坤雲子’,輕功冠絕天下,從肅王許悠保到世子許不令,能在淮河伏擊隨從全滅的情況下,把重傷的許不令從絕境背出來,便能看出其實力。

而方才老蕭偷襲一,竟然被男子察覺,光是這份過人的知,便絕非尋常江湖好手能有的。

男子察覺不妙,本沒有停下來客套的意思,大步急奔衝向崖畔,瞧見寧玉合劍鋒凌厲襲來,抬便是一記斜劈,力道剛猛,雨珠觸及尖便被擊成了水霧。

“夜叉?”老蕭和寧玉合都是閱歷豐富的江湖人,瞧見這起手式便雙眸微凝。

為‘百兵之祖’,俗言道‘拳怕少壯,怕老狼’,持搏擊在技不在力,徒手搏殺力氣大者可佔不少優勢,但用則不同。法在招式上不重拼勁力,而是講究技巧,剛柔並用。

子打人三歲小孩都會,但把法用好,無一不是花甲之齡的老一輩,眼前男子這手‘夜叉’是北疆那邊的功夫,因為長年兩國對立,行伍中會的人很多,但能用到這個地步的,江湖上很是稀少。

寧玉合以劍挑開齊眉,寶劍被壓彎成弧線,道袍獵獵間後仰俯身,劍刃再次自詭異的角度刺向了男子。

鐺鐺鐺——三身脆響過後。

男子被回了房舍前。

老蕭微微眯眼,察覺到了男子雖然技法超絕,下盤卻是不穩,好像是左腿有舊傷導致發力不均勻,略微回想,便開口道:“雷公寇猛?”寧玉合聽到這個名字,臉凝重幾分,持劍沒有再近。

幾個蕭家門客也圍了上來,目光中帶著幾分詫異——寇猛是前些年江湖上的曇花一現的遊俠兒,之所以說曇花一現,並非是其武藝不高,而是起落的太快。約莫七八年前,北疆忽然殺出一個自稱寇猛的漢子,提著一條齊眉,從太原打到青州挑了數個武館,出手剛猛說話又衝,被稱之為‘雷公’。

江湖從來都是‘山外有山’的地方,初出江湖太狂多半沒有好下場,寇猛走到青州後聽說北疆槍神陳沖在附近,便跑過去叫陣。

陳沖在北疆成名多年,和司徒嶽燼是一撮人,北方江湖的一把手,可不是那些武館的教頭。寇猛有點愣頭青,本不懂江湖人找長輩喂招切磋要遞帖子拜山頭,直接擰著子就上了門。

當時二人打了一架,讓人意外的是寇猛並沒有被打死,反而是和陳沖過了十餘招,雖然最終落敗還被打斷了一條腿,可這身手在江湖上絕對是一的水準。

從那以後,寇猛就銷聲匿跡,有的說是心灰意冷退隱江湖,有的說是知恥後勇回家練功準備一雪前恥,現在還記得這個人的已經是少數。

老蕭長年混跡勾欄酒肆說書,對寇猛的事蹟非常悉,若非如此也認不出來。

雨夜之中,手持齊眉的寇猛,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知道形勢不妙便生了退意,持再次朝著山崖衝去,試圖破開寧玉合的格擋。

老蕭只是聽說過寇猛,並沒有其他的牽連,敢近肅王世子的寢居之處圖謀不軌,夠死一百次了,而且敢做這種事的都是抱著死志,也問不出什麼東西。當下抬了抬手:“殺。”五名淮南蕭氏的門客當即提著兵刃衝了上去,寧玉合同時動手。

寇猛雙眼顯出幾分怒火,光憑這些身手駭人的護衛,便知道定然闖入了不該闖入的地方,即便束手投降也是個死,除了逃別無他法。

“呀——”雨幕中一聲暴呵響起。

寇猛手中齊眉氣勢駭人,硬生生退了周邊的幾人,想要逃離,卻被寧玉合死死攔住。

寧玉合能在崇仁坊一打四不落下風,若非中了毒針,把張翔打趴下也不是沒可能,打不過許不令,可不代表連個退隱多年的江湖遊俠兒都打不過。

鐺鐺鐺——只是三劍過後,寧玉合手中長劍便在寇猛的左肩上捅了個窟窿。

五個蕭家門客和無數護衛蜂擁而來,霎時間將房舍前的空地圍的水洩不通,喊殺聲四起……

------------第三十三章影漸消蒼雷響徹長安,雨勢沒有減小,反而有愈來愈大的趨勢。

許不令披著蓑衣從張翔的府邸走出來,對暴雨並不在意,只是思索著方才問出的消息。

按照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大概的程應當是:甲子前蕭傢俬藏鎖龍蠱。

十年前崔家借鎖龍蠱殺祝綢山。

事後宋暨的死士乙劫走了鎖龍蠱。

前年夏天鎖龍蠱失蹤。

冬天他中鎖龍蠱。

鎖龍蠱的時間線逐漸完整,遮掩在上方的霧也稍微清晰了些。

首先,必然有一個人在背後故意拋出誘餌干擾原本的事情脈絡,賈易說十年前把鎖龍蠱給狼衛、英烈冢的屍骸、案牘庫的證據,目前看來都是假的,目的是把他往宮裡引。

其次,鎖龍蠱至少在皇帝手上存放了六七年。

皇帝知道鎖龍蠱的消息,可能是得來的手段不對、丟了不好解釋,才沒有說出來,但這個說法也存疑。畢竟內庫在皇城之中,丟了幾率實在太小,除非宮裡有內應。

擾亂視線故意把他往宮裡引的明顯不會是皇帝,如果是皇帝,直接把真實的消息放出來就行了,沒必要大費周折造假。

可查到現在,說皇帝和鎖龍蠱完全沒關係,許不令也不信。

畢竟他來京城的起因,就是坊間盛傳‘有藩王圖謀大統’‘朝廷準備削藩’。

只爭對他布這麼大的局有些太興師動眾,即便把他死也改變不了許家兵權過重、功高震主的事實,因為肅王才四十多歲,只要想的話,還能生一堆兒子。

所以對他下鎖龍蠱,最終目的,極大可能是為了消減許家的兵權封地。

削藩不可能無緣無故,不然會引起其他幾路藩王的牴觸,得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的削藩,肯定是許家犯錯。

想讓許家犯下足以被削藩的大錯,恐怕只有謀逆了。

肅王顯然不會主動圖謀造反,那比較簡單的,就是讓他這武藝通神又在京城的世子欺君犯上。

他欺君犯上得有原因,所以把各種線索往天子身上引,又送來解毒酒保證恢復一定武藝。

等他被鎖龍蠱的走投無路、忍無可忍,冒死犯下大錯後,朝廷咔嚓一刀——削藩。

許不令緊緊蹙著眉頭,查來查去,雖然沒查到背後是誰,但總算是搞清楚了幕後之人的目的。也只有抱著這個目的,才會亂七八糟整這麼一大堆東西。

知道了目的,那破局之法就簡單了。

無論是皇帝還是其他人布的這個局,都是為了讓他走投無路之下欺君犯上,來構成削藩條件。

那他反其道而行,就是不欺君犯上,甚至還忠心耿耿就行了,手長在自己身上,反正現在沒了鎖龍蠱,他就不信一點錯不犯,老老實實在長安城唸書,朝廷還能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他砍了、把肅王的藩削了。

朝廷真敢這麼亂來,七王‘清君側’可不是鬧著玩的。

念及此處,許不令的心稍微定了幾分。

---------暴雨淅淅瀝瀝擊打在斗笠上,壓彎了斗笠的邊緣。夜夜中文祝滿枝雙手扶著斗笠,快步小跑到了許不令身旁,此時離張翔府邸遠了,才滿臉震撼崇拜的嘰嘰喳喳:“哇哇哇——許世子,你好厲害,十幾個人,唰唰唰就沒了,比我爹都厲害……”許不令把鐵劍丟給祝滿枝,神情平淡:“你不是天天聽書嘛?以一擋千、武藝通神,你當是說書先生瞎扯的?”

“嘻嘻——”祝滿枝有些動,把劍掛在上,臉兒紅紅的,想了想擠到了許不令胳膊下,踮起腳尖如同好兄弟似的勾住許不令的肩膀,挑了挑下巴:“說書先生還說公子欺男霸女、好已婚婦人呢,難不成也是真的?”

“……”許不令仔細琢磨了下,點了點頭。

“?”祝滿枝小眉一皺,抬起小拳頭就在許不令肩膀上輕砸了下:“許公子~你……你這樣不好,只有那些個胚紈絝,才會毀已婚婦人的清白,你這麼厲害、這麼俊朗,還文采過人、位高權重,怎麼能幹那種事……”許不令搖頭輕笑,把小胳膊從肩膀上取了下來,拉著冰涼涼的小手:“那祝姑娘覺得,我這樣的公子,應該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祝滿枝的手被攥在手心,有些扭捏了,沒出來,便也就這樣了。蹙眉像模像樣的想了片刻:“公子今年十九,喜歡的姑娘,應該是比你小的,嗯……十四歲往上最好,而且得會讀書識字,這樣可以陪著公子聊詩詞,還得會點兒武藝,這樣平時也能給公子喂招。長相嘛……公子長這麼漂亮,肯定不能太醜,不然不般配……”許不令拉著小手漫步雨中,認真點頭:“祝姑娘此言有理,按照你的說法,寧清夜實在是太合適了,長的傾國傾城、會武藝、也讀書識字,年紀剛剛好……”祝滿枝眨了眨眼睛,臉兒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不過又不敢表現出來,低下頭去,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