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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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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即將分道揚鑣之時,暗無天的密林中忽然響起一聲慘叫。

許不令回頭看去,卻見方才戰的樹林附近,竟然還藏了個人,穿著夜行衣捂得嚴嚴實實,往深處逃竄,跑出幾步便在地上打個滾試圖甩開身上的黑霧。黑霧卻猶如跗骨之蛆附著在衣服上,帶出一條長長的黑尾跡。

許不令打了個寒顫,往吃過虧,只覺得骨悚然,也不敢衝過毒霧查看,從碼頭拔出鳴鴻刀,跑到了三個姑娘跟前。

鍾離楚楚臉頰沒有半點血,此時還抓著師父的胳膊,連呼都小心翼翼。畢竟對她們這種級別的武人來說,方才每一下都是殺招,基本上碰到就死,兩個人打架能把一片樹林的地都給翻起來一層,若非親眼所見,她肯定當做是說書先生瞎扯。

鍾離玖玖的表情則是難以置信,她看得出薛承志是認慫跑了。當代武魁被打怕,名頭自然讓給新人,她完全新的大玥武魁,就這麼誕生在了荒郊野外,她本以為許不令還要練個幾年的……十武魁的師父……

許不令提著刀槍走到跟前,一場惡戰下來,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看不出原型,只剩下破布片掛在身上,肋下有一條皮外傷,腹也中了幾拳一膝蓋,呈現烏青之,看起來著實有點悽慘。

血戰時還能硬撐,打完了便再無餘力,大口息汗如雨下,走路都有的飄。瞧見三個女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連攙扶都忘了,許不令也不想她們太擔心,想了想,悶咳兩聲把臉憋的烏青,眼神驚恐的道:“不好,我……我中毒了……”鍾離楚楚總算是回過神來,連忙跑到許不令跟前,想要抬手攙扶,卻不知道從何下手,緊張道:“許公子,你……你沒事吧?”都這樣了能沒事?許不令無言以對,捂著口看向愣在原地的鐘離玖玖,咬牙道:“玖玖姑娘,我好像中了你的鎖龍蠱……”

“啊!?”鍾離楚楚這次明白了,頓時慌了神,碧綠雙眸中滿是焦急,不假思索的看向了自己的師父:“師父,你快給他解毒……”說道這裡,又是渾身一震,解毒的方法用上心頭,只覺得一瞬間天都塌了。

難不成,難不成他要當我師孃……

鍾離玖玖表情僵硬,方才離得遠又天昏暗,她也沒看清許不令是否接觸毒霧,瞧見許不令的面,好像真是鎖龍蠱毒發的樣子……

完了完了……

鍾離玖玖妖媚的面容顯出了驚慌失措,抿了抿嘴,轉身便想溜之大吉。

結果剛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給抱住了。

鍾離玖玖還以為許不令抱著她,嚇的花容失,驚慌失措轉頭瞧去,卻是自己徒弟。

鍾離楚楚抱住師父,臉焦急帶著些許祈求:“師父,你跑什麼,你一跑他就死定了,就解個毒,很快就好了……”

“我……”鍾離玖玖狐狸般的眸子裡再無狡黠,只剩下慌亂,囁嚅嘴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半天沒說出話。

“師父……他中毒了……”

“我知道他中毒了……”鍾離玖玖糾結許久,還是沒跑,咬牙轉身走到許不令跟前,抬手就去抓他的胳膊號脈。

許不令見要餡,連忙抬手道:“好像覺錯了,嗯……應該沒中毒。”鍾離玖玖握住許不令的手腕探查了下,便是臉漲紅,嬌斥道:“死小子,你……你敢耍老孃:!”鍾離楚楚則是眼神茫然,反應過來後,也是臉一冷:“許公子,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許不令見姑娘們恢復過來了,訕訕笑了兩聲,勾著夜鶯的脖子支撐身體,指了指遍體鱗傷的身體:“受傷了,覺錯很正常,此地不宜久留,水匪殺回來全得代在這裡,先回去再說。”鍾離玖玖方才當了真,連忍辱負重的心思都考慮到了,此時發覺被耍,氣的俏臉漲紅,卻又不好明說,想了想,咬牙切齒道:“許不令,你拜我為師,我就給你傷藥。”許不令半點不在乎,吹了聲口哨,把在外圍遊蕩的追風馬喚了過來,從皮囊裡取王府頂級的傷藥進嘴裡,翻身上馬示意動身離開,夜鶯很識趣兒的翻身上了自己的馬。

鍾離楚楚的駱駝寄放在城裡,方才被許不令騙了,差點把師父推進火坑,心裡有些亂,低著頭翻上了夜鶯的馬。

“嘿——”鍾離玖玖著小,看著聯手欺負她的徒弟和未來徒弟,點了點頭:“好,算你狠”,說著便飛身躍上了許不令的馬背,坐在許不令後面,抬手推了下:“攤開胳膊,給你止血,小心破傷風以後不舉……”許不令早就疲力盡,有個大夫在身後也不再自己心,老老實實的張開了胳膊……

------------第五十四章包月駿馬飛馳於曠野,夜風捲起紅紗,在白雪覆蓋的大地上拖出紅尾跡。

鍾離楚楚坐在馬鞍上,朝著寄放駱駝的金湖縣疾馳。修長的睫襯托碧綠貓眼般的雙眸,在夜中顯現出勾魂奪魄的魅力,西域女子傲人的身段兒,比纖瘦的夜鶯看起來大一些。此時用手環著夜鶯的兒,目光停留在旁邊的高大馬匹上——許不令身上的白袍破爛不堪,早已撕了下來,在風雪中袒出線條分明的上半身,身上有很多烏青的地方,看起來多了幾分男兒家的狂野和威武,卻也顯出幾分狼狽,和往溫潤如玉的絕美公子大相徑庭。

瞧見這一幕,鍾離楚楚心中難免有些自責。她本來已經想順其自然,不再刻意接觸許不令,就這樣相逢於江湖、相忘於江湖,沒有什麼不好。

只是前些天來到洪山湖,師父出了個餿主意,想試試許不令聽到消息後會不會來幫她一把。鍾離楚楚本想拒絕的,可最後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隨你”。

師父什麼脾氣,她清清楚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種,隨師父的意思,那肯定就會亂來,她明知如此,卻沒有堅決反對,還傻愣愣的跟著在洪山水寨後面等了好幾天。

許不令確實為了救她過來了,可卻也因此受了傷。就和為了還她個人情,毫不猶豫衝到黑城王府大鬧一場一樣,她只是動了個小心思,許不令卻是在用命在冒險。

許不令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心裡卻由衷的自責,若是今天打不過薛承志,許不令可能就代在這裡了,她實在不該答應這種試探人的小把戲。

不過不管怎麼說,許不令聽到她有危險便及時趕來,鍾離楚楚心裡還是很動的。若非如此,也不會聽到許不令中毒後,毫不猶豫就跑去勸師父幫忙解毒,她實在害怕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因為她丟了命,這個情她欠不起。

至於師父……

鍾離楚楚心裡很在乎亦師亦母的師父,方才不假思索做出那樣的決定,可能是覺得師父給許不令解了毒,今後也會過得很幸福吧,許不令真的是個好男人……

可不止為何,鍾離楚楚此時情緒有點低落,偷偷看了看坐在許不令身後的師父,卻不敢暴自己眼底的神,最終還是望向了另一邊的山野,不知在想些什麼……

踏—踏—踏—追風馬小跑在官道上,速度快卻十分平穩,只有很細微的顛簸。

鍾離玖玖腿夾著馬鞍,緊貼著許不令的背坐著,水藍的長裙因為騎馬的坐姿不得不提到了間,出了兩條光滑如玉的腿,藍底白花的宮鞋套在腳丫上,膝蓋上方還綁著兩個皮質腿環,腿環上著一溜小瓷瓶和銀針、飛刀,光看顏就知道淬了毒。

鍾離玖玖從腿上找著小瓷瓶,藉著微弱的光線辨認,嘴裡還在喋喋不休的嘮叨:“鎖龍蠱……嗯,不是這個……七步斷腸散……也不是……金瘡藥呢……”許不令張開胳膊出肋下的皮外傷,坦膛阻擋著獵獵寒風。和鍾離玖玖同乘一馬,彼此貼的很近,馬鞍後面便是火熱的港灣,觸銳,甚至能覺到駱駝趾的輪廓……

許不令上次在船上和鍾離玖玖喝酒,便發現玖玖姑娘衣襟下面是真空的,卻沒想到裙子下面也和楚楚一樣,不愧是親師徒,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穿安全褲……

善於用毒穿太厚不好藏瓶瓶罐罐,倒是可以理解,但兩條腿在眼皮子底下晃晃蕩蕩,許不令很難不心猿意馬,聽見背後的嘀咕後,心又涼了半截,偏過頭來含笑道:“玖玖姑娘,要不我自己來吧,天烏漆嘛黑的,萬一用錯了藥……”鍾離玖玖常年和藥物打道,用鼻子也能分清各種藥物,怎麼可能搞混,只是想嚇唬許不令,報方才被戲之仇罷了。見許不令回頭,她連抬手在許不令後腦勺上拍了下,把腦袋推回去:“別亂看,你還怕姐姐我搞混?放心好啦,我即便把你毒個半死,也能把你安然無恙治好,毒藥可比傷藥貴,知道方才那一瓶鎖龍蠱的毒霧,能在黑市上賣多少銀子嘛?”對於這個,許不令倒是沒有否認。鎖龍蠱這玩意太過霸道,無論遇上誰遇上多少人,朝地上扔一個都只有跑的份兒,殺傷力不敢說,保命效果絕對一,鍾離玖玖敢賣的話,恐怕幾萬兩銀子都有人捨得。

許不令老老實實目不斜視,思索了下:“玖玖姑娘有多少鎖龍蠱?”鍾離玖玖找了半天,才拿出了個小瓶子,還來了句:“應該是這個吧……”聽的許不令頭皮發麻。她打開瓶子,到處藥粉抹在白布上,擦拭肋下和後背的傷處,隨意回應道:“鎖龍蠱是蠱,也就是蟲子,自然只有一隻。這可是我混江湖的本錢,不可能給你。蠱毒三年才能攢下一小瓶,到現在也只有三瓶,楚楚和我帶著一瓶,給你的那瓶是入門禮,你已經用了,啥時候正兒八經拜我為師,我再賞給你一瓶……”許不令聽到這裡,忽然有點疼,他還以為有了蠱蟲,蠱毒就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來著。

“呃……並非我不想拜玖玖姑娘為師,只是我已經有了師父……”鍾離玖玖聽到這裡,臉頓時不好看了,用藥物很用力的在淤青上擦了下:“是不是寧玉合叮囑你不能拜我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