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陳思凝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好在屋裡只有兩個大姐姐,她遲疑了下,還是點頭:“是啊,能教還是教一下吧,心裡有底些。”蕭湘兒見此,微微點頭:“也行,我去翻翻姐姐的箱子,找兩本書來給你看看。”崔小婉則是比較直接,放下梳子來到蕭湘兒跟前:“哪需要那麼麻煩,我們倆在這裡,給思凝演示下就行了。母后來當新娘子,我來當許不令,兩下就完事兒了。”??
蕭湘兒眉頭一皺:“這……這也行?”
“試試嘛。”崔小婉拉著蕭湘兒在榻邊坐下,找了個紅布蓋著蕭湘兒的臉頰,認真道:“開始了啊。”蕭湘兒有點好笑,不過還是認真的坐好,柔聲道:“好吧好吧,開始吧。”崔小婉輕輕咳了聲,學者許不令的模樣,做出冷峻不凡的表情,挑開蕭湘兒的蓋頭:“娘子。”
“相公。”
“完事了,進入正題吧。”崔小婉一推蕭湘兒的肩膀,就開始扒拉衣裳,還做出了一個十分的笑容:“嘿嘿……”??
蕭湘兒一愣,旋即有些羞惱的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崔小娃動作一頓:“許不令肯定這樣,有問題嗎?”
“肯定有呀。”蕭湘兒可是最瞭解許不令,起身把小婉摁在了榻邊:“還是我來演許不令吧。”說著把蓋頭蓋在了崔小婉頭上。
崔小婉倒也沒拒絕,認認真真坐著,等著母后掀蓋頭,結果蓋頭還沒掀起來,就看到一隻手伸到的間,直接開始解
帶……
“老許這麼急的嗎?”
“是啊,這叫宵一刻值千金,他哪有時間說廢話……”
…
…
婆媳兩人,就這麼認真的在閨房裡玩起了角扮演。
陳思凝瞪著大眼睛旁觀,聯想到自己晚上的場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微微哆嗦了下,只覺等待的時間十分難熬……
------院落的隔壁,場景相差無幾。
楚楚和玉芙兩個喜氣洋洋的圍在屋子裡,把準備好的首飾放在妝臺上。
祝滿枝穿上的紅嫁裙,衣襟鼓囊囊的,在妝容和首飾的承託下,稍微成
了兩分,再無往
大大咧咧的嬌憨味道。
不過,馬上就要拜堂了,毫無準備的滿枝還是有點慌,她坐立不安的抬手撥著頭髮,帶著哭腔委屈道:“娘,你不要著急嗎,這麼大的事兒,至少讓我和許公子商量一下,我都好幾天沒見許公子了……”郭山榕站在滿枝背後,把滿枝腦袋擺正,繼續
著金簪,兇巴巴教訓道:“閨女出嫁前,哪有私下跑去見相公的道理,若都向你這麼不講規矩,還要這蓋頭有什麼用?老是坐著。”松玉芙在肅王府拜過堂,知道婚前有多緊張,她笑眯眯在幫忙抵著首飾,安
道:“滿枝,你別慌,成親聽起來很嚇人,實際上也就那麼回事兒。待會你聽著司儀的聲音,按照
程來就行了,反正蓋頭擋著,沒人能看到你的臉。我上次還不小心把相公腦袋碰了下,都沒人笑話我。”祝滿枝抿了抿嘴:“我什麼大風大
都見過,拜個堂算什麼,只是……只是……”鍾離楚楚琢磨了下,倒是想到了什麼,小聲道:“滿枝,你是不是擔心,相公今天晚上最後去你房裡?”今天三個姑娘進門,清夜已經捷足先登,肯定不好和滿枝、思凝兩個妹妹爭頭彩。陳思凝和祝滿枝都未經人事,具體誰先倒是不好說。
祝滿枝得知消息後,心裡一直暗暗琢磨這個問題,本想問下許不令的,可惜沒機會。見楚楚猜到了她的想法,祝滿枝連忙搖頭:“怎麼會呢……唉,這種事讓我怎麼說嘛。”郭山榕是滿枝孃親,心自然向著滿枝,此時看了看外面,詢問道:“玉芙,你們家大夫人怎麼安排的?滿枝可跟了小王爺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陳姑娘雖說是公主,但我家老祝身份也不低,還為小王爺傷了條胳膊……”祝滿枝連忙扭頭,蹙眉道:“娘,你說這個做什麼呀,都是一家人的……”
“你這丫頭,你心裡不想娘能說?要不娘去打個招呼,禮讓三分,把你放最後一個?”
“……”祝滿枝嘟了嘟嘴,不說話了。
松玉芙這兩天雖然幫忙安排婚事,但這種事兒卻不好瞎說,只是含笑道:“三間婚房是一樣的,具體怎麼安排我也不清楚,晚上就知道了。相公向來寵滿枝,不會讓滿枝受委屈的。”祝滿枝其實有點猶豫,想了想,又哼哼道:“我和老陳可是拜把子的姐妹,搶來搶去也不好對哈?”
“你武藝沒人家好,個子沒人家高……”
“哎呀娘,我……我也有比思凝強的地方好吧?”
“你那是隨我,和你自己有關係嗎?”
“……”————祝滿枝隔壁的院子,是寧清夜的閨房。
相較於其他兩間屋子裡的熱熱鬧鬧,寧清夜這裡要安靜許多。
閨房的窗戶撐開,外面是繁花似錦的院落。
寧清夜換掉了白衣如雪的長裙,換上了一襲紅妝,本就是當代八魁第一人,清麗出塵的面容,幾乎壓下來滿院的。
寧清夜的臉上,一如既往的表情不多,清水雙眸甚至稍顯心不在焉,不過並非是對成婚不上心,而是在出嫁之時,又想起孃親了。
房間裡安安靜靜,寧玉合站在背後,認真給寧清夜梳妝,知道清夜有心事,暗暗搖頭嘆了聲後,出一抹柔婉笑容:“今天成婚呢,別想那麼多。”寧清夜也不想在大喜的
子顯得心事重重,勾起嘴角笑了下,卻沒有言語。
鍾離玖玖站在旁邊的搭手,見狀話道:“是啊,別想那麼多。過去的傷心事,沒人自己願意發生,我小時候不也過的開開心心,可自從父母那次上山採藥,一去不回,
子就全變了。你還有個貼心的師父,我當時是真沒人管,就靠桂姨接濟口飯吃,年紀輕輕就出去跑江湖,在底層摸爬滾打,飢寒
迫的時候,連個想恨的人都找不到……”寧玉合抿了抿嘴,搖頭道:“死婆娘,大喜
子,就別說這些了,能孤身走江湖的女子,有幾個是自願的?不都是迫不得已。”鍾離玖玖用肩膀撞了寧玉合一下:“我這不是勸勸清夜嘛,你這沒良心的。”寧清夜沉默片刻後,自己拿起蓋頭,搭在了腦袋上,柔聲道:“我知道輕重,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想的,就這樣吧。”
“明白就好。”寧玉合欣一笑,眼神望向窗外的院牆,注視片刻,又稍顯唏噓的無聲一嘆……
-------幽幽,清風徐徐。
身著書生袍的男子,緩步走過圍牆外的小巷,在巷口處站定,抬眼看著天上的雲捲雲舒,眼神一如既往,帶著源自心底的沉悶。
遠處歌舞不休、車馬不絕,繁華的街道,和這裡好像是兩個世界。
街面上是王公貴子、士族鄉紳,駿馬香車、身攜眷侶,處處顯著人活一世該有的意氣風發;而小巷裡,則藏著無處安身的遊子,不知所去、不知所歸,不知以後在哪裡。
和煦光芒下,眼前的形形
,都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男子低頭看了看,身上還是那襲書生袍,地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張畫卷,常見的花鳥圖,筆墨工整挑不出病,但也沒有亮點。
他偏頭看向左邊,酒鋪子開在遠處,嶄新的酒幡子在風中獵獵,赤著胳膊的掌櫃,肩膀上搭著個
巾,從幾個大酒缸後探出頭來,罵罵咧咧道:“寒生,還不過來搭把手,你那畫又賣不出去,杵那兒除了擋道還有啥用?”面前是排隊賣酒的酒客,從鋪子排到了巷子口,大半是江湖人,聽見這話響起一片鬨笑聲。
他是個書生,心裡自有書生氣,稍顯不滿的道:“怎麼賣不出去,總會有識貨的人賞識我的字畫。”
“那你就杵著吧,本事不大心比天高,老實給我當學徒賣酒多好……”
…
…
兩句爭論過後,他繼續看著巷子口,等著識貨的人到來。
很快,巷子口出現了個懸佩劍的女俠,帶著個斗笠,手中領著個酒壺,眼神在巷子的兩側亂看,好像只是過來賣酒。
他站直了些,把身上有些陳舊的書生袍整理整齊,出一抹靦腆微笑,看著那女俠:“姑娘,今天要不要買幅畫回去?”女俠雖然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但好似才發現身旁的書生,偏頭看了眼後,從地上拿起一副畫像,又遞給他一兩銀子,然後便走向了酒肆,直至消失在巷子另一端。
他嘿嘿笑了下,俯身把畫卷都收了起來。時間還早,路過的人還很多,但買畫的人就只有那個女俠,已經沒必要再杵著了。
他看了幾眼女俠消失的方向後,跑向了酒肆,幫忙搭手。
酒肆掌櫃四十來歲,脾氣比較衝,給顧客打著酒,笑罵道:“大男人家,就逮著一個姑娘可勁兒坑,你還讀聖賢書,聖人這麼教你的?”他幫忙擦著桌子,搖了搖頭很有自信的道:“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等我金榜題名,這些都會還給她。”掌櫃的搖了搖頭,有點看不上:“做人要腳踏實地,先不說你考不考得上,即便考上了,人家姑娘是跑江湖的,不一定想當官老爺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