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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以和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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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可苦了南宮雪仙。她的陰陽訣雖已卓然有成,一上手便全力催發陰陽轉化之功,將侵入體內的勁道圓融轉化,但鍾出和顏設功力都勝她太多,加上虎符草助力之下,敵方掌上欺來的內力雄渾厚實,一觸便迫了進來,壓得她只能久守頑抗,全無反攻之力。

幸好十道滅元訣的主要效果不在功力深厚,而在力分多源、彼此相生相剋,任你功力再深,能夠化解得一二道,也化不得餘下的三四道功力,所謂十道非指數字,而是言其勁之多之譎;偏偏陰陽訣最善化解導引,正好將敵方攻來的雄渾力道緩解轉化,否則光看雙方功力差距,南宮雪仙早就要敗北認輸。

雖說如此,但鍾出、顏設兩人功力都在南宮雪仙之上,兩人合力之下更非易與,甫肢接南宮雪仙便覺掌上力道深重,猶如海般一波一波洶湧而來,即便她全力催發體內陰陽訣,將入侵功力轉化消融,不受十道滅元訣詭異多重功力之害,但純以內勁接,仍非這般輕易接得的,不過幾息呼之間,南宮雪仙已是額上見汗,肩臂之間隱隱骨節作響,咬的嘴角微微見紅,臉上五官微皺,顯見實力不及,只強撐著不肯認輸。

見她如此,鍾出和顏設得意之下,掌力摧的愈發猛了,只覺體內功力源源不絕湧出,不住挫磨著南宮雪仙的經脈功力,迫得她非得咬牙苦忍才能忍受。

“哼…看你小賤人還有什麼話說?”見南宮雪仙勉強咬牙苦撐,掌力相對之下,鍾出和顏設均已覺察,即便有那道門功訣護身,將侵入的功力消耗轉化,十道滅元訣的長處發揮不出,但雙方功力終有差距,即便光論功力深淺,南宮雪仙已然輸了。

但她深恨己方,咬的上見紅、嬌軀微顫,猶自撐持著不肯認敗,鍾出和顏設心意相通,不約而同地湧出一股勝利的得意;雖說運功傷敵之時,開口說話乃是大忌,但現下功力摧發如此順利,加上勝券在握,倒也不用那般小心“早點放手認敗,乖乖脫衣上陣,給老子個痛快,說不定老子大發善心,留你一條命…”

“可不是嗎?”聽鍾出發了話,顏設聞絃歌而知雅意,連忙出口助攻“你母親和小姑娘都是上尤物,這段子服侍得老子好生舒服,上的蕩風情真是閉月羞花、沉角*落雁…小賤人雖然殺了我義妹,罪大惡極,可也遺傳著好一副蕩的身子骨…你乖乖認輸,學你娘一樣服侍老子,等老子舒服過之後,說不定可以留你小命…若敢說個不字,到時老子兄弟輪番上陣,加上這堆家丁護院、門人弟子,讓你既痛且快,幹到你脫陰而亡,到時你後悔可來不及了…”雖知兩人嘴上惡,一方面是生,一方面也是為了分自己心神,但聽得此言,南宮雪仙仍不由心中火起,手上忍不住加了力,忍痛強撐不退,眼角卻不由飄向倒在椅邊的裴婉蘭和南宮雪憐身上。

只見南宮雪憐臉紅耳赤,羞得不敢望向自己,小臉兒只垂著望向地面,本不敢抬起絲毫;而裴婉蘭則是美目含淚,四肢都縮了起來,護著光不,整個人瑟縮椅邊,肌紅膚潤間顯然被兩人的話語又誘出了心旌盪漾,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滿含著羞恥,卻又透出一絲關懷,顯然兩人這話雖是羞得她不堪入耳,可一顆心卻還是懸在正面對強敵的自己身上。

中的怒火已將懼意燒得零落,此刻的南宮雪仙哪裡還對自己竟這般衝動,一點時間不耗地與鍾出、顏設兩人硬幹後悔?光看到母親這般羞恥畏怕,卻仍是對自己關心備至,深怕自己吃了虧的神情,南宮雪仙便不肯將二賊放過。

她強抑著臂上疼痛,以及體內經脈處不住傳來的苦楚,咬牙在那一波接一波的掌力中撐住;不過這也是錯有錯著,她所修陰陽訣化解敵人功力的法子,原就最善以弱勝強,若南宮雪仙主動認輸也還罷了,若她死命強撐,拼盡餘力撐持,體內陰陽訣自動化解入侵功力,只守不攻下雖說久守必失,但眼前兩人功力聯通,力道雖是剛猛、攻勢雖是不斷,但要轉換攻勢卻非得兩人同時動作不可,一時之下竟是隻能死耗於此。

沒想到南宮雪仙雖是年輕藝淺,但那不知從哪修到的奇功,卻似正好剋制著自己的十道滅元訣,種種奇詭功力竟是拿她沒有辦法,至此也只能靠著造詣差距硬壓過去;更沒想到向來無往不利,以汙言穢語擾亂對手心志,讓年輕人氣火加,再難沉穩以對的法子,雖令南宮雪仙怒火上衝,卻也使得她鐵了心苦撐,發揮道門功夫道心堅凝、不為外物所動優勢,硬是咬緊牙關頂住攻擊,反而更是難以破敵,若非雙方功力終有高下之差,兩人只怕還無法在嘴上大逞輕薄。

尤其自己這邊援手不見,梁君已死,熊鉅和厲鋒都不知跑到了哪兒去,顏君鬥前知自己兩人對他的結義妹子動手之後,不顧身份與家裡大吵了一頓,恐怕要再等個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南宮雪仙那方雖也不見什麼外援,但別人不說,光只縮躲在旁邊的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此時而言也算得上心腹之患了。

一開始擒得二女之時,虎門三煞自不會忘了制其武功,但南宮雪憐太過嬌幼,怎麼也起不了心反抗,裴婉蘭又是愛女心切,一拿她女兒相脅便只能含羞忍辱承受,這些子的翻雲覆雨,兩人早放下了戒心,兩女身上武功未制,此刻看來竟是嚴重無比的威脅!

心知不能這樣耗下去,該當速戰速決才是,鍾出和顏設兩人不約而同地深一口氣,將盈鼻的虎符草味入喉中,掌中施出了全力,卻覺氣海處陣陣熱火上湧,隨著兩人運功,源源不絕的內元飽提而上,彷佛永遠都消耗不完般,漲得經脈都脹了少許,像是整個人都要爆炸一般。

以往極難得有這般深厚功力可供運使,畢竟對武人而言,身負內力愈是深厚強悍,出手愈是威力無窮,鍾出和顏設不由大為得意,也不知是因為有虎符草之助,才能令自己修為突飛猛進,還是因為心傷義妹之死,這才超水準發揮,但一身澎湃內力此刻使來不只經脈,連渾身上下都賑得有些難受,可強敵當前,哪裡還能夠保留?又哪裡還想保留?兩人一聲怒嘯,掌力洶湧而出,與南宮雪仙掌心相接之處一陣格格作響,那痛楚令南宮雪仙差點魂飛魄散。

沒想到事到臨頭,燕千澤的藥竟似失了效,鍾出和顏設非但沒有半分損傷,反是滿面通紅,血氣旺盛得活像是年輕了許多一般!她恨得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抵上,只聞四掌相抵處一聲炸響,一股強大的力道登時炸得三人都向後飛了出去,一時間三人都在地上倒成了滾地葫蘆,本就別想起身了。

了好一陣子,漸漸恢復清醒的南宮雪仙只覺喉中一甜“嘔”的一聲一口鮮血登時噴出,她勉力半撐起身子,頓覺四肢痠痛難當,那酸楚無力的覺還在其次,似是不只臂上肌膚,連經脈都痛苦難捱,光只是這樣以肘撐著上身,便是一身痛苦,若非她心知強敵猶然在前,武林人的自傲令她怎麼也不願示弱,只怕早要痛哼出聲。

便是如此,那一聲痛楚壓在喉中,同著內腑震傷的鮮血一般抑著不肯出,也已是她的極限,此刻的她連嘴角滲出的血絲都無力去拭了。

勉勉強強、糊糊地睜開雙眼,好一會兒眼前霧才消,緊閉雙,不令血水再的南宮雪仙終於看清了廳中情況,只見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依舊畏縮在傾倒的椅旁,絲毫不敢妄動;而另一邊的兩個倒地葫蘆呢?鍾出和顏設兩人雖都未曾起身,似乎也還沒清醒,顯然傷的也是不輕,但呼聲猶自濁,在清靜的廳中不住迥蕩著,就算從南宮雪仙的角度,看不到他們口是否仍在起伏,可光看兩人手足間猶自微微播,聽他們呼聲如此重,便可知兩人不只命還留著,只怕傷勢也不甚重,至少是比連起都起不來、嘴角血絲止不住外溢的南宮雪仙輕鬆許多。

雖知道良機稍縱即逝,不知佔了上風的鍾出、顏設二賊究竟是因為燕千澤那不知所謂的藥終於生效,還是因為自己迴光返照的一擊,才受傷暈厥過去,可現在南宮雪仙也管不了這許多了,即便大違正道中人光明正大的作風,現在也該是自己起身拔劍,將二賊斬於劍下之時!

偏偏身上負傷頗重,雖說內腑的傷勢漸漸平復穩定,顯然那陰陽訣的自愈效果比自己想像還要高明,可一時半刻之間,南宮雪仙仍是起身不得;偏生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也不知是被二賊用了什麼手段控制,明明二賊暫無還手之力,卻隻眼睜睜地躲在椅旁,別說出手殺敵了,就連來扶自己都不敢,兩雙美目只在自己與二賊身上來回遺巡,害怕畏懼的意味無比強烈,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心中暗罵這下不妙,偏偏燕千澤對上熊鉅,以遊走小巧功夫應對敵人的天生神力,消耗時間絕對不少;妙雪真人碰上“劍魄”厲鋒,即便對師父有無比信心的南宮雪仙都知勝負間不容髮,要等這兩大強援回來解決負傷未起的鍾出和顏設,只怕還不如自己勉力起身來得快些。

一思及此南宮雪仙不由心中暗惱,可惜楚妃卿與燕萍霜得負責把虎門三煞其餘的一票莊丁門人調虎離山,把他們引進燕千澤早已佈下的陣局之中,否則光有一人在此,也不至於搞成這樣一個局面!

知道此時此刻,誰能夠先起身誰就是贏家,就算沒有辦法運功出手,至少總有力氣拔劍殺人。南宮雪仙一邊嘔血,一邊勉力撐起身子,偏偏纖手雖已按住了身邊長劍,掌上卻始終無力拔出劍來,更不用說走到兩人身邊下手了。

她可憐兮兮地望著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想要以目光帶給孃親和妹子勇氣,可不知二女被鍾出和顏設怎生折磨的,江湖中人的骨氣和勇氣竟已消磨殆盡,就算連南宮雪仙也看得出來,二女武功猶在,是此刻廳中唯一有辦法動手之人,偏偏卻瑟縮一旁,別說動手了,好像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看得南宮雪仙又急又怒更是傷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是愈是心急,愈是心難穩,身上功力運行愈是澀滯,南宮雪仙好不容易坐起了身子,拂拭去嘴角血漬,訂腿上卻不由自主地發軟,怎麼也起不了身,一種無力的虛軟覺,不住自腿問襲了上來,任南宮雪仙怎麼咬緊牙關、怎麼拼命撐持,嬌軀始終站不起來,心急之下只覺身上愈來愈熱,不只背心溼透,連身上衣衫竟也似浸透了汗水一般,溼灑灑地覺好生難過。

偏偏心裡怕什麼就來什麼,正當南宮雪仙芳心發急,裴婉蘭和南宮雪憐瑟縮一旁無法動彈的當兒,原已變成了兩個滾地葫蘆的鍾出和顏設,竟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只嚇得南宮雪憐一聲驚呼,原還沒發覺的南宮雪仙忍著渾身的燥熱難捱抬頭望去,卻見鍾出和顏設兩人慢慢地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面上雖是七孔都沾染血絲,行動之間卻沒多少滯礙之,顯然身上沒受到什麼傷害,看得南宮雪仙心中一苦,勉力掙了掙卻是仍起不了身。

她本還抱著萬一的希望,在二賊清醒前無論是自己恢復行動能力,或是妙雪真人及時來援,都可穩勝券,沒想到…

無論怎麼勉強施力,‮腿雙‬仍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別說拔劍傷敵了,就連起身都那麼艱辛。南宮雪仙銀牙一咬,纖手握住劍柄,勉力一揮,雖說劍鞘是如她之意飛了出去,敲在鍾出小腿上頭,又反彈到顏設腿側,打得剛起身的兩人一陣跟槍,搖了一搖差點又跌坐回去;但此刻南宮雪仙渾身上下再施不出力氣,加上二賊雖也有了年歲,卻是身強體壯,這一劍鞘又沒附上多少勁力,別說把二賊打躺下去了,就連一聲痛呼也沒打出來,反將兩人的眼光打回到南宮雪仙身上。

咬著牙怒瞪二賊,表面上全然不甘示弱,南宮雪仙暗中運勁,卻是一運功便覺內腑刺痛難止,顯然雙方功力差距太大,方才一對掌自己已受了不輕的內傷,此刻別說運勁傷敵,能保著不讓內傷繼續加深已算得不錯了。

南宮雪仙心中暗自懊惱,沒想到自己先前一番努力,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燕千澤的‮物藥‬仍是難以對抗眼前二賊,現在她對自己已不抱什麼希望了,一心只想著妙雪真人和燕千澤快點回來,或許可以趁著眼前二賊力戰身疲之際,爭取最後一點勝機。

可惜心心念唸的人仍是沒有回來,反倒是眼前的鍾出和顏設站起了身子,帶著笑意的目光攫住了自己,不住息著的南宮雪仙手握長劍,卻是連舉都舉不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兩人一步步走了過來,彷佛看不見自己手中長劍一般,輕輕鬆鬆地就走到自己旁邊,兩人各出一手,輕輕鬆鬆地將南宮雪仙的身子舉了起來。

只聽得腳邊“當”的一聲,南宮雪仙無力的手已握不住劍,落到了身邊,雖說二賊身高與南宮雪仙相若,這一下伸手平舉,南宮雪仙還不至於踩不著地,但她手足痠軟無力,一時片刻間卻也只能纖足拖地,本就別想站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