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否極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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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再無旁人,自己與南宮雪仙摟摟抱抱的景象,必是落到了高典靜眼中無疑,想到自己竟在這雲英未嫁的妹子面前表演出這麼一段,顏君鬥臉皮再厚也受不得,偏生南宮雪仙卻沒有反應,仍偎著不肯離開“好仙兒…我們回去再繼續好不好?你看看天…都已經有點晚了呢…”
“有…有什麼關係?”從顏君鬥懷中偷偷探出頭來,看著茅屋入口處倚著草牆站立的高典靜,一張俏臉早已紅個通透,猶如成的蘋果般甜美誘人,南宮雪仙不由頑皮心起,想想自己也真好久沒這樣的心境了。
她放輕了聲音,即便顏君鬥也要很努力才聽得見“四妹的年紀…其實也已經到了…想想連小若夢都快嫁人了呢!趁著仙兒今天想補償你…嗯,大哥…如果…如果你對四妹有意思…不若我們來場好戲…讓大哥你有機會一箭雙鵰如何?大不了回去再補辦婚禮…”
“呃…我說好仙兒…別鬧了吧?君鬥有你就很夠了…”暗地裡吐了吐舌頭,被南宮雪仙這大膽的提議嚇了一跳,顏君鬥連忙輕聲拒絕,聲音還不敢放大,深怕被高典靜聽到。
他全沒料想南宮雪仙會有這等提議,這一嚇可真夠嗆。其實對男人面言,左擁右抱好享齊人之福,是永遠也無法割捨的願望,說不定已可算得上是本能,但顏君鬥自家知自家事,能讓南宮雪仙對自己的成見化消,他已經很滿足了,可不希望因著太貪心,本來已到手的好處又飛掉了。
“君鬥只想好生照顧仙兒,至於四妹…以後她會遇到愛惜她的人…我想…不用仙兒你幫她亂牽姻緣了吧?”
“真的不要?”南宮雪仙嘻嘻一笑,在顏君鬥口輕咬了一口,似在懷疑顏君鬥口是心非“良機一閃即逝,若大哥今兒拒絕,以後可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喔…好好想想吧,大哥…”
“真的不用了,我的好仙兒,大哥只想要你,一輩子都這樣…”只覺背心微微發寒,卻不是因為淋溼的衣裳。雖說南宮雪仙言笑晏晏,像是一點都不介意,可女人心海底針,顏君鬥可真想不到,南宮雪仙的心會變得這麼快,也真不知若自己一時昏了頭應允,會有什麼後果?
好不容易這回的努力終於生了效果,他摟著南宮雪仙,硬是把她拉回到茅屋裡頭;顏君鬥抬起頭來,對著高典靜歉然一笑“呃,四妹…讓你久等了,我們先到裡頭再看看,然後…就先回家去吧!”
“嗯,這是自然…”見顏君鬥對著自己一笑,高典靜不知怎麼著臉兒微紅,竟是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去,心裡卻一直映著方才顏君鬥與南宮雪仙深情相擁的景象,不知為何就是抹滅不了。
見高典靜含羞怯怯,再沒有以往端莊大方的模樣,南宮雪仙嬌嬌一笑,本想掙脫顏君斗的手,跑到妹子身邊再逗她幾下,卻被顏君鬥一把拉住,不讓她再去逗可憐的高典靜。
被這麼一拉南宮雪仙微嘟櫻,示意不喜,卻是轉瞬間便化顏為笑,這才讓顏君斗的心鬆了下來,畢竟前些
子被南宮雪仙
兇夜鬧、冷嘲熱諷,積威所在一時難以平復,他可真怕一個不小心又得罪了南宮雪仙,偏又不能讓她再去逗
高典靜,否則自己恐怕真的得在這兒一箭雙鵰呢!雖說以他的年輕力壯,又從燕千澤那兒學到不少東西,便左擁右抱也該受得,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仙兒,四妹…我們快些整理,就先回去吧!天已經漸晚,山裡又黑得快,無論如何…至少這兒的狀況,也得先向娘和師父報告,她們在澤天居只怕等我們都等得急了。”心知得要把兩女拉回去,免得在這邊愈見愈尷尬,顏君鬥不得不把妙雪和裴婉蘭兩人拉出來做擋箭牌,若非如此,也不知南宮雪仙會怎麼耍玩自己,雖說這樣自有其樂,總比以前的挑剔嘲諷好上太多了…
聽到高典靜選著措詞,儘量以最平靜最客觀的方式,將藏寶庫中的種種都說了出來,坐在一旁的顏君鬥神微寒,南宮雪仙雖是一如往常,覆在顏君鬥手上的纖手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妙雪則是望向了裴婉蘭,香馨如也是一臉疑惑,雖說沒有發問,卻看得出兩人心下有疑。
另一邊初次聽說家裡還真有藏寶圖的南宮雪憐不有些興奮,在手裡把玩著南宮雪仙帶出來的幾件小首飾,而朱華沁則是滿臉愛寵地看著
子,兩人全沒注意到場面之中氣氛的漸漸沉冷。
聽高典靜說完了,裴婉蘭想取茶杯一飲,擱回案上時纖手卻不由一顫,幾滴茶水濺了出來;她輕吁了一口氣,終於抬起頭來。其實自當見鍾出和顏設使出“十道滅元訣”時,她便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而後來顏君鬥與南宮雪仙婚後,當他拿出那張圖時,裴婉蘭心下便不由打鼓:心想著這塵封了幾十年的舊事,竟是無法繼續隱瞞。
原本裴婉蘭還想繼續隱瞞下去,但世事的變化往往出乎意料,南宮世家的壓力,竟趁此時機壓上澤天居來,若非如此,裴婉蘭也真不想曝箇中之秘,沒想到南宮雪仙不只把藏寶起出,連裡頭與當年皮牯有關的種種訊息也挖得一乾二淨,
本就不給自己任何隱瞞的空間,想到此處她不由喟嘆,世事還真是不從人願啊!
似是終於發現場中氣氛不妙,南宮雪憐和朱華沁猶疑地抬起頭來,正想發問卻見顏君鬥和南宮雪仙神異樣,眉頭皺處似是有火悶在心中,甚至連妙雪眼光都有些不對勁,那沉鬱的氣氛,悶得南宮雪憐連口都不敢開,好不容易等到裴婉蘭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她才終於坐直了身子,打算聽聽家中究竟又有什麼機密,是自己今兒個才知道的?
“此事的源頭,要說到當年先夫與婉蘭建立澤天居的原由了…”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裴婉蘭的聲音柔柔淡淡,眼神也有些茫然,臉隨著話兒出口,一會兒甜
一會兒失落,彷彿隨著訴說當年之事,整個人也陷了進去,一時再恢復不過來。
“原本手創十道滅元訣的皮牯前輩,一生收了七個徒兒,其中有五個被練功出了岔子的他親手所殺,之後他也瘋狂而死,至於他所留下的寶貝,就一直收在那兒。當年與其說我們在此擇址建立澤天居,還不如說是因著藏寶庫在這兒,所以我們才改建了此處,好就近守護這寶庫,因為…先夫便是皮牯前輩的七個徒兒之一…”
“什…什麼?”聽到此處,南宮雪憐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疑問不由脫口而出,反倒是在藏寶庫中尋出了不少線索的南宮雪仙和顏君鬥,心中早有準備,還能保著神平常;不過妙雪真人的臉
就不怎麼好了,當
她之所以在虎門三煞手中吃了大虧,雖說稍有輕敵之心,但她事前全沒料及鍾出和顏設竟有這麼一手,才是真正的原因。
若是她早知道鍾出和顏設修有十道滅元訣這等詭奇武功,就算裴婉蘭只是暗地裡透點口風,她也不會慘敗,甚至連身心都被燕千澤給佔了去,雖說這結果對現在的她而言,也稱不上是禍,反倒還有些暗自慶幸,但心中總難免有些鬱郁。
不過仔細想想,這些事情也就貫串起來了,畢竟對付“十道滅元訣”的靈藥之中,朱顏花和醉夢香質雖與其互克,卻只是輔助之藥,也就罷了;那虎符草雖是對付“十道滅元訣”的主要物藥,但若就
質而論,其實也是增進十道滅元訣功力的主藥。皮牯手創“十道滅元訣”對這功夫的認識必是遠超旁人,對與這功夫相生相剋的藥理也不會沒有研究,自然不會放過出產虎符草的這片寶地,想來他之所以在此處建立
基,連藏寶庫都選在此處,該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當先夫之所以與南宮世家的南宮沛多所不合,因而脫出南宮世家,在此建立澤天居,不喜南宮沛的行事作風固然是主因,可他修習旁人武功,不像世家中人只以家傳武功為本,全然將其餘武功當成旁門左道,才是造成他與南宮沛不合的
本;那時他知皮前輩死訊,心想著得幫前輩守住藏物,別的不說,至少不能讓十道滅元訣外
,所以才跟南宮沛鬧翻,偕婉蘭一同到此,漸漸建立一番基業…”想到當
之事,更想起了南宮清,裴婉蘭聲音之中不由有些傷
。南宮雪仙知道孃親傷心,不由探出手來,輕輕握住了裴婉蘭柔軟纖細的小手,稍稍給她一點安
。
“原來如此…”心中的疑惑總算有了解釋,高典靜輕吐一口氣,望向顏君斗的目光卻難以釋然。照裴婉蘭這種說法,想必鍾出和顏設其中一人,就是皮牯留下來的另一個徒弟了,也難怪他們知道澤天居這兒有藏寶庫的事;可這麼大的事,無論鍾出和顏設再能隱瞞,總也不可能瞞到密不透風,身為顏設之子,要說顏君鬥對此一無所知,也未免太離譜了些,若他早些說明,自己和南宮雪仙也不用在藏寶庫裡嚇得一驚一詫的,偏他還裝做初聞此事的樣子!
“想必虎門三煞之中,便有一人是皮前輩所遺的另一個徒兒,也難怪會練成『十道滅元訣』,會知道藏寶圖的事…”
“不…”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顏君鬥與裴婉蘭互望一眼,卻又不約而同地轉了開去。雖說岳母和女婿的名分已定,但畢竟顏君鬥在男女之事上頭,是由裴婉蘭的引領而登堂入室的,如今雖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兩人神之間總是難以自然,南宮姐妹心中有底,自是不會多問,高典靜和香馨如雖是看了奇怪,卻也不敢多問,只能看著兩人隨時隨地都上演這尷尬的戲碼,久而久之看了也覺有趣。
只聽顏君鬥聲音頗帶猶疑“據君鬥所知,家父和伯夫都與皮牯前輩毫無關聯,那『十道滅元訣』是從旁的地方習練而來,好像是當年救了另一位前輩時,遺留此秘笈作為謝禮,只是那時君鬥年幼,對此知之不深,之前全沒放在心上…”
“沒錯,先夫那位師兄,當年與婉蘭雖只有幾面之緣,談不上怎麼認識,但面貌輪廓總還記得!”裴婉蘭也搖了搖頭,不由望了顏君鬥一眼“與…與虎門三煞並無相似之處。何況『十道滅元訣』其中秘訣甚是微,便是皮前輩手創此訣,對其中細緻之處似也未能全然領會通達,就連他的弟子們也不是人人習練,先夫便不曾修習此功;加上皮前輩死得悽慘,便是遺留世上的徒兒,收了這秘訣也未必敢練,當
先夫之所以守於此處,便是為了不讓此功外
,只沒想到…”
“原來其中尚有如此情由,是妙雪想左了…對不住。”聽裴婉蘭這麼一說,妙雪便即釋然。
她方才雖對裴婉蘭先前隱瞞虎門三煞習練“十道滅元訣”之事頗帶鬱郁,但妙雪久習道功,修養深湛,絕非一怒便衝昏腦子之人,仔細想想便覺不對。若虎門三煞之中當真有人是皮牯的弟子,對皮牯手設的藏寶庫必是知之甚詳,以三煞的貪愛財貨寶物,奪下澤天居後必是立即就將藏寶取出花用,哪裡還需要向裴婉蘭與南宮雪憐刑迫藏寶圖的所在?加上這刑迫的動作也不強烈,簡直就像是他們並不把這藏寶放在眼裡似的,一腔心思反而都花在辱這對母女,和利用虎符草加深功力上頭,與江湖上
傳虎門三煞的
子何止是不符?簡直不像是同一批人。
現在聽兩人這麼一說,事情便串了起來。想必虎門三煞也不知從哪兒得到了十道滅元訣的秘笈,又聽說皮牯的遺藏就在澤天居的守護之下,不過對此事卻是半信半疑,因此三人雖籌謀攻擊澤天居,甚至還對自己手早有準備,利用“十道滅元訣”給了自己重重的打擊;但獲勝之後,卻只是安心於調戲
辱裴婉蘭母女,以及拿虎符草進補,對藏寶庫反而興趣缺缺。既從她們母女身上榨不出藏寶圖的消息,看出南宮雪憐是真的不知此事,也就當藏寶之事是江湖傅言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幸好三人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否則以三人手段之辣,若真鐵了心要榨出藏寶圖之事,裴婉蘭與南宮雪憐所受的折磨只怕還要更多,說下定還得受上些許刑求,便是後來獲救,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好端端地坐在此處;而且若三人知道那藏寶圖竟是在兔脫的南宮雪仙背上,說不定還會放出消息,以二女命迫南宮雪仙出面投降哩!想到此處她心下不由微寒,南宮雪仙能夠奪回澤天居,將裴婉蘭和南宮雪憐完好無缺地救出,也真是虧得老天保佑了。
“只是…君兒!”聽兩人說明此事源由,高典靜和香馨如心中的微鬱都抒解了開來,既然原先顏君鬥便不知此事,也真難怪責於他,只是兩女心下方定,妙雪便又開了口:“這秘笈是否還有抄本傳世?雖說十道滅元訣也是皮前輩一生心力之作,但這功夫包含繁複,先不說要習練有成極是困難,就連皮前輩那等基,對十道滅元訣認識又超越常人,到最後還是落了個瘋狂而終的下場,若放任這功夫
傳世上,練者不得其法,也不知要傷到多少人?藏寶庫中的秘笈可以繼續收藏著別令其現世,可若外頭還有,對澤天居的影響…可就麻煩得緊了,還是早些設法的好…”
“據君鬥所知,父親和伯父在練了此功之後,就把秘笈毀去了,因為君鬥所練是少林內功,與此訣子不合,若是修練有害無益,是以父親這邊是沒有抄本了。”雖然妙雪說的隱匿,但顏君鬥和南宮雪仙都聽得出來妙雪的言外之意。
這十道滅元訣不易習練,修練者極易走火入魔也還罷了,但要練此功,最好是有虎符草一旁輔助,除非澤天居打算遷離此處,否則只要有人修練,遲早都會找上門來取虎符草為用,到時候麻煩自然是少不了。
“只是當年將秘笈給父親的那位前輩,手上是否還有抄本?是否另有傳人?此事君鬥就不得而知了…當年之事已遠,現在君鬥就算想查,也沒個查處。不若請…請孃親繪出那前輩圖形,君鬥試著下山找尋一番…”
“婉蘭想,也不用那麼麻煩了…”沒想到當年的事,會有這麼麻煩的結尾,裴婉蘭不由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為了南宮清的遺願,把澤天居遷離此處,另覓新居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不只虎門三煞,連南宮世家也把眼光放到了這裡,雖說名門世家中人崖岸自高,以南宮沛和南宮沅等人的自傲,想必不會也不屑去修練“十道滅元訣”但若讓那裡頭的藏寶落入南宮世家手中,裴婉蘭著實有些心有不甘。
“事情已過去了那麼久,若那位師兄真有心散發,這功夫想必也傳了出去,要擋也擋不住,若他無心散發,我們也不必多花心思,依婉蘭的想法,不如放下此事吧!”
“這…其實也好…”想到這功夫傳出去,對澤天居難免是個威脅,原本以妙雪的武功,並不把十道滅元訣放在心上,但一試之後方知,這功夫著實有其威力,絕非可以忽視的武功,再加上虎符草是此處特產,始終是個問題;但裴婉蘭說的也沒錯,時間畢竟已去的久了,如今想阻止此功
傳,就憑在場數人之力,實是力不從心,與其如此,還不如各人將武功練好,護得澤天居不落入人手來的實際。
“既沒有抄本,妙雪也就不多生事端了,今兒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