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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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造成了元素女神拉芙蒂湮滅的男子！

竟然是他！

男子的五官和身軀也慢慢清晰起來，雙目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陳瀟，良久，說出了三個字。

“我輸了。”陳瀟原本已經竭力冷靜下來的心緒，再次掀起一陣難以抑制的震撼，因為他想到了之前艾路西爾在消失前所說的最後兩句話。

不錯，你贏了。

我也贏了。

前一句“你贏了”是對陳瀟所說，後一句“我贏了”是指艾路西爾自己。

原本陳瀟不理解艾路西爾的意思，然而眼前男子的這一句“我輸了”，似乎使得整個事件變得連貫而清晰起來……

這一剎那，陳瀟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鏡世界關鍵人物三選一的時候，艾路西爾還有一句話，這場賭局，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沒錯，賭局！

“我的時間，不多了。”男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透著一股深沉的魅力，“我可以回答你們每人一個問題，只有一個。”你們？陳瀟驀地有所覺，就看到一旁的林間出現了一個婀娜的身影。

身穿著銀的緊身鎧甲，將曼妙的身材襯托無遺，手中拿著一把螺旋紫劍，顯得英姿發。

加百列。

從凌亂的頭髮與甲冑上的裂痕來看，加百列來到這裡並不輕鬆，而且也看不到拉斐爾的身形，看來拉斐爾還被困在幻幽林的某種幻陣之中。

加百列沒有如平時那樣閉著眼睛，只是呆呆地看著虛空而立中的男子，眼神中淌著未明的光芒。

此時，前方小屋的門開了，出來的並不是艾路西爾，而是齊藍婭。

陳瀟曾聽梅里雅說過，齊藍婭不僅是艾路西爾的嫡傳弟子，也是女兒，應該能夠豁免這裡的幻陣，由之前的箭術場直接出現在小屋中，也不算什麼意外。

齊藍婭驚訝地看著天空，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明白這應該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而且她之前也聽到了男子的話，鼓起勇氣問道：“這位大人，我也可以問一個問題麼？”

“當然，艾路西爾之女。”男子似乎早就知道齊藍婭的身份。

“請問大人，我的父親去了什麼地方？”

“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了，具體的說，他去了一個想要終結某種‘開始’的地方，可惜的是，結果很可能只是終結他自己。”男子嘆了一口氣：“作為侍奉命運的指引者，卻偏偏擁有一顆想要逆轉命運的心，真是耐人尋味，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男子的回答深奧難懂，但陳瀟已經明白了一點，艾路西爾沒有死，但是選擇了離開。

不過，陳瀟曾聽費諾亞說過，艾路西爾受到了某種特殊的限制，無法離開幻幽林，那麼，眼下這位傳奇先知離開了幽林，離開了靈族的銀月仙都，究竟意味著什麼？

在回來之前，尤其是明白鏡世界中的選擇將會直接殺死這個世界中的真實人物時，陳瀟的心裡對艾路西爾充滿了憤怒和殺意，因為這已經直接威脅到了阿西娜和孩子的生命，威脅到了他要拼盡一切守護的人。

然而現在，陳瀟的恨意漸漸淡化了，事情沒有他原本想的那麼簡單，艾路西爾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愈發顯得惘起來。

齊藍婭卻是多聽懂了一些什麼，黯然地低下了頭。

“忒莎妮爾。”男子的目光轉向了加百列，這個稱呼讓加百列微微顫了顫，慢慢地走了過來。

仰望著虛空中的男子，加百列銀和紅的瞳孔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愈發強烈，只是凝視著男子的眼睛。

良久，加百列方才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你會那樣選擇？”男子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使得加百列心中某些一直壓抑的東西釋放了出來，面上早已沒了淡定，只有近乎失態的動：“神眷的拂曉之星，早晨之子，最驕傲的天使長，你為何選擇墜落？我曾經的戰友和夥伴，我所……你為何要選擇離我而去？”我所……

所珍視的人？所關注的人？所愛的人？

加百列雖然接連問了三個問題，實際上等於一個。

選擇。

陳瀟記得自己在進入幻幽林時，曾經對加百列說過，如果失去這些東西，寧可選擇直面死亡。加百列聽到“選擇”兩個字的時候，情緒出現了奇異的波動，眼神中似乎帶著深沉的悲哀。

那是因為她把陳瀟當成了“他”，而在她的心裡，“選擇”正是最大的心結。

陳瀟驀地聯想到了在鏡世界中，讓加百列淚的那本《以賽亞書》中的一段：“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從天墜落？你這攻敗列國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這一段話，和加百列如今的問題，竟然有著驚人的重合。

這似乎是在描述某個人的墮落？

那段話和今天加百列質問的“墮落”似乎重疊在了一起，陳瀟的記憶忽然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包括那個模糊的名字。

《聖經》中曾經的晨曦之星，那個傳說中曾經最強大也是地位最高的天使，也是最著名的墮落者，在前世那個世界的神學與傳說中，經常出現這位墮天使的名字。

即便是對西方神學文化不太悉的陳瀟，都算是耳能詳。

有的人把他與撒旦混為一談，但在很多典籍中，兩者其實是分開的。

尤其是在這個世界。

是否就是這個男子的名字？

對了，記得當初沙利葉誤會陳瀟為某人，在被賁薨噬之前求饒時，曾經驚恐地說出了一個字：“路……”沒錯！

應該就是“他”。

這邊，男子深深地注視著加百列的眼睛，開口道：“忒莎妮爾，你始終沒有放下這件事，當年你沒有勇氣質問我，現在終於……那麼，我正式地回答你吧——我曾經的戰友和夥伴，一直默默注視著我的女人……對不起，因為，那是我的選擇。”這個回答，等於沒有回答，但是，加百列卻似乎得到了某個答案，眼角一滴淚水慢慢滑落而下。

“很抱歉，忒莎妮爾，我無法再回答你更多的問題。”男子將目光從加百列的身上移開，落在了陳瀟的身上：“現在……該你了，不可思議的靈魂者！”第一千二百零三章選擇那一句“不可思議的靈魂者”的稱呼，讓陳瀟暗暗凜然。

至於“問題”，他心中的問題簡直太多了。

光是剛才的“視頻”，就可以提出很多事關驚天隱秘的問題：巨大存在們戰鬥的原因，那七道分裂的光，天空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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