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是妖是人還是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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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美的房間裡,劉掌櫃將鴻國各大官員的私密係數上報給衛東籬。
衛東籬接過密報之後,揮手讓劉掌櫃退下。他自己則是側躺在柔軟舒適的大上,一頁頁翻看著手中的密報。每當窗外有些動靜,他翻看密報的手便會微微停頓一下。當那動靜向遠處移去,他便繼續翻看密報,彷彿從來都不曾停頓過似的。
如此這般到了三更,卻仍然不見孔子曰進屋,衛東籬終是放下手中的密報,閉上眼睛休息。
半晌,他突然開口對守在門外的蕭尹詢問道:“白虎何在?”蕭尹恭敬道:“回稟王爺,那隻白虎沐浴後,便叼著那個小孩去了囚奴那裡,再也沒有出來過。”衛東籬張開眼睛,冷聲道:“抓回來!”蕭尹領命,走向了囚奴的房間。不多時,蕭尹返回,站在衛東籬的門外回稟道:“王爺,屬下去喚白虎,它卻不肯回來。屬下想動手將其帶回,又怕傷了白虎。”衛東籬動作緩慢地從上坐了起來,然後穿上鞋子,站起身,推開房門,一步步向著囚奴的房間走去。當他即將靠近囚奴的房間時,卻是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後一轉身,又開始向回走。
衛東籬的心中惱火,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隻白虎而大動肝火!畜生就是畜生,即使再通人氣,也是畜生!他何苦半夜不睡,只為了等它回來?難不成,他習慣了它的存在,沒有它暖腳就睡不舒坦?
衛東籬略顯暴躁地推開自己的房門,在一腳踏入門檻的時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次轉身,大步向囚奴的房間走去。
畜生即使是畜生,也要懂得規矩,明白誰才是它的主子!他寵著它,允許它和自己一同沐浴,放任它撿回來一個小孩,卻並未同意它夜不歸寢!看來,他當真不能繼續慣著它!
侍衛們見衛東籬如此反覆無常,紛紛咂舌不已,怎麼看,都覺衛東籬這架勢不像是去教訓白虎,反而更像是去捉姦在
呢?人心難測啊,人心難測!
衛東籬哪裡會知曉侍衛們的想法,眼下,他只想要教訓一下孔子曰!但見他一腳踹開囚奴的房門,身形一閃站在了邊,一把薅住孔子曰後脖子上的白
皮
,一鼓作氣將她從
上扯了下來,手臂一揚,直接扔了出去!
原本,孔子曰正在享受著囚奴的按摩服務,卻突然遭遇衛東籬的襲擊。她一個不防,便被衛東籬當成紙老虎一般扔了出去!
在低飛的這個過程中,孔子曰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子,卻無法控制住身體的平衡,只能在慣中繼續前衝,眼見著一棵松樹就
立在眼前,她卻無法改變方向,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在咣噹一聲,一腦袋撞在了松樹幹上。
孔子曰悽慘地“嗷嗚”了一聲後,咬著牙,晃了晃茸茸的腦袋,在搖搖晃晃中向後退去。卻不想,由松樹上掉落下數十個沉甸甸的松樹塔,霹靂啪嗒地砸向她,再次將她砸得七葷八素,滿眼金星,趴倒在地。
囚奴抱著小傢伙從房間裡走出,正好看見孔子曰被松樹塔砸蒙了的那一幕,他的手指動了動,卻並沒有救下孔子曰。
衛東籬掃眼囚奴,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囚奴,你的手藝不錯啊。”囚奴忙彎下,做卑躬屈膝狀,卻並不說話。
這時,被孔子曰撿回來的小傢伙突然發難,用麵糰似的小手直指衛東籬,聲
氣地罵道:“你個惡人,竟敢傷我的大狗狗!”衛東籬的眸子一縮,對小傢伙的話甚是反
。其中,以“我的”兩個字為最!
囚奴察覺到衛東籬的殺意,忙說道:“王爺息怒。”衛東籬意味不明地一笑,輕掃衣袍,大步走到暈頭轉向的孔子曰面前,用腳尖提起她的下巴,冷颼颼地瞥了一眼後,轉身走進了涼亭,坐在了包有軟墊的椅子上。
蕭尹端上熱茶,衛東籬悠哉地端起,湊到嘴邊,品了一口碧綠的茶水後,這才抬眼看向孔子曰,說:“
它十鞭子。”孔子曰已經徹底
糊了,她到底是怎麼得罪這位煞星了?他竟然大半夜不睡覺,特意跑出來
她鞭子?這人…有病吧?
孔子曰來了脾氣,乾脆將腦袋一扭,把股衝向衛東籬,連一個表情都欠奉。
蕭尹瞧了瞧衛東籬,又看了看孔子曰,最後還是甩出鞭子,一下下向孔子曰。
小傢伙的眼睛紅了,聲
氣地喊道:“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我的大狗狗!”衛東籬將茶水往地上一潑“多加十鞭。”小傢伙微怔,茫然地眨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當即對衛東籬叫罵道:“你等著,你等著,我…我…我不會放過你的!”衛東籬冷笑一聲“再加十鞭。”小傢伙哭紅了眼睛,還想吵嚷些什麼,但那張小嘴卻被囚奴一把捂住,只能化作陣陣哽咽。
囚奴心裡明白,衛東籬這是在向所有人宣佈他的所有權。
皮鞭在白虎的身上,一方面為了警告自己不許再私留白虎;另一面,則是告誡白虎,不許忤逆他的意思。
說實話,囚奴在王府這麼多年,從來也不曾有人來主動接觸他。到是這隻白虎,時不時地來找他。雖然那隻白虎每次找他都是將腦袋送到他的手下,想讓他給捏一會兒,但是白虎喜歡親近他,還是讓他隱約覺得開心,甚至已經習慣了白虎的體溫,喜歡
捏它的皮
。
此時此刻,囚奴眼見著孔子曰受刑,雪白的皮上隱約滲出鮮紅的血滴,卻倔強地悶著頭,始終都不肯哼一聲。囚奴微微垂下眼瞼,心裡泛起一絲微妙的情緒——他,竟然想要護住孔子曰,不讓衛東籬教訓她!
於是,囚奴對衛東籬抱拳道:“王爺,今之事是屬下處理不當,並未及時將白虎送回。若王爺要罰,只罰屬下便好。那白虎極具靈
,
傷了可惜。”衛東籬看向孔子曰後背上的血痕,孔子曰則是抬頭看向了囚奴。
孔子曰那雙光溢彩的虎眼裡滑過
之情,看在衛東籬的眼裡有些刺眼。其實,衛東籬是在等,等著孔子曰像以往一樣來求他,來撓撓他的大腿,來蹭蹭他的
肢,但孔子曰卻對他不屑一顧,這對於憤怒的他而言無外乎火上澆油!
衛東籬站起身走回屋子,卻在冷風絲絲鑽入骨頭的夜裡,又丟下了令孔子曰發誓與他不共戴天的四個大字——“再加十鞭!”
…
…。……。…
夜裡,滿身鞭痕的孔子曰一動不動地趴在了那棵松樹下,腦袋昏昏沉沉地想睡覺,卻又因傷口疼痛而難以入睡。
她真得很想咬死衛東籬,然後耀武揚威地離開。但是,她不甘啊!她不想輕易放棄生命,不想在輪迴中沒有她的身影。沒有人知道她苦苦掙扎在輪迴線上的辛苦,沒有理解她想要活下去的渴望,沒有人懂她想要自由的心情,沒人有憐惜她所經歷的痛苦。儘管如此,她仍然要揚起頭,繼續努力走下去!
呵,不就是被了幾鞭子嗎?比起老孃的死亡經歷,簡直就是
雨!
不過…真他媽地痛啊!
孔子曰“嘶”了一聲,用爪子抱住自己的腦袋,越發覺得自己這隻老虎當得可真夠憋屈的。
抓心撓肝中,她地察覺到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