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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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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看到站著眼睛和臉開始一片金的陳諾,抓住他的兩隻胳膊,用力地搖著他,撕著嗓子喊著他,陳諾被她周寧的搖動和聲音“驚醒”了,臉依舊難看地說:“我先送你回去吧!”說完,摟著她的,沖天而去。

從四樓的陽臺下來後,鬆開周寧的:“我要去看看個究竟!”

“阿諾!”周寧身體撲在陽臺的欄杆上,對這天空哭喊著。

鍾小良的樓下,陳諾雖然每次都是送到這裡才止步的,但是他還是從鍾小良那裡得知她住在幾樓!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這座樓下,然後一道殘影鑽進樓道口。

這棟9層的樓房的6樓一側,房門的鈴聲響了,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憔悴的,看起來快70歲的老人開門,一看到陳諾,愣了一下,突然嘆了口氣:“你來了!進來吧!”陳諾並不認識他,但是他卻電視上認識了陳諾,並從身邊人的風言風雨中知道自己和這個陳諾的關係。

阿良呢?”陳諾第一次走進這間房子,臉如金紙般問道。

半個小時後,省醫院的一間病房裡,一位蒼老的女人坐在邊,看著上躺著一位臉蒼白,雙頰凹下的,頭髮稀疏的女孩。

這位女人看到房門被打開了,丈夫和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她也認識這位年輕人,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撫摸著女孩的額頭:“良兒,他來看你了!你怎麼還不醒過來,你知道媽這一年都是怎麼過來的!”說完,眼淚如珠似的往下掉。

陳諾走到前,看到上那位曾經相處了兩年的女孩,那個烏黑的烏髮披肩、巧笑嫣然,長著鵝蛋臉蛋,喜歡對他挑釁地,在夏天喜歡穿裙子,冬天喜歡穿風衣的女孩;如今卻緊緊地閉著眼睛,頭髮乾枯稀疏、消瘦地躺在上。

一顆金的眼淚從陳諾的眼裡了出來,化作絲絲金的光線,又匯聚到口,鍾小良的父母看到這一情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陳諾彎下,用手輕輕地按在鍾小良的額頭上,一束束本源能量送到了她的體內,滋潤著那“枯萎”了許多的身體。過了一會,鍾小良本來蒼白凹下的臉蒙上了一層黑黑的油泥,散發著無比的腥臭;而她的枕頭上,是脫落的一把把乾枯的頭髮,換上的是濃密的長長的黑髮。

兩位老人在邊上張著嘴,陳諾平靜地抬起頭:“帶她去洗洗吧!”這是一間高級病房,也許是鍾小良的叔叔給她的吧,陳諾坐在病旁邊的椅子上想,而鍾小良的父親在一邊,言又止。

陳諾現在也不想和他說話,鍾小良為什麼跑去英國,僅僅是為了讀書嗎?而又為什麼成了植物人了?這兩個問題沒有搞清楚,陳諾心裡不會平靜下來。

病房裡,兩個男人就一直乾坐著,陳諾閉上了眼睛,臉已經恢復了正常;鍾小良的父親一直看著他,眼睛裡不知道是什麼神情。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衛生間裡一直傳出來水聲,快兩個小時的時候,門開了,鍾小良的母親開心地說:“被褥和被子換了沒有?”鍾小良的父親點點頭,她母親又說:“來把良兒抱上去吧!”陳諾睜開眼前,來到衛生間裡,排氣扇在瘋狂地工作著,衛生間裡還有些腥臭的氣味,鍾小良圍著寬大的浴巾坐在浴盆裡,上身靠在浴盆壁上。

看著她的臉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扭得半乾的頭髮搭在背後和前,陳諾蹲下身,一隻手放在她的膝蓋下,一隻手放在她的背後,將她從浴盆裡抱了出來。

將她放到上,鍾小良的母親將她蓋好被子,然後憐愛地看著她又變成如鵝蛋般紅潤的臉,兩片柔的嘴不像過去幾個月那樣幹得破皮。

鍾小良的母親抬起頭對陳諾說:“良兒她…”擺擺手,俯下身體,陳諾再次按著鍾小良的額頭,一會失望地拿起手:“能不能醒過來,看她自己了!”陳諾剛才用思進入她的大腦,發現本就不能進入她的意識區,本無法和她“聯繫”用“思”在意識區外呼喚她多少次,都沒有“回應”!

鍾小良的父母明顯失望起來,她母親說:“既然這個樣子,我們把良兒帶回家吧,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了!”說完,看著陳諾。

她父親想了想說:“好吧!”醫院每天收著費用,一般情況下是不願意放病人回去的,但是這間病房是以鍾小良的叔叔的名義“徵用”的,因此出的費用很少,所以醫院巴不得鍾小良的父母主動帶她回家。

出院手術第二天來補辦,晚上,陳諾用被子抱著她鑽進出租車,送她回到她的家中。

將鍾小良放到上躺好後,坐在她的邊看了她會,然後抬起頭,看著鍾小良的臥房的佈局,此時她的母親端過來一杯茶,放在邊的燈臺上;然後她父母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看到鍾小良的書櫃上放著她以前上學的書和幾本相冊,陳諾想起那時她說一定要讓陳諾看看她小時的樣子,陳諾就說那你就把照片拿給我看,鍾小良說等你以後去我家了,讓你看個飽;陳諾一定讓她拿出來看看,鍾小良也堅定地說等以後去了家裡再說。

多麼固執的一個女孩,陳諾站了起來,來到書櫃前,出那幾本相冊,拿到前,放在鍾小良的被子上,然後拿起一本,翻開看了起來。

這是一本鍾小良初中之前的照片,從她還是個坐在盆子裡的小娃娃,到長著圓臉,穿著小裙子,腳上穿白小襪子和涼鞋的乖乖的樣子;再到留著男孩頭四五歲機靈的樣子;到上小學後,扎著個小辮子,穿著那個時候的運動衫時的校服,已經有現在的樣子;到小學畢業,已經是半大的小姑娘時,那種十幾歲小女孩在鏡頭前才有的青澀的樣子。

第二本,是她中學時代的照片,這本相冊記錄了她從初一到高三的路程,陳諾看到鍾小良從身高、臉蛋、身材、表情、衣著慢慢地變化著,初一的時候到初三,初三到高三,都有著明顯的變化,到了高中後,鍾小良的身高就沒有變化多少了。看到最後的時候,陳諾看到了她和一個看起來很親密的男孩的合影,照片不多,基本上兩人都是排在一起笑著的樣子。

第三本,陳諾翻看第一頁,看見她穿著綠軍裝和黃球鞋的樣子,這是鍾小良軍訓時的照片,有她和同學的,和教官的,鍾小良的身材很好,衣服都能被她撐起來。慢慢地翻開,大四之前是陳諾並不瞭解的一段時間,他慢慢地翻著,有鍾小良在幾個風景區遊玩的照片,翻到相冊中間時,陳諾又看到了她和那個男孩的照片,這是幾張大頭貼,看到這幾張照片的時候,陳諾心裡嘆了口氣,關上了相冊,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將相冊重新放回後,陳諾站到了窗前,外面天黑一片,小區內只有偶爾幾盞燈光,聽到的是小蟲子的叫聲;這時門開了,鍾小良的母親的聲音:“我下了點面,你來吃點吧!”來到桌子前,是一大碗掛麵,絲掛麵,還有兩個荷包蛋,放了幾青菜,陳諾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鍾小良的父親面比陳諾剛進來的是好多了,他著煙,坐在旁邊看著陳諾大口口地吃著面。

鍾小良的母親眼裡一片柔光地看著陳諾說:“這孩子自從去了英國,沒有一個月就成這樣了,然後就送了回來!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回事,坐在房子裡,沒有摔,沒有磕,當場就昏了。”陳諾愣了一下,她母親繼續說:“回來後,就到醫院去了,一躺就到了現在,從五月到現在,都近一年了!”她母親擦了擦眼睛“這孩子,要去什麼英國啊,不然在國內,現在多好!”她父親這時猛地了幾口煙,在他的眼前,白煙霧在夜晚的燈光中繚繞,變幻各種形狀,慢慢地消散。

在陳諾傳承的記憶中,關於意識方面的知識並沒有多少,大腦是最複雜的組織,而意識,又是大腦中最神秘的產物。

但是植物人被喚醒案例還是很多,陳諾快速地吃完麵,不再去想什麼初戀和照片之類的事情了,對兩位外貌看起來是“老人”的兩人說:“阿良會好起來的!以後每天在她耳邊多說些她以前興趣的事情!”她母親聽到陳諾的話,有些欣:“你剛才那是怎麼回事?”鍾小良的父親把煙掐了:“你就別問了,就當沒有看見就是了!”她母親連忙嘆了口氣。

陳諾站了起來說:“明天我給阿良帶點‮物藥‬過來,她現在也不需要去醫院了,平時多注意點衛生就行!”鍾小良的母親看他站了起來,有些留戀,不怎麼想讓他走,現在她覺得女兒能不能醒過來,就得靠陳諾了。

“鍾叔叔,你不用送了,我明天上午再來!”走在樓下的時候,陳諾對鍾小良的父親說。

這一夜,陳諾沒有回別墅,在空中漂浮中,努力從“記憶”中尋找喚醒鍾小良的方法。一夜未獲,太陽剛升起的時候,他落到四樓的陽臺上,推門而入,發現周寧曲著身子躺著,衣服沒有脫,被子沒有蓋,陳諾看到枕頭上,一片的溼漉。

陳諾微微地嘆了口氣,坐到上,手在周寧的額頭上撫摸了下,然後幫她脫掉外衣和線,只剩一身內衣,將她放在上躺好,蓋上被子,讓她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