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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沫沫相濡鎖重浪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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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弘的我,覺背上一重,一隻比瘦骨嶙峋略微豐滿些的,白皙的手從我背後伸過來,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就著我垂下的頭髮梳了起來。

“你哭了!還在氣我嗎?”曾經低沉,略帶磁的男中音,如今略略有些沙啞,讓我不得不猜測,是不是在朝堂上咆哮太多次而造成的。

雖然心裡有一絲竊喜,胤終於拉下面子來看我,但仍故意板起臉,轉頭看向他,卻見他有了不少皺紋的臉,此時正苦著,不由嗔道:“別再苦著臉了,再皺下去,和風乾的橘子皮有得比了!”胤卻皺得更厲害:“你…你居然敢嫌棄我!哼!虧得我早有準備,在我們以後的皇陵中,找人佈下了風水大局,別說下輩子,就是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就等著看這張風乾的橘子皮吧!”原先有些些微惱怒,得意,說道後來,胤嘴角一撇,不自覺地笑了一聲,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頭:“風乾的橘子皮?虧你想得出來!”

“皇上!”我故作嬌媚地嗲聲喚了一聲,隨即臉一肅“我還沒原諒你呢!”

“舒蘭!看在我面壁思過三天的份上,原諒我吧!上回不是和你說了,那已經是最後一顆丹藥,我…以後再不服用就是。”胤拉過旁邊的凳子,在我身邊坐下。

“還有以後?不過面壁思過,是不是面的是上書房書桌對面那個壁?思過?思的也是朝廷上的事兒吧!”我上下打量著胤。不要怪我不給他皇帝地尊嚴,我…我實在是氣極,惱極。心疼極!

我雙手捧著胤的頭兩邊,扯到鏡子前:“你看看你的臉。面泛青。早知道你還繼續服用那丹藥,當初我何苦枉作劊子手,將那劉姓太醫給…你是不是不嚇死我不甘心?如今我這身子也就這樣了,能熬多久是多久,你…往後說不定也管不了你了。”我一想起胤當時地樣子。。就覺著有隻手,捏著我的心臟,讓我透不過氣來。心尖傳來陣陣絞痛,讓我不得不鬆開手,努力給自己順氣,將情緒平緩下來。

“都是我不好!”胤深了口氣,猛地抱住了我,用他地臉頰輕磨著我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只是千萬別說那種話,要是沒有你,這些年我早就堅持不下來了。自從十三弟去後。朝中能讓我完全信任的人居然找不出幾個來。我越來越覺著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怕…怕辜負皇阿瑪地信任。怕百姓罵我是個昏庸的皇帝。怕到弘曆手上的江山依舊千滄百孔,那我還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所以我只能讓自己更加勤勉…”

“哎…”我長嘆一聲。還能如何?脫下那身龍袍,他也不過是這世間的尋常男子,而不是能點石成金的神仙。這些年,看著他快速變老的容顏,就可知道他究竟耗費了多少心力。那些大臣在他面前戰戰兢兢,認為他苛嚴,豈不知他對自己更嚴?這些年,他最虧待的就是他自己,別人想象重最尊貴,富有的皇上。登基之初,年羹堯,隆科多,嶽鍾琪,鄂爾泰…雖然相較於被腐蝕的江山,被奪嫡之戰分散地朝臣權力,可用之人太少了點,但畢竟還有那麼幾個。但久,人心也在變啊!

年秋月嫁給弘暉而非胤,當年羹堯在胤繼位之初,並不象我記憶中那般膽大包天,胡作非為,倒是多用了兩年,平定西藏青海之亂,又建下赫赫戰功。只是在五年的時候,胤頭一次病了長達三月之久,即使知道儲位已定,年羹堯依舊開始蠢蠢動,推弘暉上位。但胤自己身受奪嫡之苦,弘暉,弘曆對他來說都是一樣喜愛,即使弘暉本沒有爭奪之心,但難保年羹堯以弘暉的名義,四處拉攏朝臣…

父子倆經過徹夜談心,弘暉請命,去了南疆,接手十三當初整出地一小片天下,處理苗疆問題。只是那年羹堯在軍中影響甚,又是如此作為,用胤的話說,是想留也留不得了。

那隆科多卻是漸漸走上了明珠地老路,作為佟佳氏地掌權人,開始在朝中安人手,為族親謀職,而且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終至胤忍無可忍。只能嘆一聲,對這些宗室氏族來說,一旦坐上了族長的位置,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明珠如此,隆科多亦是如此。

因為在那些苗寨內附大清之初,十三便南下,和他們進行友好往,通商,文化,最主要地是,通過官府勢力,扶持比較友好的苗寨。所以這些年,生苗,紅苗等等,動亂是有,但都是也小規模的,內鬥式的,次數也沒有記憶中來得頻繁。所以在西線動亂的時候,一些有能力的將領如鄂爾泰等,可以放心調離,由功夫不錯,有些行軍佈陣功底的弘暉在那裡坐鎮。

只是,國家好了,我的心裡難免覺著戚苦,弘暉為避嫌,也是為胤分憂,去了南疆;弘和胤鬧到這田地,負氣,隨了允去了南方隱居,弘曆肩負著胤的期望,從十四歲起,便幫著分擔朝中事務。如今,倒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弘昀,來探望我陪伴我的次數最多。

十三雖然沒有原先歷史中那般氣鬱結心,但胤繼位後,忙前忙後,所花心力不下於胤。而且,忙裡還要加班加點,胤將尋找皇陵地址以及建皇陵的事全權託付給他。不為別的,要找的地方不僅風水要好,離康熙所在的清東陵不能太遠,讓人看出端倪,還要找易布風水局的地兒,因為他說,來生還要與我相守。看著十三那般,難免心疼,只是十三總安我:“皇家能有這樣一份生死相許的情,已是極為不易,臣弟能有幸見證,並護衛這段情,卻也是甘之如飴。”可惜天公也妒能人,這樣一個有情有義,有才有能的人,終只比原先的歷史多活了幾個月,在去年,也就是八年年尾的時候去世了。雖然胤當時不但詔復其名為胤祥,配享太廟,又諡號賢,並命將“忠敬誠直勤慎廉明”八字冠於賢字上,入把京師賢良詞,只是在私下裡,胤還時常唏噓,十三是為他所累,才壯年早逝,去的時候才四十五歲!心裡內疚,經常緬懷。若是我們對彼此,已經如同一體,無所謂誰欠誰,如此想來,這天底下,我們欠的最多,就是十十三去了,對胤來說,失去了這些年一直相互扶持,比同母同胞兄弟還親的弟弟,情上大受打擊的他,那一段時間也病倒了。可除了胤心裡上的痛苦,面臨的還有朝廷上失去胤祥這個全能王爺的紛亂。聽得他身邊的人傳出,說有時胤批著摺子,到不如意處,便讓人去傳十三,怔忡片刻,才意識到十三已經不在了。每次聞言,也都讓我忍不住心酸落淚。

原本身子虛著的胤,更加勞累,身子也更差,便是那時,為強提神,他開始頻繁服用以前偶爾用用的丹藥。年頭暖花開的時候,那一場驚懼,至今仍記憶猶新。在服侍胤的太監的尖細的顫抖聲中,在我不顧儀態的忙亂奔跑中,我見到了躺在上,面鐵青的胤,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居然敢拋下我先走了。

那一刻,口間有東西裂開,隨著噴吐出的鮮血,我掙扎著走到他身邊,聽得太醫說他只是暫時閉過氣去,才略微定了定心神。捶擊心臟,人工呼…我不顧太醫的勸阻,以我所知道的方式固執地搶救他。待他悠悠醒來時,又命人準備蒸汽療毒,但他體虛之時,也不敢過,一直用蒸汽療毒,排了將近一個月毒,才讓他的臉恢復,不再那麼青白的可怕。可是至此,我的心脈饒是內功也好,養生也好,幾次受傷,終於宣告消極怠工,不能有片刻情緒動。

可是五天前,當我發現當初被我沒收的唯剩的三顆丹藥消失無蹤時,委屈,憤恨,無奈,讓我對著胤,三十多年,頭一次,大聲責罵,如街邊潑婦一般,邊哭邊罵,還摔了不少東西。結果是原本心存愧疚的胤,被我又罵又砸也鬧上了子,說了兩句硬氣話,卻把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以華麗麗地昏倒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