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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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開封,我們徑直來到南宮宅前,兩尊嶄新威武的巨大銅獅傲然雄踞大門兩側,向遊人賣姿態。圍牆大門均剛剛經過金漆粉刷,倍
鮮明敞亮,門庭雖然依舊,比我上次來訪之時不知又要奢華幾倍。
趙劍兒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讚道:“哇!師孃家好氣派啊!”我與南宮倩俱是一楞,醉劍山莊一役四大世家皆受重創,除歐陽家有唐門做為強援略傷元氣外,上官家與郭家更已名存實亡,本以為南宮萬劫支援冰風雪城的人馬已是全部家當,如此看來,實情必是大大的不然,南宮萬劫雖未說明,我卻隱隱到有些不妥。
看門的兩個家丁居然還是一年前那一胖一瘦,見到我們,二人立刻了上來。胖子緊走兩步,大喜道:“小姐您回來啦!這位是趙大俠吧?快裡面請,我這就進去稟報夫人。”說完便轉身向內宅跑去送信。
我們隨瘦子緩步入內,南宮倩邊走邊道:“德福,我爹爹和大哥呢,他們不在?”瘦子德福聞言答道:“老爺和大少爺出門辦事去了,臨走時曾留下話來,說你們可能會來。”府內光景,竟然與我上次來時截然不同,如果用豪華來形容從前的南宮府邸,此刻用奢糜二字稱之亦不為過。大廳和前院金碧輝煌、莊嚴肅穆,宛若宮殿一般;繞到後院,風格迥然相異,頗具林壑之美,詩情畫意,堆山與疊石相映成趣,更是不凡。
走在蔚然壯觀的千步長廊,南宮倩恍若夢中,喃喃道:“這裡是我家麼,怎會變化如此之大?”德福陪笑道:“去年三月,府上遭魔門侵擾,生了一場大火,老爺才出資重建。”趙劍兒傻眼了,道:“師孃!建造這麼豪華的宅院,那要花多少銀子啊?”德福聽他叫南宮倩師母,答道:“一共五十萬兩白銀,老爺請了二十名中原最好的匠師。”
“五…十…萬?!”趙劍兒從沒聽過這類天文數字“天!我就是花十輩子也花不完啊!”我心中一動,問道:“貴府不是被魔門侵擾麼?哪還拿得出這許多銀兩?”德福笑道:“魔門雖然來了,府上其實沒什麼損失,火是我們自己放的,老爺先見之明,早預料到會生變故,因此定下妙計,來了個甕中捉鱉,將那群魔門妖人一網打盡!”
“趙大俠。”德福突然轉移話題道“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我淡然一笑,道:“去年我來過府上一次。”德福恍然:“噢!我想起來了,趙大俠當時自稱小姐的廚子!”我心裡偷笑,我還帶上醉劍的面具了你們倆幾十個大耳刮子呢!這一胖一瘦表面上雖然人模狗樣,其實都不是好東西。
“倩倩,你終於回來了!”聲音及處,只見一位徐娘半老的美婦急步走來“娘想死你了!”南宮倩美目一紅,與美婦抱在一起,哭道:“娘!”見過岳母,共聚一餐,談天說地,一切都出乎預料的順利地進行。我雖總覺有些古怪,可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裡。看似皆大歡喜的事情,其中仍存在著很多未曾解開的謎團。
當初南宮萬劫為什麼要綁架郭秀兒?南宮世家又是如何躲過魔門一劫…
夜了,浩月當空,繁星漫天,南宮倩要與母親秉燭夜談,我與趙劍兒師徒二人窗下漫談,見幽花含笑,樹影搖曳,倒也非常愜意。
“師父啊。”趙劍兒道“再講講醉劍叔叔的故事好麼?”
“醉劍啊,他——”我突然止住語聲,靈覺所至,一道悉的氣息自遠方無聲潛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我皺眉道:“有高手來了!你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不嘛。”趙劍兒出興奮的表情,躍躍
試道“劍兒也想去!”
“好吧。”可能是由於南宮倩的關係,我對趙劍兒有股無法言喻的溺愛。
趙劍兒雀躍道:“好耶!”我做了一個聲的手勢,抱起趙劍兒輕身掠上房簷,飄然向那人靠近過去,夜
之中,只見內宅後廂房頂斜臥一人,夜間偷潛入宅居然還敢身穿白衣,身姿曼妙,正在側耳聆聽屋內動向。
果然是白若雪。
我從簷邊樹上輕輕摘下一片柳葉,蓄積內勁,灌入一屢真氣,曲指一彈,柳葉長了翅膀一般悠悠向那人飄去,輕輕落在她的頭上,白若雪嬌軀一顫,立刻回頭,一見是我,嫣然一笑,向我擺了一個“隨我來”的手勢,翩然落到牆外。
我攜趙劍兒尾隨而去,白若雪的速度並不快,不一刻我便追趕上來,與她並肩而行。
趙劍兒看清白若雪的超塵脫俗的玉容,俯在我耳遍小聲道:“師父,這個姐姐好漂亮啊。”趙劍兒聲音雖小,卻哪裡瞞得過白若雪的耳目,後者嫣然一笑道:“豐哥,數月不見,別來無恙呵?這個小弟弟是誰啊?長得真俊呢!”雖然白若雪貌若仙子,趙劍兒卻惱她夜闖師孃家,並不買他的帳,嘿嘿一笑,道:“這位大嬸,我是師父的徒弟,叫趙劍兒。”趙劍兒在市井混了這麼多年,口才極佳不說,科打諢的本事更已出神入化,深知女人最看重年齡,才故意氣她。
白若雪也不生氣,咯咯笑道:“豐哥,恭喜你收了個好徒弟啊!一副靈牙利齒,以後吵架可不用愁了。”夏將近,夜風中漸漸已有暑意,晚風徐徐,滿天星斗,若是換個處境,此情此景,月下漫步,有美同行,倒也愜意,只是此刻我與白若雪各懷心事,哪有心情賞風
月。
白若雪暗中招攬人馬,一手創建“血薇”組織,又有李築飛戰那樣的高手甘心為她賣命,如今白若雪所代表的勢力,恐怕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字形容,或許她能夠替我解開南宮世家的疑惑。我悠然道:“白姑娘真是無處不在,我趙豐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你。”白若雪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那副似怒還羞的俏樣立時打消了趙劍兒對她的敵意,嗔道:“這句話好象應該反過來說才對吧?小妹我來到開封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卻不為之所動,打趣道:“哦?該不會是成天來趴別人的牆頭吧?”
“別說的這麼難聽好麼?”白若雪幽怨地瞥了我一眼,隨即笑道:“不過還真被你說中了,難道豐哥你不覺得南宮家有古怪麼?”我笑道:“雖然我與你走的道路不同,但在這點上我倒和你不謀而合。”白若雪幽幽嘆道:“我雖然肯定其中有鬼,一個月來,卻沒查出絲毫頭緒。”
“如果連你也查不出來,恐怕就沒人能夠知道了。”
“豐哥你太看得起人家哩。”我心道,任何看不起你的人都要吃虧的…
“咦?西面有殺氣!”我突然訝道“好凜冽的殺氣,可是那人功力卻又一點也不高明。”白若雪嘻嘻笑道:“小妹知道他們是誰,其中一人還是你的好朋友哩!”柳無傷!怪不得我覺不到另外一人的氣息,柳無傷的氣息的確已經弱到一定程度了。
(白若雪早就知道那人是誰,並非功力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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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
一年前我與步常萊曾經來過的那個破廟,我們趕到的時候好戲剛剛開始上演。
我與白若雪雙**身躍上廟頂,連同趙劍兒一起觀看“免費電影”由柳無傷主演的電影絕對彩,連我都忍不住要在房頂上多呆一會,何況,憑他的聰明才智,我本就不必為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