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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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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的後院,有一間屋子是令人生畏的,從外邊走過,經常能聽到裡邊發出的慘叫聲。那些聲音無比淒厲,讓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只覺自己身上也疼痛了起來。

屋子裡邊有一個大銅甕,裡邊旺旺的生著一團火,讓屋子裡邊溫暖如,走到那銅甕旁邊,只覺得汗珠子都要滴下來。屋子的兩旁都擺滿了刑具,冰冷的鐵鎖鏈從上邊垂掛下來,挨著地面,不時因為被經過的人踢到而發出陣陣響聲。

廷尉坐在桌子後邊,一雙眼睛盯著剛剛被拖進來的人,心中有幾分不忍,這賀蘭延可是和他有些老情的,現在卻要對他用重刑供,他真還下不了手去。望著被手下撳倒在地上的賀蘭延,他擺了擺手道:“快些扶賀蘭大人起來,休得無禮。”賀蘭延站直了身子,望著端坐在那裡的廷尉大人,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來:“莫非廷尉大人還記得我們那點老情不成?既然都把我帶到這間屋子裡邊來,又還有什麼情分可言?”廷尉朝身邊的幾個手下使了個眼,那幾人識趣的退了下去,廷尉端著一個大肚子走了過來,望著賀蘭延嘆了口氣:“賀蘭兄,咱們同朝為臣也有二十多年了,我現在給你指條明路兒。你也知道現在朝堂裡邊誰的勢力最大,琿右相可是一手遮天,他跺跺腳,京城都能動三分呢。”

“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罷。”賀蘭延漠然的看了廷尉一眼,見他臉上有一種晦暗不明的神,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究竟為何這樣為難。

“這事情我自己也考慮過好幾了,真是關乎身家命的事兒,站隊站錯了邊,那前邊幾十年的功夫都白做了。”廷尉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慢慢的將那話說了出來:“琿右相說了,只要你攀扯上太師和太保,過段時間就將你放出去,官復原職。”賀蘭延望了廷尉一眼,突然之間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你現兒已經站到了琿右相這邊了?在忙著給他拉攏人?實話告訴你,我賀蘭延只忠心於皇上,朝堂裡邊也不願意趨炎附勢,你們愛給我定什麼罪名便定罷,我不會因著貪生怕死去將太師太保誣陷,此乃小人所為,非君子之舉也。”

“賀蘭兄,難道你便不為家人考慮?”廷尉有些著急的看了賀蘭延一眼,心裡暗自罵他真是不開竅。廷尉的女兒嫁給了賀蘭延的侄子,兩人算起來還是親戚關係,怎麼著也不願意看著他受難,但若賀蘭延一味執不悟,他也沒有法子了。

賀蘭延本想繼續傲氣下去,可轉念想到張延之和路昭兩位大人恐怕還不知道琿右相準備暗地裡邊謀算他們,怎麼著也得將這個消息送了出去才是。他假意裝做思索了一陣,然後皺眉對廷尉說道:“容我再考慮下,明給你答覆。”廷尉聽了這話也是歡喜,拍著他的肩膀道:“賀蘭兄,何必考慮太多!”見賀蘭延低頭不語,知道他心結未解開,也不勉強他,叫人將他帶回大牢裡邊去。

銅甕裡邊的炭火燒得很旺,藍的火苗都卷著身子躥了出來。廷尉望著那個銅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要是將裡邊的炭夾出來擱到人身上,那該會讓人多麼痛苦。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皮燒焦的場景,耳邊還有“刺啦啦”的響聲,腦門子上的汗又了下來:“幸好賀蘭兄還識時務,沒有硬抗著,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大牢的門打開了,一個獄卒走了進來,拉長著聲音喊:“賀蘭延,家裡有人來看你了。”大牢裡一片陰慘慘的暗黑,即便是點上了燭火依然看得不是很分明,獄卒的聲音在這陰暗溼的甬道里迴旋著,彷彿就響在人的耳邊一般。

賀蘭延從牆角的稻草堆裡站起身來,望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往自己的牢門走了過來,他心裡有些期待,那是他的夫人給送飯菜過來了。因為和廷尉是老關係了,所以相對來說對他照應比較多些,每天還能來送一次吃食,而旁的官員可沒有這麼幸運了,隔三差五能見上一面已經是看在銀子的分上了。

“夫人。”賀蘭延接過夫人遞過來的籃子放在地上,隔著柵欄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你出去以後趕緊派人去太師張延之和太保路昭府上,就說琿右相準備要陷害他們。今廷尉抓我審問,便著讓我構陷他們二人,想方設法羅織罪名。”

“啊?那你沒受苦罷?”賀蘭夫人抓住賀蘭延的手,全身都在發抖,仔細打量了賀蘭延幾眼,發現他還是好好的,沒有自己想象裡邊的皮開綻,這才放下心來,眼淚珠子滴落了下來,不住的拿著帕子擦著:“我記下了。”賀蘭延這才放下心來,打開食盒開始用飯。他一邊嚼著一邊想著這件事情,連香噴噴的飯菜都吃不出味道了。賀蘭夫人隔著柵欄看著自己的夫君狼虎嚥,眼淚簌簌的落著,可又沒有半點辦法能將他從大牢裡救出去,只能是著急。

“你不用擔心,我一切都好呢。”賀蘭延用過飯,將籃子遞了出去,低聲對賀蘭夫人道;“你直接去太師太保府上,先通知了兩位大人再回去。”賀蘭夫人含淚望著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要好生保重自己。”賀蘭延望著夫人漸漸消失不見的背影,出了一副堅定的表情來,他低聲而堅定的對自己說:“為虎作倀的事情,非我賀蘭延所為!”出了廷尉府的大門,外邊的天都亮了許多,賀蘭夫人由丫鬟攙著上了馬車,向車伕吩咐了一聲,賀蘭家的馬車便往御前街轆轆的滾了過去,兩條車轍從廷尉府前一片糊糊的泥濘里拉伸了出來,如一隻看不見的手,綿延著伸向了遠方。

張延之正在家中小憩,聽到通傳說賀蘭大人的夫人來拜會他,心中也是疑惑,莫非這位賀蘭夫人是想要來求自己幫忙,將賀蘭延從大牢裡放出來不成?可是賀蘭延素和自己並非深,他自己又是廷尉的親戚,還不如直接去求廷尉會更好些。

賀蘭夫人由管事的婆子引著走了過來,見到張延之微微行了一禮,將牢中賀蘭延對她說的話告訴了張延之,喝了一口茶,急急忙忙的告辭走了:“我還得去太保府上送個信兒才是,便不久坐了。”張延之震驚的坐在那裡,心裡琢磨著賀蘭夫人的話。琿巴達要朝他和路昭下手,這又是為了什麼?自己和路昭似乎構不成對他的威脅,同朝為官,分管的事情也不同,為何他一定要將他和路昭除去呢?他站了起來,吩咐長隨出去備馬車,緊趕慢趕的去了路昭府上。

路昭也正在納悶,見張延之趕了過來,兩人商量了下,都覺得甚是驚奇,不懂為和琿巴達要害自己,可賀蘭夫人也絕不會平白無故的來說這事情,定是事出有因。張延之想了好半,方才想出個法子來:“路大人,我們也該做點應對的策略,不如去找太后娘娘,或者是慕太昭儀。”路昭默默的點了點頭,低聲詢問張延之:“先皇的遺詔,你可收妥當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敲打在張延之的心頭,他想起了赫連睿辭世的那個晚上。邊的燈雖然恨明亮,而躺在上的人卻已經是油枯燈盡的覺。他和路昭立在前,望著赫連睿那枯瘦的面容,心裡十分的難受,大虞這麼多任皇帝裡邊,也還只有赫連睿能為百姓著想真正做了些實事。現在太子殿下年紀尚幼,若是皇上就這樣走了,還不知道這大虞會不會變了天吶。

赫連睿用力的睜開了眼睛,望著張延之吃力的一笑:“太師,我的枕頭下有一道聖旨,你和太保要妥善保管,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聽赫連睿說得沉重,張延之心裡更是堵著一團什麼東西似的,伸手將一份黃綾聖旨從枕頭下摸了出來,上邊是赫連睿的筆墨,還蓋著他的印章。

“…若政局混亂,無法掌控,皇后慕媛及慕太昭儀皆可臨朝稱制,以定大局,著太師張延之,太保路昭輔政,欽此。”張延之和路昭跪了下來,兩人皆是泣不成聲:“皇上!”赫連睿聲音微弱,可卻仍然條理清晰:“太師太保,因為朕與皇后沒有子嗣,不得已才立了鋆兒為太子,可朕卻覺得鋆兒生有些暴,唯恐他做不好這個皇上,天下民心浮動,所以才擬了這道旨意,若是政局生變,還請兩位大人為了大虞百姓,同皇后娘娘和慕太昭儀一道盡心輔佐於他。”這分明已經是在代身後之事,張延之緊緊的抓住那張聖旨,十分悲痛。赫連睿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剛剛步入清心齋的那個小小孩童長到了英武少年,再看他即位看他封后,現在又要看他離世,這真真是人生的無奈。

“遺詔在我書房裡的暗格裡,只是從現在的形勢來看,我們不如將這遺詔給太后娘娘或者是慕太昭儀,放在我家裡並不保險。”張延之斑白的頭髮被燈光照著發出了銀的光,點點刺在人的眼睛裡:“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第一百七十六章西山別苑此時已是滿山的紅葉,華重重白霜濃濃,將那滿山的紅葉都點綴得更是鮮豔,走在西山別苑的小徑上,望著這滿眼或深或淺的紅,心情突然會輕鬆起來,而當聽著後山上傳來的練聲,人的心情也許會換成了驚詫。

“這是西山別苑?”張延之疑惑的望了望路昭:“我們走錯地方了?”路昭搖了搖頭,回望了□後,一條林蔭小徑一直延伸到了山腳下邊,他跟著先皇來過幾次,這分明便是西山別苑不假。

走在前邊帶路的內侍聽到兩人在後邊嘀咕,回過頭來笑了笑:“兩位大人,這可真是西山別苑,只不過皇后娘娘現在已經拿了這別苑在練兵呢。”練兵?兩人四目相望,眼神裡邊的疑惑更重了,太后娘娘練兵做甚?張延之突然想到了清心齋裡唸書的時候,慕媛就在一旁看《孫子兵法》的事情來,心裡自以為得了答案,摸著鬍鬚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自小尚武,沒想到她還真閒不住。”走到後山,張延之和路昭便被眼睛的場景引住了,雖然只有數百人,可行動迅速整齊,和軍營裡的練一樣讓人很有震懾。遠遠的看,本不會想到那坪裡跑動的會是一些內侍和宮女。

魏凌正站在大坪中搭建的高臺上邊,手裡拿著各的旗幟在搖晃,口裡大聲叱喝:“變陣!”眼見著梅花形狀的陣容馬上便拉長了變成了一字長蛇,看得張延之和路昭都是咋舌。兩人不敢驚擾了魏凌練兵,都負手站在一旁觀看,約莫練習了半個時辰,魏凌這才拿出號角吹了三聲:“歇息一刻鐘,繼續。”張延之和路昭跟在領路的內侍身後走向了魏凌,朝她行了一禮:“太后娘娘安好。”魏凌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兩人,張延之和路昭她只見過一兩次,要不是方才那個內侍介紹了兩人的身份,她還真不知道是誰。見兩人行匆匆,面容凝重,知道是出了大事,用帕子擦了下額角的汗珠,招呼張延之和路昭走到了一旁:“太師,太保,可有什麼事情?”張延之也不說多話,把最近京城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從袖袋裡摸出了赫連睿的遺詔來:“老臣以為,還是請太后娘娘回去臨朝稱制比較好,畢竟現在的皇上年幼,什麼事情都倚仗著琿右相,而右相為了扶植自己的黨羽,大肆剷除異己。若是由著他這般下去,恐怕大虞朝政一片混亂,外憂內患相,形勢岌岌可危。”魏凌聽了這話,心裡也有幾分著急,自己受了皇后表嫂的託付,自然要幫她將這江山看好才是,可自己只會行軍打仗,這政局可不是自己隨便就能控制的,一個不好,說不定便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局面。想到此處,她很真摯的看了看張延之和路昭,笑著對他們說:“兩位大人,你們不如去找慕太昭儀。因為先皇去了,我十分悲痛,暫時還沒心情去理睬這朝政之事,既然先皇有遺詔請我和慕太昭儀臨朝稱制,那無論是誰都可以。”見魏凌直接便將自己拒絕了,張延之有些沮喪,路昭也很是驚奇,太后娘娘現在似乎有些變化,連宮中禮儀都不太習慣了,她不是該自稱哀家的嗎?為何在臣子面前,一口一個“我”字呢?莫非是先皇去了,她哀傷過度,傷了腦子?

魏凌也不想多耽擱,打發了藍靈帶著兩位大人下山去徵宮,自己轉身蹬蹬蹬的走上了高臺,拿起了那一堆小旗幟。杏緊緊的跟在她身後,不住小聲的提醒:“娘娘,你可說錯話了,你該自稱哀家,不應該說我,沒見那陸大人的臉上都有些懷疑的神?”魏凌腳下一滯,回頭望了望杏道:“我又忘了…只不過哀家這詞我說著不恰當呀,先皇只是我的表哥,哀家可是皇后表嫂才該說的。哎,表哥過世,我這個做表妹也應當悲哀,以後還是自稱哀家好了,免得被人看出破綻來。”

“可不是嗎。”杏見魏凌終於拐過彎來,心裡也很是高興,瞧著魏凌意氣風發的拿著一堆旗幟在手裡,眼神銳利的掃過站在下邊的一排隊伍,突然又有一些悲傷,面前這個人,雖然長著和小姐一模一樣的臉,可卻完全不是那個人了。

張延之和路昭由藍靈送著去了徵宮,慕太昭儀正在拿著筆抄書,見張延之和路昭跟著藍靈走了進來,知道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放下筆來坐直了身子:“兩位大人,很久不見。”張延之上前一步,將那份遺詔從袖袋裡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呈給了慕太昭儀:“娘娘請看這個。”慕太昭儀將遺詔拿在手裡,只匆匆掃了一眼,臉立時凝重了起來,她站起身子,將那份遺詔緊緊的攥在了手中:“為何這個時候將這遺詔拿了出來?”張延之和路昭這才將賀蘭夫人來報信的事情說了一遍,張延之憂心忡忡道:“老臣倒不是怕琿右相構陷,只是害怕他必有圖謀。如今朝堂上邊不少人唯其馬首是瞻,京城裡不少人都搶著去他府上拜會,聽說都到了門庭若市的地步。娘娘,若是他勢力大了起來,難免不會起異心,大司馬掌握大虞兵馬調度,他的兒子又是資歷頗深的驃騎將軍,這琿家若是想造反,恐怕也不是一件難事呢。”慕太昭儀的眼神閃亮,望向張延之和路昭,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現在我們必須暗中動手腳,不能大張旗鼓的和他對著幹,若是他惹到兩位大人身上,還請為了大虞的江山社稷著想暫時容忍一二。”張延之和路昭皆點頭稱是,慕太昭儀將遺詔放在袖袋裡,眉微微蹙攏了些:“我先好好籌劃一番,然後再和兩位大人通氣。兩位大人若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又不方便進宮,請派人去西大街的一家胭脂鋪子報信便是了,掌櫃的是個女的,名字叫保德。”赫連鋆這幾天也很是不快,雖然太師和太保都讓他由著琿巴達行事,要讓他的私心膨脹到一定程度,誘發他主動出擊,可他見著琿巴達這般囂張,肆意行事心中便有幾分不舒服。這坐在龍椅上的人可是他赫連鋆,不是琿巴達!早些子因著懶憊,了幾分奏摺給他幫著批閱,沒想到接下來他便越俎代庖的替自己批了不少奏摺,有些甚至是和他的意見相左,但他竟然也不問他,直接就給發下去了。

朝堂上的官員入獄的有好幾十人,這讓赫連鋆也非常驚訝,沒想到大虞的官員竟有如此多的害群之馬。起先還只是氣憤,可緊接著琿巴達了份名單給他,告訴他這都是經過吏部審核的新任官員,只要請皇上蓋上自己的大印便可以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他也太把自己當傻子了。赫連鋆的目光掃過那一行行名字,雖然有不少人他還不認識,可他認識的那幾個,無一不是琿巴達的黨羽。曾聽說琿右相門口求見的人排隊能到御前街的口子上邊,連右相府上的門房都新近在京城買了一套宅子,還娶了兩個姨娘,看起來這都是實話,可不是慶豐公公說給自己聽的笑話!

忍?如何去忍?赫連鋆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一個茶盞不住的搖晃著,裡邊的茶水潑灑了出來,到了桌子上邊,將一本書打得溼透。

“母后!”赫連鋆喃喃自語的喊出了一個名字,他真希望母后現在就在身邊,微笑著鼓勵他不要害怕,一切有她在。

從小時候開始他便依賴著她,無論是再怎麼為難的事情,有母后在都會刃而解。父皇也屢次在他面前提過母后的聰明才智,可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念叢生,鬼心竅的將父皇謀害,母后就不再留在他身邊了。

他真希望以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父皇健在,母后依然在長樂宮裡,這大虞的皇宮裡邊充滿著一種溫馨的氣息,不像現在,什麼都是死氣沉沉的一片。赫連鋆呆呆的望著桌子旁邊立著的一盞宮燈,雖然此時還沒有到點燭火的時分,可因著那燈罩子是淺黃顏,依舊顯出了幾分溫暖來。

“太昭儀娘娘到。”門外內侍的聲音讓赫連鋆神一振,他怎麼便沒有想到慕太昭儀呢?她是母后的姑姑,聰慧絕倫,聽說父皇登基裡邊,她可是出了大力氣,功不可沒。想到此處,他興奮的站了起來,到了門口,便見著一身紫衣裳的慕太昭儀款款而來。

“皇上,最近一切可好?”慕太昭儀觀察著赫連鋆的神,心裡想到魏凌所說過的事情,她有些不相信赫連鋆會弒父,這還是一張孩子的臉,怎麼會犯下那種惡行?可魏凌卻沒有可以陷害赫連鋆的理由,她的死而復生也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暫時將這件事兒放下幾個月,先將琿巴達這事給處理了,再去查赫連鋆弒父之事,畢竟現在大虞才換了皇上一個月,連續動盪不安對民生很有影響,猶記得當年武宗皇帝駕崩,南安王繼位,緊接著又是赫連睿執政,短短几個月裡,大虞的糧價都漲了一倍有餘,民心浮動不安。

“謝過太昭儀關心。”見著與慕媛有幾分相似的面部輪廓,赫連鋆心裡突然有些踏實,彷彿慕太昭儀真是他的親人一般,往積在心裡說不出的苦處,此時卻如水般的吐了出來,將現在他的困擾嚮慕太昭儀傾訴了一番。

慕太昭儀沉片刻,給赫連鋆出了兩個主意,第一,暗示張延之和路昭上奏摺提出致仕,暫時隱居在家避風頭,第二,讓賀蘭靜雲寫份詳細的名單過來,哪些是琿巴達的死忠,哪些是忠於大虞皇室的將軍,表面上不,暗召那些忠勇之士進宮加以勉勵,讓他們去監視琿巴達黨羽的動向。

“皇上,做事情可不能只憑一時意氣,需要面面俱到,這可是大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輕舉妄動,需將一切佈置妥當再下手。”慕太昭儀諄諄叮囑:“現在那琿巴達並沒有出異樣來,若是皇上就這樣定了他的罪,未免不會讓天下臣民寒心,所以本宮建議皇上該韜光養晦,避其鋒芒,等他驕縱到一定程度,有了行動再一舉殲滅。”赫連鋆聽著這話,猶如有誰淋了一盆水在他頭上般,頓時清醒了過來,那種焦躁不安的情緒鬆懈了下來,望著慕太昭儀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太昭儀,有你在這裡坐鎮,朕便安心多了。”見著赫連鋆臉上突然出了孩子般稚氣的笑容來,慕太昭儀一怔,心裡有些疑惑,他其實還只是個孩子,那件事情難道真是他做出來的?莫非媛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