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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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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宮沿著圍牆有一溜桃花,此時樹上還沒長葉子,可樹枝上已經綴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花苞,一點點粉染紅了那蓓蕾的尖子,這才讓人分得出來哪裡是樹葉的芽子,哪裡又是花苞。那顏走在桃花樹下,看著那樹枝上的一點點粉,心裡也不由得活泛了起來。

徵宮的門口站著芳,見那顏帶著兩個小內侍走了過來,臉一變,趕緊扭著身子進去通傳了。今上午朝會上的遽變,後宮已經是人盡皆知,大家都在議論著後宮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剛剛芳出去串了下門子,就見不少妃嬪已經帶著貼身宮女搬去長喜宮了,急得她直跳腳,難道昭儀娘娘也要搬出徵宮去不成?

慕昭儀坐在徵宮的大殿裡,臉上沉靜如水,看不到半分變化。

終究他還是死了,暴斃身亡,慕昭儀心中有一絲快意,就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雙手上沾滿了慕家人的鮮血,最終還是不得好死。只是沒想到那顏下手會如此快,快得她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南安王便被扶上了皇位。

皇孫殿下怎麼辦?她一直看好著他,這才把媛兒送到他身邊去的。就讓他們兩人做一對平凡的夫罷?慕昭儀的手捏緊了幾分,報仇的事情到此為止?

正在想著,就聽外邊腳步匆匆,芳張皇失措的跑了進來跪倒在地:“娘娘,不好了,那公公帶著小內侍往徵宮來了。”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宮女,一張臉上全是焦急的神,眼睛裡的淚水都要掉了下來一般,畢竟年紀小了些,還沒有學會風雨不動安如山,慕昭儀微微的笑了笑:“來便來了,慌什麼,還不快些站起來!”橐橐的腳步聲從外邊的青石小徑慢慢的傳了過來,那顏的臉終於出現在了面前,慕昭儀望著那顏淺淺一笑:“本宮要恭喜那公公了,富貴人啊。”那顏見著慕昭儀那雙長長的鳳目朝他一閃,心中似乎揣著個什麼東西,不住的要蹦出來一般,他彎了彎,諂媚的笑了下:“借慕昭儀吉言。咱家能有今,還不是慕昭儀素裡的提攜?咱家可是知恩圖報的人,所以現在來報恩了。”慕昭儀有些詫異,眼睛瞄了一眼那顏,見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不免覺有些噁心,但仔細一分辨,那眼神裡竟有一絲真誠,彷彿是多年以前在某處看到過的目光。慕昭儀心中冷笑,沒想到這那顏對自己還有那種心思,真是心大得很呢!

“那公公,你且說說如何報恩?本宮倒是有些興趣。”慕昭儀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睛裡眼波盪漾,水般望了過去。

“昭儀娘娘,現在新皇繼位,後宮需要調節,先皇的妃嬪會換到一處,好讓宮殿空了出來以容納新皇的妃嬪,咱家想著昭儀娘娘乃是先皇最心愛的妃子,怎麼也不能委屈了去,所以斗膽替昭儀娘娘留下了徵宮。”那顏彎著,說話的聲音很是柔軟,聽得慕昭儀心中不住的惡寒。

但究竟他還算是給自己做了一樁事兒,自己也沒必要不接受這好處,於是慕昭儀望向那顏的眼神多了幾分溫和與:“我本宮真心謝那公公如此為本宮著想,那公公可真是個貼心人哪,知冷知熱,難怪先皇和新皇都如此倚仗你。”那顏見慕昭儀言笑晏晏,一顆心像吃了一般舒服,湊上了一步,眼睛貪婪的望著慕昭儀道:“只要昭儀娘娘過得舒服,咱家做什麼也願意。”慕昭儀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沒想到這那顏竟然如此猖狂,但現在的形勢來看自己處在弱勢,得想個法子拖延住那顏,要在這段時間裡邊儘量摸清那顏究竟是如何對赫連燾下手,找到證據以後便和群臣一起將他和南安王掀翻,這樣也就能將赫連睿扶上皇位了。

自己需要忍耐,切忌不能魯莽行事,慕昭儀心中叮囑自己,對著那顏笑得分外溫柔:“那公公有心了,本宮乍聽到先皇的噩耗,一時心中難受,還想好好歇息,這些子便勞煩那公公多多關照新皇,等本宮身子舒服了,自然會來謝那公公的。”得了慕昭儀這句話,那顏心中無比痛快,他不知道慕昭儀說的謝是什麼,但一看到慕昭儀對他笑得溫柔,全身都輕飄飄的一片,他朝慕昭儀行了一禮,擦了擦嘴角的涎水道:“既然如此,咱家便先回去了。”慕昭儀吩咐保儀姑姑去取了一封銀子出來到那顏手中:“那公公辛苦了,這點銀子拿了去給手下喝茶罷。”那顏哪裡肯收,推推搡搡好半天,這才收了下來,帶著兩個內侍往外邊走了出去,不時的還回頭望了慕昭儀兩眼,看得保儀姑姑和芳秋華臉上都變了顏

“這那顏,實在可恨!”保儀姑姑站在慕昭儀身邊,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話來:“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慕昭儀擺了擺手,蹙眉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局勢現在正是他得勢的時候,我們現在還沒得辦法將他扳倒,只能徐徐圖之。保儀姑姑,你趕緊派人去聯繫何太醫,他是跟著皇上去獵的,既然皇上暴斃身亡,他也該知道原因,去問清楚了再來呈報給我。”

“是。”保儀姑姑得了吩咐匆匆的走出了大殿,慕昭儀望著她逐漸佝僂的背影,一滴眼淚了下來,保儀姑姑是看著她從小女孩長到明媚少女,然後又伴著她來到大虞皇宮,她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她心裡也已經把她當成了親人,可現在她卻還要五十多歲的保儀姑姑冒著生命危險在外邊奔走,真不是她的本心。

那顏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後得意洋洋的去了天牢,靈淑椒房被關在一間單獨的小屋子裡邊,還沒走到那屋子門口,就聽裡邊傳來一陣女子聲嘶力竭的怒罵之聲:“那顏狗賊,竟然汙我清白,我便是命喪黃泉也不會饒過你!”那顏揹著手站在那裡聽了一會,臉上出了陰冷的笑容:“既然你這麼恨咱家,咱家便讓你恨到底,生得美貌又如何,不知變通也是枉然!”他朝自己身後的兩個內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站到門口看著外邊,自己大步走了進去。小小的屋子裡邊光線昏暗,一種溼黴爛的氣息撲鼻而來,靈淑椒房手腳都戴著鐐銬,被扔在了牆角的稻草堆上,潔白的身子隱約的從闊大的女囚服裝裡了出來。

靈淑椒房眯了眯眼睛,分辨清了那從外邊走進來的人正是那顏,不由得罵得更是高聲了,那顏一言不發的走到她面前,眼神陰冷的望著她,那模樣似乎是來自地獄的鬼怪,靈淑椒房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縮到了牆角不再開口說話。

“怎麼了,你怎麼不罵了?”那顏蹲了下來,一張臉朝靈淑椒房近,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靈淑椒房心中害怕,伸出手往外一擋,那顏的臉上便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印記。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那顏吃了一驚,他捂住臉往後退了一步,從袖袋裡摸出一塊帕子捂住臉,看了看上邊的淡淡血跡,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惱怒。他用帕子將臉擦了擦,又放回袖袋,上前一步,抓住了靈淑椒房的手:“你還是這樣張牙舞爪的,看我怎麼收拾你!”靈淑椒房拼命的往牆角縮了過去,可無奈那顏的力氣比她要大,不一會便被那顏拖著跌跌撞撞的出了牢門。那顏望了望屋子裡邊,有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擺在那裡,他眼中放光,將靈淑椒房往桌子那邊拖了過去:“我還沒嘗試過在大牢裡邊做的滋味呢,只可惜那些用具還放在家裡,要不是也能將椒房娘娘死呢。”靈淑椒房睜大了眼睛望著那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那顏和小周公公兩人在帳篷裡邊用手將她猥褻了個夠,那種恥辱的覺一直追隨著自己,幾乎要讓她發瘋,被送到天牢裡邊,她鬆了一口氣,總想著會有人來證明她的清白,自己能從天牢裡走出去,難道先皇的那些臣子是吃素的嗎!

可是沒想到這那顏真是一手遮天,竟然不分任何場合,即算是在天牢裡邊他也敢為所為。靈淑椒房心中大急,拼命的往後退著,一時間那顏也沒辦法將她到那邊桌子上去,心中惱火,喊了一聲,外邊那兩個內侍便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將她抬起來,放到那邊桌子上去。”那顏呶呶嘴,兩個內侍應了一聲,一個抓手,一個抬腳的將靈淑椒房扛了起來往那桌子上邊一扔,那顏也緊跟著走了過來,朝那兩個內侍吩咐道:“咱們都是沒了那活兒的可憐人,這些娘娘們素裡看咱們的眼光都是那般不屑,全是將咱們當廢人看,今晚這位尊貴的娘娘便給你們,你們看怎麼樣讓她向你們求饒。”那兩個內侍聽了眼中也閃過一種說不出的光彩,望著躺在那裡的靈淑椒房,嘴角都要出涎水來,兩人對那顏彎道:“謝謝那公公賞賜。”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將靈淑椒房的衣裳剝開,出裡邊潔白的一段身子來,上邊還有一些青紫的印記,那是昨晚那顏和小周公公留下來的,兩人見著那高聳之處的兩點櫻桃紅,眼睛也開始紅了,伸出手去抓著那點便了起來。

靈淑椒房沒想到今還要受此侮辱,吃力的扭動著身子,那兩個內侍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是愣愣的看著不斷扭動的靈淑椒房,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那顏看了靈淑椒房那模樣,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道:“椒房娘娘,你是嫌我們內侍滿足不了你,我現在就將外邊那兩個獄卒找過來,看高貴的椒房娘娘如何在那些低賤之人的身子下嬌吁吁的。”聽著那顏的話,靈淑椒房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那顏狗賊,你竟敢這樣對我!我可是皇上最寵愛的椒房!”那顏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道:“椒房娘娘,咱家不用你來提醒,現在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咱家心裡都有數。”說罷吩咐著一個內侍出去喊人,不一會便進來了兩個邋遢不堪的獄卒,看到靈淑椒房那潔白的身子,兩人都忍不住下了口水來:“那公公,這位娘娘真賞賜給我們了?”那顏點點頭道:“你們只管用勁兒,這位椒房娘娘可是先帝最得寵的,可誰叫她野心大,竟然串通東平王謀反呢,反正她離死也沒幾了,還不如做做善事讓你們快幾回。”兩個獄卒聽了這話便如得了通行牌子一般,手腳飛快的脫起自己的衣裳來,靈淑椒房望著那兩張鬍子拉碴的臉,好一陣發暈,但是下邊傳來的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更是吃了一驚,就見著那顏和那兩個內侍饒有興趣的在旁邊觀看,自己被人掐住手腕和腳,一個碩大的東西不住的在自己下邊推進,興奮的聲音在天牢裡迴響著。

靈淑椒房只覺得自己慢慢的有了些反應,心裡羞愧不已,下邊用的勁兒越發重了,上邊有一雙手不住的在掐著前兩點,還有人在不住催促那人快些,自己實在已經忍不住了。靈淑椒房又羞又氣,眼前一片模糊,咬住牙齒,一絲鮮血從嘴邊慢慢了出來。

第一百一十章第二上朝,新皇便封了那顏大司馬、大將軍和馮西王,這讓群臣大為震驚。那顏受赫連燾寵愛,給他中常侍之位,這也沒有超乎常理,畢竟中常侍是個內侍可以擔任的職責,是皇上的近臣,傳達聖意,替皇上辦事,這也是大家都認可的,但無論怎麼來說,這中常侍那顏還是比不上文武百官,能桿站在朝堂發言,他的位置是彎側立皇上的龍椅指側,替皇上擬旨傳達而已。

可現在這位中常侍那顏卻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幕前,能夠和他們一樣,桿站在朝堂上了!大司馬、大將軍、馮西王,這讓大臣們望向那顏的眼睛都變成了一片紅,新皇甚至還賞賜了那顏黃金五千兩,讓他去另外選處宅子建大司馬府。

大司馬乃是朝廷重要的職位,位列三公,朝中已有大司馬琿巴達,現在南安王繼位,上任第二就將那顏封了大司馬,那琿巴達又該往哪邊去了呢?群臣們疑惑的望了望坐在龍椅上的惡南安王,心裡嘆著新皇的糊塗,也想到了東平王謀逆和先帝猝死的問題,莫非其中有什麼聯繫不成?

琿巴達站在群臣行列裡,心中頗不是滋味,眾人紛紛朝他側目,讓他更是暴躁。沒想到這南安王一即位便拿他下手,封了那顏為大司馬,方才又下旨將他調任大司空一職,大司空雖然和大司徒大司馬並稱三公,可哪裡又能和大司馬相比!大司空管著大虞的工事,可身為武夫出身的琿巴達來說,他更喜歡掌握軍隊的那種覺,況且他本來便有野心,沒有軍隊在手中,又如何能去實現呢。

那顏洋洋得意的接過聖旨,站到了大殿上,板也直了,不再是半彎著了,身邊站著的幾個大臣見他站了過來,都嫌惡的皺了皺眉,離他遠了幾分,那顏見著他們那神情,心中頗是不喜,默默記下了那幾人的名字,心裡想著該如何下手將他們參奏了去。

下了朝會,大臣們紛紛散去,走出皇宮,三人一堆,五人一夥的開始議論起新皇的封賞來。尚書左僕賀蘭乾捶頓足道:“我昨晚上才知道東平王已經死了,據說是謀逆,拒捕,當場被格殺!”旁邊一人搖頭道:“我絕不相信東平王會謀逆,況且皇上勇猛過人,如何便會暴斃?東平王素連朝會都很少過來,又怎能和那靈淑椒房串通起來?此事有諸多疑點,不由得讓人不想到別處去。”這時琿巴達怏怏不樂的踱了過來,眾人拉住他道:“琿大司馬——不,琿大司空,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那閹豎就這樣將你的位置佔了不成?”琿巴達沉著一張臉道:“皇上的旨意,我又有什麼辦法!”賀蘭乾四顧看了看,走了過來,貼著琿巴達的耳朵道:“大司空,你的孫女可是指給皇孫殿下做綿福的,難道你便沒有什麼打算不成?東平王故去,可太子殿下不還有一個兒子在嗎?這位皇孫殿下可要比南安王更能勝任吶!”琿巴達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只是搖頭道:“太后娘娘都已經頒了命令,我們也只能聽著,皇家的事情,咱們參與得太多也不是很好,還是各自保命罷。”賀蘭乾見琿巴達無意去追尋先皇暴斃的真相,也只能搖了搖頭,尋了昔東平王府的舊部,去了自己府上飲酒,雖然掛著這飲酒的牌子,實則在商議著追查先帝和東平王死因的大事,大家都對那顏和南安王心有不滿,一拍即合,各自去行動了。

琿巴達回到家中,心裡想了又想,最終喚了長子過來。

琿大將軍走進院子來時,就見父親揹著手站在那裡,頭上依稀有著花白的頭髮,映著光,一點點的發亮。他走到琿巴達面前請安以後,望著父親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心裡想著該是今朝會上的變故,父親正在想著對策。

“御兒,你去讓你媳婦去皇孫殿下府上看看阿若和外孫,順便留心著皇孫府上的動靜,回來將那邊的情況告訴我。”琿巴達好半才吐出了一句話,眉頭緊鎖,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琿大將軍見父親煩惱,也不敢多打擾他,應了一句便大步走了出去。

琿大夫人還是很開心能許她去皇孫殿下府上看女兒的。自從皇孫殿下搬出宮來,她便一直想要去那邊看看,但魏良娣說府上還沒有收拾好,不方便見客,將她婉拒了,灰頭土臉的吃了個閉門羹,她怏怏不樂的回府以後,心裡便愈發惦記著女兒了。這次公公親自開口吩咐,她的心便更是想著往那邊取看看女兒,於是鼓起勇氣,也不管魏良娣會不會再拒絕,乘了馬車便往皇孫殿下府上去了。

也是琿大夫人運氣好,走到赫連睿府前,剛剛好遇到赫連睿從外邊回來,聽說琿大夫人想見琿阿若,他點點頭道:“琿夫人請進去罷。”琿大夫人由丫鬟扶著站在大門口,朝赫連睿行了一禮,抬起頭來卻看見赫連睿身邊站了一位極其美貌的女子,正是抓周宴上見過的那位少女,現在她已經長開了,一張臉真是如三月華般嬌豔,赫連睿的一雙眼睛只是在盯著她不放。琿大夫人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有這樣一個女子在赫連睿身邊,女兒在這府上是什麼地位,自己不用想都能猜到。

阿若生得並不美貌,子又耿直,不喜歡溫柔作態的去討好別人,恐怕皇孫殿下不喜歡她也和她的子有關。琿大夫人看著赫連睿和那女子言笑晏晏,心中一酸,扶了丫鬟的手,由站在門口的管事婆子帶了進去。

七彎八拐的走過了不少路程,終於來到一個院子門口,沿牆栽著一溜杏花,此時已經長出了新葉,只是還沒有花苞,看著倒也是生機盎然。那管事婆子推開門,朝裡邊喊了句:“藍倩,琿綿福的母親琿大夫人來看望她了,還不快些出來接進去。”就聽院子裡邊腳步聲響著,一個丫鬟從裡邊跑了出來,見著琿大夫人,驚喜的行了個禮兒道:“夫人今來了?快些進來,我們家綿福可巴望著夫人,眼睛都要望穿了呢。”琿大夫人微笑的朝藍倩點了點頭,見她不再是穿著宮裝,只是簡單的穿了件尋常的衫,看上去機靈活潑,不由得心裡也歡喜了幾分,朝她點了點頭道:“綿福還好罷?”藍倩引著琿大夫人便往裡邊走了過去,聽到她問起這句話,不由得臉上收了幾分歡喜的神,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往前邊走,得琿大夫人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也不知道女兒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了。

一步走進屋子,琿大夫人便見到椅子裡邊坐著一個枯瘦如柴的人,小方臉上的骨頭全部凸出來,只是蒙著一張皮一般,一雙眼睛凹陷了下去,沒有半分神采,臉蠟黃,看上去便知道她病得不輕。

“阿若!”琿大夫人驚呼了一聲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女兒,眼淚珠子不住的了下來:“我的兒,你怎麼成了這模樣!”琿阿若吃力的動了動身子,望向琿大夫人咧嘴笑了笑:“母親,你終究是白疼我了。”琿大夫人抱著女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那個活潑大方的琿阿若究竟去了哪裡,她的女兒絕不是現在這乾癟的木頭!她伸出手來不住的撫摸著琿阿若的頭髮,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阿若,我的阿若,都是母親不好,不該讓你進宮的…”

“母親,我不怨你送我進宮,那是祖父安排好的,母親便是推託也沒有用處。”琿阿若將臉貼在琿大夫人身上,伸出一隻手來抱住母親的,多少子沒有聞到過母親身上悉的氣息了?在這初的早上,她就突然來到了自己身邊,讓她的一顆心覺得很安穩:“只是母親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自從搬出皇宮以後,阿若便在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母親,終於今是遂了心願。”

“阿若,我也很想早些來看你,只是最初被良娣娘娘婉拒了,說府中正在收拾,不宜見客,方才在門口遇到皇孫殿下,他叫管事婆子領我進來的。”琿大夫人看了看女兒的臉,不敢問她現在和皇孫殿下關係如何,只能問到外孫:“鋆兒呢,我想見見他,可在院子裡邊?”琿阿若冷冷的哼了一句,心裡有說不出的苦澀,自己好不容易生出的兒子,卻本不貼她,每次見到慕媛那賤人便湊著過去喊阿孃,今年算起來也要滿六歲了,卻還是一點是非也不分,成裡邊跟著慕媛走來走進,總是粘在她身上不願意離開。

那慕媛,她究竟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比旁人美貌了幾分?琿阿若想到此處,心中一陣不快,咳嗽了兩聲,藍倩趕緊遞過帕子,上邊已經是殷殷的一朵鮮紅的花。琿大夫人看了心如刀割,只是抱著琿阿若哭個不住,琿阿若倒平息了下來,握住琿大夫人的手道:“母親,女兒不孝,可能要先去了,只是放心不下鋆兒,總想著要好好安排才好。”琿大夫人聽著女兒話裡有話,不由得一愣:“阿若,你想做什麼?”琿阿若的邊浮現出一絲笑容來:“我想殺人,母親。”琿大夫人的身子一僵,望這兒如干屍般的女兒,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才拍了拍琿阿若的肩膀道:“阿若,你病糊塗了罷,噤聲,這話兒可不是能隨便說的。”琿阿若抬起頭來看了琿大夫人一眼,嘴角一拉,笑了笑道:“母親,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已經想了很久,那人我非得除掉不可。”屋子外邊的陽光透了進來,照在琿阿若的臉上,她的眼珠子間或轉了一轉,這才透出些神采來。想到前幾她聽到的閒話,心中充斥了一股說不出的憤懣。憑什麼,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宮女,是從宮奴所裡邊爬出來的東西,憑什麼要壓在她的頭上,不僅將赫連睿的心奪走,也將自己兒子的心給奪走!

她絕計容不下慕媛,一定要將那賤人除去,自己方才能安安穩穩的閉眼睛,琿阿若的手指冰涼,握住了琿大夫人的手,臉上出了一絲笑容來。

(ps:西漢大司馬大將軍兩個頭銜聯在一處,例如衛青便被封為大司馬大將軍,此時乃為尊崇戰功放在大司馬後的職稱,成帝以後將大司馬和大將軍分開了,乃是兩個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