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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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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你絕對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

“你說的好像我沒心沒肺一樣!”方拓苦笑著搖搖頭,嘆氣道:“人,都會變的!”接著又笑了起來:“我瘋了不是嗎?”

“你!”冷幕白低下了頭,剛才的一番對話,他差點忘了方拓現在的情景。

“走吧!”方拓沒在理會什麼,拉著她就走進船艙:“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阿!”****“沒想到這四年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方拓捧著茶杯,眼光投向窗外,嘆口氣,她又轉頭:“江湖上沒有再發生什麼大的事情?”

“沒有!因為江湖上年年有仇殺,天天有火拼,時時有死人,這樣才是太平的江湖啊!”冷幕白喝了口熱茶,這茶可是自己泡的!

“你好象有點幸災樂禍哦!”方拓笑了起來,眼前這個人也是武林中的一分子吧?

“這你就不瞭解了!也難怪!”冷幕白睜開眼,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和我們相處這麼長時間,你除了知道余文傑的家在睦洲,你還知道什麼?你似乎從來沒在意過!你知道我們的師門麼?你知道我們的武功是什麼麼?你知道我們家的勢力麼?”

“你師父是瘋劍客啊!”

“我們要不提起來,你會知道?”冷幕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側過臉看向牆壁:“我們雖然被武林人士稱為三大公子,也都有武功,但並不完全算是江湖中人!就拿我來說,我排行老三,家裡經營的賭館幾乎遍佈半個江南的州郡,余文傑家裡經營馬車行,還有水運,對了,他老頭還是尚書,長風呢!做鐵器生意,現在大小門派用的武器,都是他供應的!你以為那些人為什麼這麼巴結我們?還不是要情報,要武器?”

“這樣啊!”方拓瞭解,天下熙熙攘攘,就為一個利字,這也很正常!

“阿拓!”冷幕白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能告訴我!這幾年你在做什麼?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轉過頭,眼睛直盯著方拓。

方拓注視著手中茶杯冒出的熱氣,沉默半響,才開口道:“你讓我怎麼說?”冷幕白點點頭,輕嘆口氣:“你變了好多!更象個人了!”他拍了拍方拓的肩膀:“過去的你光芒萬丈,讓人忍不住就會自卑!現在總算讓我找到了自尊啊!不過不要再吃素了!光吃饅頭對身體不好!”伸了個懶:“你光著腳,一副苦行的打扮,我們都不會計較什麼,可是要注意身體啊!”

“知道!”方拓的手指在茶杯邊緣遊動:“如果我想開了!會告訴你們的!”

“那就好!”冷幕白抿起嘴,突然又笑了起來:“還記得麼?咱們上次坐的就是這條船,而你的房間也是這個!四年!真快啊!長風你知道了,我呢,還是自由自在昂然一身。余文傑半年前訂了親,預計明年夏天成婚,隆雲和我們在瀘州分手回遼國了!你,你失蹤後,文宇哭了好多天,最後被送到了京城,給你的師伯方大人。秋水每年夏天都會在蕪湖西山的斷崖上唱你在揚州的那兩首歌,現在比過去更有名!”頓了一頓:“也更冷了!”

“更冷了?”方拓揚起眉:“是啊!她就那個個!對了,你說文宇送到我師伯那裡了?他們怎麼樣?”記得伯母最疼自己了!知道自己的事情一定很傷心!真該死,當初怎麼沒考慮這麼多就聽著憐香的話莽撞行事了呢?

“方大人這幾年做了不少大事,頗得百姓愛戴!”冷幕白看向方拓:“知道你的事情,他們只能用悲痛絕來形容!”方拓低下了頭,她對不起這些關心自己的人!

“還記得沈如芸麼?”冷幕白:“我已經通知她了,她可能會在節前後與咱們匯合!”

“她怎麼樣了?”方拓想起了那個嬌蠻的女人。

“長風差點殺了她!”冷幕白象是不經意地提起:“不過當時的情景大家都清楚,你是故意讓她打落懸崖的!”

“她沒什麼吧?現在在那裡?”方拓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只想著回家,沒考慮那麼多!

“杭州,天目山,天元庵!”冷幕白閉上了眼睛,嘆氣道:“她還是沒走出那個圈啊!自古紅顏多薄命,這話一點沒錯!”

“天元庵?”茶杯摔在地上變成碎片:“她出家了?”

*******

餘家的大船停泊在貴池的碼頭上,除了留幾個必要的人外,其餘的人都下船走動了。冷幕白搖著扇子會“紅顏知己”去了!方拓被余文傑帶到了一間客棧裡,他們要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

小二打開了庭院的門,余文傑看了看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方拓,輕聲說道:“阿拓!今晚你就和乞兒睡這裡吧!”

“好!”方拓點點頭,摟住乞兒就往裡走,這時候卻被拉住了!

“你”余文傑拉著她的衣服,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小心一些!半夜不要再亂跑了!我們會很擔心!”

“亂跑?”方拓提高的音量:“我只是散散心而已!”拍了乞兒一下:“不許笑!”

“你散心我不反對!”余文傑無奈道:“你不要總在半夜象鬼一樣飄來飄去!你知道,船上有好幾個人被嚇出病來了!”方拓眨眨眼:“真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那是我們不敢告訴你!”余文傑嘆口氣:“前些子你沉默很多,也不出來走動,我們怕你們出病來,難得你最近想開了一些,會出來走動了!我們覺得讓你透透氣也好!不過,這裡畢竟不是船上,嚇壞別人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方拓苦笑著搖頭,沒想到,自己還是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還有!以後有什麼心事不要總憋在心裡,和我們說一說!咱們不是朋友嗎?你太壓抑又會像上次一樣發病!”余文傑小心地盯著方拓的眼睛。他可是被嚇怕了,上次在金縣的事情,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所以面對如此神志清醒的方拓,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深怕一個不小心,又刺到她。

“唉!”方拓嘆口氣,將手放在余文傑的肩膀上,很正經,很嚴肅的說:“文傑!相信我!我沒瘋,更不是瘋子!”

“是!我是瘋子!”余文傑撫一下額頭,接著換上副笑容:“乖!天都黑了!進去好好睡覺!”方拓咬咬牙,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只能輕輕嘆息一聲,拉著乞兒走進院子!

“我希望這一晚沒人接近這個院子,你明白嗎?”余文傑看她進去了,才舒緩一口氣,對旁邊霧沙沙的小二說道。

“是!”小二恭敬地應了一聲,又往院子裡看了看,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那位小姐是瘋子?我看不象啊!她除了衣著乖了一些外,說話神志都很清醒啊!”

“這不是你該問的!”余文傑瞪了他一眼,又轉頭望向那透著微光的窗戶,心中想道:“阿拓和別的人不一樣,即便是瘋了,也是清醒的時候多,荒唐的時候少!有些時候,真的會讓人忘記她是個瘋子,可是”又想起那次她對空狂呼,痛哭涕的夜晚,心中有多了幾許惆悵****“我不跳來跳去,出來透口氣總行了吧?”方拓獨自站在院落的一角,一隻手撫摸著因冬季而凋零的大樹,她還有很多事情要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可她明明是清醒的啊!

“也許!瘋得不夠徹底吧!”她仰天驚歎,語氣唏噓,這瘋瘋癲癲,半夢半醒的狀態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瘋與不瘋之間,也許瘋了才是最好的吧!

正自嘆,牆外卻傳來一破鑼似的聲音,嚇得她一個機靈。

“誰啊?三個半夜瞎叫喚!”罵了一句,她雙腳輕點地面,縱身躍到牆上,明亮的月光下,不遠處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正慢慢的接近,口中還吆喝著不成調的曲子,明顯是一個喝醉了的人。

方拓沒來有的興起惡作劇的念頭,輕輕一笑,跳了下去,飄飄悠悠地轉到那人身後,看他沒察覺,猛地躍到他的正面,睜大眼睛,兩手成爪,舌頭還吐出口腔在那左右搖晃,那人正打著酒嗝,抬頭猛地發現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張放大的,異常恐怖的臉,那鮮紅的舌頭正一點一點想自己伸過來。一般人看到這種東西,第一個念頭,就是他遇到了“鬼啊!”他嚇得一下子跌到地上,口中發出慘叫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更為響亮。傳得非常遠。

“嘿嘿!”方拓心裡興奮。更加賣力地進行表演呲牙咧嘴,張牙舞爪的一步一步接近坐在那裡不住往後爬。全身抖成篩糠的人。

“怎麼了?”

“見鬼了?”各個院子的旅客。客棧的活計掌櫃,披著衣服,拎著扁擔菜刀就趕了出來,看到方拓那恐怖的形象具是一愣,接著四散開來:“媽呀!女鬼!”正當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那女鬼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特別清脆好聽,有幾個膽大的接著月光看去,哪是什麼鬼?一個披著頭髮,赤著腳,異常美麗的女人正孩子似的指著他們狂笑。

“你有病啊?”一箇中年大叔最先反應過來,開口罵道:“半夜三更裝神鬼,會嚇死人的!”眾人聽他一說,也反應過來,立時謾罵的聲音不絕。

“她是有病!”客棧的小二認出了方拓:“她是丙字房的客人,是個瘋子!”心下不由嘆氣,這回總算相信了,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瘋了,真是可惜!

余文傑這時候也提著寶刀趕了過來,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正好看見方拓那得意的,孩子般的笑容,無奈的嘆口氣,問道:“什麼事情?”他的頭好疼!

“她啊!”那被第一個嚇到的醉漢指著方拓:“真是,瘋子就得好好看起來,跑出來嚇著人怎麼辦?”

“阿拓!”余文傑沉著臉,喝道:“不是不讓你亂跑的嗎?”方拓沒有理會他,只是蹲在那醉漢面前:“你嚇我一跳,我又嚇你半死!扯平了!”拍拍那人的腦袋,轉身就走回自己的院子了!

“這個給你壓驚!不要計較了!”余文傑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醉漢,又轉身看向方拓那遠離的背影,再次嘆口氣。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