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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天豈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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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姐姐?”乞兒正時候卻興奮地叫了起來,眾人抬眼望去,只見方拓正一手捂頭,一手扶著樓梯走了上來,而乞兒的叫聲,將整個二樓的視線全部凝聚在方拓的身上。待看清她的衣著打扮,有些人還驚呼出來,目光更是憐憫同情!

“你怎麼了?”余文傑站了起來,他看出方拓的臉不太好!

方拓勉強笑了笑:“沒事!只是有點頭昏!”她沒有理會而樓上那些食客的目光,在婉茹和乞兒的中間坐了下來:“吃飯吧!”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今天中午過後,她便覺自己不對勁,尤其是現在,腦中昏昏沉沉的,很難受!

“恐怕你是著涼了!待會兒請個大夫來看看!”冷幕白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連著趕三天路,吃住都在車上,這一頓算是大家重逢後第一次聚在一起用餐!來一點?”他記得方拓好酒!

“謝謝!”方拓接過酒杯,卻突然驚叫的將酒杯甩在地上。原來那杯裡的酒竟然變成了濃綢的血,而且在不斷往外冒著,已經到自己的手上,那腥味衝擊著她的鼻子,止不住的噁心。

“你怎麼了?”余文傑快步來到她的身邊。

“怎麼冒血?”方拓後退了一步,身體卻抖了起來。

“什麼冒血?”余文傑走過去那起拿破碎的,放在方拓眼前笑道:“你看,這不是酒嗎?”

“酒?”方拓定睛看去,哪有什麼血?杯子中只有透明的酒!難道是幻覺?她轉頭看看四周,眾人都用那種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我看姑娘是睡糊塗了!”婉茹笑著扶她坐下來,又取了一個杯子,給她倒滿酒。

這一次,方拓是死活不肯用手碰了:“我不喝了!你們喝吧!”她拍拍自己的頭,太不正常了!自己是怎麼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看什麼看?”余文傑瞪大眼睛衝四周那些食客吼道,接著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你越來越會欺負人了!”冷幕白看那些人慌張的轉過頭,明顯時被余文傑的氣勢鎮住了,不由笑道。

余文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嘴動一陣,卻沒人聽得清他在說什麼。

方拓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沒有拿筷子,更沒有看眾人一眼。似乎在想著什麼。

“姑娘!吃菜啊!”婉茹給她的碗裡添了不少的東西。同時拉了她的袖子一下。

“啊!”方拓像是被嚇了一跳,手一抖,饅頭掉到地上,她嘆口氣,彎起身子,伸手去撿,可是,明明饅頭就在眼前,她的手也伸得很長,很用力,卻怎麼也觸摸不到。她只能使勁地壓低身體,希望這樣能夠到。

“姑娘!掉了就不要了!”婉茹伏身對方拓輕聲說道,見她那個樣子,不由抬高了音量,驚慌道:“姑娘!你怎麼了?”乞兒也看到了方拓的怪樣子,焦急地問道:“瘋子姐姐,你怎麼了?你的饅頭就在你手旁邊啊!”在她印象裡,瘋子姐姐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所以她非常害怕。

“怎麼了?”余文傑和冷幕白繞到這裡,卻看見方拓身子靠在膝蓋上,手指摸著地面,不知道在幹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的望著方拓那怪異的動作,又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投到對方臉上,最後不約而同地嘆口氣。他們知道,方拓又犯病了!

婉茹扶起她,用手帕給她擦了擦手。

“我!我撿不起來!”方拓還是低著頭,將雙手伸到眼前,空中喃喃唸叨:“為什麼會這樣?”目光中,沒有焦距。

“姑娘!掉了就不要了!下次不能這樣做了!聽話!”婉茹哄著她,又遞過一個饅頭。

“姑娘?誰是姑娘?”方拓猛的抬頭,放大了些瞳孔,茫然地望著眾人:“你們說,誰是姑娘?”

“瘋子姐姐!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乞兒被她那神情嚇住了,竟然哭了出來。

“阿拓!不要胡鬧了!”余文傑和冷幕白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搖晃著:“你怎麼了?”

“姐姐?”方拓沒有理會他們,捂住了腦袋,她的眼前浮現出許多的畫面。一個少年對她笑著說:“你不是想去參禪嗎?興許另一個世界比山裡還要清靜!”她拍著一箇中年大叔的肩膀:“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一塊墓碑立在眼前,她哭了,很傷心…

火光沖天的晚上,她笑著,手中利刃斬斷別人的脖頸…

“阿拓!”冷幕白蹲在方拓的面前,扳過她的肩膀:“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方拓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來,很甜的笑了起來:“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但她的眼中卻滿是灰濛濛的霧氣。

“你”冷幕白咽口口水,方拓的表情太奇怪了,他的心在那笑聲中不由跌到了谷底。

“我告訴你!”方拓掙脫了她身上的手臂,站起身,跳著後退兩步,接著兩手伸展開來:“我是男人!”

“真的!”她繞著呆在那裡的眾人走了一圈,最後來到桌子旁邊,一個腳放到椅子上:“我真的是男人!”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桌子拍得山響:“好笑吧?”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阿拓!”余文傑大喝一聲,上前要點她的道,卻被她閃了過去。

“想捉我?沒門!”方拓摸了一下鼻子,那嘴角笑意人,目光卻詭秘令人困惑。接著又一個閃身,來到其他食客面前,揪著其中一人的衣領:“我是男人!”說完放下,又去揪另一個,得整個二樓亂作一團。

“我是男人!”她來到一個光頭大漢面前,這一回,她的手放在人家的手臂上:“我真的是男人!”

“呵呵!娘西皮!你這個小娘們想當男人想瘋了!下輩子吧!”那光頭大漢不買帳,輕蔑的啐了一口,但接下來他可笑不出來了,只聽咔嚓一聲,自己的手臂被人扭段了。

“阿拓!放手!”冷幕白和余文傑看她傷了人,不由更加焦急,雙雙向她攻來,但是,方拓的輕功可是比他們都要高,輕易地躲了開去。抬頭看看屋頂,腳下用力,沖天而起,雙手震碎了上面的瓦片,哈哈一笑,跳了上去。

外面,明月已經被厚厚的浮雲遮住了,靜悄悄,冷風瑟瑟,萬籟俱寂。銀白的世界裡,微光畫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那裡張牙舞爪,來回舞動著。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聲音遠遠的飄蕩開去,滿是絕望!

方拓仰著頭,對著天叫喊,對著地叫喊,也對著萬物生靈叫喊,將那壓抑許久的情宣洩了出去!直到累了,倦了,她氣,身體一抖一抖的,突然瞟向旁邊余文傑和冷幕白兩人那緊鎖的眉頭,她突然哈哈大笑著席地坐了下去,雙手緊緊抱著蜷起的腿:“我真的是男人!”說完埋住頭,放聲痛哭起來。風,更大了!就在那小小的樓頂,竟然形成兩個世界!而方拓那嗚咽聲,是何等無奈,何等悲傷!

*****

乞兒坐在椅子上,滿面愁容,她拉住身旁婉茹的手:“婉茹姐姐!你說瘋子姐姐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剛剛那情景好嚇人啊!瘋子姐姐從來沒這樣過”

“不會的!”婉茹排著她的背,連聲安道:“我想姑娘只是睡糊塗而已,會清醒過了的!”余文傑抱著手臂,向在那裡來回踱步的冷幕白皺眉道:“你別在那裡轉圈!我頭都暈了!”冷幕白瞪了他一眼,突然來了神:“大夫出來了!”那大夫挑了門簾,看了看在那裡焦急的三人,搖搖頭:“我也只能開一副提神清腦的藥,我治治傷寒頭痛還行,對這樣的病症實在沒有辦法!”他惋惜地嘆口氣:“你們儘量順著她吧!據我所知,這種瘋病是治不好的,若想恢復,就看以後的造化啦!老夫告辭了!”說完就毫不留戀地走了,再也沒看眾人失落的臉。”乞兒聞言,一下子抱住了婉茹的胳膊,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擁抱著痛哭起來。

“真的瘋了?”余文傑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起了頭:“怎麼會這樣?”

“哎!也許,她這四年不來找我們,就是這個原因吧!”冷幕白搖搖頭,雖然早有準備,但一經確認他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不知道這幾年她過的是什麼子!”

“咱們會面的時候,除了衣著打扮,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我還以為…”余文傑咬著牙。

“我也沒想到她會病得如此厲害!”冷幕白被旁邊婉茹和乞兒的哭聲攪的心煩,一把推開的窗子,窗外,朔風凜冽,竟然又下起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