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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飄泊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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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晦氣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冷幕白瞪了余文傑一眼,接著調整一下神,轉過頭,換上一副笑臉:“阿拓!跟我們走吧!”

“當然!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你們!不過得稍等一下!”方拓點點頭,一邊將那藥罐子的藥倒在先前早準備好的碗裡,遞到乞兒跟前,一邊道:“不過我可不回柳府!”那裡真的讓她不舒服!

“當然!咱們不回柳府!”見方拓輕易的便答應跟自己兩人走,冷幕白總算鬆了口氣,順著她道。

“那就去我家!”余文傑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柳老頭那鐵公雞不會收留你的,長風那混蛋又是個孝子!你在這裡挨白眼啊?江南怎麼也比這裡暖和些,再說,我也想你!”

“哈哈!”這傢伙,一點沒變,仍然喜歡直來直去,竟然數落起好友的父親來了。方拓笑了起來,低頭看乞兒依舊苦著臉對著那藥碗,便勸道:“乞兒乖!把藥喝了!咱們就離開這裡!”

“瘋子姐姐!這藥好苦啊!我的病都好了!就不要喝了好不好?”乞兒央求道。

冷幕白和余文傑相互對視,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辛酸。乞兒對方拓的稱呼,無疑讓他們心中升騰起了翻天的巨

冷幕白無聲嘆息一聲,剛要開口說什麼,此時,外面卻又有腳步聲傳至,接著,廟裡便多了一男一女。

“你們來的可真快!”冷幕白淡淡道。

那兩人,赫然是柳長風和蘇婉夫倆…

***深夜,魁鬥鎮的客棧裡。

“這麼晚了,嫂子找上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方拓愕然的看著方門外站著的蘇婉。

“非要有什麼事情才能找你麼?”蘇婉淡淡一笑:“我是該叫你妹妹,還是冰兒!還是要叫你踏歌公子方拓,阿拓?不請我進去坐坐?”方拓愣了一下,才將她讓進房間:“什麼都無所謂,只是個稱呼而已!”是了,柳長風一定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子了!

“嫂子坐吧!”她給蘇婉搬了張椅子,然後自己坐到上。

“長風讓我來看看你還有什麼需要的!”蘇婉坐下來:“他不敢來!”

“不敢來?”方拓有些奇怪。

“是啊!”蘇婉神有些黯淡:“你知道麼?昨天你走了之後,他哭了,當著武林豪傑,幾百個朋友的面前,他跪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哭了?”方拓不自覺提高了音量,柳長風會哭?

“三年前,我和他在蕪湖見面,當時他也哭了,在一家小酒館裡,捧著一個髮簪,哭得很傷心,但和昨天不一樣,那次他是純粹的傷心。而昨天,他傷心,內疚,無奈,絕望,什麼覺都有了!”她緊緊盯著方拓的眼睛:“我家在蕪湖開布莊,當時,就是那傷多情的他引了我,所以,我厚顏無恥的以身相許了!”說完自嘲的笑了笑。她愁眉輕鎖,嫻靜憂傷,顯得悲慼無助。

方拓打量著眼前的麗人,端莊秀麗,身材苗條,談吐脫俗,溫婉大方,完全不是昨天那悲蒼的模樣:“你其實和長風兄很配!”這句話她是真心的!

“是嗎?我愛他,他在我心裡勝過一切,即便他只是將我當作一件替代品!”蘇婉淡淡地說了聲,然後聲音突然尖利了起來:“但是,你知道他在我懷裡喊著別人名字時,我的受嗎?我這個正室,為他生了孩子,可是地位卻趕不上一個髮簪,甚至我那孩子的命,在他的眼裡都沒有那髮簪重要,你知道我的心情嗎?”話音已經帶上了哭調。

“髮簪?”方拓眨眨眼:“是那晚的那個紅髮簪嗎?”

“這不是你的?”蘇婉也愣了!從袖子裡掏出一件物品,放到了桌上,那是一個髮簪,血紅的,很是好看。

“這不是我的!”方拓瞟了一眼,很肯定的說道:“我從來不戴這種東西!”

“不是你的?”蘇婉喃喃自語,突然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他以為是你的,他在喝醉的時候衝著髮簪叫你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叫著我的名字?”方拓苦笑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柳長風竟然一點都沒變。

“當時他們都以為你死了!每年還到蕪湖去祭拜你!昨天之前,我一點都不在意你在他心裡的地位,因為你死了,我活著,我有很多時間能讓他忘掉你!但是”蘇婉動地站了起來,不過,她下面的話卻沒有繼續下去。

“我!”方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往牆上一靠,放大了瞳孔,茫然的望向棚頂,自己真的不該回來麼?如今竟然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人。

“對不起!”蘇婉輕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而且對長風也沒有愛意!因為你們的事情他都告訴了我,所以我知道!”

“可是他不明白!不是麼?”

“是!為了不傷害他的心,我什麼也沒說!”蘇婉眼圈紅了:“你知道他為什麼在昨天他哭得那麼傷心麼?因為他以為你瘋了!”

“我是瘋了啊!”方拓笑了起來。

“你沒瘋!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沒瘋!而且,今天依你的表現看,你本是再清醒不過了!”蘇婉搖了搖頭,接著嘆了口氣:“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她走到近前,仔細的打量她,有些猶豫:“我確實不如你!如果,如果你打算和長風在一起的話,我會成全你們的!”

“嫂子在開玩笑嗎?”方拓不知道對方打什麼注意。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蘇婉的面依舊難看:“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為了他,我會捨棄一切!就算是同另一個人分享他的愛,我也不在乎!”接著,她欠了欠身:“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不妨再想一想,長風其實真得很喜歡你!他絕對不會辜負你的!”說完,便往外走。

“我們是不可能的!”方拓的腦子都被蘇婉攪亂了,又拿起桌上的髮簪:“嫂子!你忘了這個!”

“這是蕪湖懸崖下發現的,據說當時還泛著光呢!即便不是你的,相信也同你有著莫大的關係!你還是留著吧!”蘇婉將髮簪推回給她。

“懸崖下?泛光?”方拓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緊緊的將那髮簪握在了口,這很可能是嫣玉的東西啊!

正失神間,蘇婉卻又走了回來,看到她這個樣子,笑道:“明天一早我們就會回去了!我留一個丫環給你吧!對了…”看方拓無意識的點頭,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長風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呢!你再考慮一下吧!”方拓佇立門外,過了許久,總算從蘇婉的話中回過神來,她哭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偉大的女人啊!”據她所知,是沒有女人會心甘情願的與別人分享丈夫的!而蘇婉竟然能替丈夫去追女人,雖然她絕對不贊成這種事情,但蘇婉的這種肚量還真是讓人心折啊!

****“瘋子姐姐!咱們這是去哪啊?”乞兒坐在方拓的腿上問道,她現在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顯得更加可愛了!那水靈靈地大眼睛正好奇地觀察著馬車,雖然上車一經半個時辰了,她還是沒有看夠,過去別說坐上這麼華里,舒適的馬車,就是摸也沒摸過啊!

“江南!美麗的地方!”方拓看她那樣子笑了起來!和乞兒不同,她仍然是那付裝扮,赤著腳。

“江南啊!聽別人說起過!”乞兒張大嘴巴,突然又神一暗:“可是到了天,我娘找不到我怎麼辦?”

天還有很久才到!到時候再回來就行了!”方拓捋了捋乞兒的頭髮,又轉頭對紅著眼睛的婉茹說道:“你還在傷心啊?”今天一大早,柳長風夫婦就離開了,而這個婉茹是蘇婉的貼身丫環,此時則被留下來照顧她。看她哭得這麼傷心,想來,蘇婉對她很好吧!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傷心。在方拓的心裡,蘇婉的形象不覺又高大了許多。真是個好人啊!

誰知道婉茹聽到她的話,反而哭得更兇了:“我還是頭一次離開夫人呢!”

“放心,等到了地方我就擺脫人送你回去好不好?”方拓嘆口氣,這時候乞兒趴在她的耳邊說:“姐姐!外面那兩個哥哥好凶啊!也不告訴人家要到哪裡就把我帶上車了!”

“你不要告狀!小心他們打你!”方拓支起牙,嚇唬道。她其實也很無奈,被當作瘋子的自己現在算是沒有過去那樣的風光了!一點發言權都沒有!自己不也是被強拉上車的?連軟劍都被沒收了!

“姐姐,唱歌聽好不好?”乞兒非常喜歡方拓的歌,所以央求道。

““好吧!”方拓想了想,這才開口唱了起來:“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與月共消長,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昨非今該忘!滔滔,人渺渺,青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裡搖!風瀟瀟,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歌聲飄出馬車,一直傳向很遠的地方,和上一次在揚州相比,這次的心境有著非常明顯的不同,所以多了些悲傷,少了點自在!雖然依舊悽婉悠揚,卻彷彿融入了一絲別樣的惆悵。那哀傷的覺久久不曾消散。

駕馬車的余文傑和冷幕白在這個帶著磁的嗓音裡,也漸漸有些失了,不由得想起當初在瘦西湖畔的那個飄逸灑脫,天仙化身一般的潔白身影。而現在…

“駕!”余文傑帶著異樣的腔調呼喝著馬匹,而他旁邊的冷幕白則仰首望天,陷入沉思,寒風吹過他的臉龐,那晶瑩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