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如此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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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深怕刺他,便騙他道:“不,就是在想以前我們一同住過的括蒼山仙音峰很適合你養傷之用。”宮天撫眼睛一亮,道:“你當真肯陪我留在仙音峰上麼?”朱玲聽了這話,芳心中紊亂如麻;但面上卻不
出來,柔聲道:“我當然肯陪你,但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你趕緊運功遏止傷勢惡化!”宮天撫想起昔年和朱玲上官蘭在仙音峰住了三年之久,每
都像是在神仙夢境中。因此面上充滿悅愉的光彩,眼中
出
生氣。
朱玲又柔聲道:“若果不是那兩個老怪窺伺在側,我就可以助你行功運氣。”宮天撫身軀微震,生像從美麗的夢境之中驚醒,他喟嘆一聲,道:“不用了,我已不能活下去啦!”朱玲吃一驚,忖道:“他若然自願一死,誰也無法挽救他一命。”只聽宮天撫聲音微弱地道:“我違背了不和你談一語的誓言,就算我的
子不加追究,我也沒有面目活下去。你剛才答應陪我在仙音峰上養傷,這句話已教我死也瞑目,現在你趁兩老怪還在發怔之際,趕緊逃命吧!但請相信我吹奏此簫並沒有要引你投入羅網的用意。”朱玲傷
地道:“你不要再想東想西,快點運功遏住傷勢。”她本來接著要說“那就可以不死”的話,但她覺得死字太過刺耳驚心,所以沒有說出來。
宮天撫眼神已經黯淡渙散,聲音也變得微弱無力。
他道:“我想借別的女人的力量忘掉你,可是一見到你,就覺得此情難…唉,我真是一無用處的人,你趕緊走吧!”朱玲堅決地道:“不行,我走了之後,他們為了掩飾曾經向你下毒手,勢必立刻把你滅口,並且會毀屍滅跡…”說到這裡,她打個寒噤。
抬目一瞥,只見那兩老怪站在一起,生像在商量目前的局勢。
宮天撫道:“不會,他們決不敢殺我,你快走,我一個人就容易應付他們…”其實他深知朱玲的話沒有說錯,那星宿海兩老怪為了免得多費舌向瓊瑤公主解釋,或者怕瓊瑤公主她們不肯相信,勢必立刻
死自己,同時會想法子毀滅屍體,以免她們從屍身上驗出致死之因乃是獨門“太陰真力”朱玲已瞧見那兩老怪齊齊向她望來,跟著天殘老怪發出冷森森的笑聲,首先舉步走來。
她迅速地忖想目下形勢,假使她當真不顧垂死的宮天撫的安危,立刻轉身奔逃,在這黑夜中尚有機會逃得掉。若然要抱起宮天撫一齊逃走的話,那就絕對無法脫身。
她固執地認定宮天撫落得這般悽慘境地,完全是為了她的緣故,早在七八年前她在括蒼山仙音峰出現時,就種下今的悲劇的種子。
因此,她如今怎能不顧而去,她這樣做了的話,只怕俠心義膽的石軒中也會看不起她。
她轉念之際,天殘地缺兩老怪已分頭迫近,相距不及兩丈。
天殘老怪冷冷道:“朱玲你如果想得到全屍,不如自己動手,免得讓我們兄弟損毀了你的絕世容顏。”地缺老怪接聲道:“這主意敢情好,但她決不會聽從,她和普通人並無分別,一定要等到受傷被辱之後,才後悔不早點自盡!”朱玲怔了一下,道:“你們的話不無理由,世上之人誰不貪生怕死。”天殘老怪冷冷道:“朱玲你近年武功雖有進,但決非我兄弟對手,而且這一回決逃不掉,何不如聽取我老人的勸告,自行閉
而死?”朱玲星眼連眨,方在猶疑不決。突然一條人影從天而降,落在朱玲和天殘老怪之間,朗聲道:“老怪你鬼話連篇,真正可笑。
自古道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兩人多行不義,作惡多端,終必惡貫滿盈,慘遭誅戮,與其等到這等收場,何不現在就自殺而死?”此人口音清朗,勁力十足,手中一把長劍橫在前,正是石軒中嫡傳高徒史思溫,現為崆峒山上清官的玉亭觀主。
他一現身,天殘地缺兩老怪為之一凜,朱玲卻暗暗增添了一層憂慮。
那星宿海兩老卻因這個年輕人出現時絕快的身法及含勁斂氣的語聲,看出他武功非同小可,是以齊齊為之一凜。
白鳳朱玲卻因深知那天殘地缺兩老怪功力奇高,史思溫此來,雖然可以幫助自己多支持一會,但於大局無補,徒然多損失一條命,故此大
憂慮起來。
史思溫又朗聲一笑,道:“姑念你們年紀老邁,我史思溫讓一讓你們,只要你們之中哪一個能夠在五招之內,衝過我這一關,敝師母才跟衝過的人動手!”這話可就得星宿海兩老怪心頭冒火,天殘老怪冷冷道:“你就算從孃胎時練起,到如今能有多大火候,居然敢發此狂言,老夫這就試一試你究竟練有什麼驚世之學!”他跨前兩步,青竹杖起處,快如閃電般橫掃過去。史思溫仗劍屹立,動也不動。但見那支青竹杖掃到切近之際,突然化為五六道杖影,挾著一陣陰柔之力,掃壓上身。
史思溫早已運功聚力,蓄勢待發,只見他長劍一劃,出手就使出無敵天下“伏魔劍法”的一招“大雲垂”硬是封蔽住敵杖來路。
天殘老怪面上泛起獰笑,杖上潛運真力,疾向史思溫劍上點去。
他這一杖業已運足獨門太陰真力,純是以柔制剛的手法,若然史思溫功力不敵,這一下不但抵擋不住,還會受到內傷。
史思溫神絲毫不變,也運足內力
擊上去。劍杖觸處,竟無半點聲息。
地缺老怪大大一凜,眼珠連轉。白鳳朱玲提著長劍,疾躍上去,凝神伺窺著地缺老怪。她雖是不知其中緣故,但從地缺老怪的態度中,已測知天殘剛才的一杖沒有討了半點便宜。她怎樣也想不出史思溫的功力如何能與天殘老怪匹敵;但目前情勢緊張,無暇讓她多想。
天殘老怪的一杖點在史思溫劍上之時,陡覺對方劍上力道由至剛而變為至柔,毫無聲息地抵住他的一杖,心頭為之一震,暗想這個年輕人怎的已到達身劍合一之境,居然能夠發出劍氣,抵禦自己的太陰真力?
他和地缺老怪心意相通,登時轉念要地缺上來相助,但朱玲見機得早,已躍到地缺對面監視他行動。地缺老怪情知自己一出手,朱玲勢必邀截。假如史思溫當真贏得天殘老怪,那時豈不是更加無法救援?是以地缺老怪不敢輕舉妄動,陰森森地注視著那邊的情勢。
天殘老怪迫敵無功,突然撤回青竹杖,化為掃之勢,直取史思溫。
他預料這一杖掃去,史思溫勢必以招數化解,那時就可以覓隙衝過。
史思溫手中長劍奇快地擊那
青竹杖,口中喝道:“老怪敢不敢再鬥內力?”天殘老怪見他好像有心搗亂,空白氣得牙癢癢地,但這一杖如果變化招數,明面上倒像是怕了對方內力深厚而不敢硬碰,不知不覺增加力量,原勢掃去。
劍杖一,史思溫身形微微一晃,似是功力及不上對方,在這第二下已
出馬腳;但他畢竟穩住陣腳,天殘老怪力追無功,倏又撤回青竹杖,由上而下,斜擊敵人。
史思溫仍然舉劍來架,口中喝道:“星宿海絕藝名不虛傳,但我仍不服氣!”天殘老怪一聽之下,到非在內力上與這位崆峒派掌門人一較高下不可。這一杖斜擊落去,把史思溫震得身形晃了兩下。
相持頃刻,天殘老怪收回青竹杖,第四度猛攻。只見青竹杖在史思溫身前劃個圈子,突然由圈中刺去。史思溫雙目如炬,直等到杖尖已點到前,才運劍疾架。這一下卻大出天殘老怪意料之外,敢情史思溫劍上劍氣陡然增強許多,硬抵他這一杖之時,身形穩若泰山。這一來他才恍然明白對方剛才竟是故
玄虛,引誘自己與他硬拼。
只是一時之間,他仍然想不出對方為何要這樣做?雖然他一早說過如若在五招之內,衝得過他,就可以和朱玲動手。可是這不過是片面之詞,他和地缺兩人本不受這話約束,衝得過固然最好,就算衝不過,照樣可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