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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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

“是！龍主。”

“…我聽見他們叫他龍主，是那個龍主嫌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太吵，要他的手下將我們全部解決。就因為…就因為覺得媽媽的尖叫聲很吵…”敘述到此，寒蟬忽地抬起蒼白的雪顏，湛幽的眸裡，融著憎恨的烈焰與哀痛的清淚，她握緊雙拳直視藺長風，裹著樸素衣衫的身子因憤而不停顫抖“他們…你們這些龍門的人還有人嗎？你們…你們這些人本一點人也沒有！我…我們孫女倆開的只不過是一家小小的雜貨店，你們卻每個月都前來勒索保護費，而且，一次比一次多…本…本不顧我們的死活！可惡！可惡…”一說至此，她忽然再也承受不住情緒的昂，一骨碌站了起來，纖細的身子旋至藺長風面前，小小的手槌打著他堅硬如鋼鐵的膛“你們連…你們竟然連也害死了！可惡！太可惡了…”她喊著，痛徹心肺，粉拳盲目地槌打著，瀕臨崩潰的神智本不曉得自己在做些什麼。

藺長風任她發洩怨恨，經過嚴酷鍛鍊的身軀仍是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他問，語氣依然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她死了！她死了！”寒蟬尖銳地叫喊，嗓音凌厲，卻也蘊含無限沉痛“我們…我們只不過因為上個月賒帳的客人比較多，一時拿不出保護費，你們竟然就惱羞成怒踢了一腳。她…她是個六十幾歲的老人了啊，怎麼得起這樣的刺？一下子便暈過去了。那些嘍囉一看闖了禍就飛也似地逃走，我叫來救護車把送到醫院，可卻撐不到醫院就斷氣了…”她嗓音一梗，一口氣幾乎換不過來，重重息著，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

藺長風捉住她依然槌打著他膛的小手，跟著分出一隻手捏緊她小巧的菱“深呼！”他命令，語氣沉靜。

那沉靜的嗓音奇異地有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寒蟬閉眸，剋制歇斯底里的情緒，深深呼。

待她稍稍平靜後，那低沉的嗓音再度揚起“你死了？”緊閉的眼眸擠出晶瑩的淚珠“醫生…醫生說是…腦溢血。而那些鄰居…他們明明知道是為什麼死的，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作證，那些…那些警察也被你們收買了，本不管事…”一言至此，寒蟬不呼一顫，眼淚有如瀑布瘋狂洩落。

“別哭！”他再度命令，語氣帶著某種不屑與厭煩。

寒蟬一聽，傷痛褪去，怨恨的怒火再度在心底及眸中燃起，她瞪他“要殺就殺！你沒資格命令我！”語氣是不容侮辱的倔強。

“沒資格嗎？”藺長風挑眉，灰眸似乎閃過一抹興味“告訴我，你怎麼有辦法逃過龍門弟兄的監視，躲在這兒？”

“他們才不會注意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呢。我只要正大光明地經過這裡，再找個機會躲進樹叢後就行了。”她撇撇嘴“被抓到的話大不了說我路了。”

“是嗎？”灰眸的興味更濃厚了“看來你還不太笨，有點腦子。”

“你…”他有意無意的侮辱惹惱了她“到底想怎樣？”他沒馬上回答，銳利的灰眸緩緩梭巡她全身上下，直到看滿意了，才收束教她忍不住心慌意亂的眸光，淡淡一句“你願意跟著我嗎？”

“什麼？”她愕然，杏眸一瞪，櫻微張。

“你想報仇吧？”

“當…當然！”

“我可以訓練你。”

“訓練我？”

“只要跟著我好好學，我保證有一天讓你親手殺了楚南軍。”她簡直不敢置信。

這男人不是龍門的人嗎？怎麼會說出這般莫名其妙的話來？

“你是誰？”這回輪到她質問他的身分了。

“藺長風。”他淡定地說“他們叫我『神劍』。”

“神劍？”她更加震驚“你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劍藺長風？”

“沒錯。”他真的是神劍？

她瞪著他，真的難以相信。

原來那個龍門上下不論誰提起、都忍不住敬畏三分的神劍竟如此年輕，看來只不過比她大上幾歲，絕對不滿二十！

這麼年輕的他卻是據說為了保護龍門少主楚行飛，已經解決了不下數十位來自各方的暗殺高手，而且從不讓那些人有機會將他的廬山真面目宣揚出去。

因為見過他的人，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