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梅花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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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見到她，都是一幅張牙舞爪、盛勢凌人之態，他頗為反，今乍見到她不同的一面，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展璇似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驀地回首張望，冷冽的目光掃過白玉堂的玉面。二話不說，她拎起手邊的風鳴劍就朝他刺去，風鳴劍在此山峰之巔、狂風之中發出厲聲威響，真正名符其實，她將中的憤懣全部化作劍力。

白玉堂有些驚詫，未料到她會突然出手，在她的急攻之下，連連閃避。

二人纏多時，展璇雖佔得先機，但論實力，還是略遜一籌。逐漸地，她的劍勢轉弱，一盛一衰，一強一弱，白玉堂轉守為攻，劍勢愈來愈兇猛，展璇開始有些頂不住。

餘光瞥見不遠處有幾棵綠竹，枝幹壯，枝葉茂盛，她靈機一動，挪身將他引至竹旁。她身形靈巧地勾腳於足身，身子蜿蜒著盤旋而上，待到白玉堂欺近，她藉著竹子的韌反身一彈，以加倍的速度擦著白玉堂的肩頭而過。擦身之際，她挑去了白玉堂手中的畫影，又在半空中接個正著。

白玉堂失了畫影，立刻轉為弱勢，憑藉著出的輕功躲避她的連連攻擊。展璇雙手左右各持一劍，兩劍並用，其勢銳不可擋。

一個危急關頭，白玉堂**間配飾，一條約五尺長銀鐵鏈驟然出現在他手中，他握有鐵鏈的右手倏地向前送出，正好將畫影整個劍身纏繞。展璇手上的力道倏地空，畫影已跟隨著他的鐵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方才兵刃相擊，雖只是短短瞬間，但她還是看清了鐵鏈的末端上赫然是一個梅花狀的鉤爪。她頓時懵了，怎會如此？

白玉堂卻在她愣神之際，飛身退離，有些不屑與她繼續纏鬥，轉身往山下飛離。遠遠地傳來他飛揚的聲音:“轉告臭貓兒，下回讓他本人來！明，小爺還在此候他。”展璇仍站在原地愣神，事情怎會如此發展？她雖對白玉堂沒甚好，但也絕不相信他會是盜畫殺人的真兇。

將案情前前後後重理了一番，梅花小孔、使梅花鏢的高手、與盧靈兒暗中相會的白影…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符合，她不願相信也不行，可是作案意圖呢？

她想不通區區兩幅先皇留下的畫作對他有何意義，盜幾冊孤本倒還可以賣個好價錢，可是盜先皇之畫，是絕不可能轉讓出手的，即使能出手，也值不了多少銀兩，那究竟是為何呢？

太多的疑團縈繞在她腦中，久久不散，看來要解開這些謎團，唯有從白玉堂本人口中得知原委。明再約，看來必須得請兄長親自出馬不可…

北面廂房右首第二間，窗欞微敞，習習的暖風不時吹打著窗欞，發出咯吱聲響。

展璇將自己在山顛之上所見之事據實相告展昭和盧靈兒兩人，展昭聽聞後陷入沉思，盧靈兒則義憤填膺，死也不願相信五哥會殺人行兇。

“小璇子，你一定是搞錯了，五哥他不會殺人的。”展璇明白她此時的心情，軟語安撫道:“靈兒，這只是我的推測，所以我希望你五哥能親自來澄清事實，我也不想冤枉好人。”盧靈兒含著晶瑩的淚花仰頭望向她，帶著無限的信任和企盼之。

展昭思索了一番後，沉道:“明之約，我一人前去。”展璇頷首，完全相信兄長的實力。

暮西山，書院外半山的山陰處，山長的屍首被下葬於此。

一座簡單的青冢，黃土掩埋，只是冢前的墓碑上乃是當今仁宗皇帝的親筆題詞，極具份量。一代賢仕，榮耀一生，最終也不過化作黃土，消失在歷史的足跡中。

書院的師生們一一拜祭完畢後，陸續散去。

趙禎念恩師的教誨，至今仍沉浸在哀傷中。展璇見他如此傷，不由地動了惻隱之心，留下來安他。趙惟憲也未曾走遠，斜靠在一棵柏樹旁，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展璇。

恰時，大雨驟降，三人趕不及回書院，只能就近找了處山避雨。

身上**的，略帶寒意，雖是雨，但山上風大，寒意更濃。未幾，展璇已冷得發澀，連打了幾個噴嚏。

趙惟憲見狀，加快了手上生火的速度，很快在中燃起一堆火來。

“把溼衣服脫了，過來烤烤吧。”展璇聽到他的喚聲，輕瞪了他一眼，他是故意要讓她難堪嗎？明知道自己是女子，還讓她…她臉頰微微有些燒紅，移步到火堆旁，並不理睬他。

趙惟憲見她如此反應，頓時領悟過來，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置於火上炙烤。

趙禎自小在宮中養尊處優，哪裡遇過此等狀況，甚為新奇，也學著趙惟憲的模樣脫下外衣炙烤。看展璇蜷身呆坐在一旁不動，他熱情地招呼道:“展兄弟，你也把外衣脫了，在火上烤烤，似乎幹得快。”

“不用了，我不冷。”她說著渾身打了個哆嗦，似在抗議她的言不由衷。

趙惟憲將自己已然烤乾的外衣拋向她，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去那邊把衣服換了，穿我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