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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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知道你這麼惡劣又無聊且幼稚嗎？”鬱檸小聲嗶嗶。

  宴溪：“別人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鬱檸沒有深究這句話的含義，以及宴溪說這話時的語氣，只自顧自地繼續為自己抱不平，“我好可憐，我只是想了解你，你卻這樣對我。把我的嘴捏成這樣，很可笑吧？你看著很開心吧？這樣對待一個關心別人的好心人，你心裡不會不安嗎？你好冷酷。”

  “小嘴叭叭的，真能說。”宴溪輕聲說，那語氣聽上去像是在笑。

  他又重新恢復平躺著的姿勢，專心回答起剛才鬱檸的問題。

  他說：“我確實很少回這裡住。”

  鬱檸躺在旁邊，兩隻手乖乖枕在臉頰下面，疑惑著問：“那你平時住哪裡？”

  剛說完他就想到了，宴溪應該是有別的住處。

  雖說到現在都沒搞清宴溪做什麼、手裡有多少錢，但無論怎麼看，宴溪都絕對是超級有錢的那一類人。像這樣的人，名下有多處房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宴溪只是冷淡地說：“南屏路39號。”

  “那是什麼地方？”鬱檸問。

  宴溪扭頭看看他，神平靜地說：“南屏路39號，我平時就住在那裡。”

  沒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宴溪立刻又說：“最近都會回家住——我得監視你，我總懷疑你會趁我不在的時候拆家。”

  “小狗才會拆家。”鬱檸不服氣地說，“你別拐彎抹角罵我，合同裡沒有規定‘甲方可以肆意辱罵乙方’或者‘甲方可以嘲笑乙方是小狗’這種條款！”

  宴溪的笑容更明顯了些，還好現在是黑夜，誰也看不到他會因為這種奇特的原因出笑容。

  他按下自己的笑意，問：“合同裡也沒有規定‘乙方需要隨時關心甲方’吧？”

  那怎麼能一樣？鬱檸簡直無法吐槽，真不知道宴溪平時是怎麼管理手下員工的？屬下為老闆排憂解難難道不是應該做的？誰跟錢過不去，誰不想多賺錢？！

  不過轉念一想，鬱檸又釋然了。

  宴溪畢竟是小說的主人公，就算作者設定得再怎麼敷衍，也絕對是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自然不會理解打工人努力拍老闆馬、就指望老闆能夠高看自己一眼、多加一點薪水的迫切心情。

  鬱檸大方地表示了諒解，並且解釋道：“這都是我該做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我願意做一輩子！”

  還順便表了個忠心。

  宴溪扭頭看看他，伸手拽住他的帽子往下一拉，遮住了他的眼睛。

  “什麼就一輩子，”宴溪語氣冷淡，“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鬱檸擔心他不相信，急急起老虎耳朵，說：“你別不信我呀！”

  “好了好了，”宴溪又打斷他，“睡覺了。”

  鬱檸失望，“哦……”

  緊接著一秒進入夢鄉。

  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又把宴溪氣笑了。他從上坐起來。仔細打量著身邊一秒睡的人。

  鬱檸側躺在旁邊，手裡緊緊攥著枕頭的一個角角，頭頂的老虎耳朵隨著均勻的呼抖動著，把他的頭髮壓得一顫一顫。

  他的皮膚在黑夜裡也依然白皙亮眼，細瘦的四肢蜷在一起，是一個很沒有安全的睡姿。

  當然，如果這個人下一秒沒有對著空氣嗖嗖出拳的話，眼前這副情景，還是勉強可以用賞心悅目來形容一下的。

  宴溪接住他的拳頭回被子裡，把他連人帶被子抱起扔到一旁，又把另一被子捲成卷立在兩人中間做戰略緩衝帶，這才安心躺到另一邊睡下。

  進入夢鄉前的最後一秒，宴溪糊糊地想，一輩子，哪有什麼一輩子的好事呢。

  *

  第二天上午，鬱檸的安排同往常一樣。首先先去檢查一遍銀行卡的餘額，之後美滋滋地在沙發上打滾，順便拆一包旺旺小小酥，吃飽喝足之後再去花園裡逗魚。

  不過，今天有個奇怪的傢伙找上了門。

  “鬱小少爺，這是宴少給您買的枕頭，讓我送過來給你瞧瞧。”

  一個姓陸的男人在管家的指引下來到了花園裡，把手裡的枕頭遞給鬱檸看。

  這人名叫陸鳴，正是宴溪的助理。昨晚那通電話之後，陸鳴麻利兒地買了枕頭，今天還親自給鬱檸送了過來。

  他還和鬱檸換了聯繫方式，說：“您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聯繫不到鬱少，或者是——”

  他壓低聲音，曖昧地笑笑，“不想告訴鬱少，都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幫您解決。”

  鬱檸：“？”

  哦，明白了，小說裡主人公身邊必備的狗腿。

  鬱檸當即想到了一件事：他和姜佩真不，也不是很想去問宴溪，但他必須知道姜佩真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這樣才好在他回國之前結束掉工作，安全離開。

  於是，他也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確實有事情想請你幫忙，那到時候我找你哦！”

  陸鳴心領神會地笑笑，點頭說：“好，是不是還要對宴少保密？”

  鬱檸趕緊點點頭。

  離開別墅時陸鳴想，最近大家都在說，宴少收心了，終於打算成家了，今天這麼一看，原來竟是真的！不過想來也是，家裡有漂亮聽話乖巧的小情人，看上去還很知情知趣，也難怪一向不動凡心的宴少也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