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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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想到一件事，掀開被子翻身下，去行李箱找了個東西過來。

  鬱檸撐起身子一看——

  宴溪手裡拿著一沓薄薄的、釘在一起的紙張。

  鬱檸想起來了，這是……

  這是很早以前，他們籤的那份情人僱傭合同。

  現在說這個好像不太合適，鬱檸只敢在心裡默默地想一想，說起來，上個月那另外50%的錢，宴溪好像還沒有給自己呢……

  正在胡亂想著這些的時候，宴溪已經拿著這幾頁紙重新坐回上。

  他依然能和鬱檸跨頻道著。

  “你當時突然出現，又突然拿著這個說要做我的小情人，我為什麼會同意呢？這個事情本身就很離奇。我都搞不清我當時的想法，只知道一邊覺得‘你到底在說什麼’，一邊又沒有任何懷疑地同意了。”

  宴溪把那幾頁紙隨意摺好，又說：“或許這些看上去離譜的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說罷他回頭看看鬱檸，笑容裡帶著一點狡黠。他點點鬱檸的鼻子，說：“還記得吧，在不違反法律、不違背道德的情況下，據合同規定，你不能拒絕我的任何要求。”

  “！！！”鬱檸趕緊從上爬起來，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

  刷啦一聲，宴溪利落地撕掉了那幾頁紙，好好的合同從中間一分為二，化作兩半。

  鬱檸在心裡哀嚎一聲，剛剛還在慨自己的錢，這下好了，徹底沒著落了。

  他敢怒不敢言，只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問和悲憤。

  宴溪看著他那笑容，居然還好意思繼續笑。他說：“行了，什麼表情。”

  他捏捏鬱檸的耳朵，“合同裡沒寫，但我現在給你補充一條：‘乙方沒有任何失誤的情況下，甲方單方面撕毀合同要支付賠償金’，這樣可以了嗎？”

  鬱檸搶過被他撕得稀巴爛的合同，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我把這個撕了，意思就是它不再作數了，這個你明白吧？”宴溪繼續說，“我不希望它繼續生效，是因為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靠它維繫，我希望……”

  他湊近鬱檸，碰碰他的鼻尖，“我希望，我們是正常的情侶關係。”

  在他靠近的那個瞬間，鬱檸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宴溪的氣息在兩人中間纏纏繞繞，乾燥的嘴從自己的鼻尖一直印到角。

  溫熱的親吻離開後，鬱檸睜開眼睛，無措地看著面前的人。

  宴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他像撫摸一樣最最珍貴的寶物的一樣撫摸著鬱檸的臉龐，就像是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重要的東西。

  鬱檸的心砰砰直跳。

  “你想要的我還是會給你，”宴溪貼近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但不是因為條款，不是因為合同，不是因為任何別的東西。是因為我愛你，我想給你這些。”

  說著，他將鬱檸擁入懷中。

  “我想，我們認認真真地談戀愛吧。”

  鬱檸就這麼被宴溪抱在懷裡。眼前是他傷痕累累的肩膀，耳畔是他溫熱的呼。

  鬱檸整個人都被宴溪的氣息籠罩著，心裡和身體都被泡得酸痠軟軟。

  他忍不住環緊了宴溪，幾乎就要張嘴答應。

  只是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鬱檸只是沉默地抱住宴溪，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這裡真的是書中的世界，他還是不想打破原有的劇情。如果這裡不是書中的世界，那麼……

  首先他要先確定，這裡，到底是哪裡。

  宴溪像是早有打算，並沒有對鬱檸的疑惑表示不滿。他只是帶著人重新躺回上，低聲說：“你慢慢想，今天不是非要你的答案。”

  他把兩人的被子掖掖好，在鬱檸耳邊落下一吻。

  之後他想到了什麼，笑了。

  “你會同意的，”宴溪閉著眼睛躺在一旁，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檸檸，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吧，你的睡姿真的很辣眼睛。但你可能不知道，只有被我抱在懷裡的時候你才會老實睡覺，一整晚都不會動一下。”

  他翻個身面對著鬱檸，手臂鑽進被子裡攬住了鬱檸的。

  “雖然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但是……”宴溪把人摟得更緊，“你是我的。”

  鬱檸很想反駁些什麼，可一靠近宴溪的懷裡，睏意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鬱檸了手指，還是抱住了宴溪的胳膊，隨後沉沉睡去。

  *

  回程依然是動車。

  不知是不是昨晚那通推心置腹的夜聊改變了什麼，總之回程途中，鬱檸老覺得尷尬。

  宴溪也不他，只在動車行駛過幾處景點時給他指指，稍微解釋一下。

  旅行就是這樣，出遊時開心好奇，返程時只剩疲憊。

  沒過多久鬱檸就困了，奇怪的是，宴溪居然也打起了哈欠。

  “昨天晚上沒睡好。”宴溪閉著眼睛解釋道，“幾乎沒睡著。”

  至於沒睡著的原因，宴溪沒說，鬱檸也沒問。

  反正說不說的，兩人心裡都知道。

  鬱檸小心地調整著自己這邊的座椅角度，避免再發生上次一樣的尷尬。不過宴溪還是不放心，主動伸手繞到鬱檸身旁，幫他調整好了座椅。

  他的手臂從鬱檸身體上方橫過，又帶來了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