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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的模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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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緒織裡有些錯愕:“當然了!都說好是和阿契出去玩怎麼可能會再有別人。”

  “不許再跟黃頭髮非主說話。”

  “?”

  邊渡契像只粘人的貓從背後把緒織裡纏住:“你在疑惑什麼?除了那個偷親你的變態還有誰會一頭黃?難看得要命。”

  “可人家頭髮本身就是那個顏啊,再說也不難……唔!”

  邊渡契懶得聽她替人辯白,伸手在她臉上亂捏。

  好軟,手也很好。

  邊渡契不自覺有些愉悅。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愛聽她說話,想到這,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我知道了!我不說了,你不要捏我臉啦!”

  緒織裡拍掉他的手,又自己的臉,真是!邊渡契只要碰到裡見的事就會變得特別孩子氣。

  邊渡契不滿道:“你不要那麼護著他,我不高興。”

  他用手一下一下替緒織裡把頭髮理好,像是在說什麼輕描淡寫的話,害她心跳得好快。

  “我哪有護著他,你不要冤枉我。”她半響只得了這麼一句。

  “我只想你看著我,一直一直看著我就好了。”邊渡契從背後抱著她,這是他渴求已久的時光。

  緒織裡不知道是第幾次因為邊渡契幾句話開始心跳不已,他最近好像總是能坦誠地表真心,這是好現象,但害羞的人只有她一個,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再說,她覺得這樣太偏頗了。

  緒織裡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說道:“但是阿契的生活不應該只有我。”

  “我不懂你這句話的含義。”

  緒織裡翻了個身,蜷縮在邊渡契懷裡,旃檀香氣快把她的神志淹沒,她說:“我希望我們往之後阿契還是能和以前,擁有自己的朋友,生活,阿契先是自己的阿契,再然後才是我的阿契。”

  邊渡契本來還在玩緒織裡頭髮的手一頓,像是播放到一半卡住的磁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又怕緒織裡看出異樣,又捏了捏她的臉,故作輕快說道:“馬上兩點了,還不趕緊睡覺,明天起遲了就不去海邊了。”

  “??可以去了嗎?”

  邊渡契斂下睫羽:“我說不去某人又要吵我。地方我早就找好了,在C區那邊,雖然偏了一些,但人很少,景也很好,拍照燒烤放煙花都很合適。”

  他說的每一樣都是替緒織裡考慮的,是她無意間提到的,或者是想做的,想看的。

  緒織裡出微笑:“太好啦,阿契,我真的覺得我特別特別幸福!”

  “那就快睡覺,明天路程還很遠,不好好休息怎麼行。”

  邊渡契關掉夜燈,用手蓋住緒織裡眼睛,輕撫她的手臂,直到她一點點擁有睡意,呼漸漸平穩。

  顯而易見。今晚,他又要睡不著了。

  ——

  裡見輾滅菸頭的火星,臉上愉悅可見,甚至有些過於愉悅,紺碧的眼眸出瘋狂和興奮。

  “呵呵呵呵,實在是…實在是太諷刺了!”

  他現在極度亢奮,大口大口氣著,像是撕碎獵物的狼,只有在月光下才會亮出自己的爪牙。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裡見赤腳下腳打開窗戶,冷風灌進來,好讓自己神志清醒一些。

  “真是可悲,我還以為你能有多觸碰到本間的真心,不過也是自作多情而已。”

  只聽語氣他就能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樣,還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裡見喃喃自語:“邊渡契,你和我又有什麼兩樣呢?”

  邊渡契不也是靠騙來贏得本間的情嗎?那為什麼他不可以?

  夏涼風徐徐吹進屋裡。

  窗邊是一副剛完成的畫,顏料還沒完全乾透,湖藍的海和幾尾金魚,似曾相識的結構。

  是的,他僅憑緒織裡幾句零散的描述,他就還原了邊渡契那幅畫雖然大部分都是他的想象——他憑對邊渡契的想象。

  如果緒織裡看到這幅畫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和邊渡契的那幅基本如出一轍。

  他像是月亮的陰暗面。

  裡見沒有自己的個人風格,常年社讓他養成長袖善舞的格,他宛如一滴水可以很好融入任何容器,所以他最能察人的黑暗,尤其是同類的。

  白衣角隨風擺動,出大片白皙肌膚和深深鎖骨,金髮絲在月光下像是渡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嘴角揚起一絲柔軟的笑,少年像畫像般完美。

  邊渡契的所作所為他早就知道。

  果然。他和自己一樣什麼都不敢告訴本間,是怕她會害怕嗎?

  是了,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

  和自己從小到大共同長大的青梅竹馬,是個恨不得每分每秒監視自己的瘋子,沒有真正的朋友,愛好,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像是正常人的偽裝。

  他哪有什麼自己的生活?他的世界是以名為本間緒織裡的信念建造的,所以緒織裡剛剛的那句要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沒有比看到邊渡契受挫更能讓他興奮的事了,他越是這樣,他的贏面就越大。

  裡見恢復如常,低聲柔軟吐真心:“C區嗎?看來我也非去不可了,畢竟我也很想你啊,緒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