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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封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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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止抬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一時間,那雙足踩踏雪地的沉穩沙沙聲,成為了死寂空氣中唯一的聲響。()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順著那一道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自然,也包括了心中正暗自竊喜的林思畫。

林思畫將臉靠在封亦修口,右手手臂自封亦修身後環著封亦修身。對緩步走近前來的雲止,無聲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蒼白的角,明顯勾起一絲勝利的弧度。她知道,此刻,就算雲止親口說出來,封亦修也不會信了。她也不用再為此事不安。

封亦修面無表情望著雲止,低沉的面、冷寒的眸子,絲毫不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到羞愧。

宮宸戔稍一側頭,幽深無垠的漆黑長眸,讓人窺不得眸中那一絲審視。

一旁,同兩名車伕一般沉默的天機子,為眼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到擔憂。一邊是師兄,一邊是自己徒弟…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她走得很慢、也很平穩。那踩踏在雪地上的步履,明明每一步都是優雅的,可卻又似蘊藏著無盡蓄勢待發的力量。

直到,距離封亦修與林思畫兩個人三步之遙處,她才不緊不慢的停下了腳步。()一襲幾乎已經近半被鮮血染紅的衣袍,飛舞盪漾在白雪紛飛的昏暗半空中,劃開一道又一道妖冶弧度。瀲灩清眸,一如那嚴寒深冬不化的冰雪,毫無溫度可言。

隨之,低沉平緩的聲音,響徹在空中,“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九個字,一字一頓,她說得很平靜,波瀾不起,一如那腳步聲。但本就死寂的空氣,卻因著她這一語,再度一變。

林思畫聞言,渾身抑制不住的輕微一顫。一絲莫名忐忑,忽然縈繞上心間。可究竟忐忑什麼,卻又說不上來。於是,摟著封亦修身的手,不自覺收緊了起來。整個人,也止不住往封亦修懷中貼了貼,不復前一刻的挑釁氣焰。

封亦修覺到林思畫整個人不可抑止的戰粟,保護般攬緊了落在林思畫間的那一隻手,寒然對上雲止那一雙的迫眼睛,“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話音剛落,沉寂的空氣中,清晰聽到了一道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

而伴隨著骨骼咯咯之聲,她柳眉緊凝,明顯冷凍下不止三分的聲音緩慢響起,清洌迴盪空中,“無恥之人,我見得多了。()但是,如你這般無恥的,還是頭一次見。封亦修,當城樓上那一封‘休書’,如今想來,實在是太便宜你了。今,我定要為了雲淺止好好討回這個公道。”那一個女子,那一個黯然閉目、悄然逝去的女子,一直以來,都令雲止到非常的惋惜與心疼。

原本,她以為一切都已經隨著那一份‘休書’徹底了斷了。但此刻想來,當時實在是太過於‘仁慈’了。眼下,無論如何也實在無法嚥下這一口氣,也絕不願嚥下這一口氣。

後一句話,似乎有些說不出的怪,但封亦修已沒時間去深究。因為,安靜似突然轉為了旁觀者的宮宸戔,在這個時候不鹹不淡開了口,“今,本相倒也想好好討個說法。”沁冽幽深的無垠黑眸,雅然不變的恣意姿態,卻直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令人不自覺暗暗收緊心底那一名為‘緊張’的心絃。

這一刻,兩襲白衣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懾人寒澈之氣,幾乎融為了一體。低到極致的氣壓,讓人難以過氣來。

林思畫不受控制的再次渾身一顫,雙手,不斷摟緊了封亦修的身。()在她心中,封亦修一直是可以為她擋風遮雨的。她什麼都不怕,什麼都可以肆無忌憚,因為,她有他在。可如今,對上那樣兩雙迫人凍澈的眼眸,林思畫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同時,她也想不通,為何一夕之間雲淺止竟會有如此大的變化。蒼白的角,不由自主輕輕溢出一個字,“修…”

“別怕,有我在!”封亦修安懷中不安的林思畫,‘護’這一字,顯無疑。

而面對眼下這一陣勢,始終鎮定如初。畢竟,他封亦修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會怕了眼下?

天機子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卻也明顯覺到了空氣中那一股更上一層樓的劍拔弩張氣氛。於是,忽的開口,對著身前的宮宸戔輕聲道,“師兄,亦修他畢竟是我徒弟,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你看在我的面上,多多寬待。”

“師父,這是南靈國與東清國之間的事,你別…”

“你不說本相倒險些要忘了,這封亦修,似乎還該客客氣氣的尊稱本相一聲‘師伯’。難道,晚輩見了長輩,這般傲慢無禮、反過來質疑長輩,便是聖玄派最近這幾年來教出的新規矩嗎?”封亦修自然不想看著天機子為自己向宮宸戔求情。()但語出一半之際,卻被宮宸戔那一道波瀾無起伏的威嚴之聲給打斷。

他說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帶著一道似遠綿長的迴音。

兩句話,銜接錯在一起。天機子微微一怔,急忙給封亦修使了個眼,“亦修,過來。”封亦修如何能聽話的走過去?兩名不發一言的車伕,暗暗為前方那兩個人捏了一把冷汗。依他們的瞭解,身前端坐之人此次是真的怒了。一直以來,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對此刻端坐之人說話。即便是東清國高高在上的皇帝,都還每每對端坐之人客氣三分、禮遇三分。

“亦修,過來。”天機子沉聲再道,聲音,明顯加重了一分。

封亦修依然站著不動。片刻,只聽前方那一道威嚴之音再次響起,“既然是師弟的徒弟,那本相也就不好太為難了。可是,本相卻又從不是一個寬宏大量之人。如此,”微微一頓,“封亦修,只要你肯屈膝向本相認個錯、再親手殺了你身邊這個女人以作賠禮,本相便也就不追究了。”音落,林思畫渾身一僵,急急忙忙抬頭望向封亦修的眼睛,脫口道,“修哥哥…”

“宮相此主意倒是非常不錯。東清國公主雲淺止冰清玉潔、恪守婦道,乃是賢良淑惠的好女子,可卻被誣陷這樣的惡名,若不能洗雪其恥,那不是令天下人在背後吐罵東清國嗎?”雲止聞言,眸光轉間,沉怒的面剎那間徒然一轉,線一抿,微一側身便望向了端坐的宮宸戔,適時的井然有序附和,“不但要洗血其恥,還要將罪魁禍首嚴正處決,方能以儆效尤,重振東清國威勢。”

“師兄…”天機子擔憂…

“公子此言確實有理。若是放過此等惡人,恐天下人不是在背後罵東清國,便是看輕東清國,覺得東清國無能。本相,決不允許此等事存在。”宮宸戔瞥向雲止,閒然回聲。心中,再一度揣測起雲止的身份。

“師兄…”

“宮相調查所知不錯,東清國公主確實曾被面前女子,也就是林思畫賣入院。但好在院老鴇心存一絲善念放之,並且,還好心顧了車馬送東清國公主回東清國去。可不想,卻在半路上又一次被林思畫所害。此人,不但心惡,還惑封大將軍、到處散播謠言。但想來,封大將軍也是一時被‘矇蔽’而已。”說著,雲止轉而望向封亦修,薄的那一絲弧度,稍縱即逝,帶著殘忍的意味。

旋即,緊接著繼續道,“只要封大將軍親手殺了林思畫,再以此事向東清國呈送‘歉函’,那相信東清國定會寬宏大量,不會怪封大將軍一時之過。”林思畫確實可惡,但封亦修更可惡。要殺林思畫簡單,可卻遠遠不及封亦修親手殺她來得讓她痛苦。依她對雲淺止所做的一切,理應有此一報。

至於封亦修,別急,等處理了林思畫再慢慢來。此次,她絕不會像上一次那麼心慈手軟。

“公子此言正是本相所想。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封大將軍也只是被惑了而已。只要封大將軍及時認錯、改錯,東清國定不會追究。不然…”微一停頓,雙手合十輕輕一拍。

身後的兩名車伕會意,立即有一名前往了馬車,取了一份東西過來。

然後,在宮宸戔的示意下,扔到了封亦修的腳邊,“封大將軍,若是你不信,這些都是證據。即便是人證,丞相也有。”車伕說完,恭敬的退回到了宮宸戔身後。

雲止看著,輕音素言卻是巧妙的火上澆油,“人證物證俱在,封大將軍,若是你不能大義滅親,那實有包庇、縱容,甚至是一丘之貉的嫌疑…”

“封亦修,今,若是你不能給本相一個滿意的做法,可休怪本相無情。”你一言我一句,無形中,倒是配合的天衣無縫。敢這樣跟他宮宸戔說話的人,他封亦修還是第一個,“封大將軍,東清國的百萬大軍,究竟會不會進宮南靈國,可就看你今一個決定的事了。”一邊是百萬大軍兵臨城下、烽火連天的戰局。一邊是青梅竹馬長大、發誓要呵護的心愛之人…

這一抉擇,不得不說,確實艱難,還很殘忍,殘忍至極。如今的南靈國,剛剛敗給了西楚國,絕對再承受不起任何戰亂。封亦修知道,宮宸戔並不是在威脅,他完全有能力調動東清國所有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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