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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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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清國的皇陵,乃是東清國曆朝歷代以來、安葬皇帝的衣冠冢。距離東清國的國都皇城,遠有百里之遙,佔地面積極大。皇陵外,乃是一大片平坦的空地,可同時容納數以千計的人寬鬆而立。

陽當頭,無聲無息映照著此刻皇陵外那一片密密麻麻之人、映照著那凍結的詭異氣息。

東錦瑜又哭又笑,形同癲狂,緩緩站起身來。旋即,手一揚,便用力甩開了取下的那一條矇眼布條。

當布條,在半空中悠悠盪盪飄落,那臉上的哭已不在,只剩下抑制不住出聲的嗤笑。抬頭,東錦瑜望向對面面明顯冷沉下來一分的宮宸戔。當年的愛意,此刻,早已全數化為了徹骨滔天的恨。既然,他如此無情無情,那就不要怪她。

衣袖下的雙手,一寸、一寸緊握成拳。

然,長長指尖深深扣入掌心肌膚帶起的,卻並非是疼痛,而是報復的快意。

她望著他,望著當年難以自拔深愛、痴愛的男人。衣袍在風中飄搖,眸光訴語——宮宸戔,你萬萬想不到,再次相見,我會送你這樣一份意想不到的‘見面禮’吧?

東申澤眉宇皺成川形,面,同樣冷沉下來,呵斥道,“瑜兒,你亂說什麼?”

“父皇,女兒到底是不是亂說,你不妨讓人將東玄緒帶上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再重新滴血驗親一次!”一字一句,毅然有力。音聲,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內。而話,雖對著東申澤說,可目光卻始終留在宮宸戔的面上。如今的東錦瑜,心中只有恨,只想報復,還有什麼可怕的?

文武百官,以及周遭一圈的侍衛太監們,震驚得無以復加。不覺面面相覷,個個噓了聲。

東申澤頓時猛然望向宮宸戔,隨即,再又快速的轉頭望向太監手中還端著的那一個碗、望向碗中那兩滴絲毫不容的鮮血。當年,他喝醉酒,‘強暴’了宮伊顏。不久之後,就傳出了宮伊顏有喜的消息。後來,他下聖旨,強行接宮伊顏進宮,宮伊顏懷胎七月便生下了東玄緒。

龍袍下的手,慢慢收緊,徒然呵聲,“來人,馬上將九皇子帶上來。”侍衛們不敢違令,來不及行禮就急忙轉身下去。不一會兒後,便將九皇子東玄緒給帶了上來。

東玄緒畢竟還只是個年僅五歲、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之前,在後方的馬車內,被突然闖進來的人給抓住,強行劃破手指、取了血,已經嚇得哭了,害怕至極。此刻,再看著面前這一陣勢,看著東申澤那陰沉可怕的臉,一下子便驚恐得直往宮宸戔跑去。身形,踉蹌不穩,跌跌撞撞。

宮宸戔看著這個樣子的東玄緒,再看著東玄緒通紅的手掌,幽暗的黑眸陰翳一現。

“舅舅…舅舅…緒兒怕…怕…”轉眼間跑至宮宸戔跟前的東玄緒,一雙小手一把便緊緊拽住了宮宸戔的衣袍。手指上,此刻還源源不斷出、幾乎沾染了半隻小手掌的豔紅鮮血,一時間,便全數沾在了宮宸戔的白衣袍上。一眼望去,觸目驚心。顯然,那些劃破東玄緒手指取血的人,並未顧慮到東玄緒是個孩子,下手一點也未留情。

東申澤看著這一幕,面上的陰沉更深一分,手掌愈發收緊。

東玄緒覺到目光,抬頭一眼望去。頓時,小小的身軀害怕得止不住往宮宸戔身後躲了躲。再開口的聲音,音聲明顯弱下去一分,顫抖多一分,“舅…舅舅…緒兒怕…緒兒…怕…”

“緒兒乖,有舅舅在,舅舅看誰敢傷你。”一句話,他薄輕啟。黑眸,一圈緩緩掃視過去。最後,落在東錦瑜身上。

剎那間,整一個場地的氛圍,倏然一肅。令人膽戰心驚的氣壓,越來越低。天際打落下來的陽光,都頃刻間變成冷的。文武百官及侍衛們的後背,止不住冷汗直冒。

“宮宸戔,你不要用氣勢壓人。東玄緒到底是不是父皇的親生骨,你心裡最清楚。”東錦瑜的心下,霎時,也是猛然一凜。可腳步,卻是不退反進,狠狠的回視向宮宸戔。恨,是世界最可怕的一樣東西。它的可怕在於,可以輕而易舉摧毀一個人的理智,也可以徹底磨滅一個人的所有‘弱’,讓弱者變得無懼無畏的強。

而如今的東錦瑜,恨入骨髓,便處在這其中。

為了報復宮宸戔,她可以不惜一切。文武百官、皇帝在場,她等這一,等了整整三年。

宮宸戔衣袖下的手,一時,也不覺收緊了一分。他當然知道,今的局面,絕非是一個東錦瑜能做到的。她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暗暗幫著她。那一個人…

“父皇,宮宸戔他不承認也沒用。只要當眾滴血驗親,一切便會真相大白。”東錦瑜隨即再一次的屈膝下跪,一字一頓對著前方的東申澤開口,更是對著在場所有的滿朝文武百官開口。神,毅然而堅定,孤注一擲,彷彿不得到結果誓不罷休。

東申澤心底,已有懷疑,自然非要得一個真像不可。面陰沉望向宮宸戔,“右相…”

“皇上,本相為東清國盡忠盡力已有多年,一心為我東清國辦事。當年,更是全心全力輔佐皇上你登上如今的皇位。現在,你若只憑公主胡言亂語,便懷疑本相,本相也無話可說,但…”

“此言,並非是公主胡言亂語。”就在宮宸戔冷漠開口、語聲驟然一轉之際,一道聲音,徒然自後方傳來。

一剎那,眾人,本能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回頭望去。入眼的,乃是一襲靛青長袍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正向著這邊走來。不是別人,正是三年間一躍榮升為大學士的——東方卜。

東方卜走近跟前後,在東申澤的前方對著東申澤一拱手,“皇上,此並非公主胡言亂語。”東申澤望向面前出現的東方卜,聽著他顯然站在東錦瑜這邊的話,面無表情冷聲問道,“那你說,這話,可有什麼依據?”

“皇上問微臣前,不妨先問問公主,她為何會說出這一番話?”東錦瑜抬頭,不等東申澤問,便接著東方卜的話回鏗鏘有力回道,“父皇,女兒今,之所以不惜冒險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只是因為,左相雲止手中,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東玄緒確實是右相宮宸戔的親生兒子。右相宮宸戔,他當年用藥酒設計了父皇,再將早已經懷了孕的宮伊顏送入宮中。目的,就為了等有一天扶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音聲落,全場再次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