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小說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章九十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寇薄都城,諸將高秉元、徐鏞等御之,不能卻。帝拜鸞大將軍,進守謙兵部右侍郎,協同提督內外諸軍事。鸞時自孤山還,至東直門觀望,斬死人首六級,報功。守謙孤軍薄俺答營,而陣無後繼,不敢戰。帝聞不悅。而尚書丁汝夔慮喪師,戒勿輕戰。諸將離城遠,見守謙不戰,亦堅壁,輒引汝夔及守謙為辭。中,帝益怒。

初,寇抵安定門,詔守謙與楫等合擊,莫敢前。守謙亦委無部檄,第申儆備。寇遂毀城外廬舍。城西北隅火光燭天,內臣園宅在焉,環泣帝前,稱將帥為文臣制,故寇得至此。帝怒曰:“守謙擁眾自全,朕親降旨趣戰,何得以部檄為解。”寇退,遂執守謙與汝夔廷鞫之。坐失誤軍機,即戮於市。守謙臨刑時,慨然曰:“臣以勤王反獲罪,讒賊之口實蔽聖聰。皇天后土知臣此心,死何恨。”邊陲吏士知守謙死,無不涕者。

守謙坦易無城府,馭下多恩意。守官廉,位至開府,蕭然若寒士。然遲重,客有勸之戰者,應曰:“周亞夫何人乎?”客曰:“公誤矣,今何得比漢法?”守謙不納,竟得罪。隆慶初,贈兵部尚書,諡恪愍。

商大節,字孟堅,鍾祥人。嘉靖二年進士。授豐城知縣。始為築城,捕境內盜幾盡。擢兵科給事中。京察竣,覆命科道互相劾,被謫鹽城縣丞。三遷刑部郎中,出為廣東僉事。搗海南叛黎巢,增秩,賜金幣。累官山東按察使。擢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定兼提督紫刑諸關。慮俺答內侵,疏請重本,護神京。居四年,召理院事。俺答果大舉薄都城。詔城中居民及四方入應武舉者悉登陴守,以大節率五城御史統之。發帑金五千兩,命便宜募壯士。屢條上軍民急務。比寇退,覆命兼管民兵,經略京城內外。訓練鼓舞,軍容甚壯。擢右副都御史,經略如故。所募民兵已四千,請以三等授餉。上者月二石,其次遞減五斗。帝亟從之。

仇鸞為大將軍,盡統中外兵馬,惡大節獨為一軍,不受其節制,困之。乃請畫地分守,以京師四郊委大節。大節言:“臣雖經略京城,實非有重兵專戰守責者也。京城四郊利害,鸞專以臣當。臣節制者,止巡捕軍,鸞又頻調遣,宄猝發,誰為捍禦哉?”所爭甚晰,而帝方寵鸞,不人撓其事,責大節懷避難,立下詔獄。法司希旨,當大節斬。嚴嵩言:“大節誠有罪,但法司引律非是。幸赦其死,戍極邊。”亦不聽。時三十年四月也。

明年八月,鸞死,大節故部曲石鏜、孫九思等數百人伏闕訟冤,章再上。兵部侍郎張時徹等言:“大節為逆鸞制肘,以抵於法,乞順群情赦之。”帝怒,鐫時徹二秩。明年竟卒於獄。隆慶初,復故官,贈兵部尚書,諡端愍。

王忬,字民應,太倉人。父倬,南京兵部右侍郎,以謹厚稱。忬登嘉靖二十年進士,授行人,遷御史。皇太子出閣,疏以武宗居青宮為戒。又劾罷東廠太監宋興。出視河東鹽政,以疾歸。已,起按湖廣,覆按順天。

二十年,俺答大舉犯古北口。忬奏言河川有徑道,一夜可達通州。因疾馳至通為守禦計,盡徙舟楫之在東岸者。夜半,寇果大至。不得渡,遂壁於河東。帝密遣中使覘軍,見忬方厲士乘城。還奏,帝大喜。副都御史王儀守通州,御史姜廷頤劾其不職,忬亦言儀縱士卒大同軍。大同軍者,仇鸞兵也。帝立命逮儀,而超擢忬右僉都御史代之。寇退,忬請振難民,築京師外郭,修通州城,築張家灣大小二堡,置沿河敵臺。皆報可。尋罷通州、易州守禦大臣,召忬還。

三十一年出撫山東。甫三月,以浙江倭寇亟,命忬提督軍務,巡視浙江及福、興、漳、泉四府。先後上方略十二事,任參將俞大猷、湯克寬,又奏釋參將尹鳳、盧鏜系。賊犯溫州,克寬破之。其據昌國衛者,為大猷擊退。而賊首汪直復糾島倭及漳、泉群盜連鉅艦百餘蔽海至,濱海數千裡同告警。上海及南匯、吳淞、乍浦、蓁嶼諸所皆陷,蘇、松、寧、紹諸衛所州縣被焚掠者二十餘。留內地三月,飽而去。忬乃言將士逐毀其船五十餘艘。於是先所奪文武將吏俸,皆得復。尋以給事王國禎言,改巡撫。忬方視師閩中,賊復大至,犯浙江,盧鏜等頻失利。御史趙炳然劾其罪,帝特宥,忬因請築嘉善、崇德、桐鄉、德清、慈溪、奉化、象山城,而恤被寇諸府。

時已遣尚書張經總督諸軍。大同適中寇,督撫蘇祐、侯鉞俱被逮,乃進忬右副都御史,巡撫大同。秋防事竣,就加兵部右侍郎。薊遼總督楊博還朝,即移忬代之。尋進右都御史。忬言:“騎兵利平地,步兵利險阻。今薊鎮畫地守,請去他郡防秋馬兵八千,易之以步,歲省銀五萬六千餘兩。”從之。打來孫十餘萬騎深入廣寧諸處,總兵官殷尚質等戰歿。忬停俸三月。未幾,打來孫復以十萬騎屯青城,分遣騎犯一片石、三道關。總兵官歐陽安拒卻之。事聞,賚銀幣。把都兒等犯遷安,副總兵蔣承勳戰死。降〈木昂〉兵部侍郎,留任。

初,帝器忬才,甚眷之。及所部屢失事,則以為不足辦寇,諭嚴嵩與兵部計防守之宜。嵩奏河口邊牆有缺,故寇乘之入,宜大修邊牆。且令忬選補額兵,練戰守,不得專恃他鎮援兵。部條六事,如嵩指。帝乃下詔責忬,赦其罪,實主兵,減客兵,如議。於是練兵之議起。時寇別部入瀋陽,有鄉兵金仲良者擒其長討賴。忬賚銀幣,官仲良三級。防秋畢,復忬官。尋複用瀋陽卻寇功,蔭一子。已而寇復入遼陽,副總兵王重祿敗績。御史周斯盛以聞。帝置忬不問,治他將吏如律。

初,帝從楊博言,命薊鎮入衛兵聽宣大調遣。忬言:“古北諸口無險可守,獨恃入衛卒護陵京,奈何聽調發?”帝怒曰:“曩令薊鎮練兵,今一卒不練,遇防秋輒調他鎮兵,兵部詳議以聞。”部臣言:“薊鎮額兵多缺,宜察補”乃遣郎中唐順之往核。還奏額兵九萬有奇,今惟五萬七千,又皆羸老。忬與總兵官安、巡撫馬珮及諸將袁正等,俱宜按治。乃降忬俸二級。帝因問嵩:“邊兵入衛,舊制乎?”嵩曰:“祖宗時無調邊兵入內地者。正德中劉六猖獗,始調許泰、郤永領邊兵討賊。庚戌之變,仇鸞選邊兵十八支護陵京,未用以守薊鎮。至何棟始借二支防守,忬始盡調邊兵守要害,去歲又徵全遼士馬入關,致寇乘虛入犯,遼左一空。若年復一年,調發不已,豈惟糜餉,更有他憂。”帝由是惡忬甚。逾月,寇犯清河,總兵官楊照御之,斬首八百餘級。越四,土蠻十萬騎薄界嶺口,副將馬芳拒卻之。明,敵騎二百奔還,芳及安俘斬四十級。忬猶被賚。

三十八年二月,把都兒、辛愛數部屯會州,挾朵顏為鄉導,將西入,聲言東。忬遽引兵東。寇乃以其間由潘家口入,渡灤河而西,大掠遵化、遷安、薊州、玉田,駐內地五,京師大震。御史王漸、方輅遂劾忬、安及巡撫王輪罪。帝大怒,斥安,貶輪於外,切責忬,令停俸自效。至五月,輅復劾忬失策者三,可罪者四,遂命逮忬及中軍遊擊張倫下詔獄。刑部論忬戍邊,帝手批曰:“諸將皆斬,主軍令者顧得附輕典耶?”改論斬。明年冬,竟死西市。

忬才本通。其驟拜都御史,及屢更督撫也,皆帝特簡,所建請無不從。為總督數以敗聞,由是漸失寵。既有言不練主兵者,益大恚,謂:“忬怠事,負我。”嵩雅不悅忬。而忬子世貞複用口語積失歡於嵩子世蕃。嚴氏客又數以世貞家瑣事構於嵩父子。楊繼盛之死,世貞又經紀其喪,嵩父子大恨。灤河變聞,遂得行其計。穆宗即位,世貞與弟世懋伏闕訟冤。復故官,予恤。

楊選,字以公,章丘人。嘉靖二十三年進士。授行人。擢御史,遷易州兵備副使。俺答圍大同右衛,巡撫朱笈被逮,超拜選右僉都御史代之。與侍郎江東、總兵官張承勳解其圍。憂歸,再起,仍故職。四十年擢總督薊遼副都御史。條上封疆極弊十五事,多從其請。以居庸岔道卻敵功,進兵部右侍郎。

明年五月,古北口守將遣哨卒山,朵顏衛掠其四人。部長通漢叩關索賞,副總兵胡鎮執之,並縛其黨十餘人。通漢子懼,擁所執哨卒至牆下,請易其父。通漢者,辛愛義父也,選以牽制辛愛,要其子入質,乃遣還父。自是諸子迭為質,半歲而代。選馳疏以聞,自詡方略。選及巡撫徐紳等俱受賞。

十月丁卯,辛愛與把都兒等大舉自牆子嶺、磨刀峪潰牆入犯,京師戒嚴。帝大驚,諭閣臣徐階曰:“朕東見火光,此賊去京不遠,其令兵部諭諸軍併力剿逐。”明,選以寇東遁聞,為將士祈賞。帝疑,以問階。對曰:“寇營尚在平谷,選等往通州矣,謂追殺者,妄也。”帝銜之。寇稍東,大掠三河、順義,圍諸將傅津等於鄭官屯。選遣副將胡鎮偕總兵官孫臏、遊擊趙溱擊之。臏、溱戰歿,鎮力戰得脫。寇留內地八不退。給事中李瑜遂劾選、紳與副使盧鎰,參將馮詔、胡粲,遊擊嚴瞻等,俱逮下詔獄。又二,寇始北去,京師解嚴。

初,諜者言寇將窺牆子嶺,部檄嚴待之,而三衛為寇導者紿選赴潘家口。寇已入,選、紳懼得罪,徑趨都城,屯東直門外,旋還通州。及遣鎮等御,又不勝。內侍家薊西者,譁言通漢父子實召寇。帝入其言,益怒。法司坐選、紳、詔守備不設律斬,鎰等戍。帝諭錦衣朱希孝坐以縱通漢勾賊罪,復下選詔獄。選不承,止承質通漢父子事,且言事已上聞。希孝錄其語上,刑部如帝指論選死。即戳於市,梟其首示邊,二千里。紳論死繫獄,詔及鎰等戍邊。帝雖怒選甚,但誅其身,法司乃並坐其子。隆慶初,始釋還。

贊曰:世宗威柄自,用重典以繩臣下,而權者藉以行其私。於是賜闒冗廢職之徒事敗伏辜,而出力任事之臣亦中危法受戮,邊臣不得自展布,而武備綍矣。陳九疇、翟鵬、孫繼魯、曾銑皆可用之才,或謫或死,不以其罪。銑復套之議甚偉。然權臣當軸,而敵勢方強,雖頗、牧烏能有為?丁汝夔之戮,於法誠不為過。然戎律之弛,有由來矣,而汝夔獨蒙其咎。王忬、楊選於邊備甚疏,宜不免雲。

部分譯文陳九疇,字禹學,曹州人。風倜儻,多有權謀韜略。自從作為諸生,就練習武事。弘治十五年(1502)考中進士。授官刑部主事。有重罪囚徒越獄,無人敢捉,陳九疇手執長矛追趕並抓到犯人,於是以武健出名。

正德初年,他審查囚犯記錄於南畿,忤逆劉瑾,被貶為陽山知縣。劉瑾敗落,陳九疇恢復舊職,歷任郎中,調遷肅州兵備使。總督彭澤決定賄賂吐魯番方面,他派遣哈密都督寫亦虎仙前往實行。陳九疇動地說:“彭公受天子之命,節制邊疆,不能身當利害,為何這般沒有原則啊!”於是練隊伍士兵,修繕營壘,經常如臨大敵。寫亦虎仙果然暗通敵賊。番酋速檀滿速兒侵犯嘉穀關,遊擊芮寧敗死。不久吐魯番方面又派遣斬巴思等人用駱駝馬匹求和,但暗中派人給寫亦虎仙和他的同黨阿刺思罕兒、失拜煙答等人送信,讓他們作為內應。陳九疇知道亂賊的計謀,抓住阿刺思罕兒和斬巴思送進監獄。命通事鑑等人看守他們。鑑等人過去與他們有聯繫,想放他們離去,眾番都伺隙謀變。陳九疇發現了這些情況,殺了鑑等人。敵賊失去內應,於是拔帳逃走。兵部尚書王瓊厭惡彭澤,並且追究陳九疇的失事罪,逮捕拘囚於法司監獄。以失拜煙答死於獄中為罪名,在官籍中除去了他的名字。

世宗即位後,以原職起用陳九疇。不久升為陝西按察使。過了數月,甘肅總兵官李隆慫恿部下毆打殺死巡撫許銘,並焚燒他的屍體。於是升陳九疇為右僉都御史,巡撫甘肅,按驗許銘之事,誅李隆和亂兵生事的頭頭。陳九疇抵達甘肅鎮,說額定軍兵七萬多人,現在有的不到一半,並且多是老弱之人,請求允許下令招募。皇帝下詔批准。

嘉靖三年(1524),速檀滿速兒又用二萬多騎兵圍攻肅州。陳九疇從甘州晝夜奔馳入城,擊敵賊,敵賊死傷甚多。之後,又出兵追擊。攻掠甘州的部分敵賊,也被總兵官姜。。打敗。據戰功,陳九疇升職為副都御史,並賜給他金幣。陳九疇向皇帝上奏說“:番賊敢入犯我邊境,是因為我們收納他們的朝貢,任其商販,使得他們悉我們的虛實。寫亦虎仙的逆謀已經暴,但他賄賂權貴,反而能蒙寵幸,以犯邊之寇,為來貢賓客。邊臣因利害方面的恐懼,拱手聽命,致使內屬與番人勾連接應,以至於今。現在即使不能像漢武帝那樣興大宛之師,也應當效法光武帝那樣隔絕西域的計謀。先後入貢沒有歸去的人有兩百多,應該將他們安置到兩粵,對其中有謀逆跡象的或加刑或殺戮,那麼敵賊就沒有內應作為依靠,必然不再有侵略襲擊。倘若再包含隱忍,恐怕河西十五個衛所,將永遠沒有安寧的子。”奏事下達之後,總督楊一清頗採納他的建議。四年天,退職歸鄉。

開始,吐魯番失敗逃遁,都指揮王輔說速檀滿速兒和牙木蘭都被炮打死,陳九疇以此上報。後來他們二人上表請求進貢。皇帝到奇怪並且懷疑他們。而番人先在京師散佈言蜚語,說肅州的圍困,是由陳九疇發的,皇帝更加相信。正巧百戶王邦奇揭發楊廷和、彭澤的短處,言詞牽連到陳九疇。吏部尚書桂萼等人想利用陳九疇來排擠彭澤,因而請允許通貢,從而追究整治陳九疇發變亂之事。大學士楊一清說事情在前已有決定。皇帝不聽,逮捕陳九疇下詔獄。刑部尚書胡世寧在朝廷上說“:世寧掌管刑法而殺忠臣,寧可殺世寧。”於是上疏為陳九疇鳴冤說:“番人詐變,妄圖傳遞誹謗怨言,想加害我方的謀臣。他們畜謀內寇,為已久。一旦擁兵深入,諸番約定為內應,不是陳九疇先機奮身而起,並且近派屬下夷民退卻他們的營帳,遠瓦刺擾亂他們的巢窟,使他們內顧而返,那麼肅州這座孤城怎麼又能保得住呢?臣認為文臣裡面的有勇知兵忘身殉國的人,無人能比得上陳九疇,無怪番人很懼怕而想殺他呢。只是他聽信部下兵卒的妄報,以為滿速兒已死,那麼他才有其不免之罪。”之後,法司陳述案件也像胡世寧所說的一樣。皇帝終於還是聽信桂萼等人的話,將陳九疇貶戍於遠邊。在那裡生活了十年,陳九疇才遇赦返回內地。

翟鵬,字志南,撫寧衛人。正德三年(1508)進士。封為戶部主事。歷任員外郎中,出任衛輝知府,後調到開封。升陝西副使,進職為按察使。情剛直耿介,任官以清見聞。

嘉靖七年(1528)升為右僉都御史,巡撫寧夏。當時邊政長久廢弛,強壯兵卒大都被當作工匠為中官傢俬役佔有。守邊的人都是羸老不勝兵甲的人。加上番兵戍邊無期,更有甚者是丈夫守墩臺,子坐店鋪。翟鵬到達後,盡數清查佔役現象,使邊兵更番輪值。野雞臺二十餘墩孤懸外,長久放棄,不加防守,翟鵬全部恢復鎮守。這一年是大荒年,他向朝廷請求加以救濟。因為敵寇入侵,翟鵬被停薪俸。又因為他彈劾總兵官趙瑛失事,而被其攻擊,故而被剝奪職務回家。

嘉靖二十年(1541)八月,俺答侵入山西內地。兵部請求調派大臣督察軍儲,因而推薦翟鵬。於是翟鵬恢復故官,整治畿輔、山西、河南軍務兼督軍餉。翟鵬馳馬到達,俺答已經跑走,而吉囊軍又侵犯汾、石諸州。翟鵬往來追趕馳驅,不能有所挫敵。敵寇退後,於是被召還朝。

第二年三月,宣、大總督樊繼祖被罷免,提升翟鵬為兵部右侍郎代替他。翟鵬上疏說“:將吏遇到被掠人員牲口靠近邊,應當多方招徠。殺降邀功的人,應當罰罪。敵寇侵入,官軍遏止敵人雖然無功,但使邊關賴此得以安全,應當記錄在案。假若敵賊眾而我寡,奮身作戰,儘管有傷亡挫折、但未使生民受到殘害的人,於罪應當寬免。在法,按俘虜人數論功,按損失挫折論罪。於是有衝鋒陷陣而沒有時間斬敵人之首級的人,而在後面掩護者反而將割取的敵人首級積累起來邀功,有猶豫觀望的人幸運苟全,但奮力作戰當先的人反而被以損軍治罪,這不是軍律平正之意。”皇帝都聽從他的建議。正遇上有投降的人說敵寇將要大舉入侵,翟鵬連連乞求兵餉。皇帝大怒,下令革除翟鵬職務讓他在家閒住,於是罷去總督官不再設立。翟鵬受任辦事只有百就離去了。

這一年七月,俺答又大舉入侵山西,縱掠太原、潞安。兵部請求再設總督,於是又起用翟鵬任舊職,並下令他兼督山東、河南軍務,巡撫以下都聽從他的節制。翟鵬受命,敵寇已退出外。立即奔馳趕赴朔州,請求調陝西、薊、遼客兵八支,以及宣、大、三關的主兵,並招募土著人丁,選驍勇銳兵十萬,以良將統領,分列四營,分佈在上,每營擋住一面。敵寇侵入境內,用遊兵挑戰他們,引誘他們追擊,諸營好進行夾攻。如果不能抵禦,緊急跑到關南靠牆死守,等他們睏乏回去的時候,在半路上攻擊他們。皇帝聽從他的建議。翟鵬於是下令疏通戰壕,建築垣牆,這樣修邊牆三百九十多里,新增墩臺二百九十二個,護墩堡一十四個,建造營舍一千五百間,得地一萬四千九百多頃,招募軍士一千五百人,每人給五十畝,節省倉儲無數。上疏請求東從平型,西到偏關,劃地分守。增加遊兵三支,分別駐紮雁門、寧武、偏關。敵寇攻牆,守兵抵拒,遊兵出關夾攻,這是守中有攻。東邊大同,西邊老營堡,因地設伏,窺察敵寇的動向。又在宣、大、三關之間,各設勁兵,而另外選戰士六千人,分為兩營,遇到緊急情況下令總督武臣張鳳隨機策應,這是攻中有守。皇帝聽從他的建議,並且下令從今以後遇敵,逗留的人,是都指揮以下的立即斬首,總兵官以下的先取死罪狀奏請。

在這以前,翟鵬派遣千戶火力赤率兵三百警戒兵到豐州灘,沒有發現敵寇。又選銳百人,遠至豐州西北,遇到牧馬的一百多人,擊斬二十三人,並奪取他們的馬返回。還沒有進入邊,敵寇大兵趕到,官軍又飢餓又疲憊,放棄繳獲的所有東西,奔跑回來。翟鵬據實際情況向皇帝陳述。皇帝因將士敢深入,仍然實行升遷賞賜。按照以往舊例,我軍都是團鎮守城池,聞警才出戰。自從邊患熾盛以來,每年夏秋期間分別駐紮邊堡,稱之為暗伏。翟鵬請求入秋後全都赴,劃地分守,稱之為擺邊,九月中旬返回城鎮。於是載入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