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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卻只有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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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少霆衝她們喊“想喝什麼?喝杯酒也行的。”嶽濛嗔道:“滾你的吧。”閆少霆碰了一鼻子灰,倒越來越開心,把車模隨手打發,想跟陳群再約下一次,卻見陳群怔怔地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跟丟了魂一樣。

閆少霆伸手揮揮“喂,回神了!”陳群避開他的手,慢慢轉⾝往後走。閆少霆跟上去:“你現在很反常啊…我說陳群,這是你前女友?”

“不是。”

“那陳酒是你仇人?”陳群腳步頓住“陳酒?”

“嗯。”陳群將那兩個陌生又悉的字在嘴邊過了一過,細細品讀後,又問:“你怎麼知道的?”閆少霆無語地拿出‮機手‬給他看,嶽濛一分鐘前發的消息:我和陳酒去吃飯,你不許跟來。

“…”閆少霆摸著下巴,眼光閃爍,升起玩意“既然是仇人,那可就好玩了。我最喜歡替別人行俠仗義了。”那笑容要多陰險有多陰險。陳群抿了,沉聲道:“她不是我仇人,你不要找她⿇煩。”

“真的假的?”陳群又道:“我贏了。”閆少霆:“嗯哼?”

“往後那些事,不要再提了。”陳群眼眸深沉,說話語氣不容置喙。閆少霆不是個不識趣的,見此忙答應下來“行,你說不提就不提。

不過陳旭這臭小子我是真看不順眼…說起來也奇怪,你的那擋子事怎麼就不准我提,他天天講個沒完也沒見你生氣啊。”陳群說:“我說的不是那件事。”他被拐賣過,十四歲才回到了家裡。

也不太受陳家重視。這件事但凡認識陳家的,稍一打聽就知道。閆少霆:“那你說的什麼事?”陳群低聲:“畫的事。”

“什麼?”閆少霆一開始還沒想起來。

過了會兒,福至心靈,他記起他和嶽濛在陳群的家裡是看到過幾幅畫,畫的是個女人,他覺得稀奇,拍了照發給朋友看,笑他是不是暗戀著誰,那畫上的女人漂亮歸漂亮,可閆少霆見過的漂亮女人比吃的飯還多,轉眼就忘得一⼲二淨。

現在看陳群這麼煞有其事,他才有了點印象,那畫上的女人,眉眼間似乎像極了剛才的陳酒。不對…閆少霆歪頭想想。不是像極了陳酒,那分明就是陳酒。***嶽濛帶著陳酒一路出了賽場,上了車,陳酒問她要⼲嘛,她說去慶祝,然後車停在了路邊的大排檔。沒一會兒,陳群也來了,在她對面入座。隔著飄渺的白煙,他們遙遙相望。

“閆少霆不來了。”嶽濛裝模作樣地說“估計輸了比賽被自己氣著了。不知道找哪個好妹妹發怈去了。”陳群短促地嗯了一聲。

“酒酒。”嶽濛突然叫她。

第一聲的時候陳酒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張嘴,瞎應和了一下。

“你要吃什麼,自己點。”一張菜單遞了過來“我先回去了。”陳酒:“怎麼就走了?”

“陸尋哭了。我放心不下。”說完,補充道:“陸尋就是我兒子。”不姓陳,也不姓岳,看來生父果真另有其人。陳酒不知為何鬆了口氣,點點頭。

“我送你。”陳群說著要起⾝。

嶽濛把他按住“不用了。你陪著酒酒。”陳群很執著。可嶽濛比他更執著。

“在四方城,還沒有人敢對我怎麼樣。”陳群想起什麼,說:“也是。”畢竟是地頭蛇爵爺的女兒,誰敢這麼不要命。真是他糊塗了。嶽濛笑了。意味不明地望著陳酒,說:“關心則亂。”就是不知道關的誰的心,亂的誰的情。陳群暗暗瞥去一眼。嶽濛和他認識久了。知道這種程度的情緒外放已經算是他不悅的徵兆,她懶得承擔他的不快,轉頭就走。

陳群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久久不動,直到一隻微涼的小手攀上他的手背。***“人已經走遠了。”陳酒溫聲道“你還是先坐下吧。”陳群勉強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下。

“你說的朋友就是她嗎?”陳群:“嗯。”陳酒笑了:“我還以為你是孩子的父親。”陳群:“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

“噢。”說完又是沉默。

陳群向來不太擅長說話,陳酒又自顧自點單,周圍一圈熱鬧,唯獨他們這裡兩兩安靜,格格不入。

陳群有些坐立難安,不自然地滾動喉結,指甲摳著褲縫,明明看起來尷尬到極點,也不玩‮機手‬或做其他事情,只盯著前方目無焦點,怎麼看怎麼傻。

一張菜單遞到他眼下,搖晃兩下,陳酒有些不好意思:“會不會點太多了?”陳群接過,掃一眼。也不多,蔬菜為主,用不了幾個錢。

“不會。”他低下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頗凌亂的劉海“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我會付錢。”陳酒眼睛笑成月牙:“這多不好意思。”

“沒事。”陳群低聲說,手指捏著菜單,把菜單捏出一個深深的角。陳酒:“剛才開始,我就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陳群:“什麼?”

“我很可怕嗎?”陳酒扭扭頭,表情疑惑“你看起來很想逃跑。”陳群不語,過了半分鐘才緩緩‮頭搖‬。

“你害怕人群嗎?”陳群低頭,這回沒再‮頭搖‬。

“我害怕。”陳酒說“我剛回家的時候,特別特別怕人,尤其是陌生人。我哥太糙了,他理解不了。

只好私底下偷偷問我嫂子,說人有什麼可怕的…他不知道,人才最可怕,比鬼還可怕。”陳群喃喃:“嗯…人才最可怕。”陳酒眼神看過去,他似乎在發呆,整個人坐在那兒不太‮實真‬。

“你太沖動了。”陳群抬起頭。陳酒:“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出了事怎麼辦,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別人想想。”她指的是賽車。陳群:“不會的,閆少霆有分寸,他做得很‮全安‬。”陳酒只好怏怏:“噢。”陳群又安靜下來。

這種氣氛讓陳酒不適應,非常不適應,她本⾝不是個愛熱鬧的人,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不該是無話可說的樣子。

“我說,陳群…”陳群靜靜地看她。陳酒著他的目光,有些挫敗,她耷拉下肩,輕聲說了句什麼。陳群沒聽清,問她再說一次。

陳酒轉過眼,手撐著下巴,只對他露出側臉,她的眼裡有深深的庒抑,說話卻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有時候,我會思考你的態度,我實在猜不透…”她茫然,茫地轉過頭,茫地看著他,茫地開口:“你到底是和我一樣忘記了應該怎麼相處,還是你真的,真的很討厭我?”陳群握著菜單的手,輕輕地抖。

他愣愣地看著陳酒,只一秒又移開眼,無聲地‮挲摩‬紙張。半晌,他抬起頭,像下定了什麼決心,隔著白煙,他的表情終於真切了起來,陳群緩緩說:“對不起…”陳酒:“為什麼要說對…”

“對不起。”陳群說“但是…可以的話,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陳酒啞然,她想從陳群的臉上看到些什麼,卻只有決然,他是真的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