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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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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紅妝閒來無事研製的新毒,目的不要人死,就要她痛,一天一個時辰,曰復一曰叫人活在地獄。季寒初思索著。眉頭緊皺,面上的嚴肅有點刺目。

紅妝看著看著。深覺無趣,眼神漸漸陰鷙,和煦的舂風吹來,卻冷到骨頭裡。季寒初抬眼,與她對視,不出一會兒,又移開目光,只是幾個眨眼,但那裡面若有若無的指責卻像一把烈火,鋪天蓋地把紅妝燒成灰燼。

或許他只是覺得她下手過重,或許他覺得殷青湮已經受到懲戒,或許他是覺得紅妝下的毒是為了要她命。

但那種飄忽的怪罪,和他抓著殷青湮的手指,已經足夠讓紅妝厭惡。指責。是,他在指責她。

因為她現在的表現就像一個壞人,那她還裝什麼裝,什麼時候她真成了一個善茬了?紅妝想都沒想,上去給了殷青湮一腳,狠狠的踢在她的心口上,她速度太快,渾⾝氣得發抖,另外兩個人攔都攔不住。

她為什麼要給殷青湮解毒?她憑什麼要善心大發?憤怒像沸騰的熱漿,她的不甘、遺憾、難過全都裝在裡面,一起噴發出來,她給殷青湮下了毒,她就得是個壞人?可殷青湮也搶了她的男人,她甚至也想殺她。

可天下人心都愛偏幫弱者,世道如此,向來如此。紅妝自嘲,這爛到裡的世道連她最喜歡的都要奪走,竟然還敢不要臉地來譴責她?這個世道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這世道。

那麼一起發臭腐爛好了,她冷笑,輕蔑地看著殷青湮“你也去死吧。”回神之際,戚燼已經堵在了紅妝的面前,抬手給了她一掌,重重打在她的側臉。清脆的一聲。紅妝偏過頭,綁縛齊整的頭髮散亂下來,蓋住側臉。

她伸手,‮摸撫‬到嘴角,指尖上染了點點鮮紅。不是死人,所以還會流血,也還會有覺。好疼。昨晚下了小雨,草地上泥濘不堪,一點鮮紅掉進土裡,很快滲到下面,消失不見。

⾝旁的男人⾝形晃了下,想也不想迅速起⾝,袖中刀連著刀鞘,裹挾著大開大合的力道,狠狠拍在戚燼的手背處。

接下來的幾招,招式簡單,卻銜接得行雲流水,盡是遊刃有餘,大有氣呑山河之勢。戚燼武功本就不及季寒初,現在被他得節節敗退,季寒初下的力很重,挑著叫人難受的⽳位來打,讓他苦痛不已,季寒初擋在紅妝面前,將她攔在⾝後,冷聲道:“你敢!”戚燼定定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季寒初,面容上的狠厲令人心驚。一片死寂裡,他突然笑了一聲。喉嚨微動,嗓子裡擠出陰狠的聲音,一字一頓嘲諷道:“你竟然又瘋了。”季寒初:“離她遠點,你敢再動她一下,我不會留情。”紅妝摸了摸臉頰,忍無可忍,態度也從冷漠變成毫不掩飾的厭惡,整個人像塊冰,涼颼颼,她皺眉:“吵完沒,都滾遠點。”這回她不想‮騰折‬了。

看都不去看⾝後三人一眼,轉⾝進了客棧。季寒初伸手要去拉她,被她靈活地一閃避了開去。

那隻手就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之中,虛虛地抓了一把。紅妝往後退一步,指著季寒初的臉,毫不客氣道:“別碰我。”說完就走,連他是什麼神⾊都不多看一眼。

昨晚季寒初和她說的話她還記得,他講他不願意去想起來,今天他又為了殷青湮責怪她。脖子上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小白兔子剛才是真下了狠手。這個蠢貨,他瞎了嗎。還說要退婚。紅妝冷嗤一下。退他孃的婚。狗庇,全是狗庇。

***紅妝上到客棧二樓,手才搭到門面上,還沒推‮房開‬門,耳朵微微一動,沒有回頭,開口問:“你還敢來?”來的是戚燼。戚燼對她也是一樣的厭惡,臉⾊很不好看,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他還有把柄在她手裡,哪能有好臉⾊。

紅妝轉過⾝,靠在門上,満臉嫌惡:“怎麼?想來殺人滅口?”她的嘴角尚掛著血漬,嘴染了紅,瞧著極豔。

她長得看起來很輕巧,但容貌又在豔麗的極端,斜眼看人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挑,有股原始的野。這才是真正的紅妝,剝除掉那些兒女情長,原本的她就是這樣,戲弄著人命和人心,是地底下無情狠毒的女修羅。

“我要解藥。”他說。紅妝剋制著發笑的衝動,揪著一縷頭髮把玩,反嘲道:“你覺得我會給你?”伸出手,點在角‮腫紅‬處“這個,就夠你死無全屍了。”戚燼緊緊盯著紅妝,半晌,屈膝跪下。紅妝放肆地笑出來,笑著笑著。重重地開始咳嗽,捂著嘴咳了好一陣才勻了氣。

她抬腿,往戚燼的肩頭用力一踹,發出一聲悶響。戚燼默不作聲任由她打,直到⾝上白淨的衣衫全都印満腳印,才抬頭說:“我要解藥。”其實若是給季寒初時間,他也不見得不會解,只是這毒一天發作一次,殷青湮生得柔弱,本受不得這種苦。

戚燼擔心季寒初還沒做出解藥,殷青湮就會因為吃不住疼痛自盡。否則,憑他一⾝臭脾氣,斷然不可能給紅妝下跪。紅妝彎下,目光與戚燼齊平,她的眸子都是寒冰,如一把尖刀,刺在戚燼的⾝上。

“失憶的藥,誰給他下的?”戚燼很快回答:“我。”紅妝:“誰的主意?”戚燼抿了抿,道:“二公子。”紅妝直起⾝,下顎繃緊,渾⾝冷厲,她低下頭,冷淡地說:“季之遠個殘廢本事還大的。”她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嘗過血味,美豔皮囊下包著顆蛇蠍心腸,她從不怕眾口鑠金,也不怕積毀銷骨,有仇必報才是她的本。這仇,她算記下了。

“解藥。”戚燼低低地說。

“這還不夠。”紅妝笑得極涼,輕聲說:“你把之前季家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我。”師姐既然要回季家。

她也得跟去,這便不能坐以待斃。明明所有該死的人都死⼲淨了,她實在想不出她要做什麼。可師姐去了,她無論如何都是必須去的,而且這一次,紅妝有預

這會是一場了結,所有事情都會做在此做個了斷,恩怨情仇該清算的清算,該走到盡頭的走到盡頭。該死的人,自然也不能活。沉默一點點蔓延。沒有人說話,可紅妝不急,她很有耐心,她知道戚燼肯定會說。季之遠是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