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春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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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靜謐淌,綠化林鬱鬱蔥蔥,行道上穿著各院校服的學生們步履匆匆,偶有幾眼關注。
認識他的不來觸黴頭,不認識他的也不會多管閒事。他指著二十米外的垃圾桶,“丟那裡。”
“我、我……”
特地等到面對面的時機,連一句“我喜歡你”也說不出口,就遭到無情的拒絕。女孩臉上的赤漸漸褪去,發青發白。
顧汀舟顯然不打算為她停留,鞋頭錯位相向。
“你怎麼在這裡?要遲到了。”
路輕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風似的刮過,颳走又噔噔刮回來,看著她手裡古董一樣的信恍然大悟。
她比女孩高上一點,手臂一伸,把女孩手裡要送他的情書據為己有。
兩手指夾煙似的夾著那庸俗的粉紅
,沒有打開的打算,妥帖地
進自己校服褲口袋,要笑不笑地說:“這位同學,收到別人的信看一眼是基本禮貌。”
路輕挑起眉頭,那點戲謔和新生演講的尾聲如出一轍。本是這樣的人。
他懶得和她逞口舌之快,步子不緊不慢越過她,聽到她用煙嗓裝腔作勢的諷刺,又改了主意。他要讓她因為自負的格吃點苦頭。
抓她的錯處很容易,她沒有遮掩過,顧汀舟瞄了一眼她綠油油的院褲的口袋,裡面兜著本屬於他的情書。
人造陽光下,亞特蘭學院的白底金繡線校服亮得不容忽視,尤其是線到領口的勾勒,雍容之氣掐絲描金。他先說,依據《防騷擾法案》提
了申請尾隨跟蹤認定。
她有些驚訝,但無所謂。
隨後他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褲線,冷玉雕琢的臉上出一個堪稱挑釁的微笑,告訴她,還提
了申請違反校規著裝的處罰。
她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盯了他一會兒,罵了一句很髒的話出氣。
明明認得他是誰,卻裝模作樣地叫“顧同學”。
顧汀舟提的兩個認定申請只通過了一個。
尾隨認定失敗了,這很可能是在路輕意料之中的結果,她總能把握好如何與這些擦線的危險共存而毫髮無損。
但她應該意料不到的是,獲得了違反校園著裝要求的處罰。看到處罰結果的顧汀舟笑了。
整體而言,初次手的勝負五五開。
路輕的人緣很好,好到誇張。
後來和路輕談戀愛,顧汀舟的私人郵箱裡滿了“決鬥吧情敵”、“把我的輕輕還給我”、“你哪裡配得上她”之類的騷擾信件,雪花片似的源源不斷,清了又來,越滾越多。
無論多少次舉報騷擾信息成功凍結髮送人賬號,私人郵箱裡的新收郵件依然每風雨無阻同步更新。《防騷擾法案》不夠用,完全不夠用,每一條都被他用過了。
結婚之後,郵件少了一些,但也還有很多“等你離婚,放她自由”、“中心城離婚熱線xxx-xxx”、“你什麼時候死了把遺產留給路輕繼承讓她跟我私奔”……。
他的私人郵箱拒收的屏蔽詞彙高達數千個,養成了每視若無睹,面無表情一鍵刪除郵件的習慣。
路輕躺在上眼睛還沒睜開,只瞄到他水幕的一角,數百條未讀郵件頁面一晃而過,打著哈欠問:“你怎麼這麼忙?”
他哼了一聲,用赤的背肌擋住她困惑的目光。這個賬號已經冷藏四年了,發郵件的那些人還在堅持,有幾個ID他倒背如
。未必是什麼情敵,多半隻是見不得他倆好。
顧汀舟清理自己的事情有條不紊,乾乾淨淨,十年間表白信也寥寥。想隔斷她帶來的影響,反而愚公移山一樣無力。
路輕的公開道歉視頻刊登到星網,他冷藏多年的郵箱又爆了,連工作郵箱和新的私人郵箱也碎雪霜花似的飄進未讀郵件。
屏蔽詞攔截信件多達三位數,另外三位數的發件人費盡心思越過他設置的屏蔽詞拐著彎罵到他面前……
他面無表情地執行習慣多年的批量刪除動作,水幕無辜漾動。
私人郵件一鍵清空,工作郵件從AI總結核心和縮略預覽中挑挑揀揀。
最後一封,AI提煉了兩個字:謝。
縮略預覽只有六個字。
“謝謝你的狠心。”
——詳情:發送人匿名,發送地址加密。
路輕拿的是萬人身份,人見人愛不解釋。
基因編輯這個主題參考20年賀建奎基因編輯嬰兒案。問題很複雜,只寫想寫的和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