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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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不提醒你,這小子看著人畜無害,心裡蔫壞兒,玩心眼子你可玩不過他。我難得想要好好培養你,你可不要死的太早,奉勸你收起脾氣不要招惹他。”但千徽近身拍了拍方聲眠的肩膀,方聲眠被拍得退了兩步,滿眼驚嚇的樣子,“開始看著還神氣的,怎麼突然膽子小了,放心吧,雖然這裡的臭小子都不安分,但是也不敢明目張膽欺負你。他們啊,
心自己都不夠呢……”
說完他又莫名其妙扇了路言昭一巴掌,“先給你長長教訓,敢對她下手你就等著挫骨揚灰吧。”路言昭趕緊跪下,順從地說“多謝師傅教導,弟子謹聽教誨。”
方聲眠一想這不是給自己在男主那裡漲仇恨嘛,心裡拔涼,“沒事沒事,不用偏袒我,我愛鬧騰,說不定以後是我先惹到他了,怪他幹嘛,我肯定不給你們添亂。”她也跪到男主身邊,表示自己可沒有高人一等的想法。
“還有,之前你來這裡還未經過比試,都是用的特殊代號稱呼,你的東西還在齊越負責管理的竹居,裡面有你一些身份物件,待會兒我讓他給你送過來,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吧,午飯時我再把你介紹給其他人。”
待但千徽走後,她瞧著路言昭的臉明顯腫了起來,紅的巴掌印在脆弱的臉上顯得有點可怖。畢竟眼前的路言昭還是個初中生樣的年紀,她忍不住有點母愛氾濫,對著他的臉吹氣,希望能緩解他的疼痛。路言昭很快就轉開臉,起身離開她身邊。
“無礙,我們都習慣師傅喜怒無常了,你對他想責罰的人好那就是和他作對,以後不用為我說話。”路言昭捂著臉,從懷裡掏出一瓶藥,一陣淡淡清香撲鼻而來,他將其中的淡黃體倒在手上,輕輕抹在被打的地方。
方聲眠知道路言昭一貫就喜歡扮豬吃老虎,表面溫柔,實際是在等知道了別人的弱點後再下黑手。但是不確定他是從什麼時間開始變得那樣殘忍狡詐的,自己來不來得及獲取他的信任讓他成為自己的保護傘。
路言昭見她臉上有些擔心的樣子,苦著臉安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我自己配的藥,效果很好,還有一點,可以送給你,雖說師傅現在青睞你,但是他喜怒無常,這裡的弟子都被他打過,你留著備用吧。”路言昭把瓶子遞給她,然後走到門邊的水盆裡淨手。
就和方聲眠擔心的一樣,路言昭也在擔心自己的命運,警惕她的存在。
畢竟她這具身體昨晚就是自己殺死的,比試開始他提前在林中灑下了朝花的花粉,先解決了愚笨的對手,有些人學了汨風樓的藏書,對襄花谷的一些毒藥有些瞭解,避開了極易
引蝴蝶的朝
花粉又自制了防備的武器,靜待其變,需要逐一擊破。他先解決了這些麻煩一點的對手,最後才殺她的,不過自己也只算是補刀罷了。
她或許知道朝花粉有毒,接觸的不多,體內的毒量不足以致死,不敢殺人又怕被人殺,所以一路上遇到人就躲。其他女子都是結伴而行,她們認為單獨行動肯定打不過男子,所以準備先贏過其他人再內部解決。方聲眠不知為何沒有同那些女子一起,路言昭打敗其他人時才開始找她,本來她藏得地方還算隱蔽,白天不太好找,夜幕降臨,一條蛇爬上了她的腳,讓她害怕的叫了一聲,才讓自己暴
。
為了省時間,路言昭直接把剩下的朝花粉全部灑了出去,只是沒想到她明明已經斷氣,居然在他放出信號後又活了過來,讓他也很驚懼。加上師傅對她的寬容,竟然將她算入弟子名單,讓他懷疑是不是師傅早就想收她為徒,提前教了她秘術。
總之,她失憶應該不假,不然怎麼會對殺了自己的人毫無芥蒂,並且眼神懵懂,就像剛來這裡的傻子一樣。
師傅一向不喜自己心思,又不想壞了規矩,加上毀了師孃的畫像,所以對自己一向嚴苛,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借這個丫頭的手除掉自己,看來得小心應對,想辦法拉攏她。
“目前襄花谷只有你一個女弟子,除了我,上面還有六個師兄。我們這裡主要有五個區域,分別是北邊的迫雲崖,東邊的汨風樓,南邊的藥園,西邊的秋甫場,以及現在所在的襄閣。我先帶你去北邊吧。”
跟隨路言昭,一路上了解了襄花谷大概的情況:迫雲崖主要是處理屍體和廢棄的雜物,有些俘虜被關在這裡以後用作試藥。汨風樓有大量醫書典籍和蠱學秘籍,弟子可以隨時來看,但是不能毀壞書籍,否則就要失去身上的一個部位當做懲戒。
藥園顧名思義就是襄花谷種植各種藥材的地方,一部分被單獨區分出來培養毒蠱。秋甫場即是他們比試的地方,比試一年一次,一般從十二月開始到九月從外面挑選孤兒進來,鍛鍊以後到十月進行比試,比試通過的人在這裡學習,等到第二年再參加比試,到今年為止就是最後一次從外面挑選人進來,換言之,如今谷裡僅存的八名弟子以後每年都要比試,最後只能活下來一個傳承襄花谷,成為真正的傳人。
方聲眠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是九月被帶進襄花谷的,雖說這種規則對後來的人不公平,但是無疑更難考驗勝者的實力,比如路言昭,他是八月才來到這裡,那時他才十歲,自幼出身教,因為父母被舅舅背叛遭到正派中人截殺,意外遇到但千徽,來到襄花谷。
他不信任任何人,第一次比試的一開始他就跟著一個十四歲的男孩,那個男孩已經和路言昭認識兩年,二人一起來到襄花谷。比試中路言昭靜待其變,等到最後剩下的兩人打鬥時他突然襲擊,坐收漁翁之利,其中一個便是那個一路上護著他,將他視為弟弟的人。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心機和手段比之同齡人不可謂不深,但千徽一方面欣賞一方面又不得不防備養虎為患。
至於襄閣則是平時學習和生活的地方,一般都由弟子負責管理,比如大師兄黃衍負責師傅的起居和學習活動安排,二師兄齊越負責管理弟子常住宿飲食,生活物品的發放,三師兄晉炘負責外界的委託,管理谷中財物,四師兄連適負責管理奴僕和下人,這些奴僕和下人乾的是清理,浣衣,做飯之類的各種雜事,都是啞巴,又身有其他殘疾,在谷中之人的眼裡甚至都不算人。
重要的事情都給弟子幹,因為如今剩下的弟子都有實力,每年倒都是活著從比試中出來的,各自負責的事務基本上沒有變化,除去這些重要的事,其他弟子就是服從他們的管理,幫忙幹些奴僕沒有資格乾的事。除此之外,谷中還培養了一些負責防禦外敵,處理谷外雜事的守衛,僅聽命於但千徽,很少
面。
現在谷中弟子就數路言昭和方聲眠年紀小,路言昭十三歲,方聲眠十二歲,其他人最大的有十九歲,最小的也有十五歲了。一直生活在這種殘酷鬥爭的環境中,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像但千徽和路言昭一樣冷血。
逛完這些地方就快到了午飯時間,路言昭帶她來到飯廳,只見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表情嚴肅,正在用銀針給每一份飯菜試毒,聽到腳步聲他往這個方向瞥了一眼又繼續幹自己的事。
路言昭小聲給方聲眠介紹:“這是六師兄李單,他的任務就是檢查飯菜有沒有被下毒,他的住房就在你隔壁。不過他不怎麼說話,經常不理人,你要是想問什麼,還是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