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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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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姑娘,我們畢竟是外人,路公子一是你師兄,自幼與你一起長大,情非尋常,我和曦婉就算想帶你離開也沒有資格。二則他乃襄花谷谷主,違揹他的意願,我擔心你再想回去就難了。你自小長於襄花谷中,對於外面的生活不甚瞭解,若是以後後悔想要回去可就難了。”他一本正經地分析利弊和理由。

  方聲眠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是想到哪天路言昭解開了蠱她就在劫難逃便心灰意冷,惆悵溢於言表。“嗯,你說的有道理,是我為難你們了。你們不用放在心上,這只是小心願而已,或許有一天師兄他願意帶我去也不一定。”她勉強地笑笑。

  柳曦婉細膩柔軟的手指輕輕摸著她的頭,安說,“沒事,我們會想辦法勸路公子讓你和我一起去外面看看的。是吧,二哥。”

  “其實也不是全無辦法,得看方姑娘願不願意了。”方聲眠抬頭,驚訝地看向柳玄渢,他佇立在桌前,玉樹臨風,俊朗的臉上出狡黠捉的表情。

  方聲眠還未開口,柳曦婉忙問,“二哥,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方聲眠看她焦急的樣子,比她自己的事情還在意,忍不住笑了,剛剛失望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為自己利用柳曦婉逃離路言昭而到羞愧。

  柳曦婉一腔真誠,自己卻卑鄙地把這份善良當工具,失敗也是應該的,有什麼資格難過呢?她應該謝柳曦婉和柳玄渢還願意為她想辦法。

  “曦婉,你可以與方姑娘義結金蘭,此後你們二人誰身陷囹囫都有立場去解救對方。若是方姑娘因為違背師門無處可去,江湖之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為難她,路公子要問罪,我們也能幫她說話。”柳玄渢悠然解釋著。

  “我自然願意,只是擔心拖累柳姑娘的名聲。我雖然出身襄花谷,卻不像師兄那般了得……”方聲眠有些憂慮,擔心他們不瞭解自己,先入為主,對自己期待過高,用怯怯的眼神瞧了一眼柳曦婉,打量她的神

  她本就國天香,聽聞此話嫣然一笑,不以為意,起身走到柳玄渢身邊,手戳著柳玄渢的胳膊說,望著方聲眠開懷大笑道:“你難道以為我與人朋友是看他們對我的價值嗎?我哥哥同我講了他遇見你們的事,老實說,我們家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了幾年了,尊師不願相助,我們也無可奈何,你們救了我弟弟又救我哥哥,雖然我們也付了診金,但是這種希望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又想到與方聲眠初遇那晚的事,臉緋紅,接著調笑,“依我看,路公子也不是那種絕情的人,你只不過是想自由一點,又不是棄他遠走高飛,他怎麼會不念舊情。你不用想得太複雜。”

  “你說就說,無端得臉紅什麼?”柳玄渢輕輕拍開她的手,瞥見她陡然紅透的雙頰有些茫然。

  “不關你的事就是了。”柳曦婉捂著臉惱羞成怒,朝他做了個鬼臉,叉著理直氣壯,看著和平時沉穩的樣子大不相同。

  她與柳玄渢逗了一會兒嘴,臉上的紅消退,親近地說道:“以後咱們就是結拜姐妹了,稱呼自然不需那般疏離。我們年歲相近,也不必區分太細,互喚名字即可。我這就去告訴爹孃他們,明擺宴好好慶祝,二哥,你先陪聲眠聊吧,可不要無禮哦。”

  方聲眠見她雀躍地跑了出去,倩影很快消失在院門。

  “多謝柳公子相助,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們。”方聲眠喜笑顏開,往總是罩著一層淡淡憂愁的臉上如見晴,終於明朗起來,清亮的眼睛如一泓清泉,看得人舒暢快意。

  柳玄渢合起一直襬的扇子,也鬆了一口氣,“總算讓你開心了,我見你一直都有什麼心事,原來是這個啊”他無奈地搖搖頭,像滿足了一個糾結很久的小孩,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大事,曦婉本就樂於助人,方姑娘也善良體貼,他只是牽線搭橋而已。

  他們家只有曦婉一個女兒,她一直希望有個妹妹能同她講心裡話,大嫂過世之後,她雖未表達出來,可是面上卻不由得顯出幾分。家事不便說與外人,如今有人能與她結為姐妹她應該也可以輕鬆一些。

  “你也不用再叫我‘柳公子’,像曦婉一樣叫我二哥就行,你若是喊不出口,喚我玄渢也行。”他一貫溫柔,不是像路言昭那樣面熱心冷,得時時揣測其心思。柳玄渢表裡如一,似風和煦,如水溫潤,實是斯文至極,周到文雅。

  方聲眠已經利用了他們兄妹二人,做不到鳩佔鵲巢,佔他妹妹這個名頭的便宜,還是選擇叫他“玄渢”。

  “以後還要請玄渢大哥你多加照顧,有何不當之處還望海涵。”放下心中的擔子,方聲眠也不開起玩笑,“不海涵的話就讓我的針教你說話。”在襄花谷時,她曾給柳玄渢展示過她的針具,又新又幹淨,只是扎的地方還沒有柳玄渢準。

  習武之人對周身位瞭如指掌,更何況他本身患有奇病,自身也略微研究過醫術,所以對位比方聲眠還要悉。

  “不敢不敢,聲眠你的針法我哪有資格領教,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還要取蠱,須得回去喝藥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他想到當初方聲眠扎針的樣子忍不住彎起嘴角,離開時帶上了門。

  方聲眠暢快地躺在上,為自己的逃離計劃終於開了頭而高興不已,另一方面卻不知道要怎麼和路言昭解釋和柳曦婉義結金蘭的事,還不待她想明白,便一頭睡了過去。

  次早上,下起了小雨,方聲眠為柳玄取完蠱回來後又見到了羅嫣。

  她掛著滿意的微笑,腳步輕快地從路言昭的房間走出來,眼睛都要樂得飄到天上去了,自然對方聲眠更加不屑一顧。

  吃了上次的虧,方聲眠看到她馬上給她讓路,待她走遠,她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路言昭房間附近。

  屋簷上的雨水靜靜地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傾瀉的雨聲,方聲眠撐著傘緩緩在門口的臺階踱步了幾個來回,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多管閒事。

  屋內的路言昭聽見悉的腳步聲,等了她稍許也沒見人進來,放下手中的藥,悄然來到門口,隔著門傾聽她的猶豫。

  當她的腳步聲遠去,路言昭默默打開門,只見到一把紅傘的殘影消失在迴廊的轉角處,原本他用內力壓制著發作的餘毒,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強撐,他捂著心口驟然吐出一口黑血,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將那碗配好的藥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