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今天帶我逛這逛那兒,我還沒好好謝你,現在我就和你最為
識,也希望以後我們能做好朋友,相互照應嘛。剛剛聽到師傅在發脾氣,我也不知道是你被他責罵,只是因為擔心,想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到什麼,你看,這不就是緣分嘛,剛好你教我襄花谷的東西,我給你擦藥。”方聲眠“無辜”地解釋著,她瘦小的手輕輕在
前拍拍巴掌。
路言昭轉了轉眼珠子,沒有再問什麼,簡單擦了身上的血漬後,他溫和地笑了,謝她的一片好意,指著櫃子說,“裡面第二層有傷藥,你幫我拿出來吧。”
“這裡面的藥全部拿過去嗎?”方聲眠看著一箱瓶瓶罐罐,轉頭詢問,倒也不重,就是不明白真的需要擦這麼多種藥嗎?
路言昭點點頭,來到了桌子旁坐下,遞給方聲眠一塊乾淨的紗布。
方聲眠沒有給人處理過傷口,掌握不好技巧,不管是手勁還是藥量都讓路言昭吃盡苦頭,還不如他自己多耗點時間呢。
“你要是覺得痛就說啊,我也不知道力氣大不大,輕了背上的血擦不乾淨,藥粉也掛不住。”方聲眠受到手下的脊背微微顫抖,瞟了一眼路言昭的神
,他面容蒼白,眼睛微微閉著,表情有些僵硬。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低著頭,冷汗從他額頭
下。
她只好停下動作,等著路言昭教她怎麼做。路言昭察覺到她停了下來,睜眼看向身後。
他明亮的眼神裡含著幾滴淚水,在他尚且稚的臉上,顯現出孩童的無助和脆弱。這時候,方聲眠才意識到,沒有誰是無緣無故地壞,對於小說裡陰暗的男主而言,他也曾有過正常快樂的童年,是失去父母之後,
落江湖,被人追殺,之後又遭遇了五六年的折磨才慢慢成為後來那樣無情。
對於一個十歲的孤兒說,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下去就不錯了,要苛求他成長為善良正直,無私奉獻的主角確實不太現實。既然自己來了這裡,為什麼一定要到最後幫女主呢,可以從小就改變男主的情,讓他長大後不要那樣冷酷,至少不為了一己私慾濫殺無辜,不欺騙背叛別人就可以減少他對女主的危險
。
路言昭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並不是故意表現自己的可憐,博取同情,他的體質便是如此,身體太過疲憊虛弱便無法控制眼淚。父母死後他已經強迫自己改變了許多,至少在人前可以堅持不暴自己的脆弱之處,這會讓他自己都覺得卑賤。
平時本不會有人來他這裡,更何況幫他擦藥,襄花谷的人彼此都是敵人,在一
復一
的相處中假意逢
,不過是為了找到每個人的弱點和軟肋,到了這個階段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會上趕著裝好心。
對於方聲眠的善意,他只覺得是師傅下的一步棋罷了。
兩人各有心思,最終還是路言昭自己上的藥,“把藥倒在巾上,然後將其鋪在
上,睡覺儘量控制不翻身。”他解釋道。
這就是路言昭平為自己上藥的方法。
方聲眠開始和他們一起學習後,確定自己真的不適合讀書,現代如此,古代也一樣,腦子都是同一個,一樣的蠢笨,不是這塊料啊,更何況自己連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字都不認識多少。
那些師兄們對於看過兩三遍的內容很快就會背了,還能舉一反三應用到實際,注意力也很集中,不容易分心。而方聲眠則是一段三十個字的話結結巴巴愣是背了大半天才記住,更不用說給她舉過的例子,她張冠李戴隨便套上,這主要當然還是因為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不瞭解這些知識,也不如他們學的久,積累的多。但是作為已經畢業了的人,她實在不想再重新回到讀書的生活。
或許腦子笨這個原因是對自己最大的安和藉口吧,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地敷衍師傅。不過但千徽可不慣著她,第一天就簡單給了她一個教訓,讓她腹痛了一整天,飯也吃不下去,晚上更是痛的睡不著覺。
直到第二天講課時才給她解毒。
明明講課時看著是個正常的老頭,不知道為什麼時不時發瘋,還設置那樣殘酷的筆試規則,輸了讓人家回家不就好了嗎嘛,還只能活一個。
“方聲眠,又在那裡發什麼呆,知道自己就比別人笨,還不聽課。自從你來了這裡,就沒見過你主動看書,別人生怕自己學少了,你是生怕多學了,我看啊,明年的比試你就是第一個死的。”但千徽看到她眼睛盯著書上的一個地方不動,眼神放空,表情木訥,扔了手中的書砸到她臉上。書角剛好砸到她眼睛,火辣辣的痛讓她不敢說話。
來了這裡幾個月後,她對這裡才後知後覺得加深恐懼。她本來是和路言昭同一局比試的,但是原著小說裡並沒有自己這個角。
一開始她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和這個世界割裂開,可是越是親身體驗這樣的生活,越是無法置身事外,毒藥的痛是真的,不把奴僕的命當命也是真的,犯了一點錯有可能就會死人,還有那些作為藥人的俘虜,就像小白鼠,在心驚膽戰的子中數著自己的死期,偶爾漂亮的女俘虜還要被幾個年紀稍大的師兄用來發型慾望,想死都不能隨心所
。
笑語盈盈的背後蘊藏著很多齷齪,然而對於襄花谷的人來說卻很平常。
她清楚自己與其他弟子的差距,別說五年後了,一年可能都熬不過……
她不知道自己死了能不能回到現實,不到絕境不敢冒險。和路言昭的關係還是沒有拉近,知識又學不進去,武功也不會,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擔心未來,她不知道該如何改變現狀。
眼睛上的痛讓她從思緒中回神,沒有人說情,這是意料之中,她只能學其他人一樣先跪下來認錯,保證下不為例,然後她就被叫去俘虜營挑個女藥人,送到申和堂。
在快到俘虜營時,二師兄攔住了她,“師傅吩咐,把二十三號帶過去,她最近身體有點病,師傅說沒必要再留著了,趕緊趁著能用的時候用了。你待會兒把她帶過去吧。”
方聲眠以為是但千徽臨時指定的藥人,點點頭,趕緊跑進俘虜營尋找那名女子。
她前些天跟隨四師兄來過,檢查這些俘虜的身體情況,記錄他們服藥之後的症狀和發展變化,四師兄也注意到幾名女子身體已經被毒侵蝕入骨,準備上報給大師兄之後派人殺了扔去迫雲崖,免得以後還要處理發臭的屍體。故而方聲眠沒有多加懷疑二師兄的話。
找到那女子後,她表現很平靜,不像有的人瘋瘋癲癲掙扎許久不敢前去,她長得溫柔嫻靜,面有些青白,萎靡憔悴,漂亮也算漂亮,只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生氣,看著讓人壓抑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