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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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要是小纓一直這樣逃避的話，可能一生會孤單到死哦，像是老了自己不小心在廁所跌倒，然後就好幾天都沒人發現你，等到你屍體臭掉，爬滿蛆的時候，才會有人發現小纓死了哦──。」偲嘉越說越誇張，但她的話卻有種壓迫。

  我慌張的問：「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小纓有可能會變成老處女哦。」偲嘉顯得一派輕鬆，我內心卻亂糟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不要啊！」我哀號，電話那頭的偲嘉卻笑了起來，讓我頓時覺得偲嘉真是沒血沒淚，面對朋友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這麼不在乎。

  「不要的話，就好好把握眼前的一切，害怕什麼？一切都還沒開始呢。」偲嘉的話，回盪在腦際，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而偲嘉說她明天還要練跆拳道，說了聲加油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打起神，要自己好好看看眼前的一切，要是不好好把握的話，我可能什麼都沒了。

  隔天早上，我比預定時間還要早出發到赴約的場所，心臟跳動劇烈，我要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只是更加緊張罷了。

  沒多久，我就遠遠望見，許青雲往我這走來，我轉過身，不想讓他這麼快看到我，也來回踱步，最後，背後響起許青雲的嗓音。

  「嗨，早安。」

  我扭過身，僵硬的笑了笑，「早安。」

  許青雲身穿白t恤，套著一件灰的薄外套，褲子則是藍牛仔褲，打扮輕鬆，覺對於這場約會沒有太大的重視。

  但我卻異常的緊張，這是我第一次跟許青雲單獨出來，而且還是許青雲主動約我，我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雖然以前也會幻想約許青雲單獨出來，不過我大概也料想到許青雲一定會狠狠的拒絕我，再捅我幾刀才甘休。

  「等很久了嗎？」許青雲主動詢問我。

  「沒有，我才剛到。」

  「那要走了嗎？」

  「恩。」

  接著，我跟許青雲一起走到離這裡最近的公車站等公車，站牌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不過都是不認識的人，也讓我安心許多。

  沒多久，公車就遠遠駛來，大家一窩蜂的往前靠，我跟許青雲則等他們都上車後，才踏上公車，一上車可想而知本沒有座位可以坐，公車上擠滿了人，加上今天是假，一定有許多人要去鬧區玩耍。

  我跟許青雲並肩站在一起，許青雲單手握著公車扶手，因為身高問題，所以要我像許青雲那樣那麼輕易的握到扶手，是不太可能的，我也只好伸長手緊拉著那扶手，才不至於司機一個緊急煞車就讓我當場出糗。

  「如果握不到扶手的話，可以抓我的手臂。」許青雲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我微微仰起臉，看了他一眼，他若無其事的盯著外頭。

  「謝謝。」我不由自主的微笑。

  「算是對於身高有缺陷的人的一種慷慨吧。」許青雲面無表情的說，我忍住想打他的念頭，畢竟在這擁擠的公車裡，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

  「其實那句你可以不用說的。」

  許青雲聳肩，我癟嘴，沒多久許青雲提醒我準備要下車了，我乖巧的跟在許青雲身後，他的肩膀特別的寬，讓人莫名有種安心，也讓我有過多的想像，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下車之後，距離上次來這裡時，是暑假時跟偲嘉一起來的，從那之後，我再也沒來過這裡，我跟著許青雲在街上晃晃，我充滿疑問的問，「現在要去哪？」許青雲走在我前頭，他驟然停下腳步，我差點撞到他的背部。

  「你們女生都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啊？」許青雲轉身，臉上盡是懊惱的表情，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

  「怎、怎麼突然這樣問？」被他這麼一問，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很好奇他為甚麼會這樣問。

  「朋友生。」他猶豫了一會後，這麼回應，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想遮掩什麼一樣，還記得沉映芫說過：「只可惜許青雲不會喜歡任何人啊。」因為心裡有了一個重要的人，才讓其他人都相形失嗎？

  那句話，一直盤旋在心上，我沒勇氣開口問許青雲，也不想。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女生喜歡什麼。」我思考，如果問我喜歡什麼的話，我喜歡相機、好看的照片，或者一些可愛的娃娃，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些。

  「真是的……看來是問錯人了。」許青雲煩悶的抓了抓頭髮，他皺起眉宇，原地踏步，他像是在自說自話般，「我怎麼會笨到問周岱纓呢？」被他這話惹怒的我，提高嗓音說，「不過就是個禮物嘛！我好歹也是女生，也知道女生大概喜歡什麼，不要看不起我！」

  許青雲改變剛剛愁悶的神，反而用一張「你真的可以嗎？」的表情睥睨著我，他冷冷哼了一聲，「先問，你真的是女生嗎？」我往他的口揮了一拳，他來不及反應我的動作，啊了一聲。

  「欸，你真的很暴力欸，動不動就動手，有聽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這句話嗎？難不成你是小人？」我從他旁邊走過，不理身後的許青雲，他跟上我的腳步，滿嘴都是一些欠打的話。

  大約過了五分鐘後，我不耐煩的轉頭，「你在說一句話的話，我就不幫你挑禮物了！」許青雲卻面容猙獰的看著我，我搞不懂他在做什麼，只是逕自回過頭，一回頭，我驚訝的睜大雙眼瞧著笑容可掬的尤紀子。

  「嗨！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特別的是，尤紀子的旁邊站著我從沒看過的男子，男子禮貌的向我點頭，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他的點頭。

  「沒什麼。」許青雲的眼神又跟往常一樣冷漠，他像是想隱瞞什麼一樣。

  「這樣啊，沒想到你們會一起出來。」尤紀子勾著身旁男人的手，這樣的尤紀子，看起來格外的幸福，男子含情凝睇比他還矮一些的尤紀子。

  「我們沒什麼。」許青雲的口氣沒有任何起伏，因為他的話讓我有些無措，我下意識的緊抓著包包，不知該說什麼。

  尤紀子查覺到我的尷尬，馬上出聲責怪許青雲，「阿雲！我都跟你說過幾次了，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知道嗎！不然，小心我把你的秘密都說出來。」尤紀子的笑容顯得有些陰森，許青雲臉大變，趕緊制止尤紀子，「知道了啦。」

  接著，尤紀子笑咪咪的眨著眼睛，「小纓也別太計較，阿雲對誰都這樣的啦！我以前也被他的話傷害過。」

  「以前？」我困惑。

  「啊，對了，沒跟小纓說過，我跟阿雲是鄰居哦，從我剛搬來這個城市時到現在，一直以來都是受阿雲爸爸的照顧。」

  「好了。別說了，紹勛哥哥不是就在旁邊嗎？」許青雲顯得有些難為情，尤紀子這才往她身邊名叫紹勛的男子看了一眼。

  「沒關係的，初次見面，我叫杜紹勛。」他神情慈祥的望著我，我發現他的眼眸居然是淡褐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閃閃發光。

  尤紀子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興奮的說：「對了！下個月是我跟紹勛的婚禮！阿雲跟小纓一定要一起來哦！」

  「不要。」許青雲直接拒絕，對於許青雲的反應我有些詫異。

  「還是要我把你國小五年級因為看恐怖片結果睡不著，還哭哭啼啼跑來我家的事情說出來？」尤紀子語帶威脅的說。

  「你這不是說出來了嗎……」許青雲一臉拿尤紀子沒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