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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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遊會在大家用心的策畫下，熱鬧的舉行。

  學校湧入許多我從未看見的面孔，我也訝異居然有這麼多人來參加學校的園遊會。

  我們班賣的是冰紅茶還有涼麵，因為天氣炎熱，覺得如果賣食的話應該沒什麼人會買，加上涼麵跟冰紅茶都是很好準備的東西。

  而學校中庭也有舉辦演唱會，大約在接近中午的時候。

  「小纓，你可以去教室幫我搬一些麵嗎？順便跟班上的人說紅蘿蔔有點不夠了。」班上一位女同學，轉身對我這麼說，我點頭。

  班上的客人絡繹不絕，銷售量比我們當初預計的還要好。

  我隻身回到班上，班上有些女生的工作是在洗手檯前清洗紅蘿蔔，有的則在切蔬菜，每個人都忙作一團，我的任務算是跑腿，跟其他繁複的工作比起來，我的輕鬆許多。

  沒想到，在走廊上遇見了高槐，他看起來一派輕鬆，沒記錯的話，他們班應該是賣一些炸物還有玩水球。

  走廊上只有我跟高槐，我們兩人相望，氣氛尷尬，我不知該如何開口，高槐卻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正當我想啟齒說些什麼時，高槐搶先道，「有空嗎？」

  我搖頭，「沒空，我今天跟人有約了。」

  「真可惜，如果有空的話，記得到我們班玩水球。」語畢，高槐嫣然一笑，我看傻眼，呆在原地，搞不清楚眼前落落大方的高槐，究竟是假裝的，還是真的毫不在乎我的拒絕。

  一晃眼，高槐就消失在面前，我扭頭，發現走遠的高槐高舉手，像是在說再見一般，我還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還沒反應過來時，手機鈴聲作響。

  我接起電話，「你在哪裡？」許青雲這麼問，口氣有些著急。

  「我現在要去我們班拿東西，等等完再打給你。」我起步，往教室走去。

  「嗯。」許青雲應聲就將電話掛斷，我把手機收進口袋，方才的高槐還真的讓我有些搞不清楚，甩甩頭我要自己別在糾結於高槐的問題。

  將東西搬到班上的攤位後，我跟幫忙的人說我有事情要忙就先離開去跟許青雲會合，在準備去找許青雲時，我與劉妍梁擦身而過，我的身子縮了一下。

  那天之後我沒在跟劉妍梁聊過許青雲的事情，可能是不想開口，也或許是因為我心底的一絲害怕，喜歡一個人，原來會讓自己這麼膽小。

  遠遠的，我就發現了許青雲跟一個陌生男子站在校門口前的庭院，像是在等我一般，我加快步伐，許青雲看起來有些無措，當他跟我相視時，許青雲出了笑容，我也笑開。

  「抱歉，我晚來了。」我吐舌，但覺得有些不自在，我偷瞄許青雲身旁的男子，發現他留著些微的鬍鬚，笑的時候眼尾有魚尾紋，卻格外人。

  「你好，我是許青雲的朋友，名叫沉脩。」他伸出他偌大的手掌，我膽怯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強而有力的緊握住我的手心，沒多久他就放開我的手，退後幾步，跟我保持一個相當的距離。

  「我叫周岱纓，請多多指教。」我怯懦的看了他一眼，他漾開嘴角，那個笑容讓我覺得特別親切，沉脩一點也不像大人的樣子，可我也好奇許青雲跟沉脩是什麼關係。

  「花痴夠了沒？」許青雲眼神嫌惡的打量著我，我收起笑意，沉脩用手肘推撞許青雲的身子，意味深長的笑著，「呦，我跟你女朋友玩你不開心了哦？」一聽沉脩這麼說，我的臉頰馬上通紅。

  許青雲翻了個白眼，他拉開他跟沉脩的間隔，「她才不是我女朋友。」接著，許青雲加快腳步，我愣愣的望著他的背影，口傳來一陣痛楚。

  沉脩在我耳畔低聲：「別看他這個樣子，他可是很害羞的呢。」沉脩明白我喜歡許青雲，在沉脩眼中我跟許青雲的情只是小朋友一時的憧憬罷了，時間一久這些喜歡，僅僅是一段短暫的嬉戲。

  或許以後的我，想起這段喜歡也許是一笑置之，可是現在的我，非他不可。

  「我先去跟曾苑會合了。」我們來到中廊時，許青雲回頭對我跟沉脩這麼說，就離開了，忽然我覺有點失落，沉脩卻不以為意的瀏覽中廊上的海報。

  倏地，他發出驚呼，「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他的一席話使我好奇的扭頭一看，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拍的那張照片看，我走近，他興奮的用指頭指向那張我拍的照片。

  「怎麼了嗎？」我還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沉脩為何會如此興奮。

  「這是許青雲那小子啊！這是誰拍的啊！還記得今年暑假我跟他一起在北部的街頭表演過，不得不說那時候的他帥斃了！」沉脩滔滔不絕得說，手還在半空中胡亂揮舞。

  我卻只能呆在原地，目光訝異的凝睇那張照片，突然有種想哭的念頭，當時的我跟許青雲居然這麼相近，好像只要我伸手，就能碰觸到他。

  「那張照片，是我拍的。」我擠出這幾個字，語氣稍稍哽咽，沉脩往我這一看。

  他的表情跟剛剛的我一樣錯愕、震驚。

  「你？這是你拍的？怎麼可能？！」

  我充滿鼻水的鼻子，「那時候的我還住在北部，那天我跟朋友一起去那附近的咖啡廳喝咖啡，我注意到了外面的街頭藝人，就拿起相機拍下了這張，我很喜歡的照片。」沉脩原本一臉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又猛然放聲大笑。

  「這也太像小說情結了吧哈哈哈哈！」他抱著肚子，眼角泛著淚光。

  「真的很像小說。」我附和他，接下來的時間我的腦中總是無法平靜下來，一直在想許青雲，想像他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他的反應會是如何？會不會跟沉脩一樣仰天大笑？或者跟我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跟沉脩相處短短半小時後，他就說他還有事情要忙，這次會來參加我們的園遊會是因為剛好工作才會來到這裡。

  與沉脩分開後，我馬上打電話給許青雲，問他在哪？他說他在頂樓，等等在我們教室跟我會合，聽見他說他在頂樓，我立刻清楚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心跳不加快，不知是因為太過亢奮，還是因為奔跑的關係，抑或因為劉妍梁要跟許青雲告白，而我不知道許青雲會怎麼回應而擔心，我只瞭解我想快點見到許青雲。

  當我抵達教室時，發現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周岱纓。」一道呼喚使我用力轉頭，是許青雲，我展開笑容，一切的緊張一鬨而散。許青雲向我走來。

  「沉脩呢？走了嗎？」許青雲詢問我，我搖頭。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要去逛逛嗎？」我懷疑許青雲想避開劉妍梁這個話題，我的呼響徹整間教室，沉默瀰漫在我們之間，我自顧自得說：「劉妍梁呢？她有跟你告白對吧？你怎麼回答她？答應了嗎？拒絕了嗎？」

  我一點也不想考慮現在的我，有多麼像個女友般質問面前的許青雲。

  「你想知道的就這個嗎？」許青雲輕笑，我不明白他這個笑容的意思是什麼，只是現在的我只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嗯。」我屏息等待他的回應。

  許青雲擺擺手，「我拒絕了，我不喜歡她。」

  這句話，讓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很開心地笑了，連我自己都沒發覺到，我竟然如此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