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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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會功夫，我跟許青雲來到咖啡廳門口，門口不知何時被人灑滿櫻花花瓣，原本鬧哄哄的賓客這時也全部坐在位子上，屏氣凝神的等待新娘出現。

  從門口的玻璃窗望去，杜紹勛筆的站在咖啡廳的盡頭，他的表情透他的緊張跟期待。

  許青雲沒有放開我的手，我也沒打算掙脫，這樣就好。

  「你會緊張嗎？」許青雲冷不防的問，我搖頭，原本我有點緊張，現在卻一點也不害怕。

  許青雲的溫度從他那隻偌大的手掌傳來，穿透到內心深處，他帶給我一股強而有力的勇氣。

  其他伴娘還有伴郎沒多久也出現在咖啡廳門口，他們雙雙站在一起。

  我跟許青雲則排在他們後頭，尤紀子站在我們全部人的後方，她的頭頂披上白紗，手中捧著一束捧花。

  第一對伴郎跟伴娘在十二點鐘準時踏入咖啡廳，賓客紛紛站起身接我們。

  換到我跟許青雲時，他將我的手勾在他的手臂上，我的心跳加速，全場賓客的目光聚集在我跟許青雲身上，我覺到手心正在出汗。

  「不要怕，我在這。」

  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許青雲拉著我往前走，我愣愣看著許青雲帶著微笑的側臉，方才他的聲音是多麼溫柔。

  當我們都一一走過那條紅毯，尤紀子才緩緩從門口進入咖啡廳內。

  此起彼落的喀嚓聲充斥在整間咖啡廳。

  尤紀子喜逐顏開，在尤紀子的爸爸將尤紀子的手託付給杜紹勛的瞬間，周圍變得鴉雀無聲，我發現尤紀子爸爸眼角的淚光，那淚水抑是不捨或是真心祝福女兒，這樣的尤紀子令我稱羨。

  我也曾經幻想過我未來的老公，幻想過自己會有一場華麗的婚禮，最重要的是，我希望爸爸、媽媽、姊姊都能在我的婚禮上為我獻上祝福。

  「怎麼了？」身旁的許青雲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低聲詢問我。

  「我只是覺得很動。」我努力遮掩鼻音，也想掩蓋過內心的那份難過，我不想在這麼開心的場面還提起家人的死亡。

  「這樣就好。」許青雲一臉如釋重負的模樣，伸手鬆開脖子上的領結。

  「你今天這樣滿帥的。」我咕噥，以為許青雲不會聽見，沒想到他整個人湊過來，耳朵貼在我的嘴巴前，語氣調侃的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我總覺他的臉上正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就像他平常捉我那樣。

  「我沒說什麼。」我鼓起雙頰，不想被許青雲玩，這時的尤紀子正在跟杜紹勛換戒指，接下來杜紹勛就會掀開尤紀子的頭紗，給她深情的一吻。

  「你又說謊了。」許青雲瞥然轉過臉，將他的覆蓋在我的嘴上，前方的杜紹勛也在許青雲親我的當下給了尤紀子深情的一吻。

  我推開許青雲，他卻扣住我的手，使不上力的我只能任由許青雲擺佈，大庭廣眾下，他這樣親我一定會被別人誤會，況且薛邵絃還在場，不知道她看見這樣的畫面會作何想。

  我作勢要咬許青雲的嘴巴，他瞪大雙眼，像是在警告我要是我這麼做下場一定會很慘。

  漸漸的，我沉溺在許青雲的親吻中，他的吻是那樣的強硬又溫柔。

  我想起他剛剛吻我之前說的那句話，「你又說謊了。」難道說，許青雲早就猜到我其實在難過家人的事情嗎？

  鼻頭一酸，莫名想哭，或許是因為許青雲能一眼看穿我的難過，他一直以來都能很簡單的瞭解我在想什麼，不知道是我頭腦簡單，還是許青雲太過聰明。

  可笑的是，我從來不懂許青雲在想什麼。

  一個懂得你淚水的人，勝過一個明白你為何大笑的人。

  「恭喜你們！」

  「祝你們早生貴子！」

  眾人的祝福絡繹不絕，許青雲這才放開我，我的眼淚直直落下。

  許青雲皺起眉心，「不要哭了，很醜。」我想假裝生氣，卻失敗，嘴角不爭氣的勾起。

  「你很煩。」我破涕為笑。

  儀式結束後，一群蓄勢待發的服務生擺出長桌，長桌上頭鋪著白的絲質餐巾，一盤又一盤的菜餚接續端上桌，大家圍著長桌，一邊享用美食一邊開心的間聊，整個場面熱熱鬧鬧。

  我跟許青雲還在橫眉瞪眼時，許孟潔出現在我們眼前。

  「沉家君呢？」許青雲率先離眼神，他一臉溺愛的凝視許孟潔，當他說出「沉家君」這三個字，總覺得他有些咬牙切齒，好像很不屑沉家君一樣。

  「他剛剛說他要去上廁所。」許孟潔一臉不以為然，一點也沒察覺到許青雲的不屑。

  「那薛邵絃呢？」許青雲的語氣變得十分冷淡，就像平常的他。

  聽見薛邵絃的名字我不由得縮了縮身子，不知道她剛剛有沒有看到我跟許青雲在接吻。

  「沒看到，她在儀式開始之前就不見蹤影。」許孟潔聳肩，想起我跟許青雲離開前，薛邵絃那突兀的問題，跟沉家君詭異的表情。

  「算了，我等等在打電話問薛邵絃跑去哪。」許青雲顯得無奈，我的心底浮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我想去廁所。」我說道，許青雲跟許孟潔一同將視線放在我身上。

  「快去快回，笨蛋。」許青雲吐吐舌頭，一臉嘲的看我，我不甘示弱的瞪他。

  我往廁所的方向走去，遠遠看見有兩個人站在廁所外的走道上。

  定眼一看發現是薛邵絃跟沉家君。

  發現是薛邵絃跟沉家君我不瞪大雙眼，連忙躲在一旁的花盆後面，深怕被他們兩個發現我的存在，雖然這樣偷聽人家說話不太好，不過我不懂他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兩個看起來像在談論事情，薛邵絃覺很動，她對著沉家君低吼。

  「你是為了那女的跟我分手嗎？！你說話啊！」她咄咄人，相較之下沉家君的表情格外冷靜。

  「不是因為孟潔，是因為我不愛你了。」

  我倒一口氣，腦子還無法釐清現在的狀況。

  薛邵絃跟沉家君往過？！

  難怪剛剛沉家君看起來會這麼尷尬，他自己也沒想過會在這個場面上遇見薛邵絃吧，我的話，不管在哪裡我都不想遇見薛邵絃。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只是希望能挽回你，你卻揹著我跟別人往？你要不要臉啊？」薛邵絃的臉上有的是氣燄，有的是受傷，那眼神像是想刺穿沉家君的心臟。

  「邵絃，你那不是愛，我也沒要求過你為我傷害別人。」沉家君沉住氣，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更不想屈服於薛邵絃。

  「你信不信我現在馬上跟那女的說我們的事情？還有你其實是一個噁心的劈腿狂！」薛邵絃崩潰的大吼大叫，她甚至出手毆打沉家君，沉家君沒有讓薛邵絃傷害他，他捉住薛邵絃的雙手，薛邵絃仍不放棄的在空中揮舞手臂。

  「夠了！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沉家君怒吼，他的眼中除了生氣還有些微的失望。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那女的說我們兩個往過！你不能愛其他人！你不能這樣拋下我！不可以！」薛邵絃由崩潰轉變到嚎啕大哭，她的哭聲顯現出她的不滿跟骨子裡的驕傲。

  外頭霎時下起傾盆大雨，還參雜著幾道閃電，我想起新聞預報說今天下午會有午後雷陣雨，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這麼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