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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清秋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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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河在夜裡瀉著銀光,夜晚用星星的獻禮包裹天空,世界變得如此沉靜。

  被到機車後座,夏清秋終於安靜下來,從後面懷抱著柳燕來假寐。

  機車如線般在馬路上行駛,二十分鐘以後,他停下車,輕輕搖晃女孩肩膀,夏清秋睜開眼睛,猛然想起揹包裡存放的東西,七手八腳地從包裡拿出。

  柳燕來掏出鑰匙開門,回過頭便看到她滿臉酡紅,眼瞳彷若星光般光溢彩,雙手則捧著一個小袋子,這是在搞哪一齣戲,他納悶的想。

  「剛剛忘了拿給你,這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

  「嗯。」柳燕來反應平淡地接過禮物。

  見她還坐在機車後座上傻笑,絲毫沒有下車的打算,心煩意亂的柳燕來咬咬牙,伸出手想要扶她下車,夏清秋卻誤會他的意思,跳了下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懷抱。

  柳燕來被撞得頭昏眼花,差點就往後倒下,幸好在最後關頭他還是住了,低頭望著這個小醉鬼,平靜的面孔終於忍受不住的裂成兩半,「你是想殺了我嗎,混蛋。」

  夏清秋卻好像沒聽到般,腦袋瓜在脖頸邊小幅度的甩了甩,引得他脖子一陣搔癢,更過分的是她的手指居然還大膽地撫摸著他的鎖骨,她簡直是要上天!

  柳燕來氣得想要把她扔出去。

  然而現實是,他不僅要忍受懷裡的人時不時的騷擾,還要抱著她艱難地坐電梯上樓,然後艱難地走過走廊,到達他的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裝潢成歐風設計的房間,整體看起來帶有一種低調奢華的風格,十坪大小的空間隔開了客廳和臥室,舒服又井然有序的佈置瞬間擄獲夏清秋的心。

  「你待在這裡別動。」柳燕來把她放在沙發上,走進臥室找衣服。

  貼身的衣服剛剛已經在超商買了免洗版,至於衣服和褲子也只能用他的將就。

  夏清秋傻里傻氣地四處張望,又用手輕輕撫摸沙發,受到手上柔軟的觸,只覺得眼前一切都充滿新奇

  現在的她子如小孩一般反覆無常,很快就摸膩了,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想找竹馬,這時柳燕來拿著衣服推開半透明的門,見狀皺眉道:「不是讓你別動嗎,要是不小心跌到磕出傷口明天又要賴我。」

  他一邊說一邊迅速上前抱住差點就跌倒的女孩,夏清秋怔怔注視他的臉,吶吶道:「燕來,你對我好好喔。」

  柳燕來莫名有種不祥的預

  「你買食物給我,幫我拿揹包,還說會保護我,你對我實在太好了,好的不真實。」說著說著,眼眶便開始泛紅。

  她把人撲倒在地,「現在對我好的是你,當初讓人不要糾纏的是你,那個說疏遠就疏遠的人也是你,然後讓別人代送一封敷衍潦草的告別信的還是你。為什麼呢,你那麼多變,當我以為我們情很好的時候,你突然開始躲著我走,躲不過就奚落,奚落得人抬不起頭,我那時候想,或許自己真的是一個累贅,又想可能是藏在心裡隱密的情愫被你察覺,所以你走的越來越遠,遠得連背影都找不著了。」

  壓著柳燕來,她死死盯著他的眼珠,嗓音嘶啞道:「現在你又猝不及防地出現在面前,對我噓寒問暖,問你是不是因為偽裝情侶,你沒有否認,你可能心裡覺得我傻,但我是真的搞不懂你的意圖,一個分開三年並且總是做著關於你噩夢的人要怎麼去明白你的心思,你是我的深淵,哪怕有多好我都覺得不安定、如履薄冰。」

  「但是我仍然喜歡你,在我心裡,你的壞遠遠不及你的好,我可以假裝不在意過去,雖然你是深淵,但我依然會不顧一切縱身跳躍。我是個絕望的人,在我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柳燕來靜默地望著她,在她的臉上看到痛徹心扉、憤恨不平、情深意切。他的手猶豫不決地停在女孩的髮梢邊,最後摟著她的脖子,一手則支撐地面讓他上半身坐起,失聲道:「別哭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面紙替她擦拭眼淚,雙眼裡似是裝著一個蒼蒼茫茫的大海,表面水平如鏡,仔細窺探便會發現到暗藏於底下的驚濤駭

  他的安並沒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讓夏清秋眼落掉的更兇,卻逞強道:「我沒有哭。」

  「是,你掉的是人魚的珍珠。」柳燕來無奈地嘆氣,良久,才輕輕說了一句,「你說的那些,以後不會再做了,對不起。」

  簡單的一句話對個彆扭的他而言十分難以開口,說罷又覺得聲音小了,看著夏清秋呆滯的表情,心一橫,張開嘴道:「對……」

  夏清秋卻反應過來,眉開眼笑道:「嗯,我原諒你。」

  她的笑落在柳燕來的眼裡,就如耀眼的太陽般灼傷眼球,他受到身體彷彿有股化不開的濃酸在侵蝕著自己。

  陡然間,他忽然想笑。

  「哪怕喝醉了也這麼傻。」他故自喃喃低語。

  然而這世上最傻最笨最蠢的其實是他。

  他聽到夏清秋問:「燕來,你喜歡我嗎?」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他看,眼裡充滿著希冀。

  「……喜歡。」

  「那我可以親你嗎。」

  「可以。」

  得到許可,夏清秋立刻抬起頭輕觸他的,齊齊閉上眼睛,氣息融。

  空氣一時陷入寂靜,窗外的月光靜謐而溫柔,屋內的悸動怦然而甜,情意綿綿、似水柔情。

  周遭的事物都像是被模糊一般,時間彷彿忘記行走,萬籟俱寂,聲音卻像是被浸入水中,被一一放大,彼此都聽見對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空氣越來越燥熱,他們的吻卻依然生澀笨拙,不帶著任何情及念,只是繾綣的溫存著。

  經過漫長的輕吻後,兩人的分離,夏清秋雙眼離,臉緋紅,柳燕來則撇過臉,深一口氣,直到神情變得正常後,才咳聲道:「你該去洗澡了。」

  夏清秋拿著他遞過來的換洗衣物,走兩步就回頭,柳燕來無可奈何地牽著她到浴室門口,淡笑說:「我在神通廣大也沒辦法幫你洗澡,一整天下來你也很累,洗完澡就睡,好不好。」

  他越來越練這種哄孩子的語氣,要是柳燕來的同學站在這裡鐵定會驚呼有魔歪道奪舍他了!

  夏清秋才不甘願的說好,走進浴室裡。

  柳燕來臉上的微笑瞬間消退,他拿出到家時收到的小袋子,拿出了裡面的餅乾以及一張阿勒做成的書籤,書籤旁又附著一張手寫的卡片。

  卡片上只有短短几句詩詞。

  『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有如曇花一現的幻影,有如純潔的美的靈。』

  這是普希金的一首詩的節錄,他記得詩的結尾這麼寫道:“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躍,心中的一切又重新復甦,有了傾心的人,有了靈,有了生命,有了眼淚,也有了愛情。”

  一字一句組合起來成了隱密的告白,或許她原本只是打算送出禮物,等著他在拆開時發現,然而陰差陽錯下,她親口告知她的心意,其實她早就知道他喜歡自己,但是她沒有問,而是化作主動,將往的劍柄遞給他決定。

  因為她知道,柳燕來從來都是個體面人。

  放下卡片,他站在鏡子前審視著面蒼白的青年,眼神裡閃爍著冷厲譏誚的光芒。

  他的世界搖搖墜,翻覆傾斜、瀕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