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回憶篇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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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籠罩了新家，餐廳裡的燈光明亮，暖黃的光暈籠住了四人的身影。林江輕輕放下筷子，目光在姐弟身上停留片刻。

“靜雅，”林江開口“你成績一直不錯，澀市第一高中是個好地方，老師水平高，環境也適合學習。希望你到那兒以後，能發揮得更好。”

林靜雅的眼睫微顫，手中筷子停在碗邊，低頭不語。燈光灑在她的側臉上，映出柔和卻略顯蒼白的輪廓。她的目光停留在飯碗裡那片浮動的菜葉上，指尖不自覺地捻緊了筷子。

“墨軒，”凌音接過話題，看向兒子，“你現在也要開始努力了。澀臨第一中學距離這裡遠一些，爸爸媽媽商量過，你住校會更方便。那裡管理嚴格，學習氛圍很好，應該能幫你提高成績。”

林墨軒點了點頭，表情沒有太多波瀾。他低垂的眼眸掩住了情緒，握著筷子的手卻微微緊了緊。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嗯，我知道了。”

餐桌上的氣氛逐漸靜默下來，只有碗筷輕碰的聲音偶爾打破沉寂。林江和凌音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起身收拾碗筷。

凌音的動作有些遲緩，目光卻時不時瞥向孩子們，像是在掂量著什麼未出口的話。

不久後，姐弟倆回到了樓上的房間，林江和凌音則留在餐廳裡。他們的身影被客廳的昏暗拉得有些模糊，聲音壓得很低。凌音倚在椅背上，手指著衣角，神略顯疲憊。

“那東西被你處理好了嗎？”她問

“處理好了。”林江的回答簡短

凌音鬆了一口氣，眉間的緊蹙稍稍舒展開來，“那些東西不會再找到我們了吧？”

“不會，我找過這裡的任何一個角落。我們已經遠離那裡，不會有事。”林江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撫。

凌音低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了閉眼，“這幾天真的太累了。幸好孩子們都在身邊，不然……”她的話語戛然而止，陷入一陣沉默。

林靜雅站在自己的房間裡，手指撫過窗臺邊緣，目光落在獨立衛浴那扇乾淨的玻璃門上。她很少擁有這樣的空間，既陌生又新奇。

她輕輕推開門，浴室的瓷磚光潔如鏡，淺藍的調透著清冷。她走到洗手檯前，水龍頭的金屬光澤映著她略顯茫然的神。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她怔了一下，隨即放下手中的巾，走過去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林墨軒，他雙手兜，目光掃了一圈房間，“姐，你房間不錯啊。”他的語氣輕鬆，帶著一絲稔。

林靜雅退開一步，讓弟弟進來。

林墨軒走進房間，目光在書桌、鋪和窗簾上游移，隨意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靠著椅背打量著姐姐，“姐姐覺怎麼樣？”

“還可以吧，”林靜雅低聲回應，手指捏著窗簾邊角，輕輕。

房間裡短暫地安靜下來，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微風輕拂聲。林墨軒抬起頭，目光落在姐姐的臉上，聲音低了些，“聽爸媽說，我要住校了。”

林靜雅的動作停住，她抬起眼，看向弟弟。對方神平靜，語氣卻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落寞。

“住校啊。”她重複了一句，嗓音略微發澀。

“嗯，離這兒遠的，離你也遠。”林墨軒的視線低垂，手指不自覺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以後可能見不到你了。”

林靜雅一時沒有回答，她走到書桌旁坐下，雙手握放在膝蓋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

空氣似乎有些凝滯，時間被拉得很長。林墨軒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牽住她的手。

林靜雅微微一愣，身體僵了一下，但並沒有回手。她抬頭看著弟弟，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

林墨軒卻低下頭，他的手指微涼，握著她的手掌時，像是在試圖留住些什麼。

“姐，”他低聲開口，“不管怎麼樣，我會想辦法常回來，看看你。”

林靜雅點了點頭，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可這笑容未及眼底，似是一縷風中的雲影，短暫又虛無。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時候姐弟已經默認了對方的關係了哦，但還沒表明）

初秋的晨光溫柔地灑落在別墅區的道路上，梧桐樹的枝葉錯，將光影切割成細碎的斑駁。

林靜雅站在車旁，雙手隨意入深藍校服外套的口袋裡，略微垂下的目光掠過鞋側那幾道淡藍線條。白運動鞋沾了一些晨，隱隱泛出溼潤的冷意。

她的姿態安靜，肩上揹著簡單利落的黑揹包，沉默中透著幾分獨屬於少女的疏離。

偶爾有風拂過，掀動她耳邊的幾縷髮絲，柔軟的髮絲貼上臉頰。

稍遠些的地方，林墨軒靠在車門邊。他的肩膀微微下沉，深綠書包吊在一側，透出漫不經心的意味。

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耳機線順著校服領口滑落，手指漫無目的地輕輕敲擊著屏幕。

林江還是如了他的願，給他買了手機，也為了以後能和他更好聯繫。

對於自己的兩個孩子，他是比較放心的。

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清晨的寧靜被車門輕響打破。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站在車旁的姐弟，語氣平穩：“上車吧，快到時間了。”

林靜雅輕輕點頭，沒有多餘的動作，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她坐下後，將安全帶繫好，微微偏頭看向窗外。

樹影與晨光織成的畫面投映在車窗上，模糊又溫柔。

林墨軒隨後打開後車門，肩上的書包隨手甩在旁邊座位上。

林江發動了車子，車輪碾過青石路面，發出低沉的滾動聲。車廂裡沒有人開口，只有發動機的低鳴輕輕填補了沉默。

車子駛出別墅區時，道路兩旁的景逐漸開闊，建築物的輪廓從高聳變為平緩，遠處偶爾可見小片樹林和一抹湖光。

林靜雅的目光不時掠向窗外，目之所及皆是陌生的景緻，她的眼神微微散開。

“今天的課程安排如何？”林江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林靜雅側過頭，目光短暫地停留在父親的側臉上。她回答得簡短，“應該是常規課程。高一階段，安排不算緊。”

林江點了點頭，視線仍專注於前方的路。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從後視鏡看向林墨軒，“墨軒呢？第一天需要準備什麼嗎？”

後排的少年遲遲沒有回應。他依然靠在車窗邊，耳機的線鬆鬆垂落，遮住半邊側臉。過了一會兒，他才摘下一側耳機，低聲答道：“沒有特別的安排，正常就好。”

林江沒再追問，只是輕輕頷首，目光回到道路上。

車子行駛到岔路口時速度逐漸減緩，前方的路通向姐弟各自的學校。林江稍微轉過頭，“先送你去學校，靜雅。距離比較近。”林靜雅輕輕點頭，依然沒有多言。

林墨軒坐在後排，換了個靠窗的姿勢，臉頰輕貼著車窗玻璃。他抓起耳機線，手指繞了幾圈，似是在試圖驅散口湧動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