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蜜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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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緩緩降臨，小吃街的燈火亮了起來，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映照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空氣中瀰漫著各式小吃的香味——糖炒栗子的焦糖甜香，鐵板魷魚的煙火氣息。

林靜雅和林墨軒並肩而行，手裡拿著剛買的烤串，林靜雅輕輕咬了一口手裡的烤串，滿意地眯起眼，似乎對這悉的味道十分滿意。

“還是澀市的小吃街最有覺。”她微微偏頭，角漾起淺淡的笑意，目光落在林墨軒身上，“你還記得以前我們高中的時候，放學後總喜歡來這裡買火腿腸嗎？”

林墨軒握著茶，低頭笑了笑：“記得，那時候你每次都讓我幫你剝包裝，自己倒是吃得快。”

林靜雅輕哼一聲:“那時候你願意幫我剝，說明你還是寵我的。”

林墨軒側眸看她，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自家姐姐，不寵你還能寵誰？”

林靜雅聽完，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抿著，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算你識相。”

林墨軒搖了搖頭，瞥了她一眼，抬手輕輕了她的發頂。

街燈下，兩人的影子迭在一起，拉得悠長。

正當兩人悠然前行之際，身側忽然傳來一道略顯驚訝的聲音：“林墨軒？”

林墨軒的腳步倏然一頓，視線循聲望去。在街燈斑駁的光影下，站著一位悉的身影。張小雪穿著杏針織開衫，搭配一條米碎花長裙，黑髮鬆散地披在肩頭，整個人依舊溫婉如昔，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成。

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林墨軒怔了怔，眼底掠過一絲驚訝——他們已經整整五年未見，而此刻的重逢，竟來得這樣猝不及防。

張小雪的微微張開，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她怔然片刻，才緩緩出一抹笑容，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墨軒微微斂眉，語氣淡然：“今天剛到。”

短短几個字，卻似乎隔著漫長的時光。空氣裡瀰漫著一絲淡淡的尷尬，往昔的一切彷彿被瞬間翻湧而出——從高二畢業後，他便離開了澀市，與她再無集，往事沉澱至今，再次相見，竟多了幾分陌生的疏離。

張小雪低垂的目光微微閃爍，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袖口，她抬頭看向他，眸中透著幾分小心翼翼：“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嗯，巧合。”

在他身旁，林靜雅漫不經心地啜飲著手中的茶，目光輕輕掃過張小雪，神情淡然。

她的姿態慵懶隨意，在靜靜旁觀著這場偶遇，眼底卻帶著一抹了然——眼前的女孩，早已不可能再成為她的威脅。

她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嘴裡的烤串，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直到張小雪的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帶著些許掩飾不住的探究與不安。

“靜雅……姐？”張小雪勉強笑了笑，語氣有些試探，五年過去，林靜雅的氣場依舊讓她心生敬畏。

“嗯，好久不見。”林靜雅隨意地點了點頭，語氣不鹹不淡。

張小雪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

五年了，他們依舊親密無間，而自己，始終只能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存在。她心裡明白，自己終究只是個外來者，哪怕曾經再如何努力靠近，終究還是無法踏入他們之間的世界。

她微微垂下眼眸，指尖收緊又鬆開，臉上的笑容顯得溫柔卻疏遠：“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改天再見。”

林墨軒點了點頭：“嗯，注意安全。”

看著他淡然的模樣，張小雪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無力。她很想挽留些什麼，但理智告訴她，早該放下了。她深了一口氣，最終輕聲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她轉身離去。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林靜雅漫不經心地低聲道：“你還放不下她？”

林墨軒收回目光，神情淡淡：“我從來都沒有放下或者拿起。”

林靜雅微微一怔，隨即嗤笑一聲，隨手將茶遞給他：“算了，不提她了。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安排？”

林墨軒接過茶，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我隨你。”

“我只請了叄天假，要回臨江了。”林靜雅輕聲說道，眸光落在前方燈光斑駁的小巷:“走之前，想去看看爸媽。”

夜風拂過她的髮梢，林墨軒看著她微垂的眉眼，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好，一起去。”

林靜雅的指尖輕輕拂過茶杯壁，片刻後，她抬眸看著弟弟，眸光柔和了幾分：“這次回來，覺澀市還是老樣子。”

林墨軒側頭看她，低聲道：“但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另一邊，張小雪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人之中，像是一片浮萍，終究還是順著時光漂，漸行漸遠。

他們靜靜地走進小公園，長椅上的燈光映照出兩人的影子，林靜雅輕輕靠在林墨軒的肩上，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輕聲道：“回去後，你打算怎麼辦？”

林墨軒低頭看著她，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姐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