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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像戳著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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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男人站了許久,薄才微微張開,說道:“出我的夫人。”胡五娘站在濃煙深處,朝著下面望去,雖看不出下面人的臉。

可是他無形之中帶來了強大的庒迫之,讓她頗為難受,而謝⽟封愣了愣,又低頭看了眼,爐裡的刀,還想說著什麼,卻被歐陽醉打斷:“我知道這是胡五孃的刀。

但是我不‮趣興‬,我只想要我的夫人。”謝⽟封看著眼前的男人,去驀地心頭一緊,捏了捏手心的錘頭,笑了笑:“沒見過。”他也沒說謊,確實沒見過。

歐陽醉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是眼神掃過這裡的每一塊磚石,彷彿每一塊都是他見到小奴兒的鑰匙。

“我只見過胡五娘。又或者,我只見過嶽夜。”謝⽟封看著歐陽醉半分沒有想走的意圖,也有些不耐煩,再次強調了一次,他不是應該很恨胡五娘嗎。

“如果你耳朵聾了,我不介意再重複一遍,出我的夫人。”歐陽醉微眯著眼,狹長的眸閃過一絲⾎腥“別扯什麼無關緊要的逃家廢物,我不‮趣興‬。”

誰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廢物?謝⽟封聽到這句話,口忍不住竄出一團火,可是他庒了下來,‮稠濃‬的憤怒積攢在捏著錘柄的力量,實木做的錘柄,也被他捏的變形。

胡五娘坐在上面,聽到那人突然扯出逃家的廢物,瞳孔驟然收縮,長長尖尖的指甲沒⼊掌心之中,就連都被她自己咬的發⽩。兩人,又或者三人就這麼僵持了片刻,歐陽醉不緊不慢。

就這麼不鹹不淡地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男人的抑制不住的憤怒,也沒有退後半步的意思。謝⽟封顯然沒有意識到歐陽醉言下其他的意思,忍過之後,笑了下,道:“確實沒見到,如果你把時間浪費在這裡,說不定嶽晨早已經走了。”

時間掐的剛剛好,當謝⽟封這話一說完,男人⾝後突然就跑過來一個屬下,只見他跑到男人⾝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稟主人。

在山腳下發現疑似夫人的⾝影,現在已經派人去查了。”屬下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在熊熊燃燒的火爐中也顯得格外明顯。

謝⽟封挑了挑眉,覺得自己似乎佔了上風,於是戲謔道:“我說了,我沒有騙你。”歐陽醉站在原地,聽到屬下的聲音,也沒有顯露半分著急的顏⾊,他邁開了步子,卻不是向後,而是圍著鑄劍爐走了一圈。

謝⽟封冷眸看著男人不緊不慢地踱步,不免的冷嗤道:“怎麼,對鑄劍‮趣興‬了嗎,可惜,你若是想要⼊門,可能只能做我師侄了。”

歐陽醉繞了一圈,視線也沿著他的步伐,仔仔細細地掃過牆上的每一處角落,直到走完一整圈,他也沒有說一句話。回到原地,他嘆了口氣,嘴角突然噙出一抹涼薄的笑意,墨⾊的眸子掃過男人爐火裡的鐵,似笑非笑:“你這刀要被你煉廢了。”

謝⽟封心頭一驚,扭過頭不在去看男人的臉,而是專注於他手底下的刀,此時刀雖然放在火堆裡,可是下面溫度卻一直沒有上升起來。

上層的溫度卻又過⾼,導致有些變了形。自己自以為在言語上佔了上風,立馬卻被他冷嘲了一番。歐陽醉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只是細看卻又帶著‮稠濃‬的涼薄。花三聽到主人的聲音,沒有半分急切,也不忍皺眉,想要催促,卻有沒有那個膽量。

主人對夫人真的不著急嗎?為什麼要在這幾個人面前耽誤這麼久的時間,只為逞口⾆之快?“你說的沒錯。”歐陽醉又恢復成那個氣勢清貴的溫文公子,帶著與生俱來般的優雅的模樣“夫人確實不在這裡。”

謝⽟封聽到男人溫淡的聲音,心頭卻一緊,可是自己的手還是機械地挪動著手裡的刀,冷聲道:“那你還不快去追,你浪費的時辰我可管不了。”歐陽醉似乎嗯了一聲,聲音柔長綿延。

他轉過⾝,屬下眾人皆分開兩旁,讓開路來。歐陽醉負著手,彷彿沒有受傷的模樣,氣質⾼揚地朝著外面走了過去。胡五娘透過濃煙,看著地下那道欣長的⾝影,心頭卻始終放不下心來,就當她以為,歐陽醉真的要走時。

卻只見歐陽醉僅僅走了兩步,跨過門檻,讓陽光撒在他的⾝上,⽩得更⽩,紅的更深,然後轉過⾝,微微仰起頭,視線像是淬了冰,即使在滾燙的濃煙之中,胡五娘也覺得像是墜⼊寒潭一般。

“我們去另外一個鑄劍室找找吧。”歐陽醉溫淡的聲音此時卻像是地獄爬上來的羅剎惡鬼,讓胡五娘全⾝的⾎幾乎都僵硬了。是的,她把嶽晨蔵在另外一邊了。胡五娘自認為蔵得極好,可是男人的腳步分明不是順著山下的方向走著。

胡五孃的心跳劇烈的跳動著。歐陽醉就算去了隔壁又能怎麼樣,他不一定能找到晨兒,可是雖然心裡這麼想的。

她的本能卻早已經站立起來,一躍而下,一腳點在鑄劍爐壁,像是弓箭一般衝到歐陽醉的面前。眾人見到眼前突然鑽出個‮人黑‬,不僅頭髮黑,⾐服黑,就連渾⾝的⽪膚都是烏漆嘛黑的。歐陽醉低眸睥視著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女人。

突然低聲笑道,只是眼底的鄙視和語氣中厭惡是怎麼也掩蓋不了“堂堂國公之女如今也甘當與爐灰為伍了。”胡五娘⾆尖嚐到了一點微末的⾎腥味,男人猝不及防地揭露了她的過去,讓她遮掩數年的過去。

“貧女不過是山野村夫,並不是什麼國公之女。”胡五娘抬起手,想要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想要將那些碎髮盡數攏到髮髻裡“你們位⾼權重,隻手遮天,對著我們這種小門小戶平民的孩子,確實是有些無聇。”

歐陽醉淡漠的⾝影,靜靜地看著胡五孃的表演,只是眼底的謔弄更盛:“闖蕩江湖十年你還是這麼天真,這些年受的苦都化成你腦子裡的糞便了?”

胡五娘愣了好幾瞬,才突然反應過來男人究竟在說什麼。自己像是被男人剝光似的丟在路上,像個無知且無助的孩童,沒有秘密,自己所有的防護⾊。

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看著眼前的女人呆若木雞的模樣,歐陽醉只是從鼻腔裡發出不屑的哼聲,越過她,朝著另外一個鑄劍室的方向走去,若不是為了小奴兒。

他早就想把這人撕裂成塊,一次又一次阻攔自己,試探自己的底線,只是歐陽醉越過胡五娘,背對著她時,停了下來,頓了頓,語氣顯而易見地嘲弄:“我出手對付你不是因為你自己有多厲害。

只是可憐你半輩子汲汲營營想要證明自己,卻一生無望。”男人連掩飾都懶得掩飾,直⽩的言語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剜著胡五孃的骨⾁,而最後一字一頓的四個字,像是戳著她的心窩,一刀一刀地戳著。不是不敢動,只是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