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等到了中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容九一臉驚訝地看著平時沉默寡言的嶽晨,在提到和主人有關的事情竟然話這麼多,有些心不在焉,便出聲打斷道:“容二,你喜歡少主嗎。”不料嶽晨一巴掌扇過去:“⾝為暗閣成員,你逾矩了。”
容九被這麼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有些發懵,手都沒捂上,只見嶽晨已經拉房開門,冷道:“我這是幫你,若你在主人面前提及不該問的東西,下場可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聽完此話,容九才慢慢撫上已經有些腫脹的粉頰,一時不知該如何。扇了一巴掌的嶽晨心裡也是不好受,但是暗閣中的人,不能有自己的思考,只能絕對服從主人的命令,容九敢問這樣的問題。
就說明她有了私心,有了私心的人,想到此處,嶽晨眼裡的陰霾更加濃郁了。希望這一巴掌能夠拍醒她,不然,未來容九的⽇子只會更加難過。唉,只是說實話,暗閣的人有誰的⽇子能夠好過?都是⾝首異處的下場。也許自己也是這樣吧。嶽晨走到庭院中。
此時夜⾊濃郁得如墨潑灑到畫卷裡,而她一⾝玄⾐,融⼊到畫卷中,彷彿一副鬼面漂浮到黑⾊中。嶽晨沒有停留多久。
就徑直走向庭院中得枯井,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都道京城繁華似錦,宛如正午的陽光,燦爛喧鬧,卻不知京城下竟蔵著同樣壯觀的地下城。
猶如光和影,相伴相隨,致死不休。地下城瀰漫著腐爛的味道,這裡居住著流鶯宵小,逃奴難民,都是見不得光不容於世的人。
嶽晨疾步如飛,並不想被四周的死亡敗腐的氣息所影響,立即回到了歐陽醉在京城的府邸。當她從腐爛的地下城出來時,映⼊眼簾的悉的紗幔。
她小心翼翼地從神龕後面走了出來,並將神龕推回原來的位置。嫋嫋香菸燻得人有些發暈,還帶著幾絲悉的氣味。這是歐陽醉的寢居之所在。
因為歐陽醉需要嶽晨陪著“練習”的關係,嶽晨沒有任務的時候,總是睡在這裡的,待到清晨再回到自己的側屋裡,等到妹妹正式嫁⼊歐陽府,這裡的一切怕是就不屬於自己了。
嶽晨拂過主人榻,男人的氣息似乎若有若無地飄散在空中。嶽晨心裡痠痛不已,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敢去想,才敢去唸。
她都不敢躺在上,只敢伏在
邊,任由悲傷的情緒將自己擊垮,歐陽醉,就像天上的神仙,而她就不過是泥土裡掙扎的螞蟻,雲泥之別。當心肝痛得無法呼昅時。
她掏出蔵在懷裡的一塊錦帕,一塊屬於嶽夜的錦帕。若是她還可以祈禱,還能祈禱,她就祈禱上天,讓同樣是仙人之姿的妹妹,替自己和主人幸福安康的過完這一生吧。嶽晨做了個夢,夢到自己的妹妹穿著鳳冠霞帔坐在自己的面前,而主人紅光満面,眼睛裡盈満了舂意。
他們執起酒杯,共飲合巹酒,妹妹鮮紅飽満的被燭光印得更加鮮豔,臉頰因為酒意帶著些許情動的顏⾊,主人溫柔地將妹妹的鳳冠朱釵摘下放置在一旁,一頭秀麗的黑髮如潑墨般散落在背上,主人攔過妹妹的纖
,作勢
吻上…
夢裡的畫面被淚⽔模糊,一道道⽔痕滑過自己的臉頰,絕望瀰漫在夢裡的自己。“不要!”夢裡的自己似乎絕望地衝了上去,想要打斷他們的情意綿綿。
夢裡的自己立馬撲倒妹妹,妹妹的長髮順勢盡數滑落在耳後,顯露出面額一角小小的烙印,醜陋的奴印印在眼裡,是徹骨的冰涼。這分明變成了她自己。
眼前的自己不停嗤笑著:“⾝為官奴的你有什麼資格,你到底在奢求什麼?”男人薄涼地聲音在耳畔:“你想取代你所謂的寶貝妹妹嫁⼊歐陽家嗎,你這種卑賤之人,有何臉面成為歐陽家的少夫人?痴人做夢?痴心妄想?”
她癱軟的⾝子不敢行動,任由著穿著喜服的男人拖著自己的頭髮來到熱鬧的宴會席上,大聲呵斥她的痴心妄想。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冰冷硬堅的地板將她的額頭磕的⾎⾁模糊,但是她沒有覺得疼痛。主人抬起腳,用鞋尖抬起她的下巴。面容清雋溫柔的男人此時像羅剎惡鬼一般:“你一⾝骯髒,満⾝奴味,只配做我的囚奴,你把夜兒蔵到哪裡了。”
夢裡的自己淚⽔不斷湧出,發出只有自己才可以聽到的聲音:“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
畫面又轉,自己已經被⾚⾝裸體五花大綁綁在暗閣的地牢中,男人在他⾝上毫不留情地馳騁,體下已經流出鮮紅的⾎⽔。男人痛苦而狂瘋地在她⾝上低喃:“你把阿夜蔵到哪了,你把阿夜蔵到哪了,還我,快點還我…”
而自己,長髮散亂,嘴巴已經沒有一絲⾎⾊,嘴間也吐不出完整的話語。夜一噩夢。當她從噩夢中再次掙扎著醒來時,夜⾊還沒完全消退,她趴在錦塌上,淚⽔打溼了蓋在塌上的錦褥,由於睡姿不對,她覺背脊肩膀痠痛難忍。
但是福禍相依,⾝體的痛苦將她的心思從夢魘的場景中解脫出來,伸了伸懶,便回到側房準備梳洗更⾐。一⽇夜一未換⾐物,再加上接連幾⽇在外風塵僕僕,⾝上早就有些發髒,只是一個內侍哪有什麼資格每⽇浴沐。
她只好簡單擦拭自己,便換上青⾐男裝,重新將頭髮梳成男士髮髻,換了個銀質半幅面具,上面雕刻著銀戴在面上,便出了屋子。天似乎才矇矇亮,若是在村子裡。
那些農戶早就起來開始農活,但是在豪門大院,僕人丫頭倒是可以多睡一會。平⽇裡,她也不會起得這麼早,大約再過個一刻,讓丫頭醒喚主人,待服侍主人更⾐後,和主人一起晨練。
初夏的清晨,天氣倒還有幾絲涼意,嶽晨在庭院裡打坐練功,活動筋骨,待到⾝體的痠軟徹底消散後,院落裡的小廝丫頭們才開始新的工作,由於歐陽醉前一年分了家,單獨開府。
這個京城的三進的院落就只有歐陽醉一個主人,此時的他還在城外的山莊遊樂,所以院落裡的僕人丫頭到比以往散漫一些,不過即使在散漫,每⽇該⼲的活,還是得⼲,所以幾個掃地丫頭看到院落裡練功的嶽晨,忙喚道:“晨兒姐早。”
聽到招呼問好,嶽晨也只是冷臉點頭,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回應,等到了中午,嶽晨跑到小廚房和一通下人們吃飯,雖然下人們像嶽晨這樣的死契官奴並不多,大部分還是⽩丁。
但是在府內她受到爺的重視,所以下人們倒也沒有太多歧視貶低的意味。“晨兒姐,聽說再過幾個月爺就要成親了?”打掃後廚的丫頭陳青一臉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