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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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別於帝京閨房的雅緻,虞行煙臨安的陳設處處透出股古拙之意。
僅有一桌二椅,一榻兩幾。
牆上懸著右軍先生的《破軍圖》,落筆千鈞,豪邁萬分。
虞行煙靜靜看了會兒,掀起畫軸,出後方的一方形小口。她伸手,從裡面掏出一個黑漆雕花的木盒,又拿鑰匙開了掛在外頭的小鎖。
裡面,臥著十幾封蒙著火漆的信。
這信自京城寄來,每月兩封,雷打不動。寄信人不曾表明自己身份,虞行煙卻心知肚明。
出於種種考慮,虞行煙從未看過信的內容,只將它按寄來的順序依次放好,妥善保存。
臨霜所說的婚事令她心思紛亂,不免又想起了那人,一時起了好奇心。
她想知道里面寫了些什麼。
一股幽寂的冷香率先洩了出來。
細細嫋嫋,雖不濃郁,卻不可忽視。像極了那人身上的味道。
虞行煙努力忽略異樣,一目十行地讀了下去。
這信信寫得極為家常,先是代了京中發生的一些事,然後將大量筆墨費在了對細碎瑣事的描寫上。
北城齋新出的糕點、九月裡寒遠寺綻放的紅楓、與友人夜泛輕舟,逐月而歸的安寧、批閱奏摺的趣事……鉅細無遺,讀起來興趣盎然。
他倒是有閒情。
虞行煙輕哼一聲,想起陸霽的面容,嘴角掛起一抹笑來。
姑姑逝世後,皇帝的身子便眼可見地衰敗下去,
力也越發不濟。
陸霽自然成了代為理政之人。
忙碌是必然的,尤其是治國的擔子擱在肩上,絲毫沒有懈怠之機。即使虞行煙遠在京城,卻也聽父親說過他如何夙興夜寐,如何宵衣旰食。
他見縫針地給自己寫信,虞行煙對他的心思也有幾分瞭解,只是……
“煙兒,煙兒!”正當她心緒湧起時,吳氏忽在門外高聲喚她,“你父親回來了。”
虞行煙唬了一跳。
她“哎”了聲,迅速將木盒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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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早,一炷香的功夫,外頭便點上了燈。
眾人圍著圓桌,依次坐下。
主座上,老夫人傅氏笑意盈盈,面上透出股喜氣來。倒是半年來少有的好興致。
虞伯延緊挨著她右側坐下,納罕道:“今家中有喜事發生麼?”
他的目光望向子吳氏,想從她這尋出答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