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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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蘭貴妃臉蒼白如紙,依然緊緊咬住
瓣,絲絲縷縷的鮮血浸入了嘴裡,口中滿是血腥味,她卻好似渾然未覺般,對於胡嬤嬤說的話,心中既是憤怒又是
到害怕,不由得回頭冷冷盯著她,眸光怨恨如淬了毒般,冰冷如蛇。
☆、356
“本宮不相信這是真的!怎麼可能?本宮竟會得了絕育之症?!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蘭貴妃依然不停的搖頭,臉極是蒼白,惡毒的目光冷冷盯著胡嬤嬤,眼裡泛著嗜血的光芒,猛然走至胡嬤嬤近前,抬手便揪住了她的衣襟,咬牙道:“你告訴本宮,這是假的,假的對不對?是那江湖術士騙了母親,這不是真的,本宮不信!”
胡嬤嬤面一變,被蘭貴妃用力揪住了衣襟,突然竟
到有些
不過氣,忙道:“貴妃娘娘息怒,老奴說的話句句屬實,沒有一句假話,原先老奴也猶豫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娘娘,但老奴想了想,貴妃娘娘應當知曉,這才說了實話,何況,便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說假話,欺瞞娘娘。”
聞言,蘭貴妃面越發蒼白,一雙美眸中滿是絕望之
,似乎仍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但理智卻又告訴她,這是真的,因為胡嬤嬤萬萬不敢編造假話,且她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回了丞相府,親自問了母親,這話若是由別人說出來,自己定然會有所懷疑,不會相信,但卻是出自母親之口,便定然是真的,母親沒理由騙她。
思及此,蘭貴妃放開了胡嬤嬤,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緩緩落下了兩行清淚,隱在衣袖裡的手,已是攥出了青筋,指骨泛白。
“貴妃娘娘,您莫要太過傷心了,依老奴來看,只要您再堅持喝藥,許是上天護佑娘娘,會有轉機也說不定……”胡嬤嬤輕言安道。
聞言,蘭貴妃自嘲一笑,眸光滿是絕望,悲涼道:“既然母親都已經說了是絕育之症了,又如何會有轉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胡嬤嬤嘆了口氣,便勸道:“貴妃娘娘,即便不能真的懷孕又如何?如今您已是有了大皇子,皇上也信以為真,以為大皇子便是親生的,只要這件事不洩漏出去,貴妃娘娘,您依然是這後宮中最尊貴的人,皇上最寵愛的也是娘娘。”
語罷,蘭貴妃眸光亮了亮,但很快又變得黯然,嘲諷道:“大皇子始終不是本宮親生的,即便皇上沒有懷疑,但本宮心裡卻是清楚,這一生不能懷孕,不能替皇上誕下自子嗣,本宮這心裡,如何會不難受?”
“娘娘,但您如今可要仔細想一想,若是您真的以後難以懷孕,必定要好好撫養大皇子,唯有倚靠大皇子,貴妃娘娘,您才能在這後宮中穩固地位。”胡嬤嬤提醒道。
蘭貴妃沒有說話,但整個人的情緒已是漸漸冷靜了下來,心中似乎仍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臉上滿是痛苦之。
“貴妃娘娘,如今這整個後宮的妃嬪,唯您有了大皇子,其餘妃嬪都沒有懷孕,您也最得盛寵,既然如此,何不對大皇子好一些?他雖不是娘娘親生,但卻對娘娘有利用之處。”胡嬤嬤又道。
蘭貴妃容顏冷冽,貝齒咬了咬,深深的指甲,因著過於用力,已是嵌進了皮
裡,但她卻好似渾然不覺,似是在認真思索胡嬤嬤說的話;良久,蘭貴妃方才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眸光已無先前的絕望痛苦之
,取而代之的狠辣冰冷的光芒。
“你說得不錯,本宮如今不能自亂陣腳,不能因著難以懷孕,便在皇上面前,洩漏了情緒,本宮如今要做的,便是盡心撫養大皇子,即便這後宮中以後會有妃嬪懷孕,為皇上誕下皇嗣,但大皇子始終是皇上的長子,皇上定然不會冷落了大皇子。”蘭貴妃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冷靜道。
“娘娘所言極是,唯有將撫養好大皇子,方才是娘娘唯一的倚靠,自古以來,唯有母憑子貴,才能在後宮中穩固地位。”胡嬤嬤道。
蘭貴妃容顏冷了冷,頓了好一會兒,又轉頭緊盯著胡嬤嬤,一字一頓的道:“這件事除了你知曉之外,不準洩出去,若是有絲毫風聲傳了出去,本宮定會要了你的命!”
聞言,胡嬤嬤忙跪在了地上,磕頭道:“貴妃娘娘,老奴忠心侍候您,絕不會有異心,還請娘娘放心便是。”
蘭貴妃冷冷的眸光看了胡嬤嬤一眼,便不再多言,繼而又坐在了貴妃椅上,似乎心中仍到極是煩悶,復又道:“本宮自是知曉你的忠心,說這話也不是懷疑你,而是想要提醒你一番;且本宮也相信母親,她不會騙本宮,但這江湖術士說的話,本宮卻讓仍有些懷疑,改
,本宮便要親自回一趟丞相府,再找些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本宮瞧一瞧,若本宮真得了絕育之症,本宮便也心死了,以後則好好撫養大皇子。”
說到最後,蘭貴妃的語氣已是含了些悲涼之意,似乎仍是到難以置信,自己的身體向來都好,沒什麼
病,卻不知為何,竟會突然便得了絕育之症;幸得自己之前便以假懷孕之計策,讓衛芷嵐這個賤人與皇上離了心,若是她還在皇宮,自己以後又難以懷孕,想要奪得皇上的寵愛,怕是難了。
“老奴明白,貴妃娘娘定是難以接受這個消息,老奴聽聞夫人說起之時,也是不敢相信,等到貴妃娘娘回了丞相府,想必丞相大人以及夫人,定然會給娘娘請些好的大夫,仔細為娘娘診治一番。”胡嬤嬤道。
“退下罷,本宮想要一個人靜靜。”蘭貴妃秀眉緊蹙,面上滿是煩悶之。
胡嬤嬤低聲應是,心知蘭貴妃此時定然是心情不好,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一時間,殿內極是沉寂,便只剩下了蘭貴妃一人。
……
半個月之後,衛芷嵐隨著謝遠之已是離開了北海,在大海上航行了兩個多月,突然到了北周都城,衛芷嵐竟到有些不適應,比起繁華熱鬧的皇城,她似乎更喜歡波瀾壯闊的大海,北周都城相較於西京,民風更為淳樸一些,但也極是熱鬧。
城內,寶馬雕車,商賈來來往往,茶樓酒肆鱗次櫛比,隨處可見街道兩旁擺滿了小攤鋪,以及商販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尤其是謝遠之的馬車,上面刻著“謝”字,因著謝氏是北周最為有名的世家大族,當衛芷嵐隨著謝遠之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之時,頓時便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謝遠之雖然不會武功,但也生得俊逸,尤其是舉手投足間,極是雍容華貴,頗具有世家子的風範;即便是沒有說話,俊臉含著淺笑,但也足夠讓街道兩旁的妙齡女子,兩頰緋紅,心若搗鼓。
“想好了麼?可是願意隨著我回謝府?”謝遠之笑了笑,突然轉頭看向衛芷嵐。
聞言,衛芷嵐一怔,心中竟突然到些許無措,她初來乍到,對這北周都城不甚
悉,離開皇宮之時,自己身上也揣了許多銀票;但這些銀票,早在北海之時,因著發現船艙甲板漏水,她便與謝遠之下了海,兩人在大海遊了好幾十海里,身上揣著的銀票,早在大海之中便丟失了。
如今,自己身無分文,若是不去謝府,也不知哪裡方才能有她的容身之地,且謝氏又是北周鐘鳴鼎食之家,自己對謝遠之有恩,且他又極是君子,若是去了謝府,想必謝遠之定會以禮待之。
衛芷嵐秀眉輕蹙,也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從決定離開皇宮,離開西京之時,她便只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但謝氏既是大家族,定然是不簡單,思來想去,衛芷嵐竟犯了難。
“你好好想一想,若是不想去謝府,我也不強求。”謝遠之溫和一笑,繼而又坦然道:“我讓你住在謝府,也沒有別的意思,因為你救了我好幾次,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你離開西京,對這北周也不悉,雖然會武功,但終究是個女子,所以我才讓你先住在謝府,若是你願意,我必定以禮待之,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
聞言,衛芷嵐輕抿了抿瓣,便抬頭看向謝遠之,輕聲道:“若是我留在謝府,會給你惹來麻煩麼?”
語罷,謝遠之一怔,似是沒有想到衛芷嵐竟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不由得笑道:“你放心,如今,父親已將家業給了我,謝府也是由我繼承,無論我做什麼,父親與母親都不會多說什麼。”
衛芷嵐沒有說話,似是心中在沉思,頓了好一會兒,方才點頭應道:“好,我答應你,住在謝府,但是我只住幾天,等我對這都城悉些了,便搬出來,不留在謝府了,不知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