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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注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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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在莊周看來,這個一,其實就是天道,蘊含在這個宇宙中的唯一真理。

之所以有科學、修道、魔法等種種不同,其實也不過是因為這個宇宙實在是太過廣大無邊,任何人所見到的,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在科學沒有涉及的範圍,並不意味著,就沒有科學,而用已經認識到知識,去否定不在認識範圍中的知識,更是有些荒謬,本就不是同一的東西,怎麼能做為否定另一項東西的據呢。

也許修道和科學的區別,就是科學還停留在能量物質的研究上,而修道,已經深入到了神的層面,其實就是神統馭物質和能量,微作能力變得更加強大。

原始天尊所傳上清紫府仙錄,終於真正打開了莊周通向這座至高殿堂的大門,修道十數年,直到此刻,莊周才敢說,自己在這方面,已經算的上是登堂入室,因為已經接觸到了那唯一。

這可不是什麼自封自誇,也不是各種不同標準評判下的所謂宗師、仙人,即便是以最嚴格的標準,即便是站在三清聖人面前,莊周的水準,也是登堂入室級的,因為這是對道的領悟,是實實在在,來不得半點水分,也沒法作假的。

以往傳說中種種的神仙聖佛故事,在現在的莊周看來,簡直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本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什麼點石成金,不過是原子級別的物質作罷了,什麼佛觀一碗水,四萬八千蟲,看到了微生物而已,什麼兜率紫火,一個人體微波爐罷了。

其實,對真正登堂入室的修道者來說,無不是接觸到了這個一,據說,在天魔的眼中,世界是由力構成的,一切的運動,都是力,而在佛陀的眼中,世界是因果構成的,一切都有因果,其實這何嘗不是對這個一的解釋,只是這也都是一家之言罷了。

像最經典的一個質疑,人為什麼能飛,其實即便是在矇昧時代,許多人也是不信的,到了後來,牛頓出世,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出版,人類更是找到了科學的依據,有重力存在,人怎麼可能會飛呢,從此只要有人說起人會飛,無不被視為臆想發夢,但其實在臆想發夢之外,現實中就還存在著一個最大的證據,飛機為什麼能飛,一個人類製造的鋼塊,都能脫離地球引力飛起來,那麼結構比飛機複雜千萬倍的人體,為什麼就不能會飛呢。

一邊認為人體比其他東西複雜千萬倍,一邊卻認為如此複雜的物體卻做不到簡單物體就能做到的事情,豈不是矛盾。

是沒有了足夠的能量,還是沒有了那種信念。

因為相信會飛,所以會飛。

據聖經中記載,耶穌死後,信徒保羅在海面上見到了耶穌死後復活的靈,出於對耶穌的信仰,他居然能行走在海面之上,可一旦信仰動搖,他就跌落在水中。

其實這和人會不會飛在本質上也是一回事,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受限於常識,而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一旦做到,卻又覺得道法自然,一切自然而然,本就如此,哪有什麼可說的。

藉助靈虛道人透的半部上清紫府仙錄,莊周也終於達到了這個境界,登堂入室,一切瞭然於,已經掌握的老子無為自然大道、伏羲陰陽五行八卦之道,以及其他種種手段神通,仙術巫法,都融會貫通,成為一體。

到了這個地步莊周自然不會再垂涎那垂手白光,雖然崑崙派的垂手白光相當不錯,不過莊周的浩然正氣也是不弱,萬不侵,防禦力絕不會比玉虛嫡傳差上多少,莊周自然也就不像開始那麼急迫,對靈虛閉口不談崑崙派的法決也不以為意,倒是靈虛口中吐出來的一些崑崙派的實力讓莊周覺得很是心驚跳。

和玉虛闡教這樣的門派比起來,莊周在崑崙星苦心經營起來的那點勢力,簡直是螞蟻遇到了大象,不能比呀,相差太多了,莊周一直以為闡教也就廣成子等十二大弟子上的了檯面,而且有四個投了佛教,並不很把闡教的勢力放在心上,聽到靈虛說起,這才倒一口冷氣,不愧是玄門正宗,闡教真實的影響力簡直是遍及三界,莊周這才明白,為什麼截教擺下萬仙陣,都被闡教弟子殺了個稀里嘩啦,這闡教雖然上的了檯面的人不多,可基之深厚,支脈之繁多,只怕是宇內第一,再沒有一個門派可以比較。

十二大弟子,以及雲中子等一批金仙,每人都有自己的道脈傳下來,甚至連姜子牙這種仙道都沒成被掃地出門的弟子都有道脈傳,而當年原始天尊講道,又有多少人前去聽課,這就是人脈資源啊,是莊周這種後起之秀無論如何也無法比擬的,哪怕實力再強,手段再高妙也沒有用,只有時間才能積累下這龐大的讓人恐懼的勢力。

即便是莊周對刺殺靈虛道人的事情絕不後悔,也不敢再暴自己的行蹤,雖然有不在場證據,可當時周邊星域估計就只有自己一個仙人,而且前不久剛好和靈虛論過道,要說沒有嫌疑那是誰都不信,更糟糕的是,崑崙派雖然是玄門正宗,可行事是不講究證據的,他們講究的是見微知著,見到危險的萌芽就要預先剷除,只要有一絲嫌疑,這些道士下起手來是絕不會留情的,狠毒之處,比起魔頭妖孽還要厲害三分。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打不過人家之前,還是老老實實的把爪子收起來吧。

漸漸明瞭修道界其實和自然界沒什麼兩樣後,莊周更是把整副心神都放在了埋頭修行上,如果不是要躲避崑崙派的搜索,在每個星球呆得時間都不敢超出半個月,莊周簡直想在野外結廬長居,條件更是艱苦,自從刺殺靈虛之後莊周幾乎沒再購置過任何東西,吃喝玩樂更是一樣沒有,每睡在荒郊野外,吃野果,飲水,簡直是苦行僧一般。

他臉上慢慢長出了濃密的鬍鬚,頭髮凌亂,衣衫上滿是灰塵,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背了個髒兮兮的小箱,裡面裝了幾本書。

一半是整副心神忙於研究揣摩上清紫府仙錄,一半是有意為之,掩飾自己,如果不是眼神變得更加堅凝,此刻的莊周簡直是就是個落魄的漢。

也許,修行的本質,就是一件艱苦的事情,正因為大多數人做不到,所以才這麼羨慕吧。

想著修行後獲得強大的力量,然後到處惹事生非,或是泡泡美女,喝喝小酒,子過得優哉遊哉的,終究有點不現實,甚至莊周自己,十數年間,一步步的走來,可回首過去,真要閒下心來享受的子,竟然一天沒有。

身邊有無數美女圍繞,心卻如止水般沒有波瀾。

身為皇帝,擁有至高的權威,卻毫不猶豫的放下。

身為天神,無數人敬仰崇拜,換來的只是淡淡一笑。

看不到盡頭的悟道修行,參悟道法訣竅,夜不息的苦修,有時候也會疲倦,甚至厭惡。

但終究不後悔,也許一切,在見到那永恆的剎那驚豔之後,就已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