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步青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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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以前的事情不止一遍地在眼前回映過,尤其是那個剛剛過去不久依然情懷真切的傷的七月。我一次一次地轉回身,彎下
,慢慢撿起往事紛飛的落葉。於是,如歌歲月便順著縱橫
錯的脈絡蔓延開來,漸漸地,將我淹沒。
1、寫字已經習慣了用文字留下稍縱即逝的受,隔上一些
子,再次翻看,或
盪或溫馴,或沖和或偏執,或昂揚或低落,就會
到,身後留下了很多,沒有一事無成地虛度過去,多少是對恐慌之心的一種安
。
舞文墨的習慣是在大三下學期才突如其來的。先前只是看書。等到寫字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時,忽然有些不安。一個問題常常來扣打我的心門。如果有一天,或者說出了校園,再也沒有寫字的情緒,…
愈臨近畢業,這個問題便愈強烈,甚至有段時間過於。隔幾天無東西可以付諸文字,便疑神疑鬼的以為喪失了表達的能力,私下裡心急如焚,萬難平靜。
那個時候常常在網上,尤其是學校的bbs上亂貼東西,也因此認識了不少耽於此道的朋友,大快
。記得和不止一個人不止一次說到過這個問題,得到的總是有著相同意思的答案——怎麼會呢,只要你願意。
是啊,只要我願意。
然而我卻清醒的知道,絕大多數時候,一個人的意願並不能夠自由的實現。自己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也實實在在的印證這一點,常為此黯然神傷,低迴不已。
在離開校園之前的最後幾天裡,大家都在互寫留言冊,幾乎所有識的朋友都說了這樣的意思——堅持下去。
仍記得常常一起談文論藝的胡斯文情並茂的話。它寫在我留言冊的第一頁,每次看到都心生動。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這一生,繆斯女神的懷抱永遠是撫平傷痛、賜予力量的溫暖港灣。而我亦希望這港灣,可以接納更多的遊子鄉客。當然,有你在其中。”我體覺到瀰漫其中的憂鬱和傷,同時也擔心,擔心繆斯女神會隨著離別的腳步悄悄遠走。心緒難平之時,杜撰了一首小詩,寄託那份心情。
四年的歲月寫滿年輕又滄桑的臉龐難言的憂傷充溢動卻無聲的
膛當青
的電影散場徘徊於四處漫湧的海洋心中升起彌久的悵惘我的理想呵是否在多年以後還像現在一樣和風
唱有很多事,是無能為力的。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漸漸地放開了,不那麼頻繁地想起曾經困擾我的問題。即便還不能忘記,也能試著平靜一些去面對。
偶爾在網上遇到胡斯,聊起了讀書。面對著冰冷的電腦,又回到往昔。
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這是我們彼此的最最珍貴的鼓勵。想起他說的話——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情有時也一樣的動人,不由眼睛有些模糊。
2、煙的約定對煙產生一種親切的難以割捨的情,其起止時間時間已無從考證。但有一首歌,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忘卻的,那便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一個原因是裡邊有一句歌詞——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分給我煙
的兄弟…
意識到這一點已將近畢業,是那種無處不在的淡淡譴倦與傷,讓我在某個夜晚聽到這句歌時忽然有了
淚的難以自
。
我想或許我已離不開煙,但真正懷戀的,卻是分給我煙的兄弟。胡斯說,有時男人與男人之間的
情也一樣的動人。那個時候讓我放任情
陷於憂傷造就的疲軟中的,正是這樣的動人。
不由又翻起了畢業紀念冊,看分給我煙的兄弟寫給我的話。詼諧,也令人
動。
“我說:‘你將四年大學的寶貴時光,都放在你的菸捲上一段段燒光了。’”
“你說:‘不,我把它進心裡。’”
“我說:‘可你又把它吐了出來。’”
“你說:‘不,吐出來的是晦氣和廢氣。’”起初菸的人並不多,我們關於煙的約定的人當中不可或缺的兩個,是在我和郝師“
菸有害健康”的諄諄告誡下皈依的。
我不想述說菸的種種好處——它的壞處和好處一樣不可勝數。我只想說,對於菸民,那是一種再自然不過的習慣,如同大部分的女
喜歡逛街一樣。
當與寫給我關於煙的留言的大徐在畢業後又相見在西安時,彼此混同的煙霧中我想起了許多事情。
第一次和那個給過我希望又倏忽遠去的女孩打第一個電話,便是藉助於煙。躺在郝師上,靠窗右邊的上鋪,一連
了三支,試圖平靜狂突亂跳的心。當時宿舍裡悄無他人。第三支菸在焦慮中愈來愈短,僅剩菸蒂時,我一躍而下。嘟嘟聲中,新的一支復又閃爍。
六杆煙槍經常在一起雲吐霧,習慣從彼此的煙盒中拿煙,習慣到某一人的寫字檯上尋找打火機,習慣將“戒菸”說成“借煙”
…
許多的默契和習慣讓我們在某一天突發奇想:什麼時候,六煙槍同時開火,圍坐一圈,明滅起伏的菸頭構成一個永遠的畫面。
聽起來是笑談,想起來無限懷念。在鋪展別離的站臺上散也許是最後的一支菸時,我們曾經的約定,就那麼突然出現,彷彿一抬眼,看見你淚的臉。
最終約定只是約定,沒能實現。但也許如此,讓我們更加懷念那段瀰漫菸草味道的子。那濃濃的芬芳,一如酒般友誼,地久天長。
放下筆,以手支頤,忽然間聞到悉的味道,恍惚中你緩緩走來。於是,食指和拇指之間,夾了一支菸,拋過來,啪的一聲,火焰閃起…
3、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免費的東西未必會好,比如冒;免費的東西未必不好,比如幾米。這是我在論壇上說過的一句話。老狼風行的校園民謠,想必可以納入這個句式之中。
大學是一種舊照片般溫馨的經歷,沒有體驗過的人,沒有辦法想象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帶給我的覺。我想,歌裡所唱的,是一種情誼,不限於上下鋪的兄弟。
四年的時間,不算太長,不算太短。正如老狼所唱,你總是說畢業遙遙無期,可是轉眼卻各奔東西。當我想來描述這種覺的時候,恍然憶起,老狼已經用一杯清水和一種聲音,和著吉它的淡淡
傷,從漫長的過去,反反覆覆錯錯落落地一路唱過。
我在歌裡聽到我們共有的惆悵,這惆悵又使我想起自己那一丁點遊離出來的不一樣。
對於一個來自貧窮農村的青年,自卑總不可避免。正如宿舍裡的位,我時常龜縮於一角,撫著心底掩藏地卑怯暗自嘆息。
痛苦是一種過程,我們正在經歷,它不是目的。
是兩種東西(或許這麼指代有欠妥當)讓我漸漸擺脫了纏綿不休的折磨。一是讀書寫字,一是周圍的兄弟。
我不止一次提到的胡斯,就是我的舍友。我的每一個舍友,都是值得我無盡思念的朋友。當我意識到正是在他們中間我才一點點自信起來,心中對每個人的都無以言說。因此我常沉默。
別離的號角吹響,一切不可避免時,我還以為自己不會像往屆的學長們那樣,望著漸行漸遠的列車哭泣。
那一天終於到來,前奏是漫長而又短暫的等待和說還休的沉默。到處都是送別的學生,有的在哭,有的在喊,有的拼命搖晃著手臂,有的追著愈來愈快的列車呼喚,…不由悽愴起來,卻仍然覺得自己不會哭。
讀了許多的書,自以為看淡了許多事情,如同楊萬里那句詩所言,世路如今已貫,此行到處悠然,至少應當灑脫一些,淡然一些。
可是等到汽笛拉響,等到一一惜別,執手相看,淚,突然就下來了。似乎一直以來的泰然,只在積蓄情,只在期待並拒絕地侯這一刻來臨。
說好不哭,卻終於一個個難以自制。第一次體會到,多情最是傷別離。畢業晚會上的歌聲,清晰如初——長亭外,故道邊,芳草碧連天…
走在長長的地下道里,回想起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未乾的雙眼再次溼潤,那首聽了多少遍的老歌,《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沙啞傷地響起來,
覺比任何時刻都真切。
在畢業生懶散的腳步漸漸沉重的子裡,一遍一遍地聽,一遍一遍地
動,已經很難想象,從前怎麼會覺得自己不會因此而哭。或許,那只是因為,一直都在間接地體驗別人的經歷。
現在,一如畢業前哼唱的一樣,會不時念叨,何時能一起回去,看看我們的宿舍我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