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各自為營-213好漢嘉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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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的溫差非常大,夜裡可能是結冰的,白天卻穿這長袖衫還要出汗,只有在這個實際場景的時候,才能受
藏袍的好處,藏袍的料子都很厚實,或者直接做成羊皮袍,這一帶的牧人喜歡用真的或者動物皮
,比如說老虎皮,比如說豹子皮,女人用水獺皮的比較多,他們用這些皮
來裝飾長袍,而袍子的好處多多,主要是保溫,能保住高溫也能抵抗低溫,天氣熱的時候,可以把袖子脫下來別在
間,天氣冷的時候,便穿上袖子,長袍的最大功能是夜間可以當被子使用,當地人在動詞是有的詞是不分的,比如說穿和蓋沒有區別,他們會說穿上被子,穿上帽子,實際上,穿被子和蓋長袍並不矛盾。
好在小偉有在寺院學習的經驗,對付這些並不是問題,相反這段時間是他一生中過得非常靜,非常快樂的子。短短的半個月,他帶來的三十萬,已經變成了120萬的現金,慢慢地
在一口大箱子裡,平時和群青淌過河去草地上曬太陽聊天的時候,也不用去管那些錢會不會失蹤,雖然這裡人多手雜,來往的人特別多,可是卻沒有丟失過什麼東西,這個道理其實不難明白,因為在帳篷裡的商人很抱團,而外來的人卻
通並不方便,要格外帶走什麼東西並不容易。
其實,這裡也有專門維護秩序的一些人,只是小偉不知道罷了,他們會收取一部份的佣金,負責在外圍的幾條公路上檢查來往的車輛,小偉在來的時候曾經過一些錢,只是群青並沒有詳細解釋那些錢的用途而已。
群青一直對小偉講述的城市生活充滿嚮往,他嚮往著坐上火車或者飛機去內地看看,甚至到國外去看看,也向往這小偉說的電影院,在他的印象中,小偉描述的世界就像科幻小說,電影院裡應該方便的椅子會隨著電影畫面移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偉最想說的人卻是斤斤,有那麼幾次就連從小就在寺院裡生活的群青都看出來,他是在想女人,群青笑著問:“你不是在想女人。”他隨著小偉的視線看著天空和遠處平頭髮一樣的綠群山。
小偉看著遠方,心不在焉:“是啊,是一個長輩。”
“不對吧,你是在想心上人。”群青一語道破,說著手中的念珠快速地轉動,他連忙唸經數句。
“我在想宇宙的問題。”小偉學著群青的樣子,叉開了五指:“假設這裡是宇宙,這裡是太陽,”他掰著大拇指“太陽到這裡”他有去掰著小拇指“需要躲過光年,就是很多很多年,才能找到我和長輩女人的身上,她先,我後。”小偉說著有些惆悵。
“你們凡人的事情嘛,我也不懂,可是洗乾淨了心臟就沒事,你看天空上總是飄著白雲,那個女人就當是白雲,總能在心臟裡看見。”群青在表達的時候,因為有一點語言障礙而是得說出來的話分外的詩意,也分外顯得有哲理。
“你有沒有結婚?”群青突然問起小偉的婚姻狀況。說著群青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
小偉搖頭,又點頭:“有是有一個女人,別的我說不好。”
“天天給你電話的那個是你的長輩還是情人?”群青想起來,每天小偉都會接到女人的電話。
“唉,我希望是我的長輩,可惜不是。”小偉用手劃拉身體下面的青草,茸茸的青草間間雜這野花,小偉拔了一個叼在嘴邊。
而小偉的思維卻已經亂套,他越發想念起斤斤,並且對吳花果到不滿意,這段時間,吳花果天天給小偉電話,很希望小偉早些回去娶她,而小偉卻因為要面臨這個問題而更想逃避,一邊是對斤斤的思念,讓他歸心似箭,一邊是吳花果的
婚像一堵牆擋在歸途中。
群青摸摸自己的光頭,把袈裟的一頭拉下來重新扔到肩膀後面:“這個我也不會說了。”他從懷裡抓出來一蟲草,擺
著“你看這種的,是山坡南側挖出來的。”那
草在小偉看來沒有不同,而群青的眼裡卻有了區別。
小偉興奮起來:“我怎麼看不出來,告訴我。”他爬起來一半湊了上去。
“怎麼能看出來。”
“你看這裡,顏淺,別其它的顏
淺,而且肥。這種的最好。”群青立即給草分了等級。
小偉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判斷,也自認為可以大概分出來等級,卻沒想到自己知道的東西還是非常有限。
同樣到吳花果難辦的還有習太鋼,也說不清楚,他一直就不喜歡吳花果,之前給小偉當保姆的時候,他就一直覺得不安,覺得吳花果的眼睛滴每天溜溜亂轉,不想老實姑娘,而那個時候恰好小偉ed的
病尚在,有那雙不安分的眼睛對小偉來說或許不是壞事,可是,誰知道,她卻把小偉辦掉,並且試圖死死的把小偉拴住,要結婚,這對習太鋼來說,他就很有必要干預了。這段時間很忙,他是在是沒有空出來時間把吳花果從小偉的生活中清理出去。俗話說姑娘大了不由人,小偉雖然是男孩卻也是不由人,他總是和習太鋼扭著,習太鋼叫他往東,他偏往西。
“老爸,我正在,馬上給你掛回去。”習太鋼來電話的時候,小偉正揹著大河給草地施肥。
212發現目標“小偉,你趕緊回來,家裡有事。”習太鋼嚴肅地和小偉說。
“出了什麼事了,這麼著急?”小偉對老爸的突然命令有些不適應。
“別問那麼多,趕緊回來,我已經派人去成都接你回來。你自己路上小心點。”習太鋼本不解釋原因,他已經開始擔心電話被監控。
事實也像習太鋼所預料的那樣,電話不安全,謝三知已經派走了兩個殺手,準備拿小偉開刀,他的心裡很清楚,打擊了小偉這個三代單傳習太鋼就得廢掉,小偉接到電話的時候,謝三知的第一個殺手已經偽裝成內地商人當天下午就到。
而小偉卻絲毫沒有到危險的來臨,首先
到不正常的卻是群青的阿爸,他發現已經預約的客人由一個老頭子變成了壯年男人,而且眼神不地道,對於生意卻似乎是外行。他立即警覺起來,暗自叫群青的二個去通知維護秩序的那些人。
巧也巧了,下午的時候,小偉和群青的三個開玩笑,兩個人互相換了衣服,把運動款的太陽帽也和牛仔帽對換了,小偉這些天也被太陽曬得黑黑的,只有笑的時候牙齒是白的,如果不走近了,誰也看不出來小偉來自內地。
殺手,在圍觀上來的一手商人中尋找這小偉,卻因為小偉沒有上千搭腔而沒有找到目標,從服裝上,他們找到了群青的三個,可是和記憶中的照片比對一下,卻完全不是一個人,群青的三個生著典型當地人的樣子,年級輕輕卻皺紋爬上額頭,身材高大強壯,穿著小偉的火紅的登山服也把一隻袖子別在
間。
殺手在人群中找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小偉的蹤跡,卻突然間開過來了幾十輛的手扶拖拉機,把兩邊的道口封堵起來,很多的帳篷商人也如林大敵,紛紛回到帳篷裡取來了獵槍,這個季節的達代帳篷區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就像一些私自開採的礦區一樣,這裡看似散亂,卻內部自從一體,有自己的小秩序。
每年這裡都會發生著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雖然也被一手商人和二手商人們傳著,卻是始終不會傳到外面去的,這裡的生意和販毒完全不同,販賣蟲草合法,販毒不合法,可是在作上卻又似乎異曲同工。
嚮導看到這麼多人來著不善,趕忙解釋,原來計劃上來的那個內地商人突然間得了高原肺水腫住進了醫院,這個壯年人是代替那個商人來進行易的。即使這樣,壯年男人也是被盤查搜身半天,在他的身上搜到了兩把刀子,都是在當地能夠買到的刀子,刀子的鋼口很好也開刃,可是在這裡刀子
本不說明問題,每個人的身上都會佩刀,平時用來吃
,遇到牧羊犬的時候,可以防身,或者遇到喝醉酒挑釁的人,刀子也可以派上用場。
檢驗一個商人真偽的最好辦法是,查看他帶來的錢,這一關也很快通過,壯年男子的確是帶來四十萬的現金,和約定好的那個商人的一樣,身上的信物也對頭,可是群青的阿爸卻總是心跳,喝茶的時候,一個茶葉杆自己就掉到茶碗的外面,群青的阿爸說:“今天晚上大家都小心一點,你們看茶杆。夜裡都集中在我的帳篷裡睡覺,像預防野獸那樣,腦袋在中間,腳丫子衝外。”看茶杆是當地人常用的小方法,就像內地人喜歡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一樣,如果倒茶的時候,茶葉杆豎起來直立,大家會很高興,那說明會有遠方的客人來拜訪,是好事情,似乎,每每也都會應驗,而茶葉杆喝茶的時候,自己漂出來則說明有賊,有壞事壞事發生,小心不是壞心思。
群青的阿爸從壯年商人進來的時候,就開始戒備,他就覺得那個人來者不善不像個商人,卻沒有挑出來病。他說的對付野獸的方法睡覺,則是一個嘗試,當牧人在野外生存的時候,早年,有時候是遷徙到遠方水草肥美的地方去放牧,那裡人煙稀少,野獸出沒,那個時候,大家就會集合起來,幾家放牧的男人夜晚集中在一個大帳篷裡,把身體擺成網
狀睡在一起,長槍和刀子壓在腦袋下面,腳丫衝外,這時因為野獸並不是按照人的習慣,一定從帳篷口進來,野獸闖入的以後一定是衝過帳篷直接進來搗亂,那麼首先受到攻擊的不是腦袋而是腳和腿,從身體的重要程度來說,誰都是到,腦袋比腳丫重要,這樣睡還有一個好處,萬一,一個人遭到攻擊,餘下的人有時間反應,群起攻之。
由於壯年商人的車比計劃中的晚到了三個小時,到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六點,這裡的時間稱謂也不相同的,一般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天光仍舊很亮,算事黃昏的末尾,所以,內地的晚上留點,在這裡就轉移成了下午六點,這個時間到來,本不可能出去,通向外面有大概20公里的土路非常糟糕,一般情況沒有人會走夜路,也正是壯年殺手要留宿,讓群青的阿爸覺得不安。
傍晚,照例,大家都集中在最大的帳篷裡,把自家的小藏桌等傢俱搬過去,各自端來好吃的東西,招待遠道來的客人,酒是一定要喝的,為了內地來的客人,達代村經常過來幫忙的姑娘特意炒了一盆洋芋片,洋芋就是土豆也叫馬鈴薯。炒菜她是不擅長的,土豆片切得寬一片窄一片的,為了味道更好一些,裡面放了很多的牛絲,加上青椒和花椒粉,高原低壓的原因,土豆沒有燉爛,吃到嘴裡有些脆生。即便如此,小偉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蔬菜,看到土豆片立即像蒼蠅看到
一樣,拿這碗過去美美的給自己盛了一大碗。正是小偉的這個舉動,引起了壯年商人的注意,他立即辨認出來,這個穿著長袍的年輕人正是自己的目標。
213好漢嘉美和達代村的男人就在小偉往碗裡盛土豆片的時候,殺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的眼睛盯著小偉的臉看了一下,之後看了手裡正在切的刀子,就像扒手下手前會看行人的錢包一樣,他的眼神在那一刻充滿了貪婪,這裡雖然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乏人
中貪婪的
,可是必定不是在內地,大家都是在用另外一些方法,讓自己的心態好起來,尤其是今年的年景好,蟲草比較多,大家的生意做得順利,所以也就比較懶散,總能聚在一起打麻將賭錢,現金像
茶一樣大家傳來傳去的。和這種心態下的商人眼神相比,壯年殺手的眼神就格外的不地道。
這不僅引起了群青阿爸的注意也引起了,老獵人嘉美的注意,說嘉美是老獵人其實也不盡然,他從來不打獵野獸,他是維護蟲草生意的頭子,60多歲,是一個有傳奇的人物,平時,他就是在家中放牧,過著悠閒的子,卻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他是一個草原好漢,在這裡只要能稱為好漢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嘉美也不例外,他是一個據說至少有三種民族血統的混血兒,對外界的世界充滿了嚮往,他一直是這一帶第一個獨自創省城的男人,而且更加傳奇的是,從省城帶回來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媳婦,他的媳婦來的時候,是一個城裡人,白白淨淨,看到人便靦腆地笑,扎這一條馬尾辮。對於牧活一無所知,大家那個時候都取消嘉美,說他娶了一個不實際的老婆,早晚有一天老婆會不適應這裡的艱苦跑回城裡去。那個時候,嘉美就和村裡人打賭,說老婆不會跑,不僅不會跑而且會留下來,五年為期,他用家中的5匹馬和一群羊當賭注,村裡的男人都參與了這場賭注,沒人答應用一匹馬當賭注。
嘉美的媳婦來了之後不久就和當地的女人一樣,皮膚曬出來紅二團,從學習燒茶開始到擠牛,很快
悉了所有的活計,甚至和當地女人一樣穿起了羊皮袍,到了夏季,她和當地的女人一樣,夜裡忙道差不多凌晨兩點,那時候,嘉美的爺爺還在世,家中的人口多,光是做飯就很忙碌。嘉美媳婦會在早上4點半就起
,每次起
就先穿好袍子,去草地上解手,回來便燒茶,接著去擠牛
,一直忙道中午才能閒一會。嘉美家財產一直沒有分家,牛羊群比較龐大,幹不完的活,每年夏天,嘉美的媳婦都會累得昏過去幾次,可是從來沒有抱怨過。甚至於,嘉美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夏天最忙碌的時候出生的,那個時候,草原上婦幼保健還不健全,很多婦女生完小孩第二天便會下地幹活,明明,嘉美媳婦是省城的女人,知道要坐月子,可是,她也沒有按照省城的規矩,而是和當地女人一樣,第二天就拖著虛弱的身子下地幹活。
一連過了五年,嘉美的贏到了一群馬,一下子成了村子裡養馬最多的人。在這裡馬是最貴的牲畜。不僅如此,嘉美是一個很會談判的人,村裡如果有人和外村人起了衝突,嘉美都會組織人去談判,萬一不行就動手,草原上有幾種有事武器又是工具的東西,一個是拋石器,一個是打狗,這兩樣東西嘉美都是屬於武功
湛。
拋石器是一個很原始的東西,揣在懷裡就像一繩索,那是一種牛牛
編織的東西,兩遍是有花紋的繩子,中間是一個菱形,用來兜住石頭。嘉美甩拋石器能夠摔倒50米開外,打中置頂的牛犄角,而且幾乎百發百中。
打狗是另外的一種防身的武器,那個和金庸小說裡乞丐的那
綠
的
子完全不同,簡單地說就是在有稜角的鐵塊上栓了牛皮繩的一種東西,一般的時候,用來大狗,當然,這一帶草原漢子決鬥的時候,通常是使用打狗
而不是拼刀子,拼刀子是另外一些地方人的習慣,而不是達代這一帶的。
嘉美的傳奇遠不止這些,他曾經和28個男人在東上坡決鬥,16次是為了爭奪情人,從來沒有輸過,這種爭奪情人的決鬥一直到嘉美50多歲以後才突然消失,餘下的決鬥也很絕,都是給別人解決糾紛的時候,他自己先怒了,向對方提出來決鬥的。
所以嘉美有個響亮的外號,叫決鬥嘉美。在這一帶,當地人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名字重複的就非常多,人們習慣用某人身上的一個特徵來區分,比如說黑臉扎西,黃多吉,高個子卓瑪,甩手仁青等等。而嘉美卻用了他好鬥的特點來區分,叫他決鬥嘉美。
十年前,蟲草季節的帳篷區貿易逐漸在達代村興起,決鬥嘉美就帶著村裡的男人主動過來幫忙,開始的時候只是好奇,圖的是和大家一起玩,後來就發現這裡面有利可圖,才可是每年這個季節組織好了男人,到帳篷區來維護秩序,並且收取一些錢,有供就有求,這幾年,蟲草季節商人越來越多,客也多了起來,收入自然是不錯。
嘉美砸帳篷區嚴格的建立了一條規矩,這裡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許毒,以前曾經有人把毒品帶進來,讓村裡的男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兩個人因為好玩,學會了
毒,最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讓他們的家人遭受了痛苦。
達代村人保持和淳樸和好客的傳統美德,每年蟲草季節的時候,也是村裡男人最高興的時候,家中的小孩和婦女看護牛羊,男人都跑來帳篷區幫忙,好玩的就賠商人們玩骰子打麻將,維護秩序已經是輕車路的事情,也多虧了達代村的男人,這些年,帳篷區才得意保全下來,並且很成規模的形成了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