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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日蝕常存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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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織本美幸接下來有擔任鋼琴家教的工作,學生馬上就要到了,於是淳司和雅香先行離開,並且答應她會妥善處理,回到車站的途中、在一條人煙稀少的路上,雅香發問:“這樣的話,你覺得那群喜歡俳句的老伯伯們會從實招來嗎?”

“不覺得,看來得擬定一些對策了。”即使繼續放任情勢發展似乎也沒什麼關係,淳司覺得這還真是諷刺,現在仍然存活的山手俳句愛好會成員還有九人,同伴之一連同他的全家遭到殺害,想必他們所有人目前都籠罩在一片驚恐、不安與恐懼之下吧,為了要與同伴分擔那股不安,肯定很鄉聚在一起協議如何應對現況,但是又害怕輕舉妄動會踏進警察的搜查網內,不得已只好將秘密藏在心中,卻因此不斷地累積壓力,如果說只有壓力的話倒也還好,可是慘遭毒手的對象不見得只會有村尾一個人“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的這種想法會不斷地侵襲自己,實際上,成真的可能不低,為了要阻止這種情況,非得要全天候監視這九個人才行,只是crs還有多餘的人力嗎?

“不過話說回來,平常總是自稱窮光蛋的伯父,居然捨得花上十億元這種大錢。”

“嗯,如果那幅作品真的是梵谷的真跡,是可以用它當擔保向銀行借錢的,現在銀行的錢多到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原來如此。對了,有關於山手俳句愛好會的那群成員…”雅香提出了今後的對策。

“反正我們手上有他們的住址和電話,打恐嚇電話過去造成他們的心理壓力怎麼樣?我覺得反正那群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採用游擊戰法對付他們也沒關係吧。”

“可以列入考慮。”恐嚇就有些過頭了,倘若是警告或者忠告的話倒有一試的價值,因為做了虧心事的關係,他們也容易疑神疑鬼。

說也奇怪,村尾家死者們的遺體送去進行解剖之後卻沒有還給家屬,難道是因為死法過於怪異,還有研究的價值嗎?也因此,數天前舉行的喪禮上其實沒有遺體,如果他們真的是死於後天血鬼之手,那遺體就必須儘快火化,否則經由血鬼病毒的傳染,死者將以後天血鬼的身份復活,之後更會以驚人的速度擴大染,假如一次出現八個後天血鬼在東京徘徊,就算是淳司也不想擔負這個責任。

“教練、教練…”雅香小聲地呼喊,淳司也察覺了,如果白畫般陰暗的街角出現不少人影,從前後左右總共出現了六人,六名穿著黑衣、體格壯碩的男子,為了掩飾表情臉上還戴上太陽眼鏡,淳司忍住輕蔑的笑意後,對站在正面的男人發問:“請問有何貴幹?我想不出我們做過什麼冒犯你們的事情。”此時口頭上的尊重不過是用來挑釁對方,對方的身體散發出無形的壓迫,假如是善良的一般市民早就被那股氣勢嚇倒了,然而淳司卻是一副從容的神情,完全不將對方的敵意放在眼裡。

“哎呀,好可怕。”雅香雖然嘴上這麼說,手也緊緊抓住淳司,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將她出賣,除非是真正遲鈍的人,不然都看得出來雅香是在嘲對方,這群身穿黑衣的男子當然也察覺了,原本就不太友善的態度變得更加兇惡,面對善良市民,這六個行使暴力的專家彷彿身穿以空氣構築而成、結界般的護甲。

“別多管閒事,還有珍惜自己的身體!”對方發出有如地震般的怒吼,與親切的內容形成強烈對比,是一句讓人只能全身顫抖點頭的鄭重忠告,但是眼前這個態度囂張的小夥子居然悠閒地笑了笑。

“等我高興的時候。”帶著太陽眼鏡的其中一個男人行動了,從靜止到動作的速度快得令人不知所措,他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腹部送上具懲罰意義的一拳,原本想利用這一拳讓他的胃,然而淳司微微往後退就躲過這一拳,同時用手指輕輕地碰觸了男人的手臂,僅僅靠這些動作便足以分出勝負,男人瞬間臉轉白,狼狽地倒在地上。

其餘的五個人還以為自己在做白夢,回神的他們一起衝向眼前囂張的小夥子,這大約花了他們兩秒的時間,而全員倒在地上又是三點五秒以後的事情了。

“好了,我想聽聽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在這幅假裝出來的平穩表象毀壞之前,淳司朝著倒坐在圍牆邊、還保有意識的黑衣男子看去,腦袋昏沉的男子抬起頭,用失去太陽眼鏡遮掩的眼睛望著淳司,他現在腦部貧血處於昏邊緣,可是他完全不曉得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連抗拒詢問的力氣也沒有,雖然動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是堅原嗎?”從淳司的口中說出山手俳句愛好會會長的名字,男子用滿冷汗的臉點點頭,原本低垂的下顎現在更加朝下,男子完全地失去意識了,由於被路人看見會很麻煩,淳司與雅香兩人迅速逃離現場。

“教練,我原本以為那種戴著太陽眼鏡的黑衣男子,只會出現在漫畫裡呢。”

“要嚇阻善良的市民,這是老套但很有效的方法。不管是誰都不想被一群帶著太陽眼鏡的壯漢包圍,更不想被他們抓著衣領舉起來。一見到這種情景,大部分的人都會知難而退。”屬於“大部分”之外的年輕血鬼說出想,接著用若有所思的神情望向冬的天空,自從村尾家的那起慘劇發生以來,東京的街道便不曾出現陽光,彷彿被冷雨與厚重的烏雲壓住一樣,新宿的高樓大廈看起來也垂頭喪氣的。

“最近的景氣好象不怎麼好。”

“對我來說,除非期末考結束,否則也好不起來。”雅香慨地說著。

3隔天,淳司和伯父一同前往神奈川縣藤澤市,村尾家現在唯一存活在世上的人——加納涼子住在那裡。

搭乘東海道線的火車大約要花一小時,淳司並不討厭冬季的風光,只是看到大部分將報紙打開閱讀的人,眼光都停在村尾家事件的報道上,導致淳司沒什麼興趣欣賞風景,他轉過頭與伯父討論那椿慘劇。

“我想村尾一開始就抱持著惡意與犯罪企圖。被我看穿的那幅贗品,村尾不可能不知道是假的,畢竟他也是個頗具知名度的美術商人。”

“問題就在於,為什麼要特地挑北多摩美術館下手,明明經濟狀況良好的美術館比比皆是啊…”

“可是他卻偏偏挑上我們這間貧窮的美術館。”北多摩美術館裡也是有存放一些還算小有名氣的收藏品,例如二十世紀俄羅斯的繪畫、中國明清時代的絹織物、顎圖曼土耳其帝國後期的版畫集等等,因為數量不多,也就無法受到媒體的青睞,相較之下,那些宗教團體或是財團法人創辦的美術館,無論質或量都遠在我方之上,更別提對方還擁有豐厚的資金。

如此一來,就會得到一個不怎麼令人愉快的結論,那淳滅門慘案的主角——村尾應該知道crs與先天血鬼的存在,並且想利用不怎麼友善的方式企圖與我們接觸,也許計劃等到梵谷的贗品引發騷動後,再這樣威脅我們——“要是不想讓社會大眾知道你們的存在,就乖乖協助我們”倘若這樣的話,事情會變得更麻煩,村尾究竟是如何得知crs的存在,而村尾的同伴今後將會如何對付crs呢?還有殺害村尾一家人的到底是誰?無論哪一件都足以讓伯父和淳司傷透腦筋。

位於藤澤市鵠沼的加納邸。

加納涼子雖然稱不上是美人,也擁有不錯的容貌,只是那並不肥胖的身軀卻有股鬆散的覺,整個人缺乏生氣,聽說她的年齡是二十五歲,可是從外觀上看起來整整比實際年齡多了五歲,服裝也很樸素,大概是因為正在服喪吧,另一方面,她的丈夫則是穿著開士米羊材質的衣,一副不討人喜歡的輕浮模樣。

加納桌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像是藝名,然而卻是不折不扣的本名,他今年三十一歲,喜好運動,是個興趣廣泛的年輕實業家,給人的印象刻板到令人不覺得,現實生活果然比連續劇要無趣,不過比起死氣沉沉的太太還是好上許多。

也真不愧是位於鵠沼的房子,無論是佔地大小、建築風格以及庭院造景都稱得上是一宅邸,在會客室接待客人的加納夫婦,對電話中伯父提到的事情並不會特別驚訝,伯父所提的正是想要退還“梵谷畫作”這件事,並表示由於契約尚未成立,應該不會造成問題。

“我會盡快準備接受事宜。恕我冒昧,畫的保存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