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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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這個世界最令人痛苦的不是被拒絕，也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是當你認為這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時候，希望突然變成了絕望。

沈燕如臉蒼白，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好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這男人上一秒還和她相濡以沫，竟然開口就是這麼一句毫無餘地的話。

“為什麼？”她的嘴上還留有他的氣息，心卻猶如掉入冰窟一般。

“沒有為什麼。”他回答得果斷又幹脆，剛才的那一個吻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

“那為什麼吻我？”她的聲音有些顫顫的，語氣裡有著不解。

吳書源看著她，表情甚至是溫和的，“沈小姐，男人的本就是如此，千萬不要以為男人和女人一樣，男人恭維你、讚美你、追求你、吻你甚至是和你上做\\ai，那都不代表什麼，懂嗎？”沈燕如失語，他的話太過殘忍無情，但的確是事實，而現在她的腦袋一片混沌，如果剛才他不回吻她，此刻她的心裡是不是不會那麼難受？

“謝謝你剛才上的一課，我懂了。”淚水幾乎充盈了她的眼眶，她只好微微仰著頭，不讓眼淚下來。

吳書源移開視線，心裡一陣陣地發軟，過去那段時間裡在對待這個女人的時候，他可以無視這種心軟，因為他夠自信，可是現在他開始有些抗拒這種心軟，因為這個女人對他產生了一些致命的引力，在這個過程中，他又何嘗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理，在調|教她的同時，其實他也被她所引、所誘惑。

“難道你都沒有一點點得喜歡我嗎？”她仍是不甘心。

“你的情可能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他緩緩道，移開視線不想去看她傷落寞的神，“或許是時候停止了。”

“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可以不用理會我。”她淚眼朦朧，幾乎是放下了身段。

如果一開始沒有接觸過，她可能還在苦苦壓抑自己的情，可是一旦邁出這一步，她就很難再回頭了，就算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但至少還能每天看著他，同住一個屋簷。

“那你能做到不聲嗎？”他淡淡地望著她，聲音理剋制。

“我可以。”她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將眼淚了回去。

“你能做到不讓你的情影響你的情緒，再間接影響到我嗎？”他步步緊，“如果你做不到，那就離開吧，我不喜歡我的工作夥伴摻入私人情，那樣會影響到工作效率的。”雖然早就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也知道表白後可能會有這樣的後果，但沈燕如還是被他冷淡到幾乎冷酷的態度給傷到了。

“我可以。”她控制住心裡的顫抖，十分肯定地說。

吳書源定定地望著她，目光帶著審視，看得沈燕如差點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才移開視線。

他的聲線平平，幾乎有些漫不經心，“那麼恭喜你，沈小姐，你又領悟了。”沈燕如的心裡又酸又澀。

“以後不要喜歡我。”他開口。

沈燕如無言以對。

“沈小姐，你雖然不聰明卻很，難道就沒覺到我真正的動機和目的嗎？”他的語氣很淡，可是眼神卻很銳利，“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的動機是為了李沫沫，我唯一的目的也是為了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幸福。”真相被揭開的時候往往是最殘忍的一刻，撥開雲霧見天的那種覺可以豁然開朗，也可以是深入骨髓的絕望。

沈燕如能覺到自己渾身發冷，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又憑什麼能這麼自信去向這個男人表白，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說:看吧、看吧，你憑什麼和那個人比，對他而言，你什麼都不是。

“真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嗎？”此刻她不在乎心裡再多一道傷，她只想問個清楚明白。

“是的。”她臉上的悲傷落寞顯而易見，他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給我機會、幫助我、教我甚至是對我好，也都是因為她？”她的身體在顫抖，她曾經思考過無數種可能，唯獨這一種被她刻意地忽略、避開，因為她不想把他想成是那樣的人，也不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僅僅只是利用。

“是的，沒錯。”他有那麼一瞬幾乎要心軟地矢口否認，事實上他不全是因為李沫沫，李沫沫那丫頭的提議太過荒唐和瘋狂，他就算再想幫她也不可能搭上自己。

對沈燕如也許剛開始的時候有一些好奇、同情又或者是興趣，她對他而言就是一塊未經琢磨的璞玉，需要細細地打磨才能散發出更人的光彩，只可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了，自信到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女人也正一點一點地侵蝕他的內心。

痛苦幾乎要淹沒了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她咬著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有淚水不斷地湧出。

吳書源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但在伸出的時候硬生生地忍住了，他的手握成拳頭放在身側的位置。

“對、對不起。”她的聲音哽咽，“我、我真的忍不住。”她的眼眶和小鼻尖都紅紅的，模樣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