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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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二十三年冬白竟是那麼的刺眼,我緊張的來回走著,看著滿眼的白,竟有種想毀了一切的衝動“啪!”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我急忙衝上前,緊張地抓著他的衣服,期盼他說出我明知不可能的答案,可他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衝進手術室,卻被背後的一人死死地抱住,我痛苦地看著躺在手術檯上那位早已停了呼的婦人,懊悔的喊著:“媽…對不起,對不起,我…”抱著我的是誰?我看不見,卻聽見沉穩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不是你的錯,婧,你要振作,伯母的事只是意外,你不要…”我回頭,即使仍然看不清他的樣貌,卻還是
動的語無倫次“不是嗎?如果不是我,媽會被車撞嗎,他們要殺的是我啊…媽卻做了替死鬼…”
“不是的,婧,這只是意外,你…”我聽不見他又說了什麼,只覺得自己像掉進了冰窟窿,從身到心都被凍結了。…“不…”我驚醒,抬頭看向窗外,卻還只是灰濛濛一片,還早。然而我躺下卻怎麼也無法閉眼,夢境中無止境的悲傷不停地向我湧來,在我早以為塵封的記憶中掀起了漣漪。
“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她…”綠煙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來,不顧規矩的推開我的房門,她滿身是雪,寒風從她身後颳了進來,頃刻間溢滿了我屋。
“怎麼了,不要急,慢慢說。”我輕聲細語的想穩定她的情緒,然而自己卻更加的心緒不寧,莫不是…
我馬上起身套上一件狐皮大衣,讓綠煙找人通知夢塵,我和她先向孃的菊苑走去。
“怎麼回事?”
“夫人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只是怕你們擔心,所以不許我告訴你們,可是剛剛夫人開始咯血,我…”
“有請大夫嗎?這種事怎麼可以拖,爹爹呢,還沒回來嗎,哥呢?”我心煩氣躁,夢境和現實竟都是如此,我不想再失去了。
“大夫請不到好的,最近不停地下雪,一些知名的大夫不是出遊就是不肯來,…爺還沒回來,聽說山口有塌方,爺去視察恐怕被耽擱了,少爺昨去了安侯府賞雪,傳話回來說要明
回來。”我皺眉,怎麼有事人人都不在“你去叫人往安侯府找哥回來,就說娘出事了,再去牽匹馬來,我有急用。”說完我讓綠煙先去準備,自己向孃的菊苑飛奔而去。
輕輕推開孃的房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揮之不去,屋子裡還算暖和,一個貼身丫鬟在撥著爐火,娘躺在
上,偶爾傳來幾聲悶咳。我悄悄走向娘,示意丫鬟
聲,等走近時才看到娘面
蒼白,只有嘴角殘留著幾滴已經凝結的血跡。情況不太好,我做著判斷,還是先讓夢塵來照料,我出去想辦法。
來到爹爹的書房,我找到了當的那塊令牌,不過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換上男裝,我牽著綠煙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回頭對趕來的夢塵說:“夢塵,娘就拜託你了,我會在午時前回來。”說完一扯韁繩,騎馬而出。
風很冷,跟當跳崖的時候
覺一樣。唉,今天怎麼老是想到過去的事,我甩甩頭,調轉馬頭向邊門駛去,天還沒亮,路上很難看到行人,這也使我加快了速度,不知之涁在不在東宮,我有些擔心,這幾年沒有遇到過他,只是偶爾聽見爹爹提起他怎麼怎麼的鞏固了自己的地位,怎麼怎麼的獲得了大臣們的認可。唉,但願他還是原來的他。…“站住,”邊門的一個士兵奇怪的問道“現在才剛過寅時,有什麼事不能等辰時開了宮門再來。”
“我有急事求見太子,讓開!”我把令牌遞給他一看,不顧阻攔,騎馬躍過,向東宮飛奔。
“站住,來人,快抓住他!”身後那人喊著,只不過我早已離他很遠。
大概是天氣所致,來到殿門前,只有一個侍衛站著,我朝他喊道:“告訴太子,蕭婧有急事相求,請速速前來!”那人還算機靈,看到我這個樣子,馬上去稟告了。
沒多久,那人請我進去,而這時,邊門的士兵也到了,他們遠遠的就在喊:“你是何人?敢擅闖宮廷。”
“我…”
“退下,她是來見我的,有什麼事我來承擔。”之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其實之涁的語調並不嚴厲,但這群士兵卻連忙惶恐的離開。嚇,之涁已經那麼有威信了嗎?我突然到有些陌生。
推門進去,之涁站在爐邊烘著手,沒有抬頭。而我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四年沒見的師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儒雅俊俏的少年了。他身形拔,隱隱有著一種王者的霸氣,臉也不再是青澀單純的了,帶著些成
的魅力,眼裡的光芒更是比從前藏得深了,這樣的之涁,好陌生…
他說話的聲音比過去低沉“師妹那麼早來是什麼事?不會只是來看看我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來向你要人的。”我脫下帶雪的外套,走向他說。
“哦?”他抬頭看著我,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極了當今的皇上“是什麼人需要師妹大清早親自跑來向我要的?”
“陳太醫!”我急切地說“就是那個曾經名滿京都的陳太醫,我需要他為我娘治病。”
“你娘?”他還是不溫不火的說道“京都難道沒有大夫了嗎,何須跑來向我要一個半調子的大夫?”
“我…”我有些生氣,果真還是不一樣了“你到底借不借?不就是一個大夫嘛!”
“雷!”他看著我笑,有些被作的
覺,而剛才的那個侍衛進門跪著“你去請陳太醫,讓他去趟蕭大將軍的府上,儘快!”
“是!”等那人離開後,之涁討饒著說:“好啦,可愛的師妹,剛才跟你開個玩笑,誰讓你那麼久都不知道來看看我,而一來就是有事相求,難道我們不能…”我打斷他道:“哼,你恐怕不是想我來吧,不過你也知道夢塵一到冬天就特別怕冷,我怎麼能讓她一起來,再說,是誰說最好不要見面的啊?”
“今時不同往,父皇經常生病,國事大多是我在打理,當然比以往要好辦得多。”他自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