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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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張晾去永寧之事,唐寧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勸動張晾。
可是原本鎮守永寧的駙馬王實忽然病重,平陽長公主六百里加急連上了三封奏摺,請旨回京為王實治病。
第三封秦折並不是請旨,而是告訴啟泰帝,她已經和駙馬王實啟程回京了。
平陽長公主是先帝的長女,很得先帝愛重,又是啟泰帝的姐姐,年幼時常帶著啟泰帝一起玩鬧。
所以她因為駙馬病重而無旨回京,啟泰帝並不能見罪於她。
但是去永寧的人選卻令啟泰帝十分頭疼。大周朝連同先帝那一輩兒的大長公主算起,附馬雖多,但除卻上了年紀的便是不堪大用的。
就在此時於世芩在啟泰帝面前提起了張晾。
事不宜遲,啟泰帝當即下旨,封張晾為懷遠將軍,命其和安陽長公主即刻完婚,立即動身趕赴永寧。
因而太后籌備了一年多的婚事並沒有如願舉行,張晾和唐寧成親那,只是進宮和安陽長公主一起給太后娘娘磕了三個頭,便算是全了禮數。
這是太后第一次見張晾。
之前她猜到以唐寧的眼光以及張晴的相貌,這位安陽長公主心心念念多年的張二郎的相貌不會差到哪裡去,但是這初次的見面還是令她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這張二郎好看,但更好的是他周身透出的那種從容溫雅的氣度。太后不得不嘆:怪不得寧兒會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但是震驚歸震驚、嘆歸
嘆,太后對張晾的態度依舊冷淡如冰,張晾和唐寧一起給她磕完了頭,她便命綠絛賞了一個薄薄的紅封,冷聲說了句,“起來吧。”唐寧卻並沒有動,此時張晾自然是順著她的動作,因而也沒有動。
“母后,”唐寧抬起頭,看向高坐於上首的太后,她這一走,也不知道再過多少年能再見她老人家一面,唐寧頓時潸然淚下,“寧兒多謝母后這些年來的疼顧,此一別,關山迢遞,寧兒捨不得母后。”說著便哽咽著再次磕下頭去。
張晾便也跟著磕頭。他這一拜,也是這位太后對唐寧多年照料的意思。
太后聽罷唐寧的話之後便已然紅了眼圈,可是見張晾也跟著磕頭,頓時覺得他是個沒主意、軟骨頭的男人,覺得即便他長得再好再如何有氣度也配不上唐寧,卻沒想到那樣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度。
遂氣怒衝頭,將這許多年練就的涵養盡皆拋諸腦後,惡聲惡氣的對張晾訓斥道:“你跟著磕什麼頭!”廳中還有許多宮人守在旁邊,乍然聽見太后動怒,眾人紛紛嚇得變跪地。
同樣跪地的綠絛卻有些奇怪。她跟了太后這麼多年,太后即便發再大的火氣也只是面冷寒,即便呵斥人也從來沒有像今
這樣。
太后現在的樣子,給她的覺怎麼像是看不上姑爺的小門小戶家的老太太似的。
張晾也沒想到太后會如此沒頭沒臉的斥責於他,他神情微滯後恭聲道:“晾對太后娘娘於寧兒之恩銘於心,是以才跟著她磕頭。”雖然說著
謝她的話,卻沒有稱呼她為“母后”太后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而對唐寧說話,語氣漸漸轉圜,“哀家知道了,起身吧。”嫁了個這樣的男人,還被皇帝一道旨意送去了永寧,這孩子以後的
子,有得她受的了。
“母后,”唐寧依舊沒有起身,“兒臣有話同母後說,請母后屏退左右。”太后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對綠絛等人揮手。
宮人們如獲大赦,紛紛小心翼翼的起身卻行退出。
張晾見狀便再對太后磕了一個頭,“晾告退。”說著也不待太后吩咐,便自行起身走了出去。
在太后身邊多年,唐寧和太后的情如同母女,唐寧一定有許多話要對太后說,他理應給她們一些空間。
“這…”見他如此太后頓時十分吃驚,“他居然在哀家面前做起主來了!”可是她卻忘記她自己方才剛剛腹誹過張晾是個沒主意、軟骨頭的男人。
人心都是偏長的,一旦對旁人有了偏見,那人再如何討好、再如何努力也很難改觀最初的看法,甚至會覺得那人怎麼做都是錯的。
“母后,”唐寧起身走到太后面前再次跪下,“您對二郎有偏見。”聽她想說這個太后當即冷了臉,沉聲道:“你就是想同哀家說這個?哀家不聽!”這個死丫頭,枉她疼了她這許多年,臨分開前她竟然還要替那個不成器的男人辯白。
唐寧再次落淚,搖頭道:“請母后容兒臣將話說完,”說著見太后嘴角噏噏還要阻止她,她急忙加快語速,“三年前兒臣從遼陽回來,告訴您兒臣已非完璧,那話是兒臣騙您的。”話一出口見太后愣在了那裡,她俯身磕頭,哭道:“請母后原諒兒臣的不孝。離開遼陽之前,二郎曾親口答應兒臣:兒臣若不嫁,他便不娶。兒臣那麼同母後說,只是想等二郎、等二郎回頭、等他…”
“別說了!”太后蹙眉低聲喝道,可是她的神情卻並無怒意,看向唐寧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慈愛,她抬手,輕輕的擦去唐寧腮上掛著的一滴淚珠,聲音變得無比輕柔,“你如願等到了他,今天是你的大喜之,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
終於解開了太后對張晾的心結,唐寧十分高興,回定國公府時坐在馬車上笑嘻嘻的鑽進了張晾的懷裡。
張晾被她呵了癢處,也被她的開心染,笑容立即蔓延到他的眼角眉梢。
“二郎,”唐寧嬌聲說道:“再給我寫一首賦牡丹吧。”
“嗯?”張晾低頭看向她,“之前的那幅呢?”唐寧微微噘了嘴,“被一個宮人給毀了。”她說著嘆了一口氣。
那首賦牡丹是她和二郎的定情之物,自二郎知道了她的真實身分,便再也沒有送過她任何東西,她對那幅字十分珍重,還親自裝裱起來。
可是那個宮女卻在裱糊未乾時將之摔落於地,又企圖私自彌補,最終將一幅好好的字的一塌糊塗。
她一怒之下命人將之拖出去仗責二十,那些行刑的人大概也是看她動了怒,又想討好太后,下重手生生將那個宮女給打死了。
直到那時她才知道那個宮女原先侍候過卿鸞皇后。
為此,皇兄差點將她褫奪封號貶為庶人,若不是母后護著她告訴皇兄她和二郎之間的事,她只怕等不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