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鞋底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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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躺下看看!”潘保晉就道。
電視臺的鏡頭就立刻對準病人,想把她的每一個表情跟動作都記錄下來。
中年婦女躺下,等了有一分多鐘,也沒有覺得氣悶氣短,更沒有頭暈目眩,就驚喜道:“好了,好了,我的病好了。”周圍的人就=讚道:“看到沒,這就是神醫啊,來的時候病得都快沒命了,一轉眼就好了。”
“以後生病,我就看中醫,這筆打吊瓶還快,還不用扎針!”
“就是這診費太貴了,要兩千塊…”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潘保晉看病人已經好了,也就不再多待,臨走對王彪吩咐道:“你把十棗湯的方子寫給她,讓她回去再吃五副,鞏固一下療效。”晚上吃飯的時候,潘保晉坐在黃燦身邊,向黃燦道謝,順便討教懸飲這個病的診斷原則。
黃燦就把自己的一些判斷依據,對潘保晉講了講,道:“保晉,你的經驗其實不差,只是臨證的時候,還是要放開一些。”潘保晉就道:“是,以後我會試著放開點,今天要不是黃老,我可就要栽大跟頭了。”黃燦一擺手,最先看出這個病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曾毅,他想著是不是要把這個情況告訴潘保晉,最後還是作罷了,怕潘保晉會受打擊,也怕他會多想。
通過今天這個事,黃燦發現一些事情,潘保晉這個人雖然醫術不錯,也謙虛好學,在國內中醫界內,屬於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但要想晉升至國手這一行列,扛起中醫的這杆大旗,潘保晉還是明顯有些不足,顯得稚了。
今天只是個小場面,潘保晉就壓不住陣腳,今後要是捍衛中醫,潘保晉或許還行,但要想振興中醫,靠潘保晉怕是不行的。
真正的國手,不在於平時治好了多少人,確診率有多高,而在於關鍵時刻,他總能掌控大局、扭轉乾坤,身上有那麼一種無鋒而利、不驕而橫的氣勢。
而這種氣勢跟魄力,在潘保晉身上看不到,倒是在比潘保晉年輕了很多的曾毅身上,能看到幾分。
黃燦心中有些嘆,曾毅也就是太年輕了一些,又沒有顯赫的師門傳承,難以服眾,否則必定會給中醫界帶來一些改變。
第二天一早,蔡成禮到了清江大飯店。
中醫研討會昨天就算是正式結束了,今天還有個尾會,是由與會的專家代表跟南雲醫學院的管理層,一起商討中醫培養方面的問題。會議是上午十點召開,趁著中間的這個空隙,蔡成禮來給自己兒子看病,否則尾會結束,專家們就要離開南江了。
顧憲坤早已等在樓下,等蔡成禮下車,就上前去,道:“蔡叔叔,都安排好了,咱們這就上去吧!”蔡成禮淡淡笑著,“憲坤,辛苦你了。”顧憲坤笑道:“應該的,我和家母也都盼著致中能夠早曰康復呢。”蔡成禮今天來看專家,還是比較低調的,只帶了三臺車子,自己一輛,隨從和保鏢各一輛。
顧憲坤領著蔡成禮夫婦上樓,直接到了位於八樓的小餐廳。
推開小餐廳的門,蔡成禮立刻換上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道:“抱歉抱歉,打攪了各位神醫各位前輩用餐,蔡某心裡難安吶。”此時幾位大國手剛用完早飯,正坐在餐廳裡喝茶,聊著這次研討會的一些受。
黃燦笑了一聲,抬手道:“蔡先生不用客氣,坐吧!如果沒有用早飯的話,就讓廚房送來。”蔡成禮就客氣道:“謝謝黃老,我已經用過早飯了。”說完,蔡成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夫人,然後就找位子坐在了一邊。
蔡夫人臉上笑意盈盈,心裡卻是有些皺眉,眼前這些大國手,各個都是大煙槍,吃完早飯,都坐在那裡著飯後的那
“神仙煙”搞得屋子裡烏煙瘴氣。這讓蔡夫人很不舒服,什麼國手嘛,完全不重視健康,哪像西醫大夫,總是乾乾淨淨的,也從不在自己面前
菸。
“犬子的事,還要勞煩諸位大名家!”蔡成禮笑著環視幾位國手。
黃燦微微頷首,道:“唔,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說完指著被抱在隨從懷裡的蔡致中,“這就是令郎吧?”蔡成禮就欠身道:“是啊,這就是犬子了,眼下馬上五歲了。”陳說峰脾氣急一些,道:“先把他放在地上,走兩步讓我看看。”蔡成禮一打眼,隨從就把蔡致中放在地上,只見蔡致中站在地上,穩穩當當的,只是有些膽怯的樣子。
“走兩步!”陳說峰就道。
隨從人員就護在蔡致中的兩旁,鼓勵蔡致中自己走路。
陳說峰一皺眉,道:“都讓開,讓他自己走,否則怎麼能看清楚!”隨從人員就看向蔡成禮,他們可不敢讓蔡致中自己走,萬一摔倒,自己的飯碗可就砸了,要是再摔個好歹,自己這輩子都完蛋了。
蔡成禮就擺擺手,示意隨從聽大夫的,這間小餐廳是專門為貴客準備的,地面鋪著羊地毯,就是摔倒,也不會有事的。
蔡致中站在那裡,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敢邁步子,隨從人員鼓勵了好久,他才嘗試著去邁腿,結果站著還好,但一腳踏出,就覺蔡致中被大風給吹到一樣,腳下立時失去了平衡,往前歪歪扭扭走了兩步,就一
股跌坐在地上。
隨從人員立刻上前,把蔡致中重新抱在了懷裡。
陳說峰把手裡的煙掐滅,道:“抱過來,我摸摸!”隨從人員抱著蔡致中上前,陳說峰就伸手在蔡致中的兩條腿上摸了摸,覺了一下骨頭的情形,最後道:“可以了!”蔡成禮就問道:“陳前輩,怎麼樣?”陳說峰想了想,道:“孩子的骨頭沒有任何問題!剛才走路的時候,我也注意看了,不管是姿勢,還是用力的方式,都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於他似乎沒有平衡
。”蔡成禮就道:“西醫的檢查也做過了,他的小腦發育正常,功能也沒有問題。”生物學認為人的小腦負責身體平衡,所以蔡成禮專門解釋了一句。
這麼一說,陳說峰也沒辦法了,道:“那就請其他幾位給看看吧,我是搞正骨的,骨頭上的病我可以治,但要是骨頭正常,我就幫不上什麼忙了。”劉風傑此時也笑道:“我不用再看了,以前看過的,慚愧,在下水平有限,也沒能幫上忙!”劉風傑倒是很坦誠,不介意在眾人面前自曝其短,他這次參與會診,主要是想
清楚這個病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看大家都有什麼辦法,是純粹學習來了。
剩下的幾位就有點驚奇了,蔡致中的病,竟然把正骨和針灸的大家都給難住了,西醫檢測也沒有問題,那這到底是什麼病呢。
潘保晉此時笑道:“我是晚輩,要不我先試試看?”看黃燦和張青來都不反對,潘保晉就讓隨從把孩子再抱過來,仔細查了脈,又看了看氣,問了問這病的時間長短,都有什麼其它的症狀。
等檢查完,潘保晉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昨天那中年婦女的懸飲雖然怪,但好歹自己還能知道是因為體內淤阻引起的,只是在判斷淤阻的時候,過於保守了。而眼前蔡致中的這個病,卻毫無頭緒,脈象上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為什麼不能走路,又會莫名驚悸啼哭呢?
“潘教授,怎麼樣?”蔡成禮又問。
潘保晉一副思索狀,道:“脈象不是很明,我還要再斟酌一下,等黃老張老診完,我們共同分析分析。”黃燦和張青來就更驚奇了,潘保晉這麼說,就是也吃不準這個病,屋子裡坐了五位神醫,轉眼就陣亡了。當下兩人也各自摸了一下脈,問倒是沒有再問什麼,剛才潘保晉已經問得很仔細了。
一般來說,小孩子的脈跟誠仁的脈大有不同,小孩子生下來,雖然五臟俱全,但器官都還沒有長成,所以很多臟腑的問題,都是在脈象上無法反應出來的,這才有了兒科這個讀力的門類,而且是自古有之。
黃燦和張青來把完脈,一時也有些吃不準,坐在那裡細細斟酌,看這個病的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蔡夫人看大家都沒說話,就著急了,道:“致中半歲的時候,我們搬去了山頂的新宅,也就是從那開始,他開始驚悸啼哭的,會不會跟這個也有關係,欣龍大師曾經講了,說是新宅的風水有問…”蔡成禮急忙乾咳一聲,制止自己夫人把話說下去,港島的風俗和這邊大為不同,多說這個,怕是會引起名醫的反。
黃燦果然皺眉了,道:“既然欣龍大師認為是風水的問題,那為何不請他去調理一下風水呢!”蔡夫人頓時啞然,倒是沒少請風水大師,但沒有效果啊,否則我們也不用到處去請道士和尚做法了,現在幾乎都成病急亂投醫了,不過你們有什麼資格反,要反
,那你們就先把病給治好啊。
中醫反這些,是有淵源的,《黃帝內經》講過:“
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大概意思是講:不相信醫術、在
神上就排斥醫術的人,以及認為醫術治不好自己病的人,病就非常難治癒。
前半句,崔宰昌就是個例子;而後半句,例子就比比皆是了。很多癌症患者,在沒有檢查出來之前,跟常人一樣,而一旦被檢查出來得了癌症,心裡一垮,三五個月就離開了人世。癌症的威力真有這麼大嗎?未必!
人的意志力量有多麼可怕,由此可見一斑。
所以才會有扁鵲的“六不治”其中信巫不信醫者,就是六不治之一。
蔡成禮趕緊轉移話題,笑道:“內子胡言亂語,幾位前輩勿怪,其實在看病這方面,我們還是相信科學、相信中醫的。比如前幾天,就有人給了我們一個偏方,說是要用什麼陳壁土煎湯服用。幾位前輩聽聽,這完全就是荒誕之說嘛,又沒有出處來歷,我們怎麼會用!”黃燦就和張青來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神光一閃。
張青來就開口問道:“給蔡先生偏方的這個人,可曾說了這個方子能治什麼病?”蔡成禮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天晚上韋向南的原話,道:“說是致中這個病,是因為‘懷抱人多,少近土氣’所致,所以要吃這個陳壁土煎的湯。”張青來頓時一拍大腿,看了看那被死死抱在隨從懷中的蔡致中,道:“著啊!實在是妙!五行之中,土居中央,運化轉,司平衡之職。少近土氣,自然五行不平,五行不平,人又怎麼能走得平衡呢!”蔡成禮夫婦齊齊變
,有些愣神了,難道韋向南講的那個偏方,竟然真能治病?
陳說峰一聽,倒是有點悟了,原來這小孩沒有平衡,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土也能治病?”蔡夫人心中驚訝,實在難以相信這種事情,就出聲問到。
蔡成禮又幹咳一聲,再次阻止自己夫人發問,你連風水法術都能信,這時候還搗什麼亂,這不是在質疑大夫嗎!
劉風傑此時淡淡一笑,道:“記得我當年去海外發展的時候,家裡老母親什麼也沒有送我,就是用黃紙包了一包家鄉的泥土讓我帶著。剛到海外那會,我有一次水土不服,用盡了辦法都治不好,結果黃土一撮,立時而愈。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用土治病,想來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未完待續)